此言一出,萧遥也看了过去。 “还没有。”但是在跟路惊风对战之时,宋让已经摸到了门径,突破宗师之境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倒是不急于寻求突破。 “既然没有突破宗师,那你是怎么打败惊风一剑的?” 常介太好奇了,早知道九哥是去干这事,他说什么也得跟着去瞧瞧,这可是跟宗师对决啊,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宋让想了好一会儿,“不知,可能是侥幸。” 那时仿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中,眼中只有对方手中的那把剑,直到叮的一声响声,对方手里的剑被斩成了两段。 若是单论内力,他不如路前辈,路前辈也没有倚仗内力与他比试,极有风范,很让人敬重。 常介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回答。 宋让蹙着眉道:“我可能要赔路前辈一把宝剑。” 虽然他并非有意,但的确是毁在了他的手里,路前辈的那把剑似乎很贵,而他暂时还赔不起。 常介已经傻眼了。 半晌没吱声的萧遥忽然说道:“九哥,你在路前辈面前也是这样说话的?” 宋让不解地看向他,是有何不妥之处? 萧遥终于明白路惊风路前辈为何会闭关了,换作是他,恐怕他也得怄出一口血来。 萧遥出自梵音谷,不是无相门的人,但跟宋让和常介等人相识已久,他幼时跟着师父去无相门拜访,在那里遇到了正在练剑的宋让,那样锋利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跟少年手中的日月山河剑惊人的相似。 师父说他是练武奇才,直到那日见了那一幕,萧遥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为之震惊,却见少年收了剑,转头看了过来,嘴角扬起了笑。 跟宋让和常介相熟后,萧遥才知道无相门的日子有多无聊,宋让的生活又有多枯燥,练剑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一直到了他十八岁那年才被允许外出历练。 这个历练也比寻常的历练更为严苛,江湖中有白道发布的通缉榜,上面全是作恶多端的恶人,绝大部分是魔门中人,所谓的历练便是去击杀通缉榜上的恶人。 作为无相门的少门主,宋让身上的担子不轻,宋门主对他寄予了厚望,每年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外出历练。 起初萧遥还担心宋让初入江湖,会遭遇很多磕绊,哪知他过得比谁都逍遥,把路程和任务安排在一个月内,之后的两个月他便游山玩水去了。 这样萧遥时常感叹,宋让才是真逍遥。不知从何时起,每年宋让外出历练,萧遥和常介也会一道同行。 这次出门的任务早已完成,半路上宋让和萧遥常介分道而行,独自去挑战了路惊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还剩下一个半月。 萧遥问宋让的打算。 “无相门少门主打败惊风一剑的事迹已经传开,九哥你是现在就回无相门,还是过些日子再回去?如果要外面逗留,可能要遮掩一下行迹了,九哥如今是名动天下,来挑战的人自然少不了,应付起这些人来也是麻烦。” 在楼下用饭时,宋让就听到了周围人的谈论,一个偏野之地,消息这么快就传了过来,看起来是有些麻烦,但是他并不想此刻就回无相门,那点麻烦也不算什么。 宋让说道:“我打算去一趟伏莲殿。” 常介诧异地问道:“伏莲殿不是金叹老祖的地盘么,九哥你去那里做什么?” 魔门没有了当初魔门圣君那样的领头人,各个势力分散开来,犹如一盘散沙,尽管如此,白道也无法消灭魔门的势力,虽然魔门分崩离析,但那些老家伙都活得好好的,实力都摆在那儿,谁都奈何不了谁,因此这些年白道和魔门一直维持着一个平衡。 魔门之中金叹老祖的实力不可小觑,那已经是到了半步大宗师境界的人,跟路惊风不同,路惊风虽是宗师,但宗师和宗师之间的差距也是不小的,更何况金叹老祖都已经到了半步大宗师的境界。 “荒林中的两方人是伏莲殿和炼尸堂的人。”宋让看了一眼循柔,“她的记忆尽失,应该是服用了秘药,才会失去了记忆。” “你就是为了给她找解药才打算去伏莲殿的?九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痴情?”这都想去送死了。 宋让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是因为药物原因。” “仅仅是个猜测,就要去伏莲殿?”常介觉得他没救了。 宋让说道:“不仅是为了循柔姑娘,金叹老祖作恶多端,纵容属下烧杀抢掠,底下的人为了献上美人,更是不择手段,一路上我已见到不少惨况。” 萧遥思索道:“但是,我们三人无法与金叹老祖抗衡。” “自然不是与伏莲殿硬碰硬,此去是探探情况,但如果能找到解药又或者能救出几个人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言罢,宋让看向二人,问道:“去不去?” “去!不就是伏莲殿么!”常介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萧遥道:“我也去。” 宋让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身边一声嘤咛,他顿时收住了声音。 常介和萧遥也屏住了呼吸。 宋让见她只是蹙了一下眉,动了动身子,又继续睡了,他压低声音对常介和萧遥说道:“你们两个自己去找房间休息,到明日再详谈。” 常介点了点头,和萧遥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宋让小声问道:“九哥,你不走啊?” 宋让看向循柔,“我在这儿守着她。” 常介的眼睛腾地亮了起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遥捂着嘴拉了出去。 桌子已经四分五裂,窗户也破开了,宋让走到窗前,合了一下窗子,摇摇欲坠的半截窗户咔哒一下掉了下来。 宋让拿着半截框子抿了抿唇,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他站在窗边抱着剑,视线落在循柔的身上,她歪在椅子上,换了好几个姿势,似乎怎么也不舒服,秀气的眉头越皱越紧。 