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五想着,除非还有一口井,这样就会有多余的水用来浇地了。 也不用天天浇,只要能浇上几次水,老天爷差不多就应该给下雨了。 胡小五又假装很随意地问了问村里老井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村口就有一口老井,已经有快20年没出水了。 “那口井离地头很近的,只能出一点点水,正好用来浇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等许梅梅离开时,给放下1块钱,拿走10把粉条,一共5斤的。 而胡小五又立即让路小东去看那口井的情况了。 路小东还用一个军用的旧水壶,装了一壶灵泉水,甩这两条小胳膊朝村口去了。 不过走了一半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大白天就喝得昏天黑地的在地上躺着呢。 路小东连忙跑过去凑热闹,这才知道是二欢子。 原来是因为没有儿子,自打结婚以后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就没有一天不喝醉的。 村里人指指点点的,都在说二欢子可怜,给人做上门女婿不说,跟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结婚了,以后都不会有儿子。 可是却没有人说二欢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本来以为二欢子是个能扶得起的,一起合作小卖部生意。可就因为一个儿子的事儿,天天要死要活的。 胡小五早就不把他当回事儿了,路小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儿最近太不关心村里的事儿了。 他记得上辈子柳超英的男人是个残疾,因为年纪大没媳妇儿,最后才娶了快40的柳超英。 这辈子的柳超英刚26岁,已经和二欢子结婚了。这应该是与上辈子不一样啦,怎么就摆脱不了婚姻不幸福的轨迹呢? 路小东想不明白,晃晃小脑袋,朝村口的老井跑去了。 这时候窗口也没什么人,他把水壶里的灵泉水倒进了枯井里,他还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又小跑着回家去了。 “那么一小壶能顶什么事儿。”胡小五不由得失笑道,同时他想着给路小东整点事,要不这小子天天犯懒。晚上去上学的时候,有时还得卫三抱着他。 “多倒几壶看看。” 这件事确实也引起了路小东的好奇心,他一连跑了五六趟,村头到村尾,村尾又到村头。 等他坐在枯井的边上喘两口气的时候,就这样二欢子一副醉鬼一样朝他晃了过来。 路小东一脸的嫌弃,站起身刚要走被二欢子给叫住了。 “啊呀,你小子跑什么跑,我躺在地上看你跑了好几趟了。”二欢子没觉得他现在有多么闲,比以前都不如,现在就跟个乞丐似的。“不会是你那个后妈虐待你吧?” 路小东的小眉毛一挑。“是呀。” “那要怎么办?” “哈哈……”二欢子跟傻子一样笑了,忽然抬起一只手,慷慨激昂地说道,“离家出走。”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 路小东马上就听明白了,就反问了一句。“原来你要离婚呀。” “村长家的便宜你都占完了,你还真是个白眼狼。” 路小东的话,差点把二欢子给噎死,可他不服。“我占谁便宜了,我委屈大了。生孩子跟别人的姓,我也认。可是我以后会没孩子,没孩子就是没有儿子。” 二孩子越说越疯,朝路小东走进了两步,又用力挥舞了几下胳膊。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没儿子就不是男人。呵,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路小东看他又朝自己晃过来,赶紧站起来退开了。正心里想着这个人简直疯了,究竟二欢子身子一歪,“扑通”地一声。 人不见了。 几乎是愣神了有5分钟,听不到一点动静。路小东也不敢伸脑袋往枯井里看了,立即往地头那边冲了过去。 6岁的路小东人小小的,嗓门尖尖的,他的一嗓子,几乎把整村干活的人都给喊明白了。 “二欢子跳井了,二欢子跳井了……” 路小东只说跳井了,并没有说二欢子是怎么跳进去的。 所以听到他叫声的人全明白了。 二欢子想不开了。 寻死了。 就为了儿子。 村长的脸色跟黑锅底一样,迅速带着人往枯井那边跑,他还抱着路小东,又仔细问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我就远远看着他进去了。”路小东非常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妈的,赶紧把水井的绳子拉过来,下去个人。”村长柳树几乎是用吼的。 马上有人就冲到了枯井那里,把井里耷拉着的长绳正要摇上来,可当他低头看下去时,立即就激动了起来。 “有水了,村长,有水了。” “赶紧弄上来,别让它影响老井的风水。”不知是哪个人突然叫了一声。 老枯井出水,表明村里要旺盛起来了。 现在全村人都把二欢子嫌弃的不得了,对他那一丢丢同情,也全都没有了。 以至于二欢子被拉上来时,摔的是鼻青脸肿的,却被扔在一边地上没人理他。 