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照顾建平,我、我先走了。”尉迟箐身子不稳的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往殿外走去。 白芍担心的唤她:“公主?” 她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呆呆的走出了芙源殿,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无数的伤感无助之情浓浓的压迫而来。 原来现今的尉迟家,早已千疮百孔,腐蚀毁烂,不堪重负。 若不是建平在强撑着,是不是,是不是这里…… 她走出庭院,站在宫门口抬头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廷内苑,可笑至极。 这里,本就不是一个赖以生存的家啊,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她还在期待着什么啊? “公主,”陶菊、秋菊担心的走了过来,问她:“建平郡主可醒了?” 尉迟箐怔怔的回过神来,转眸看向她们,只见她们身后还站着一名男子,身着墨黑色青斗纹的金丝刺绣鹤氅,内着沉色墨蓝色的长款收腰衣袍,宝石蓝的围腰绯石玉带,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的站在官道上,视线好像一直在注视着她这边,看不太清。 她慌张的低下头去,隐去眼中所有的泪水,长抒了一口气,道:“还没有醒,不过太医说,竟然伤箭取了下来,不发热,晚间好好照料,明日就会醒过来。” “那太好了。”陶菊高兴的点头,“明日就能见着郡主了。” 秋菊也跟着笑,“是,只要能醒过来,什么都好。” “公主……”他终于抬脚走了过来,似乎想与她说什么话。 她不知为何,飞快的低下头去,没有看他,只是那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哑声:“向北王怎么过来了?可是来看建平的?” 蒲严寒定定的抬眸看她,言辞带着沉重道:“本王是来看公主的。” 她头越发低了,眼泪也止不住,“看…看我做甚?” “自然是担心公主。”他有些想伸出手去,碰碰她的小脑袋,安慰她。事实上,他也确实伸出了手,却没敢惊动她,而是递上了手中干净的帕子。 “擦擦吧,本王看见你哭了。” “你怎么看见了?”她红着眼抬头,低泣着反驳他的话。 他轻轻一笑,“本王眼睛好,这天还没有下雨呢,地上就湿了。” 尉迟箐有些蛮横的夺过他手中的帕子,下了台阶,抬脚就走,“不用你管。” “公主?”陶菊刚要追上,却被身旁的秋菊给拉住了。 “别去。”秋菊示意她看过去,只见向北王已经先她们一步追了上去。 蒲严寒伸手拉过了她的身子,带着她去了宫墙的拐角处,将她压到墙壁上,低声道:“本王知道公主在害怕什么,但是建平郡主比公主您想的还要坚强,您要相信她。” “我如何相信她啊?”尉迟箐哭着抬起了头,“她现在这样躺在芙源殿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 “这才过了多久?她就一次比一次伤重?” “你知不知道,我、我才知道父皇也是伤害建平的人啊!” 她感觉她自己一直信仰的父皇,一直尊敬的凤鸢国陛下,竟是这样狠厉的人?信念好像直线崩塌了。 连一个小辈都不放过,她都不敢去想那些事情,建平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坚持过来的? 伤害她的人,是她一直尊崇的皇伯伯啊! “本王知道,本王明白,但是公主您能做什么呢?”他低声安慰她,手轻轻的扶上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睛,有些安抚人心的稳重之感。 “您什么都不能帮助她,您要是说出来,也不过是无意义的话。” “或许,建平郡主比您还要知道,是谁伤害的她。” “那、那就任由他们……”她心蓦然酸涩而沉重,低颤:“这般……这般互相残杀吗?” “父、父皇为此都与皇祖母在芙源殿内争吵了起来,甚至……甚至都到了……到了那种地步。” “我们要这么……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国不国?家不家吗?” “公主!”他声音加重起来,手上也带了两分的劲道,希望她不要这么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竟然郡主并未言明这些,就是在保凤鸢国,保尉迟家,您难道还要出去宣扬吗?” “这除了让陛下对您怨恨之外,根本就不能取得任何保障郡主的权利啊!” “那你要让我如何?”她眸子有些猩红,鼻头有些酸涩,“视而不见吗?任由父皇伤害建平?任由皇祖母与父皇争吵,母子不认?” “本王并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希望公主莫要插手这些事。郡主聪慧,手持大权,您要相信,她会为此做出正确的选择。更会为尉迟家,做出担当的表率。”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泪珠挂在眼睫上,诧异的抬眸看向他,“你也觉得,建平对那个位置……” 他摇了摇头,亲自伸手拭去她眼眸上的泪水,低声:“我能感觉到,郡主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兴趣。她只是,想要一个独属于她的权利,而不是这般,时刻被打压陷害的处境。” 她有些颤抖的躲开他的手,不自在的偏过头去,“我明白建平的心,我也知道建平不易,但我不想看到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折磨,我想做点什么。” “不,公主您,什么都不能做。”他收回了放在她肩侧的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墨色鹤氅,披在了她的身上,直视着她的双眸,低沉道:“您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回去休息,养好身子,等着大婚。” “郡主她,有自己的布局和计策,您,只要好好的看着便好。” “这些事,您不仅不能插手,还不能声张。” 她有些反应迟钝的看向他,还没有整清楚到底该怎么做,只听他又说了一句。 “明白吗?公主,您仅仅只是个公主。所以,什么都不能做。”
