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郎自然都听顾玖的。 “山地开出来了吗?”顾玖问谢大郎。 谢大郎道:“开出一些,刺史大人给的沙参和黄芪种子不多,就开了一小块。要上去看看吗?” 顾玖看看谢湛,“山地还没种吧,我想自己种。” 谢湛:“会?” 顾玖老老实实的,“不会。” 反问谢湛:“你会吗?” 谢湛还真会,谢湛和谢五郎和三个哥哥的年龄隔的有点大,从小家里的活都是三个哥哥在干,等到两人能干活了,谢湛又忙着读书,高氏也很少让他插手家里的农活。 但毕竟耳濡目染,加上偶尔也干点,比顾玖可是强的没边了。 谢湛冲顾玖笑笑,“叫声好听的,我教你。” 谢大郎瞥他一眼,这儿还有个喘气的,注意一下子啊老弟。 顾玖:“大兄弟?” 谢湛挑眉。 “那……宝宝?” 谢湛捂眼。 “小湛?” 谢湛急忙牵住她的手就走,“行了,咱们这就去吧,你还是别叫了。” 第201章 状告不孝子 谢大郎看着谢湛的背影幸灾乐祸,小样,你以为你能接得住九娘的话? 谢大郎先回去把沙参和黄芪的种子带上,背了锄头,带着两人上山。 人家程刺史帮他们买沙参和黄芪种子,也是顺带的,每样就买了一点,种不了多少。 山地不远,顺着山坡上去,往东走没多远就到了,总共两小块,每块约莫三四间房子大小。 四周用石头、荆棘,或者树枝围着,防止野兽祸祸。 顾玖看两块地都朝着东边,地势呈缓坡状,心里就很满意,黄芪喜旱怕涝,这地方能保证阳光充足,也能保证下雨后,水能尽快排出去。 对生长环境的要求,顾玖门清,但具体怎么种植,就抓瞎了。 谢大郎是个大忙人,把两人带到地方,锄头和药种一扔,就离开了。 屁大点的地方,他也不担心两人干活太累,半点都没帮忙的意思。 地是开好又整理过的,土地十分松软平整,谢湛就拿起锄头,在地里刨出一条浅浅的“沟”,让顾玖把种子一颗一颗丢在”沟里,顺便用脚把土掩上。 没什么技术含量,顾玖干得很轻松。偶尔趁谢湛不注意,像个偷东西的小仓鼠,把种子往空间倒腾一点,打算晚上回去,往空间种一些。 两块地,一块种黄芪,一块种沙参,没用多久,就种完了。 两人看着种好的地,相视一笑,还挺有成就感的。 回去后,顾玖就开始准备试种猴头菇了。猴头菇的生长周期得三四个月,现在先在家里实验好了,到时候五里坪的房子也建好了,药材也种下了,正好有时间种猴头菇。 到了晚上,关上房门进入空间,先把猴头菇的孢子取下来。 再把顺来的沙参和黄芪的种子种下。 没谢湛帮忙,顾玖打算放养,仗着空间逆天,随便把种子分区域一撒,任它自生自灭。 次日,把猴头菇种植方法一写,连同孢子一起交给高氏,她整个一个甩手掌柜。 高氏最近身体被调养的好一些了,只要不是太劳累的活,都能干。 高氏叫上周婆子和周氏两人,先整理出几间后罩房备用,然后让周大春按照顾玖的要求,去五里坪找到谢三郎,一起去后山找桦木,锯成段拉回来备用。 段木在院子里晾了三天,就可以点菌了。 …… 高氏天天忙着种植猴头菇的时候,顾玖也挺忙碌,隔两天去给她的病人扎针。 这天谢湛送她去闫氏家里扎完针,回来的时候马车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前面不知道是怎么了,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往县衙大门的方向跑。 顾玖好奇心重,叫住一个路人,“大叔,那边出什么事了,大家为什么都往县衙跑?” “去看热闹啊,有个老娘们状告亲儿子不孝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种事可是不常见。哎呀,不跟你说了,我的赶紧去占个位置。” 路人大叔匆匆忙忙跑了。 顾玖扯扯谢湛的衣服,“咱们也去看看吧,看看这儿子到底有多不孝顺,才逼得亲娘到衙门里告他。” 谢湛好笑的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脸,自家这小姑娘好奇心旺盛,他能咋办呢,宠着呗。 谢湛把马车赶到县衙边上,停在路边,把马拴一棵树上。 然后双手搭在顾玖肩上,半推半护着她,两人一起往人群里挤。 挤到挨着大门的边上,就看到大堂中跪着好几个人。 大堂里,沈刘氏正跪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嚎:“……这不孝子任由那小娼妇糟践我这老婆子……” 顾玖听到这熟悉的腔调,探着脑袋去看,然后十分惊奇的回头,跟谢湛小声道:“是咱们家邻居,真是稀罕,这老太婆把亲孙子推倒在假山上,脑袋都磕破了,怎么还有脸状告儿子不孝?这人的脸皮,蚊子叮一晚,口器崴折了都叮不透,割下来都能做铠甲了,保准刀枪不入。” 谢湛没忍住,“噗”一声笑喷了。 与他一起笑喷的,还有旁边看热闹的一个老头。这人穿着一身团寿字纹的圆领袍衫,看起来是个有钱有闲热衷八卦的。 这老头笑够了,笑呵呵的来一句:“小姑娘一张嘴也是大杀器,一开口能抵十万兵。” 顾玖认真想了想,“我怕我不行,我骂人太深奥,敌人还得想好久,没沈婆子这样的好使。” 老头又是一阵笑。 谢湛笑着摇头,在顾玖肩上轻轻捏几下。 衙门正堂坐着的正是谢湛和顾玖见过的周县令,落户那日,周县令看夏都尉的面子,亲自出来见他们了。 而堂下则跪了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顾玖见过的,唯一没见过的,是个男子,跪在后面的角落了,顾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就是沈大郎的弟弟沈二郎了。 