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眼前的电脑页面,停留在1998年的一天。上面有一张两个女孩子的合照。 配文是:说好了不靠近女生,在这个异乡国度,我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她。可惜她也不在了,她的尸体被发现在学校门口的河边。 我知道她是谁杀的,我给警察局写去了信,凶手被抓到了,可我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是主人之一。那是他对我不听话交朋友的处罚。 如果有人看到这里,文英姐,如果你看到这里,快离开钟佳晟,他从来不动手调//教人,但他却是所有我认识的s的教师。我们老家,我的房间有一块可以抠动的砖,搬开进去,那里有所有他的罪证。 叶雪玉蹭地站起来,抱着笔记本往外跑。 文英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第151章 (一更) 两辆车在夜里一前一后的疾行,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钟家的老宅。这是个自带小院子的一层小楼,坐落在河边。杭嘉白他们前脚下车, 后脚便又来了一辆警车, 从车上下来四个警察, 两人掏出木仓, 两人举起防爆盾。 文英看着在黑暗中的老屋,听着耳边传来的狗吠声,心情复杂,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钟家的老宅,钟佳晟兄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在文英跟钟佳晟结婚之前, 还没去世的钟母拿出所有的积蓄把这间房子进行了翻修,装修。那个时候的文英是很感动的,她甜甜蜜蜜的做着钟佳晟的新娘。 在这座房子里,文英也是过过一段好日子的,只是那日子太短, 短到像是一场梦, 这么多年来, 那些幸福的记忆,早就被替换、取代。她对钟佳晟,早就没有了期待、留恋。 “警察同志, 钥匙给你们。”她钥匙交给杭嘉白, 杭嘉白打开院门, 几个警察端着枪, 互相掩护着前进。 林舒月两人跟在最后进去。叶雪玉跟在她们身边,时时刻刻保护着她们。 林舒月从包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板砖, 除了文英有点诧异外,别的警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公安局的内部,林舒月有一个她不知道的外号:砖神。 这大半年来,局里角落堆着的红砖都少了很多,大家现在练臂力都不去练单杠了,就选择丢砖头。抓□□叛徒那一刻,林舒月那飞上去的一钻头,不知道俘获了多少警察的心,尤其是女警察。她们越练习,越发现板砖真是一大利器,无论是平面棱面还是尖角,哪个地方碰到人都得疼个半死。 能近战,能远攻。在没配枪外出的时候,有块红砖简直就是太趁手了。就上个月,他们单位有一小女警,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流氓,她不慌不忙,掏出包里的板砖,对着那流氓的脑门子就来了一砖头。 这件事情在整个公安系统内都轰动了,据说现在的大部分女警出门,会在包里背一块砖。 每个人身上都有武器,文英手里没有,她很慌,因此在进门时,她扯过了门边的风滚草扫把。 林舒月的善恶雷达系统时刻打开,现在的雷达上没有显示任何恶值。 客厅里的家具已经没有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唯一的一张以前供着佛龛的桌子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地上却很干净,擦得锃亮,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文英进了客厅,指了指左边的那个房间,那是钟佳丽从小就睡的。杭嘉白走进,伸手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他退后一步,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杭嘉白举着手电筒照进去。 这个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屋子的中央,有一张老式的木头架子拼接床,上面什么都没有。 杭嘉白走到窗户边,朝窗外看,窗外便是一睹墙,那是隔壁的屋子。 江州上前,将抢别在身后,一把将床挪开,赵友城走上去,在几块米黄色的地砖上踩了踩,最后停在最中间的一块地钻上,他屈起两根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底下反馈来的声音带着一丝闷响,他又敲击别的转头,声音反馈完全不一样。 地砖用的是80X80的规格,赵友城拔出军工刀,顺着砖缝划一圈,找最轻松的地方一撬,伴随着咔地一声响,他用手指代替刀,将地砖掀了开来。 一个黑洞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手电筒往下照,底下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到灰黑色的水泥砖。一个用钢筋悍成的楼梯从洞口的涂壁延伸至下。 赵友城将军工刀别回身上,顺楼梯下去,江州紧随其后,很快,下面传来两人的声音,留了两人在上面警戒,杭嘉白等人全都下去了。 这是在地下两米左右的地下室,看着走向,是直接建造在院子下面的,里面大小就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 最里面的墙边是一张手术床,手术床的床垫已经发黑了,那是被血液浸染成的颜色。术台桌上的墙上挂着很多东西,刀从最大的砍骨刀到最小的修脚刀。鞭子从铁鞭子到皮鞭子,蜡烛从大号拿到小号,从香薰蜡烛到结婚蜡烛,再到各种增添人痛苦的X用品,应有尽有。 角落里有一台切割机,一把电钻。 屋子内的空气流通很慢,带着一股血液臭了以后的腐朽味道。 有一个警察刚刚下来,没有适应干呕了一声。 “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江州,通知盯着钟佳晟的人,逮捕他。” “是,杭队。”江州沉声应道。 林舒月跟文英站在屋子里,看着杭嘉白她们一点点的往外搬东西。 