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亮忸怩地道:“这颜色会不会太亮了,咱娘能喜欢吗?” 白玄商:“……”谁跟你是咱娘?! 白玄商回到家,把东西放好后,先去看了看白老头,白老头还是躺在床上,以前是因为病得起不来床,现在却是因为气得下不来床。 他去灶房做饭,加上了两个鸡蛋,爷爷不舍得浪费东西,再生气也会把鸡蛋吃了。 白玄商看了看破败的院子,不由得想到今日见识到的富丽堂皇,地上的瓷砖光可鉴人,四周装饰华丽,他从来不知道县城里有这样的地方。 那里的人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只为得到黑袍人的几句指点。 黑袍人用几句话换得了丰厚的报酬,白玄商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样赚钱。 说起来黑袍人跟村里的王瞎子应该算是同行。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白玄商低下头,捞出了锅里的鸡蛋。 “爷,鸡蛋熟了。” 白玄商把碗端到床头。 白老头哪里吃得下去,但是他不吃,鸡蛋就一直在那里摆着,放多久也不端走,他怕糟蹋东西,只好把鸡蛋吃了。 不是一次两次,这几天这个臭小子天天给他煮,他是既心疼鸡蛋,又拿孙子没办法。 “你别给我煮鸡蛋,我吃不下!你要是想让我舒心,就去学校念书!” 白玄商说道:“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 白老头苦口婆心地道:“我能不操心吗?咱家就剩下你了,我不就是盼着你能成才吗?你又不是没这个才分,为什么不去念了?你不用管别的,只要你好好念书,怎么样都供着你。” 白玄商把剥好的鸡蛋放到碗里,“鸡蛋放这了,待会儿记得吃。” “你怎么这么犟?!” 白玄商知道爷爷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时间长了,就什么都想开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光照耀着树木草丛,给人一种恍如白昼的错觉,但要比日光更加柔和润泽。 清凉的溪水滑过身体,白玄商撸了一下头发,飞溅出晶莹的水珠,他垂下眼眸,看到了手腕上的银镯子。 那只女鬼从百货公司消失后,就不知所踪了,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阴晴不定,蛮不讲理。 难道要他倾家荡产去给她买条裙子?想都不要想! 白玄商往岸上走去,溪水一荡一荡地滑过劲瘦的腰际,刚要踏上岸,忽地脚步一顿,放置衣服的石头上空无一物,他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白玄商暗暗咬牙,胸膛起伏的幅度变大,水珠纷纷滚落下去。 除了那只女鬼,根本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白玄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但他知道她一定就在附近。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他还不知道那只女鬼叫什么名字,他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扬声道:“你出来!” 循柔撇了一下嘴,没有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喊她,他让她出去就出去么,凭什么听他的话。 白玄商抿了抿唇,商量着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先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循柔垂眸捋着发丝,对着月光照了照,最近阴气不足啊,头发都暗淡了许多,不知道采阳补阴的效果好不好。 白玄商道:“你吱个声。” 循柔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耗子,吱什么吱!他不是能屈能伸么,这才哪到哪呀。 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他说话,忽然响起哗啦的水声。 循柔探头瞧去,波纹一圈圈荡开,水里已经没人了。 轻倚着树枝往下瞅了一会儿,循柔飘至岸边,刚刚靠近一步,正要往水里去看,忽然从旁边斜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循柔转过头去,眼睛往下移,没来得及看见什么,白玄商突然贴近,两个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只能看得见他漆黑的眼眸。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循柔道:“你干嘛?耍流氓啊?” 白玄商稳住气息,一字一顿地道:“我的衣服。” 循柔弯了弯娇艳的红唇,手指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臂,柔声道:“我怎么知道?”裸奔吧你! 白玄商触电般缩了一下手,下颌紧绷,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鬼话连篇。 循柔哼了一声,不知从哪儿甩出一条裤子,“给你。” 刚接住裤子,就听她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又不是没见过。” 白玄商侧过头,攥了攥裤子,决定回家就把那条裙子给撕了。 低头系紧腰带,上衣忽然兜头罩了下来,白玄商抬手拉下衣服,仔细地穿好。 循柔看着他穿衣服,忽然点了点他的手背,白玄商看过去,她指向了她的肚子。 白玄商有些莫名,猜测道:“饿了?” 她眨了下眼,“大了。” 白玄商扫了一眼,腰身纤细,没看出哪里胖了,“还好。” 循柔瞅着他,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 躺到床上准备入睡的时候,白玄商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眉头紧锁,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跟他说肚子大了? 