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工合作,一个去了外殿行礼,两个进了内殿。 慌慌张张道:“郡主,您快些起吧,首辅大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吵什么吵?”尉迟鹭很是不耐烦的睁开眼来,趴在床榻上的小身子,已然僵硬的动不了了。 外祖父过来一定是看她的伤势的,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般不知分寸,没大没小吗? “不是啊郡主……”白芍急声解释着,“除了首辅大人,盛校尉也来了。” “你说什么?”她惊愕的转过脸来,万分不可置信。 “真的啊郡主……”白术也跟着点头。 “奴才见过首辅大人,见过盛校尉——” “奴婢见过首辅大人,见过盛校尉——” 那一声声的行礼声近在咫尺,怕是已经进了内院,踏进了内殿。 尉迟鹭慌张的拉过被褥盖过头顶,闷声道:“去去去,就说本郡主不在殿内,出去了,让他们都走。” 笑话,她现在不能下榻,更不能行走,受伤严重极了。 这若是被那罪奴瞧了去,她颜面何存?还不如打发了走,省的过来见她的笑话,心里还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鹭儿呢?”首辅大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自带威严感。 “首、首辅大人……”白芍白术二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想着郡主的吩咐,她们不敢不从,跪下身来哆嗦道:“郡、郡主说她出去了。” “咳——”内殿猛然传来一声咳嗽,尉迟鹭自己倒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该死的白芍!她要剥了她的皮!胡说八道的东西! 首辅大人轻笑一声,问道:“鹭儿说她出去了?那她有没有说她何时回来?” “首辅大人……”白芍内含哭腔,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剁了。 什么叫郡主说她出去了?郡主怎么能说她出去呢? 啊!她这个笨脑袋! 首辅大人抬脚便往内殿走,冷哼:“怎么,外祖父来了也不想见吗?” 盛稷有些好笑,笑郡主还会玩这种戏弄的把戏,不过那眸光转到一旁的桌子上时,笑意退了下去,低声:“郡主还未用膳?” 白芍正跪在地下忏悔着呢,是以没有听进去他这问话。 倒是一旁站起身来的白术点头,为难道:“是,早膳就没用,这午膳还……” 未用。 盛稷点点头,抬脚便往内殿走,不过没有郡主的吩咐,他也不敢进里殿,只是站在距里殿几步远的距离处,停住了,听着里面祖孙二人的对话。 “伤势如何了?”这是首辅大人问的话。 “挺好的。”这是郡主的声音,不过听起来闷闷的,小小的,好像不开心一般。 “那如何还不起来用膳?那桌子上放着的是早膳还是午膳?” “外祖父不用担心建平,建平吃了东西的,就是不想下榻,背疼的厉害,动不了。” “药可擦了?” “擦了擦了,外祖父放心。” “那五公主的头油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是那鬼钰楼的人做的。”被褥下的尉迟鹭嘲讽不已,不仅有鬼钰楼的份,说不定还有她皇伯伯的份。 就是万般没想到,想害她这个侄女却误害到了自己亲生的女儿罢了。 首辅大人沉了沉声,复而又道:“先不管这些,事后我会跟穆兼章说上一声,让他暗地里好好查一查鬼钰楼。” “不用查了外祖父,您直接派人把他们都杀了吧,省的留在这世上还祸害您孙女。” “胡说八道。”首辅大人面色不喜,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这说话的态度,“那些人是想杀就能杀的?没有证据的事,本首辅怎么去做?” “那要孙女死了您才能去做是吧?”她躲在被褥下,勾起红唇讥讽,那些人杀她一次不成,又杀第二次,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难道等她死了,再查出来证据,再去把他们给杀了? “你……”首辅大人被她这话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急抚着自己疼闷的胸口换气。 尉迟鹭吓得掀开被褥,“外祖父?” “首辅大人当心身子。”盛稷急忙的冲了进来,扶着他的身子帮他顺了下气。 该死的,怎么让他进来了?尉迟鹭烦躁的瞥了他一眼,又急急忙忙的看向外祖父。 “首辅大人?”白芍、白术二人也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去搬张椅子进来,让外祖父坐下。再去看一壶热茶,让外祖父顺顺气。” “是。”白芍白术二人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两人一起搬进来了一张楠木雕刻的花木椅子,铺上羊绒毛毯,扶着首辅大人坐下。 又去提了一壶热茶进来,找了两个干净的白色陶瓷梅花杯,给首辅大人倒上一杯热茶后,又给盛稷倒了一杯。 后,白术觉得站着喝茶对人不礼貌,又让万公公搬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花木椅子进来。 见状,尉迟鹭更气了,这怎么还让人给登堂入室了的感觉? 首辅大人喝了杯热茶,喘了喘气后,好多了,道:“既如此,我稍后便去见穆兼章,商量一下这事如何处理。” 尉迟鹭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开始疼了,但是她又不想如此歇面子的躺在被褥里,就这样硬生生的撑着伤口,坐在床榻上,点头,“建平听外祖父的,外祖父不用着急,他们迟早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建平等的。” “你多吃几口饭就自是等得的。”首辅大人丝毫不给她面子,指责出声。 “外祖父!”她一下子燥红了脸,怎么还扯到她用不用膳上面了? 