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得很。你难道不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吗?你要是不享受,你怎么天天跟阿菊争呢?你嫁到吕家以后,还天天回来做什么,不就是因为你男人不行吗?怎么,今天回来是又发骚了?” 屋内对峙的声音,就那么忽然变得暧昧了起来,都是成年女人,娄凤琴跟吕英兰隐隐作呕,林舒月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生长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她什么奇葩事儿没见到过?骨科而已嘛,正常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林舒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随着屋内暧昧声音的升级,她也想吐了。毕竟曾国庆那个禽兽一直在问曾秀梅他跟吕春刚谁更厉害。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曾秀梅现在温顺得像一只猫一样,曾国庆问什么她就说什么,贬低吕春刚的话她是说了一大堆。 屋内云雨半个多小时才歇息,曾国庆的声音也变得冷静了下来:“阿梅,什么时候把你那个邻居阿云约出去啊?” “阿云跟她男人感情好得很呢,你休想破坏人家的感情!我跟你讲,你别乱来。” “好阿梅,我又不想跟人家拍拖,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最爱,我就是想跟她玩玩。我之前从阿菊手里拿了一种药来,只要给女人用了,女人就能乖乖的听话。上次我在阿玲的身上试过了,确实好用。” “好你个曾国庆,你果然承认了,阿玲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她还小!” “你看看你,又生气,阿玲迟早都是要知道这种事情的,我只不过是让她提前几年享受而已。”曾国庆的无耻,让屋外的三个女人气愤不已。 最让人气愤的还是曾秀梅这个母亲,对于女儿被侵犯一事,她好像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样。综合她所有的言论,她最开始那些怒气冲冲的质问,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跟曾国庆来一发而已。 林舒月听着那些话,在想起初次见到曾秀梅时,她身上那百分之三十的罪恶值,终于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除了吕英兰外,她设计给曾国庆祸害的女人不止一个! 林舒月三人对视一眼,正想出去,一个女人回来了,她手里抱着一抱菜心,看到林舒月三人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吕英兰的身上。 谁也没说话,四人就这么沉默了起来,林舒月默默地走在娄凤琴跟吕英兰的前面,前面这个女人身上的善恶值不高,百分之五,但百分之五的后面,有好长一段的阴影。这是林舒月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四人正在对峙,屋内的声音又传了来。 “哥,我嫂子怎么还没回来?”曾秀梅娇滴滴地问。 “应该快了,先别管她,咱们再来一次,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一片暧昧声中,曾秀梅问:“哥哥你别闹,一会儿嫂子回来了,看到可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见过!要是她敢乱说,看我不打她。” 屋内的暧昧声再次升级,林舒月看到门口的女人朝她们招了招手,林舒月关掉了摄像机上的摄像,走了出去,吕英兰跟娄凤琴紧随其后。 女人带着林舒月她们,绕着走到了屋后的菜地,菜地被打理得很好,一片片的油菜心长得又肥又嫩,茼蒿菜、油麦菜、苦麦菜长得郁郁葱葱,菜地的墙根种着许多韭菜,长得也同样很肥。 吕英兰最先开口:“你不生气吗,他们这样。” 女人蜡黄清瘦的脸上满是麻木:“生气啊,早些年发现的时候生气,但被打得多了,也被抓着去看他们兄妹亲自杀人了,我就不敢再生气了。” 女人的一句话,仿佛一句惊雷,炸在林舒月三人的耳朵边。她们的震惊取悦了女人,她笑了笑:“要不是因为害怕,谁会当这种乌龟啊。” 女人看着吕英兰:“英兰妹子,你这回回来,是不是想要弄倒曾国庆?你要是说是,那我们就帮你。” “你们?”林舒月不可置信的重复。 女人说:“是啊,我们。我们这个村里啊,被曾国庆糟蹋的人啊,多了去了。你们可能都猜不到吧,都已经新华夏了,我们还过着跟古代女人一样的生活。吕英兰,你就说,你是不是要扳倒她。” “是。”吕英兰斩钉截铁,回复得格外的爽脆。 女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好,我梁攀娣终于是等来这一天了。你们去前面的老村公所等我,我一会儿就带人过来。” 村公所就在前面,林舒月她们进村时路过过,几间瓦房,院子中央长了很多草,俨然已经荒废多年。 “去吗?”娄凤琴问。 吕英兰拍板:“去。” 三人前脚到了村公所,后脚梁攀娣就来了,她带了四个女人来,这四个女人的年纪有大有小,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岁了。她们都跟个梁攀娣一样,善恶值并不高。 梁攀娣推开村公所的门,跟屋内破旧不堪的样子不同,屋内还算干净,在墙角有一个木头乒乓球桌子,上面铺着陈旧的被褥。 梁攀娣看到了,说:“那都是她们被曾国庆‘招幸’的时候躺的地方。” 一句话平平无奇,却像是一跟锤子砸在了林舒月她们的心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舒月又拿出摄像机:“能过录像吗?我不拍你们的脸。” “可以,你录吧,今天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没想过要善了了。”来的女人中其中一个说道。 