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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之前不是完成了80%，怎么倒回去了。”林汐怀疑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抱歉，因为意外事件引发了系统故障，导致任务失败。现在系统重新进行任务评估，认定任务完成率为50%”伊文的语气越发的诚恳。 林汐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她真想捏死这个愚蠢的系统。 但是作为灵魂体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林汐坐在地上平复心情，现在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系统也知道这次是它理亏，好言好语的劝林汐：“现在系统还在修复之中，等系统恢复了，你可以继续完成任务。” “什么，我还要去完成任务，我都已经死了，怎么再去完成任务？”林汐又炸了。 “这个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但是肯定要完成任务你才能回去的。”系统虽然一脸歉意，但是事关原则，它是不会让步的，它是个有职业操守的系统。 林汐直接转过身，她现在不想看见这个家伙。从绑定这个系统开始，她就一直被系统坑，简直太倒霉了。 “我想起来了，”林汐又把身体转回来了，“上次任务完成的到80%的时候，你给了我一点幸运值，那是干什么用的。”“哦，那一点的幸运值你已经用掉了，当时那根横梁掉下来的时候，应该直接砸中你的脑袋，你会当场死亡。现在么……”系统一脸你懂的表情。 林汐：“……” 空间里一片安静，系统又开口了：“现在，”“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至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林汐怕自己再和系统说下去，会化身暴力女，一脚踹死这个系统。 林汐慢慢的消化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半，肯定要继续完成，问题是知青林汐已经死了，她还怎么和楚晟建立联系，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的离开会让他很难过吧，之后他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平静下来的林汐开始想念这个孩子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空间里静悄悄的，林汐眼皮开始打架，真的好累，慢慢的林汐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林汐醒来的时候，系统说话了：“刚才系统已经修复了一部分，你现在想和我说话吗？” “随便。”林汐有气无力的说，她对这个系统已经绝望了，随它去吧。 “因为我们的失误，对整个任务进程带来了不利的影响，也给你的任务造成了一定的困难，我们深感抱歉，因此我们会给予你一点补偿。”系统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林汐。林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静静的看着卖萌的系统。 看着这一招对林汐不管用，伊娃换了一种方式。“嗯哼，”系统清清嗓子，林汐带着几分恶意的揣测，不知道系统有没有叫嗓子的器官，模仿的还挺像的。 “现在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这样的，你可以选择一项能力，我们帮你进行升级，作为我们失误的补偿。” “什么意思？”林汐还是有些不明白。大概作为灵魂体，她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比如说：你想成为一名画家，我们可以帮你升级绘画技能，你会很容易的画出一幅画。怎么样，很吸引人吧！” 林汐有些明白了，说：“那我要是想成为一名宇航员，你也可以帮我飞上太空？” 系统看着林汐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您的请求必须在一个合理范围内。” 林汐：“……”好吧，自己又犯傻了，对这个系统压根就不该抱有希望。 这次林汐没有直接回答它的问题，只是表示事关重大，她要好好想想。现在她莫名有些灰心了，她不知道这样情绪来源于何处，只是莫名的打不起精神，也许是因为这么一个拖后腿的系统，让自己很有挫败感。
第65章 刻骨之痛 林汐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脑海浮现出楚晟那双赤红的眼睛，林汐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痛苦和绝望。本来还想多安慰那孩子几句,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林汐只能在心底里对楚晟说，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那个，”系统再次开口：“我这里有一些楚晟生活的片段，你要是想看的话，可以播放给你看看。” 系统觉察到林汐低落的情绪，现在又要打退堂鼓，那可不行，它要指望着林汐完成任务后它才能升级。 林汐看系统的眼神从茫然到期待，“那你让我看看他。” Q版的蓝紫色小球，快速旋转，青山村的场景出现在屏幕上，林汐看到了楚晟。 曾经居住的房屋已经全部倒塌,一片废墟之中，少年呆呆的坐在碎石堆上，雨滴落在他的头发上，脸颊上，湿透的衣服贴合在少年单薄的身上,少年眼神空洞，似乎天地间只有他自己了。 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楚晟没有回应，直到那些人走近了，看着少年孤寂的身影，看到楚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几个心肠软的妇人已经在抹眼泪了。宋大夫撑着雨伞，走近楚晟，看见他一脸平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林汐已经走了，这孩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林汐也不会安心吧。 哎！宋大夫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楚晟，将他拢在雨伞下，好言好语的哄着他：“楚晟，回去吧，下这么大的雨，你都淋湿了，要是生病了，你姐一定不高兴的，跟我回去吧。以后你就住在宋伯伯家里，好吗？”楚晟充耳不闻，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就像一座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 面对这样的楚晟，宋大夫真是束手无策。没多久唐建国和唐书都过来了，唐书的眼睛都是红肿的，他试图把楚晟拉起来，楚晟推开了他。