文英的脸都是白的:“小林,你说,如果我当初表现得软弱一点,这些东西,是不是就得用在我身上了。” 因为钟佳丽从国外回来后有这么个毛病,有时候是遍体鳞伤的回来的,她特地去了解过这个群体,取了个光鲜亮丽高雅的英文称呼,但实际上额,就是虐待,X虐待。 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还好,要是不是,是强行的调//教,驯化,那就是是缺德、恶心、残忍到家了。 这种子母圈里的nu,在主人的面前,是没有人权的。 不等林舒月说话,她继续道:“我记得在钟佳丽刚刚跟我闹的那一年,我跟他说这件事情,他总是撺掇我,跟她打,跟她闹。我没听他的。一个是因为钟佳丽是个学生,她有压力是正常的,第二个是因为我觉得她年纪小,我没必要跟她计较太多。我的家教也不允许。” “你说我要是在那个时候听他的,觉得他是在给我撑腰,跟钟佳丽闹起来。我肯定会一步一步的被他驯服。”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受。 钟佳晟让钟佳丽挑衅她,其实就是在打压她,打压掉她的骄傲,打压掉她的骨气。当一个人生活在被人挑衅、被人看不起的幻境里久了,就是再烈的性子,也会被磨光了棱角。她会由一个自信大方爽朗的女性,变成依附钟佳晟的一根菟丝花。 等钟佳晟不给她撑腰了,像他之前干的那样站无论什么事情都站在钟佳丽的身边,已经习惯了他撑腰的她会怎么做呢?光一想想,文英就觉得头皮发麻。 结果只有一个,她肯定会跟钟佳丽争宠。为了争得他的宠爱,她跟钟佳丽会一步一步的降低自己的的道德底线、自尊底线,到最后呢,她是不是会像那些字母圈里的nu一样,不仅要遭受各种各样的虐待,甚至低微到连屎都要吃? 文英想到这里,直接扶着墙吐了出来,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东西都带着一股苦味。 林舒月觉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拍着她的肩膀,无比庆幸的道:“对,还好你没有上当。” 赵友城搬东西从林舒月身边走过,把她俩的对话听了个全,忍不住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对,还好你没上当,太棒了。” 文英并不想要这种夸奖,她接过林舒月带来的矿泉水漱口,声音因为呕吐变得苦涩、沙哑:“你说,钟佳丽交代我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因为她羡慕我,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她。” 虽然是在问林舒月,但是文英却用的是肯定句。 “一定是的。”人都是这样,最想成为的,就是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 文英面对钟佳晟的百般打压,依旧如轻松一般坚韧不拔,纵然有很多原因,其中从小受到的教育、父母的后盾占了大多数,但这不妨碍钟佳丽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或许说,钟佳丽应该幻想过自己是文英,就像林舒月小时候的课本上那篇《未选择的路》中的一样。 钟佳晟的威胁,就像是人生的分叉路口,钟佳丽选择了屈服的那一条路,这一条路上她丢掉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活成了一具听从别人的命令生活着的傀儡,她的生命、身体,连自己也做不了主。 受伤也好,破坏也好,全部随了别人,甚至连受伤后能不能涂药,都不是她说了算。 同样是面对钟佳晟,文英选择了反抗,选择了不搭理,于是她活成了钟佳丽的反面,她成了钟佳丽的没过成的另外一种人生。 或许很多时候,钟佳丽都觉得文英是另外一个自己。所以才会把遗言交代给文英。 东西搬完了,林舒月她们一起去了公安局,在公安局的门口,正好遇到了戴着手铐被带过来的钟佳晟。 钟佳晟跟文英四目相对,钟佳晟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朝文英笑了笑。 在知道钟佳晟对钟佳丽做的事情以后,文英止不住的觉得心冷。 夫妻十多载,文英第一次看清楚钟佳晟的为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认识到,就跟下午在公安局的痛哭一样,他在公安局表现出来的对文英的指责、愤怒,以及文英还给他礼物时,表现出来的阴狠恼怒,都是他做出来给人看的假象。 现在被警察抓了,依旧镇定自若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叶雪玉看在他被押送进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这是个难缠的角色。” 林舒月也看出来了,她敢肯定,从钟家老宅地下室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里,可能连一个钟佳晟的DNA都没有。警察也肯定看出来了,他们的拘留时间是有限制的,这个时间,实在24小时内。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杭嘉白他们,必须要找到钟佳晟的犯罪证据,否则,他会被释放。 林舒月问叶雪玉:“那个鲍比,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据他公司的人说,他在法兰西总公司内斗争失败,辞职回家了。从他在社交博客上发表了他回国的机票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不上了。” 林舒月的神情严肃:“他可能也出了意外了。” “我们也是这么分析的,我们已经给法兰西那边的人去了电话,他们已经赶往了鲍比的家乡。等到半夜,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叶雪玉还要去忙,现在也一点多钟了 林舒月就跟叶雪玉告辞离开,杭嘉白特地从办公室里抽出时间跑来送她,把她送上车后,还在殷殷叮嘱:“夜深了,精神疲惫,你开车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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