等林舒月摆好角度,她们就说起了她们的故事。 她们的遭遇都差不多,娘家靠不住,婆家是火坑,她们跟梁攀娣一样,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嫁进来的,被曾国庆盯上糟蹋,也就是前后一两个月的事儿。 她们被糟蹋后,连伸张都不敢,因为在曾经的那个年月,对女人的清白看得最重了,要是这件事情被曝出去,曾国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但她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只不过她们的反抗都失败了。 “云花就是在反抗他的时候被他打死的,我们当时就在边上看着,他们兄妹三人就是疯子,在把云花打死了以后还不解气,拿刀把她给剁了。”这件事情是梁攀娣五人的噩梦,哪怕到了今天,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也会经常做梦梦到云花。 “二十多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曾国庆也对我们淡了,我们本来应该高兴的。”梁攀娣身边一个长得有些胖的女人说这话时,神情都变得激动了起来:“但千不该万不该,曾国庆不该对我的女儿下手。” “我的一辈子毁了,但我女儿的一辈子不能毁,她才刚刚嫁人。” “对,我们毁了一辈子就行了,曾国庆凭什么要去毁我们女儿的一生!凭什么?”五个女人七嘴八舌,她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就将她们决定顶着害怕再次反抗曾国庆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从梁攀娣的口中,林舒月知道了,曾国庆从小就有病,一天不跟女人上床他就浑身难受,痛苦不堪。已经死了的曾父曾母舍不得儿子遭受这种痛苦,就把十三岁的曾秀梅给了他。 曾秀梅的出现,是曾国庆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从此,他陷入了这种美妙的滋味中无法自拔。后面一个曾秀梅已经满足不了她了,于是在曾秀菊十三那年,她又把曾秀菊给占有了。 曾国庆二十岁,曾秀梅十八岁那年,曾老太婆给她说了梁攀娣。梁攀娣的娘家是别的市里山区的,给了一百块钱的彩礼,就相当于买断了梁攀娣的这个人。 跟梁攀娣结婚后,曾国庆很是消停了几天,但好景不长,很快梁攀娣就发现了曾国庆跟他两个妹妹的事情。梁攀娣接受不了,把这件事情在吃饭的时候捅了出来。但她捅破的这层窗户纸并没有什么卵用,她的公公婆婆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她的两个小姑姑看她像是看仇人。 她被曾国庆打了一顿,腿骨折了。在腿骨折的那段时间,她天天夜里,都能看得到曾国庆跟他妹妹们在她的房间、她的家里各处野合。 后来,曾秀梅出嫁了,梁攀娣以为这种恶心人的生活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曾秀梅在回娘家时,骗了一个女人回来,她就跟古代的老鸨一样,把那个女人送给了曾国庆。 “那个女人就是云花,她的脑子有点问题,也不会说话,但是人很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说起云花,梁攀娣几人无不唏嘘。 曾秀梅把云花献给了曾国庆,因为她脑子有问题,曾国庆怕她跑出去出事情,于是把她囚禁在了屋里。云花的丈夫一家为了找云花,找了很多年。到现在,云花的男人还会时不时地到村口等云花回来。 云花的男人也不是健全的人。 而云花的事情,好像又给曾国庆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瞅紧机会,接连糟蹋了在场的几个女人,之所以糟蹋她们,就是看中了她们几个没有人撑腰,胆子也小。 几十年过去了,她们老了,曾国庆也不年轻了,他又开始想起了年轻的□□,于是她们在上周,接到了曾国庆的通知,他让她们献上自己的女儿。 林舒月听完后,她问:“你们的孩子,不会是曾国庆的孩子吗?” 梁攀娣带着鄙夷的语气说:“云花当时反抗他,反抗得很厉害,把他的蛋咬碎了。后面他去做了手术,把俩蛋都拿出来了,虽然他的哪方面没有受到影响,但他跟被阉了的猪有什么区别。” 梁攀娣等人对曾国庆是厌恶到了极点。 梁攀娣说完这句话,又看向吕英兰:“曾国庆这辈子也就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儿子叙永,一个就是小艺。” 梁攀娣的一席话,让林舒月恍然大悟,她就说,曾国庆这种人已经没有一点人性了,怎么会对曾小艺那么好呢?曾小艺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谁对她是真心的好,谁对她不是,她是能感受出来的。合着是因为自己成了没有种的男人,所以对自己硕果仅存的两个孩子好得很。 自己家的孩子是宝,至于别家的孩子,那就是根草了。 林舒月望着她们:“你们要报警吗?” 曾国庆强J吕英兰一事过了追诉期了,但她们的还没有过。 包括梁攀娣在内的人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其中一个女人说:“现在社会改变了,咱们女人有手有脚的,在外面随便找个扫大街的活儿都能活下去了。” “我已经受够了在曾屋的日子,孩子我也养那么大了,他们该读书的读书了,该结婚的也结婚了,我生他们下来但我不欠他们的。就算是欠他们的,这么多年,给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也问心无愧了。我去报警,你们就别去了,反正有我一个人,有云花一条命,曾国庆曾秀梅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是我去吧,我男人死了,我现在是个寡妇,我上头的公婆也没了,我儿子跟我也不亲,我去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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