路小东还被村长抱着,他的两只小手手搂着那只小水壶,心里却在慢慢嘀咕。 灵泉水可真灵呀。 这个村子,说不准真的是个好风水的地方。 路小东用一只手摸着自个儿的小下巴,慢慢回想着上辈子的事儿。 除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对他比较狠之外,村里人对他还是很好的。而且随着他的年龄渐涨,不管做什么几乎都能做成。 路小东都想把户口迁过来了。 而且这辈子的运气,有点好到爆炸。 一回家,胡小五就给他拿了一串糖葫芦,奖励他的。 可把路小东美的。 胡小五坐在家里,都能听到村里人的欢呼声。 有水了。 胡小五心里略微宽慰了些。 她家里菜园子的特殊,和家里口粮的富足,迟早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嫉妒的。可如果同村的那些人大家都能吃饱饭,收成又好,那到时候谁还会眼馋她呢? 老枯井虽然只出了一点点水,但是去村里老人说,这种情况一般过个三四天,水就慢慢升上来了。 村里又多了一处水源,完全可以用来浇地了。 全村人少有的心齐,家家户户都聚在水井旁边,等着村长给安排事情。 为了护住村里的风水,还要派人看着。 路小东举着糖葫芦又去凑了下热闹,村长看到后,马上问他小卖部还有这样的糖葫芦多少串? 路小东说了个10串。 村长这辈子最大气的一次了,给路小东掏了2块钱,让他把这10串给送过来,他要奖励那几个负责看水井的。 现在哪哪都缺水,他们村有这么大的福,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或占了便宜的。 不过都不等路小东回家拿糖葫芦,许盖菜跟着一块来了。她今天也特别高兴,因为她闺女刚才喝了老井里的一点水,说是特别的甜。 她想的就是让闺女柳超英也沾上点好风水,说不准能有个孩子。 胡小五在给包葫芦的时候,听到许盖菜这样的说法时,跟着一顿附和。“这些都是婶子家的福气,以后肯定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哎呀,就是。”许盖菜特别的高兴,连拍了好几下手。一高兴,也买了10把粉条,又花了1块钱。“我去给他们煮粉汤,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噢,帮我找50颗鸡蛋吧,我明儿来取呀。”许盖菜又掏了2块5,高高兴兴地拿着一大堆东西走了。 在许盖菜离开没一会儿,好几个村里的女人都来买粉条,看到还有酱豆腐和油盐酱醋后,在知道小卖部这些不要票的,全都又买了不少东西。 胡小五和路小东是一阵忙乱,眼见着天都要黑了。 今晚胡小五又做了一大锅面片儿汤,切了点咸菜丝。胡小弟倒是帮着拌了个凉菜,还切了西红柿,在上面洒了些白糖。 又是一顿丰富的晚饭,胡小五本来想要去躺会儿了,就看到胡小弟一放下碗筷就跑出门了。 “今晚有演出。”路小东说话的时候,装得很平淡。“跳舞的那个。” 胡小五知道他眼红了,因为路小东一会儿要去上课。 如果他不去,门后的顶门棍那立着呢,路中华是真的会收拾他。 别的路中华都能惯着他,就学习上,一点都不会让步。 这点路小东非常明白,所以只能酸唧唧胡小弟去看乔美娇的演出了。 不过不死心的路小东,又八卦了一下村里的事儿。“二欢子估摸着想要离婚呢。” 胡小五知道这个情况,也因为二欢子表露得太明显了。“他能当村长的狗腿子,一辈子只能是狗腿子。永远扶不起来,干不了正事,连村长家这种富户家的上门女婿的好事儿,他都能办砸了。他呀,也就这样了。” 这样的人,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本来村长两口子,也因为这事儿愁的不行。毕竟理亏的是他们,是自家闺女不能生的。但现在村里的老枯井能出水了,说明村里的日子会比以前更好。 这样一来,他俩突然想通了。 这个上门女婿不行,那就换一个呗。 果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现在愁的是胡小五。 打昨快晚上时候,胡小弟去看乔美娇的演出,都过了一夜了,现在太阳都升的老高老高,看演出的这位还没回来。 因为胡小五这儿没有自行车,她也不知道胡小弟到底有没有跟别人借自行车。 那昨晚是看上演出了,还是没看上呢? “昨晚肯定没看上。”路小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肯定是在剧院门口趴了一晚上,哎呀,真是丢人呀。” 不得不说路小东的想法和胡小五出奇的一致,可她却不能承认。 那是她弟弟呀,真是能够犯傻的。 本来胡小五家里是不备着自行车的,她基本也不出门,要用车的时候去生产大队借一辆就行了。 可现在却觉得不得不备一辆了。 要是有个什么急事儿,还得自家有辆自行车方便。 胡小五从手机里倒出一辆自行车,是全新的,还没有组装。她把在收拾院子的卫三,叫了过来。 卫三最近在这边干活挺舒适的,每天吃的好睡,睡得也香,胖倒是没怎么胖人倒是白了不少。 那个菜园子收拾得那么好,得亏了他。 卫三把自行车组装好后,卫三在院子里试了两圈,觉得没问题。不过在知道是胡小五准备骑着车去找胡小弟的时候,他都听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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