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里面走,王贵全拉着阿琴的手,一只手一直垂在腿边。 这晚的鹏城公安局灯火通明,鹏城公安局的局长亲自等在这里。 今夜的笔录,由他亲自来做。而那个从台□□出所升上来的副局长跟他那一派系的人不见人影。 检察院的人也来了,这次的审讯,由他们完全监督。隔壁交警大队的人也送来了十年前,松山大道上拿起车祸的出警记录。 王贵全的刀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他要,他们被带到问询室里。作为媒体人,也是查到这件事情的人,林舒月也将旁观这次问询。 她的手里拿着的是每一个记者都有的摄像机。 进问询室时,林舒月将随身听塞到了阿琴的手里,她看着即将要进询问室的阿琴,柔声对她说:“阿嫂,娜娜跟刚刚在等着你为他们伸冤呢。” 刚刚是阿琴的儿子的名字。 阿琴的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她看着林舒月,林舒月道:“别怕,我也在里面,我陪着你们。” 阿琴紧紧地捏着随身听,挺直腰板,像上战场一般走进问询室。 这个笔录,从凌晨的三点半做到凌晨六点半,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众人从问询室里鱼贯而出。 阿琴跟王贵全互相搀扶着,阿琴满脸泪痕,王贵全双眼通红。 在走到公安局外面时,一抹朝阳从云层中挤出来,将金色的光辉洒满人间。 阿琴看着那抹初生的太阳,喃喃地对王贵全说:“阿全,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王贵全虎目含泪,仿佛看到那年那个五岁的小姑娘领着一岁多刚刚会走路的儿子坐在家门口,欢快地叫爸爸。 林舒月找了个位置,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不多时,穿着制服的杭嘉白拿着逮捕令,带着一对人出发了。 他们的目的地直奔公安局的家属院去。 此时的邓玲刚刚起床,穿着柔软又价值不菲的居家服在厨房给全家人做早餐。她的儿子女儿已经由家里的保姆送去上学,她的丈夫以及丈夫的爷爷还在床上睡着。 杨浩安喜欢吃西餐,她给她做的是三明治。她爷爷喜欢吃的是煎饺,她从六点钟就起来包饺子,玉米猪肉胡萝卜的,这个馅儿是她们全家的最爱。 她的嘴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一边做饭,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 听到有人敲门,她拿着锅铲出去开门,见到是杭嘉白,又看了一眼跟着杭嘉白的那几个重案组的刑警,温婉地笑着问:“阿白,你们是来找爷爷的吗?爷爷还没起床,你们要稍等一下了。” 杭嘉白看着邓玲的目光十分的陌生。他冷声道:“我们不是来找杨老的,我们是来找你的。” 杭嘉白举起手里的逮捕令:“邓玲,有人控告你十年前在松山大道故意开车撞人,致两死两残。现在我们依法以故意杀人罪对你进行逮捕。” 邓玲捏着锅铲的手紧紧地捏紧,过来一会儿,她又放松了下来:“阿白,你是否搞错?我怎么会故意开车杀人,还是十年前!太荒谬了。” “不过我跟你们走,我相信,法律终究会还我清白。” 杭嘉白不为所动,取出手铐。 邓玲看了杭嘉白一眼,然后将锅铲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朝杭嘉白伸出手,在杭嘉白给她拷上时,她还不忘道:“阿白,你须知道,你这一拷我,我们两家相处半个世纪的交情就没有了。” 这句话里暗含的威胁让杭嘉白又多看了邓玲一眼,然后冷着脸,不为所动:“走吧。这些话,等你站在被告席上时,再来对我说。”
第023章 (一更) 杭嘉白前脚带走邓玲, 后脚便有另外一拨警察来将刚刚睡醒正在满屋子找邓玲的杨浩安抓捕归案。 他被铐上手铐带走时一个劲儿的回头,他的爷爷杨宝宗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杨浩安被带走。 林舒月没有离开公安局, 她跟何玉玲聊着关于化妆的话题, 然后等待邓玲的到来。 邓玲一来, 她跟何玉玲一起站直了身子。 邓玲进来了, 她气质温婉,身材高挑,皮肤白皙, 头发如瀑布一样的垂顺到腰部,随着的走动会来回晃动,嘴角也带着笑容。 戴着手铐的她也不见半点慌乱, 仿佛她来公安局就是走一个过场。 林舒月在内心冷笑。她可不是以为自己就是来走过场的么?毕竟她的那位爷爷,可是曾经部队里的高级将领,一退伍就被分到了刚刚经济特区鹏城任鹏城公安局的局长。且在这上面一干,就干了三十年,一直到前年才退休。 林舒月看了一眼善恶系统, 邓玲的善恶值跟她的外表反差可是格外的大, 罪恶值在80-90之间, 说是罪大恶极也差不多了。 邓玲以在逛街一样的闲适姿态进了审讯室。一坐下便看着对面的几个熟人笑了。这些人,每年过年过节,可都是到她家送过礼的。 她怕什么, 她一点也不怕。 并且当年她做事十分干净, 那时候又没有摄像头, 她咬死不认, 谁能有证据证明当初是她开车撞死的人? 邓玲半点不慌乱。她被带走的事情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她爷爷杨宝宗, 她丈夫杨浩安起床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给公安局施压。不到中午,她必定能出去。 然而邓玲的从容在她听到随身听里的那段话时变得慌乱,但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镇定了下来。 在磁带播放完以后,她看着播放这段录音的杭嘉白:“阿白,你们就这么想拉我下马?找个配音演员配我的声音,花了不少功夫吧?” 