宋让迟疑了一瞬,走到她的身前,把山河剑放在一旁,伸手抱起了她,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屋里的蜡烛烧了大半,光线越来越昏暗,月光从大开的窗户上照了进来。 宋让心想,她可真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9 23:47:18~2022-06-21 00:4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诗华世韵、小花姑娘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昨夜闹得动静太大, 连夜走了好几波客人,客栈空出了不少房间,常介和萧遥就在宋让的隔壁住下了。 他们二人昼夜不停地赶了几天路, 按理说是该倒头就睡,但是常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心里想的无非是两件事, 一是伏莲殿之行, 深入魔门腹地,还是在金叹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跟以往的历练不同, 双方武力差距太过悬殊,任谁看来他们这样的举动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而且双拳难敌四手, 真要被发现了, 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 这个决定极为大胆, 便是路惊风也不敢只身潜入伏莲殿,这三个小子却打算在金叹老祖的地盘上一试深浅, 若是他知道他们的想法,定要说一句无知者无畏,现在的年轻人太过胆大妄为,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前辈之所以叫做前辈, 不仅是因为他们多活了几十年,而是他们已经懂得什么叫三思而后行,这便是他们与年轻人最大的不同。然而, 在他们年轻时也有过这般一往无前的莽撞, 仿佛天下间的事情都在等着他们去探索, 什么也拦不住他们, 这样朝气蓬勃,独属于年少轻狂的年纪,如果老了还这样,那就不叫朝气,而是愚蠢了。 因此在允许他们犯错的年纪,常介不是在考虑后果,也不是在迟疑恐惧,而是感到了一种刺激,让他的内心激荡,兴奋不已。 除此之外,还能让常介在兴奋之余分出心思去想一想的,就是宋让和循柔了。 跟他们分开了一个月,再见面时,九哥身边就多了个大美人,人家睡着了,他还寸步不离地守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常介啧了一声,低声嘀咕着,照这速度,该不会过几日就要改口叫嫂子了吧。 隔壁的情况跟常介想的有所出入。 循柔在床上睡觉,宋让在窗边闭目打坐,调理内息,渐渐地进入到物我两忘之境,他隐隐觉得山河剑有几分躁动,在白日里他就曾有这样的感觉。 宋让盘膝而坐,山河剑横放在膝上,体内真气运转,山河剑的躁动似乎影响到了它的主人。 收敛气机,静心内视,眼前渐渐聚起白茫茫的雾气,心中若有所觉,在雾气之中定然隐藏着什么,那团缭绕的雾气蔓延至周身,将他掩入其中。 雾气中仿佛有一丝幽香,宋让来不及分辨这香气的来源,便看见白茫茫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丝丝缕缕地抽离开来,随着白雾的淡去,在雾中显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双雪足,宛如莲瓣一般白净无暇,足尖透着淡粉,圣洁如莲的玉足,却踏在了赤红的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滴溅到了纤细的小腿上,缓缓地往下流淌。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稠丽的红缎贴着曼妙的身体缓缓滑下,声音轻柔婉转,如同魔音入耳,惑人心神。 山河剑发出隐隐的低鸣,似要飞出剑鞘,斩妖除魔。 循柔睨了一眼这把破剑,吵什么吵。 走到宋让的身前,她的双手撑在膝上,俯身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目光扫过他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流畅的下颌,循柔颇为满意地弯了弯唇,她的刀奴生得真好看。 “宋让。” 轻柔的呼唤在耳畔响起,宋让忽地睁开双目,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秋水明眸。 因为距离太近,他可以在她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以及鸦羽般的眼睫在轻微地颤动。 此时已是清晨,外间的阳光照进屋内,驱散了夜间的黑暗。 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在一湖秋水中撒落点点星光。 宋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循柔也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去看他。 虽然这个动作有点累,但是为了跟她的刀奴培养感情,这一点她不能偷懒。 “九――”二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常介迅速撤出腿去,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萧遥问道:“怎么不进去?”看到什么了? “他们在……” 常介神情古怪,想了一下,严谨地说道:“卿卿我我。” 眼看着就要亲上了。 仅隔着一扇门,宋让听到了常介的话,不由得脸上一红,常介成天都在想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昨夜入定之时,的确想到了她,这是往常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让他有些疑惑又有几分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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