盛稷捧着手中的热茶,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她的神情,忽觉她此番生动鲜活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美艳动人,姿态风雅,就似女儿家该有的形象,她好像只在最亲的人面前展露。 而他,不是。说不定,还是郡主万般厌恶的存在。 他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梅花杯,燕眸缓缓的低垂了下去,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伤感。 他也想,郡主可以对他展露犹如自己真实姿态的鲜活样子,把他……当成最亲的人。 “行了,我还要去觐见太后,此番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首辅大人缓了一会后,觉得身子好多了,就站起身来准备去做自己的事。 他这都是年纪大了,偶有几次喘不过气都是正常的,他还要多活几年,看着鹭儿嫁人呢。 白术伸手接过首辅大人递来的杯子,低下身子去。 “你好好用膳,不要耍你那郡主的脾气,觉得自己被杖责了,就想着绝食不吃饭。” “建平才没有!”她吼了一声,彻彻底底的羞红了脸,这下再不想躺进被褥里,也被打击的往被褥里钻去,烦躁道:“走!快走!快去见皇祖母去!” 首辅大人点点头,“你们照顾好她,别让她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一点儿都不利于养病。” “是,奴婢领命。” “走了。” 盛稷站起身来,跟着要走,被首辅大人拒绝了,“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鹭儿用膳。” 他低下头应声,“是,下属明白。” 首辅大人抬脚离开,身后还能听到尉迟鹭那冷冷清清的咆哮声,“凭什么要他看着本郡主用膳?本郡主不同意!!” 盛稷转过身来,正撞进她那盛怒的桃花眸里,“该死的罪奴,你敢命令本郡主试试?!” 他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下属不敢。” 她这才收了几分脾气,刚要开口道那你就滚吧,就又听他说,“不过下属要亲眼见着郡主用膳才可。”
第89章 不信呢 反了天了 内殿 “啪——”尉迟鹭从榻前伸手,夺过白术手里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去。 “反了天了!你这是要本郡主做事?!” “郡主……”他无奈低声,杯子并未砸到他的身上,反而是没到他的跟前就已经碎在了地面上,显然不过是她撒气罢了。 “下属只是希望你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意气用事。难不成郡主希望亲者恨仇者快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郡主?你又好到哪里去?!” 尉迟鹭愤恨的背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要不是他放跑了陆称,又担任了什么校尉之职,她用得着这么辛辛苦苦的筹划,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葬送了吗? 皇伯伯现今是越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恨不得利用一切的手段除之而后快。 鬼钰楼又是一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里,不拔不快。可是背后有皇伯伯坐镇,何人又敢去查杀? 绕来绕去,她倒是把自己给绕到死胡同里去了。 “郡主……”他自知他有一大半的责任,若不是去了云香院,就不会引出这么一大串的事情来。 “下属知道您心有郁结,不吐不快,可您也要好好的才是啊!否则,让他们背后之人看您的笑话吗?” “他们已经在看本郡主的笑话了!”她刺红着眼大吼,鬼钰楼杀她,皇伯伯知情。鬼钰楼下毒害她,皇伯伯依然知情。 不去查那有嫌疑的凝香阁,反而将这罪责推到她的身上,重重的罚了她一顿,让她最起码这十天半个月的出不了宫,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可不是在看她的笑话吗? “郡主……”一旁的白芍、白术二人吓得都不敢说话,半天了才憋出这么一声来。 她眸光冷然的射向她们,即使带着满满的红润,也不减里面的森严分毫,“你们出去,将殿门关好了,下面的话若是被别人给听进去一个字,本郡主杀了你们。” “郡主,不可啊!”二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您和盛校尉不能单独相处啊,那宫内的流言可是——” 话说到一半,白术突然懊悔的闭上了嘴,万般自责的垂下了头,该死的,她怎么给说出来了? “怎么不说了?”尉迟鹭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本郡主不知道宫内传的什么话?” 白芍、白术二人摇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是的郡主……” “你以为本郡主还在乎那些?” 盛稷眸光诧异的看了过来,心里仿若狠狠的坠了下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不在乎吗? 是因为流言中说的是他所以才不在乎吗? 也是,他算什么? 他有些自嘲的垂下了脸,不过那长长的眼睫却在发着颤。 “滚出去,别进来!” “是……”二人再不敢说些什么,站起身来就出了内殿,将殿门紧紧关好,站在外殿守着。 “怎么回事?”正巧此时姜赫也外出回来,问道:“郡主怎么会被罚?”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将宋芜葬在了城外,回来时遭到一帮黑衣人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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