第133章 都该死 蜜蜡之刑 芙源殿内 姜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推开殿门走了进来,“白芍——” “怎么了?”白芍揉揉眼睛,肿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问道:“白术呢?” 她愣住了,随即问:“万公公呢?” 万公公不是与白术一起吗?不是给掌印大人那边送人过去了吗? 姜赫指着身后的殿门口说道:“万公公就在外面呢,但我没看见白术。” “那你问问他啊!” “我问了,他不知道啊,他先带着人回来了。” “什么意思啊?”白芍疑惑住了,说道:“掌印大人那边没要人吗?还是他都看不上?” 姜赫沉着脸摇了摇头,“没,掌印说他不需要,万公公就带她们都回来了。” 白芍一下子急了,“那白术呢?!” 姜赫也记急住了,“会不会是……” “呸呸呸!!”白芍抬脚就出了殿,“不许你胡说八道!我要出去问清楚了!” “啪。”殿门被气势汹汹的拉开,吓了万公公一跳。 “白芍姑娘?” “白术呢?” “奴才不知道啊!” 白芍直逼着他问道:“你们不是一起过去的?” “不是啊。”万公公摇头,随即回道:“奴才带她们过去的时候,白术姑娘说要去找郡主,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坏了,白术不会出什么事吧?”白芍慌张的看向身后的姜赫,问:“怎么办?” 姜赫走了出来,安慰道:“别担心,我带人去找,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没回来,你就去找五公主。” “好,我记着了,你快去。” “嗯。”姜赫叫了殿内一半的侍卫,共计十二人,从芙源殿这里分开,四处寻找。 不过夜已经深了,就连光线都黑沉了下来,想在这偌大的宫殿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 伸手不见五指的灰暗地界里,房门被紧紧关上,透不进一丝的光亮来。 一处刑具具备的暗房里,此刻正有人手持长鞭,狠狠的甩在面前那被绑住的人身上。 “啪——” “嗯…!”她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疼痛声,咬紧唇瓣,不出声。 “啪啪啪——” “啪啪啪——” 又是几鞭子甩了上去,顷刻间,桃粉色的糯袄宫裙被撕开,露出里面的雪白肌肤,皮开肉绽,红痕尽显。 “公主,她倒是能忍。”一旁的宫婢香玲嘲讽出声,有些鄙夷她那不值一提的反抗和掘强。 另有宫婢香蕙讥讽道:“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且等着看她能忍到几时?” 行刑的人将鞭子换成了蜜蜡,更将蜡烛点燃,举过她的头顶,放在她那高上几寸的桌台上,任由那灼热的蜜蜡一下又一下的滴下蜡油,烫伤肌肤,折磨心性。 “啊——”白术再也忍不住了,疼的大叫出声,那燃烧而落的蜡油,经过燃烧达到一定的高温后落下,似万千灼热之火,滚烫于冷肌之间,迅速烫染一片,灼痛身体与心灵,简直是万般煎熬。 香蕙嗤笑出声:“你们看,这不就忍不住了吗?” 香玲跟着一笑,满目低嘲,“可不是,还是这蜜蜡会折磨人。” “啊啊啊——”白术耳边已经听不到她们说的话了,只能感觉到万千的疼痛在灼烧着自己的内心,疼的凄苦哀嚎出声。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人,冷冷出声道:“一个太少了,再给她放上两个。” “公主?”行刑的人有些迟疑,转过身子去看她,“从未有人能受住这蜜蜡之刑,还要再添两个吗?” 香玲怒声道:“让你放你就放!你敢质疑四公主?!” “下属不敢。”侍卫转过身子去,又在她的头顶上放了两个蜜蜡,点燃,轻落。 “啊啊啊——”三个蜜蜡同时滴落下的蜡油,好像有万千灼热之火在焚烧她的身子一般,她哪里还忍得住?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求速死。 尉迟柔冷眼旁观,清净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冷的好像在看的不是什么人受刑,而是什么人表演一样。 “啊啊啊——” “啊啊啊——” “你们……”白术疼的抬起头看向她们,白净的小脸上全是虚弱的汗水与疼痛的扭曲,“不得好死!郡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此言一出,整个暗房的气压迅速低沉了下来。 尉迟柔甚至眸子直接阴沉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抬脚走向前来,低下头去,俯视着她,阴沉道:“在她不放过本公主之前,本公主会杀了她!” 白术震惊的看向她,“你、你说什么?你……你要谋害郡主?” “谋害?!”她咬了咬牙,面容覆上一层寒霜,伸手直接从她头顶的桌台上取过一个蜜蜡,动作毫不迟疑的就烫上她的肌肤。 “啊啊啊——” “你倒是给本公主说清楚了,谁谋害谁?!”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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