白玄商抓了抓头发,再次没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7 00:33:58~2022-07-28 00:2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辣辣c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爹, 你干嘛要理会那个穷小子?”苏贵夹了一块油汪汪的肥肉,放在嘴里嚼了嚼,觉得味道还不错, 又夹了一筷子。 对面的黑袍人依然穿着那件黑色袍子,全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风, 即使吃饭也没摘下头上的帽子。 满桌子大鱼大肉只有苏贵吃得津津有味, 黑袍人没怎么吃, 一直在喝着酒想事,听到苏贵的话,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丝古怪笑意。 “你懂什么,那小子可是个纯阳之体, 以前那些容器都是肉.体凡胎, 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 你要是能换上这个, 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黑袍人舒心了不少,“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来找李文生那个老东西,就是为了贵儿这件事,可那老东西明明有办法,却不肯告诉他, 半点不顾念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思及此,黑袍人的脸阴沉了下来,要不是他多留意了几分, 察觉到那小子身上的阳烈气息, 哪能有这个意外收获。 黑袍人的话音刚落, 苏贵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呼吸急促地叫道:“爹你说的是真的?我的事情有办法了?只要换上那个穷小子的皮,我就能有救?” 黑袍人嘶哑难听的嗓音缓缓响起,“不仅能保你肉身不坏,也许还有入道的可能。” 小孩三岁之前的体质最接近纯阳之体,所以在三岁之前可以看到一些脏东西,而随着年龄增长,会沾染各种上杂质,基本上三岁之后就没有了类似于阴阳眼的能力,纯阳之体则是元气不散,万邪不侵。 起初黑袍人注意到白玄商,是因为老李的缘故,师兄的身边多出一个少年,不是儿子那自然就是徒弟,他本想看看师兄找了个什么徒弟,没成想有个意外收获,师兄果真没叫他失望,给他送来了一个纯阳之体。 “爹!快点给我换上!”苏贵心跳加速,因激动而涨得满脸通红,他就说他爹为什么突然对那个穷小子另眼相看,原来是给他找到容器了! 苏贵对自己这具新换的容器很不满意,小眼睛厚嘴唇,又矮又小,要不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这具容器又与他很契合,他可不会用这么难看的容器。 之前苏贵瞧着白玄商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这会儿听说那具身体以后是自己的容器了,那种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也肯承认那穷小子长得确实不错,他越想越满意,恨不得立马套在自己身上。 黑袍人道:“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纯阳之体万邪不侵,贸然行事反而会伤了你,待我想想办法,让你能融合得了那具身体。” 苏贵怎么能不着急,他的魂体越来越不稳定,隐隐到了崩溃边缘,他的第一个容器用了六年,之后每换一个容器,使用的时间都随之缩短,最近这几年更是不得不频繁更换,上一个只用了一个月就不行了,他现在用的这具容器是刚换上的,因为跟他比较契合,能比上一个好点,或许撑上一个多月。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不断地更换容器也阻止不了他魂体溃散,而且一个适合的容器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事情迫在眉睫,苏贵不急是不可能的,但听了他爹的话,他还是暂且忍耐了下来,忍不住问道:“那要怎么做?” 黑袍人有过三个孩子,因为他修炼邪术,受到了严重的反噬,连孩子也受到了影响,都没有活下来,苏贵是黑袍人的老来子,一出生就是个半人半鬼的东西,只得夺取别人的肉身,给他的儿子当做盛放鬼魂的容器。 但这种阴邪的法子反噬极大,每次换容器,反噬也会随之施加到施法者的身上,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一个容器能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在这个关头,突然发现了一个纯阳之体,黑袍人无论如何都会把这具容器给弄到手,但碍于白玄商身后还有个老李,黑袍人并不想跟他直接对上,而且他还有另一重打算。 黑袍人道:“你不用管那么多,以后对他态度稍好点,其他的事情我来办。”一个村里出身的穷小子,只要给他一点甜头,让他见识到外面的天地,自然什么都会听他的。 黑袍人信心十足的话语让苏贵放心了不少,一想到能得到一具长久使用的容器,还有修炼道法的可能,苏贵高兴地咧开了嘴。 吃完饭后,苏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酒店套房是孙经理安排的,这次请他们过来,一是为了看酒店的财位,二是为了驱邪。 听说十几年前有个女人从这里跳了下去,从那儿以后这个地方就总出问题,时常有人在半夜听到女人的哭声,后来这块地皮建上了酒店,也是怪事不断。 苏贵听了一耳朵就不耐烦听了,反正他爹都会处理好,他往床上一躺,眼睛往四周瞟了瞟,觉得这个孙经理不会做人,居然没有给他安排女人。 正这般想着,卫生间里忽然响起了水声,苏贵露出恍然笑意,走到卫生间的门前,暗暗地转动门把手。 推门一瞧,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水龙头在哗哗地流水。 苏贵扫了兴,正想转身离开,忽然有股力量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身体往前踉跄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严了。 苏贵用力地转动把手,无论他怎么拧都拧不开,这时水从洗手台里漫了出来,哗啦啦地流到了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好好的自来水突然变成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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