杭嘉白呵了一声,跟她道:“这是副本,正本已经送到痕鉴科做了鉴定,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邓玲,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你的狡辩没有用。” “邓玲,我问你,1994年5月29号的深夜,八点到凌晨十二点,你在哪里?” 邓玲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家里哄孩子吃饭睡觉,这一点,我的丈夫、孩子跟爷爷都能作证。” 十年了,时间那么久远了,邓玲压根就不怕查。十年前她的一双儿女大的女儿才五岁,小的才三岁,能懂得什么?能问出什么?杨浩安就更不用说了。 “那既然如你所说,那你的指纹,鞋印又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你的食指指纹哪里去了?” 杭嘉白的话,让邓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跟别的手指相比,她的这个食指指尖平滑一片,该有的指纹早已消失不见。 邓玲是个完美主义的追求者,食指磨平了指纹一直是她的痛,于是她学会了用左手吃饭,左手写字,右手一直都藏着,能不用就不用。这十年来,她更是轻易不让别人看自己的掌心。 而这一切,在杭嘉白给她铐手铐时,她下意识地躲避、隐藏时就被发现了。这一路上押送邓玲回来,杭嘉白一直仔细观察,确认了她的右手食指确实没有半点指纹。 邓玲依旧闭口不言,杭嘉白无论问什么,她都只有一句话,让杭嘉白等她的律师到了,再跟她说话。 杭嘉白等人也不生气,直接将她关押起来。 杨浩安的心理素质比邓玲更加好,哪怕他的DNA跟当初从梁海慧身体里提取出来的DNA比对完全一致,他也不置一词,甚至从进公安局开始,便熟稔地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他跟邓玲一样,他笃定他爷爷会把他救出去,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夫妻俩的嘴跟鸭子一样,硬得很。 林舒月也扫描过了杨浩安的善恶值,他的善恶值跟邓玲不相上下。 林舒月看着他走进审讯室,心里感慨,邓玲跟杨浩安这对夫妻真是乌鸦落到野猪背,黑都黑到一起去了。 林舒月等到了中午,终于等到杭嘉白,他指了指外面,林舒月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公安局的外面就有一个饭店,两人找了个包厢,林舒月进屋前,顺手在柜台边上的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进包厢后分了一瓶给杭嘉白。 杭嘉白拧开盖子便喝了半瓶,他坐到凳子上,问林舒月:“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在当年的案发现场,有一个脚印,一个指纹吗?现在这个脚印跟这个指纹都找到主人了。” 杭嘉白这句话就问得很有意思了。从随身听中,林舒月已知,梁海慧的死,是杨浩安所为,而邓玲,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杀了人后,为了给他掩盖事实,亲自开车,将证人王贵全一家撞倒在松山大道上,导致王贵全一家四口,两死两残。 那么按理来说,那个不属于郑家任何人的指纹、脚印也应该属于凶手杨浩安。但杭嘉白问这句话,显然结果不是这个。 她内心一动:“是邓玲。” 杭嘉白朝林舒月点点头。 “对,是邓玲的。”服务员送菜进来了,两人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这家饭店的鱼头面做得一绝,上菜也很快。杭嘉白跟林舒月都饿了,吃了小半碗了,才有继续说话的心思。 “当年查办这件事情的人也尽数被检察机关带走了,有几个台江派出所的警察已经退休了,再问到这件事,他们也就把当初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 “当年的脚印、跟指纹的拓印件被勒令销毁,但那个负责销毁的警察留了个心眼,在销毁之前,悄悄地复印了一遍,原件被他保留到现在。” “现在,当年的案子也清晰、明朗了。只不过无论是邓玲还是杨浩安,两人都不认罪。” 杭嘉白跟林舒月都知道,这两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毕竟杨家的那位老爷子杨宝宗还在呢。那就是老杨家的定海神针!是杨浩安跟邓玲的靠山!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六条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充分确实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①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就算是邓玲跟杨浩安一直不开口讲述犯罪经过,他们也一样会被论处。 杨宝宗固然是鹏城公安局的老局长,但他已经退了,且谁在位时,没有过那么一两个“政敌”呢?这次案子办得那么迅速,那些人就没有在后面使劲儿? 吃完面条,杭嘉白抢先付了钱后,戴上帽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杨浩安是归案了,但他的案件还在审理中呢。在杨浩安跟邓玲不开口的情况下,他们不确定受害者是不是只有梁海慧跟王贵全一家。 在林舒月出餐馆时,善恶分辨系统传来一声脆响。 【叮~~限时任务:‘一直不认罪的杀妻犯’已完成。无罪者已洗清冤屈,有罪者已伏法。】 【叮~~任务结算中.....】 【叮~~任务结算完毕,奖励宿主人民币X1000,积分三百。无特殊物品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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