唐书一个趔趄，跌坐在他身边，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唐书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对着楚晟大吼：“楚晟，你要干什么？林姐姐已经走了，你这样有什么用，要是林姐姐看到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骂死你。” 楚晟一脸淡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却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让她来骂死我。”声音嘶哑，却难掩语气里的哀伤。 唐书直愣愣的看着楚晟，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家静静的站在大雨里，不知道该拿这个少年怎么办？ 莲奶奶在双勤婶子的搀扶下走过来了，双勤婶子的臂弯上挎着一个包袱，莲奶奶轻推了一下双勤婶子，双勤婶子看了一眼莲奶奶，点点头，走到楚晟面前，把包袱递给楚晟：“楚晟，这个给你，这是你姐给你做的棉鞋，鞋底是我做的，鞋面是你姐缝的。这是你姐第一次做鞋，她手脚慢，做了好几天了，现在还剩下一点没做完……”双勤婶子已经说不下去了。楚晟接过包袱，打开后，一双制作粗糙的棉鞋呈现在他眼前。他能看出这是姐姐的手法，简单的缝补姐姐都会做，要是裁剪衣服、缝制鞋面的精细活，姐姐是不会的。现在姐姐肯为了自己学着做这些针线活，……楚晟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这些都是姐姐留给他的东西，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他准备东西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晟站起身，将这双鞋包好，护在胸口处，飞快的跑了。其他人被他的行为一惊，急忙追了过去，楚晟跑进了卫生所，将棉鞋放好，在卫生所的院子里找了一把铁锹，又飞快的跑了回来。 废墟上，楚晟铲开碎石土块，那些被砸坏的东西都让楚晟翻找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找出来的东西都安置在一边，这都是姐姐给他的，他要好好的保存着。 雨夜里，唐书为楚晟打着手电，浑身湿透的楚晟不知疲倦的挖开废墟，寻找姐姐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样的场景时，林汐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这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屏幕一晃，林汐看到楚晟在一间小屋里认真的擦拭着身边摆放的“垃圾”。林汐能认出这些都是他们以前用过的东西，被砸坏的收音机，为楚晟做的挎包、给他买的连环画……少年神情专注，擦的细致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场景再次转换，林汐看见了自己的墓碑，楚晟跪在墓碑前，低垂着脑袋，眼泪将他面前的一小块地打湿了。地面的寒气一点点的渗入他的四肢、脏腑直至血液。 远处走来几个人，都是知青点的知青。刘霞头上还包着纱布，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其他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连一贯爱说笑的袁鹤都憔悴了几分，他看见了楚晟，压抑的怒气直冲头顶，几步上前，对着楚晟就是一脚，楚晟没有提防，摔在了地上。这次楚晟没有回击，他缓缓的起身，将自己衣服上的鞋印拍干净，看都不看袁鹤一眼。 袁鹤还想要动手，被其他知青拦住了，大家纷纷劝他。“袁哥，别这样，林汐都已经没了，你就是打死他又能怎么样？” “袁鹤，这事不能怪楚晟，这是天灾，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众人的阻拦，让袁鹤无力挣脱束缚，只能愤怒的对着楚晟怒吼：“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你，林汐怎么会死，我早就说了，总有一天你会害死她的。”这里闹成了一团，那边又有人赶了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李振，后头跟着一群村民。李振挡住了楚晟，对着袁鹤一脸怒意的说：“林姐姐走了，最伤心的人就是楚晟，你凭什么打他，林姐姐可都看着呢。” 楚晟木然的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跪在墓碑前。对身边的人和话置若罔闻。 林汐这才发现楚晟已经瘦了一圈，双颊凹陷，神情萎靡，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自己费心养大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林汐直觉得心疼的发颤。 一番祭拜之后，楚晟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墓碑前，宋大夫劝他：“楚晟，跟我回去吧，我和唐支书商量好了，以后你就住我家，如今你宋哥在医院上班，也不常回来，你就当给我做个伴，怎么样？” “楚晟，你也别发愁，你以后的生活大家都会照应着你的，不管怎么说，总要供到你念完书。这也是你姐的心愿。” “对，林知青对咱们都不错，我们不能让她走的不安生，楚晟，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们，咱们不会不管你的。”楚晟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一群人，有莲奶奶一家、有李振妈、有唐木匠、还有一些他从来没留意过的人。脸上的神情或是担忧、或是同情、或是怜惜。 看到这里，林汐确认之前的付出没有白费，楚晟以后的生活不会像小时候那么艰难了。屏幕转黑，林汐回神。擦去满脸的泪，林汐勉强扯了扯嘴角，楚晟，你一定能好好生活下去的，对吗？ 楚晟的目光一一扫视着这些人，这些曾经接受过姐姐帮助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回报她。一个诡异的想法在他的头脑里出现，姐姐似乎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才会有那些奇怪的行为。姐姐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在他脑海中回响，当时他没在意，如今回忆起来，似乎另有深意。这样也就解释了姐姐为他准备的那些衣服，为他积累的人脉，为他……，往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浮现，姐姐和他说过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楚晟站起身，拔腿就跑，那个铁皮盒子，他要去看看那个铁皮盒子，他要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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