周县令一张脸紧绷,一拍惊堂木,喝一声:“好好说话,再敢哭闹骂人,先拉出去打一顿!” 沈刘氏身子抖了抖,生生止住了哭嚎。 停了一下,才规规矩矩道:“草民的大儿子不孝顺,要把我这老婆子赶出去,还要和老二分家。他爹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谁知道他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听他媳妇撺掇着,非要分家,不养我这老娘。大人啊,您可要给我作主啊,这种丧良心的不孝子,大人一定要把他关进大牢!” 周大人冷哼一声,“要不要本官起来,你坐这里?案要怎么审,还用你来教本官?” 沈刘氏堆起谄媚的笑,“那哪能啊?” 周县令懒得看她,去问跪在地上的沈大郎,“沈即安,你老娘告你不孝,老娘在堂,却妄言分家,你可有什么可说的?” 沈大郎俯身叩了一个头,道:“大人,草民没有不赡养母亲,也并没有把家母往外赶,草民只是想分家。大缙律并没有明文规定,父母在堂不能分家。父母在,不分家,只是约定俗成,草民并没有触犯律法。家母所告的不孝罪名,草民不认。” PS:征集治疗盆底肌松弛的医馆名,有好建议的宝子们,开动小脑筋,一起来呀! 第202章 草民有事禀告 沈刘氏急了,抢着呵斥道:“你这不孝子,非要赶走你弟弟一家,忤逆老娘,就是不孝!” 周县令冷冷瞥她一眼,淡声道:“本官让你开口了吗?再敢胡乱插嘴,本官可要打人了。” 沈刘氏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开口。 周县令向沈大郎道:“沈即安,你母亲有句话说的对,忤逆父母,的确算不孝,你怎么看?” 沈大郎再次俯首叩头,“禀大人,忤逆二字,草民不敢苟同,孝经有云,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草民明知家母行为有差,却不能劝谏,而是一味盲从,陷母于不义,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哦?”周县令道:“不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事,你认为不能盲从?” 沈大郎道:“回禀大人,草民生父早亡,自幼家贫。草民长大后读书上颇有些天分,因此岳父大人才舍得将女儿许我为妻。岳父家富裕,拙荆陪嫁颇丰,我沈家靠着拙荆,日子渐渐好过。” 他说起这些,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读书多年,一无是处,处处得靠着岳家帮衬,他已经很惭愧了,母弟还不省心,不停闹幺蛾子。 “四年前,草民有幸进入州学读书,因为家远,来往不便,拙荆就带着一家人,搬进了位于杏花巷的陪嫁宅子里暂住,家里老娘,还有弟弟、弟媳,以及两个侄儿,一同跟着搬进拙荆的宅子里住……” 沈大郎说到这里,人群就嗡嗡议论开来: “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那是人家的陪嫁,人家男人要读书,过去住也就算了,怎么一家子都跟过去了?” “那不是因为还有老娘得奉养?” “你们看那老婆子,刚才嚎那几嗓子,声音多响亮啊,那身体棒的能打死一头牛,也不用时时刻刻让儿子在身边照顾吧?长子要读书,得出去住的,家用给足,让老二照顾不就行了?老二又不是缺手缺脚。” “对呀,谁家不都是这样子,一个儿子有事外出,另一个儿子照顾爹娘。哪有老二不光不照顾爹娘,还跟着去嫂子陪嫁的宅子住的?” 顾玖那天在沈家,看到沈刘氏闹的那一场,对她实在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小声跟谢湛叨叨:“我怀疑沈大郎不是他娘亲生的,这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可惜沈家人都背对着她跪着,不然可得好好观察观察,母子俩像不像,或者兄弟俩像不像。 老百姓低声吵吵的时候,沈大郎继续在堂上自辩:“拙荆是个大度的,没有嫌弃家母舍弟,让他们在那里住着,并买了下人伺候。就算家母一直偏向弟弟一家,拙荆也因为孝道,一直忍着。可是……” 沈大郎跪直身体,脸上神情坚定,“可是,舍弟因为有母亲偏疼,不事生产,在外吃喝嫖赌,母亲借着各种由头管草民要钱,要来的钱财,供二弟挥霍……” 角落里跪着的沈二郎抬起头,张张嘴想辩驳,看到周县令冰冷冷的一张脸,忙把脑袋垂下去。 沈大郎讽刺的一笑,“草民一个书生,能想到的赚钱门路,也只是给人抄抄书,能得几个钱?母亲逼得紧,也只能厚颜跟拙荆开口要。一次一次,母亲把从拙荆这里弄的钱,都给了二弟。” “因为母亲纵容,才使二弟越来越放荡,只管自己玩乐,妻儿老母全然不管。草民作为家里长子,理应管教二弟,令其好好做人,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而不是一味依附兄长。若因为这样,违逆了母亲的意愿,草民认为,这不是忤逆不孝,一味顺从母亲,养废了兄弟,才算是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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