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帝都皇宫的某个桌案前,原本空无一物的纸上却渐渐浮现了一行行的簪花小字,一只修长无骨的手就将纸张拿了起来。 片刻后,纸张就飘到了地上,那双修长的手开始书写回信。
第38章 第三十八把剑 第二日天光大亮, 白灼灼早早地就换上了弟子服,深蓝色的颜色衬得她目如点漆,与桌上的佟佰打过招呼后, 她就先一步拉开了房门。 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她睁开眼就看到弟子院里人群挤挤挨挨, 大多有声有笑地结伴出了弟子院, 向着讲经堂而去了。 白灼灼则看向了隔壁的房门,却见那门窗依旧是紧紧闭着, 她咬了咬唇,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 内心却是无比纠结, 想了想, 她还是走了过去,正要敲门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薛泠音的脸便露了出来。 面色带着些许苍白, 似乎是并未休息好,白灼灼却奇怪地浮现出了一种愧疚,连她也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薛泠音也是,她面上还带着一丝哑然,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少女竟会主动前来。 昨日她还以为她是被放弃了呢,但随即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 她抬了抬视线,对着白灼灼说道:“走吧。” 然背过身时, 唇角却翘了翘。 白灼灼如蒙大赦,她响亮地应了一声后,就跟上了薛泠音, 两人便朝着讲经堂而去了。 一路上也都是刚刚入门的弟子, 将道路挤得满满当当,中间的许多道视线都隐晦地落到了其中白灼灼与薛泠音的身上。 他们似乎都听说了来历, 敬畏的同时有带着点好奇,而那好奇地目光在经过另一名少女时,则不约而同地同时出现了惊艳。 未曦的晨光中,少女纤腰被勾勒的盈盈一握,世间最好的画师也难描其中之影。 铺满在了少女明丽的面庞,面庞却是瑰丽的,然而眼睛却是纯净的,仿佛湛蓝色的天空,好像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 白灼灼如今看什么也稀奇,此刻她感觉世界的一切都是欣欣然的,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直到到达讲经堂时,那抹热情还是没有消退。 只不过在来时,因为弟子人数太多,将蒲团都站了个完全,白灼灼后面到的,就只好站着听讲。 极目望了一圈是乌泱泱地全是脑袋,白灼灼鼓了鼓双颊,站在了殿门前,对于她站着还是坐着却是没有太大分别的。 于是她极目望了一圈,还是老样子,为了迅速搞清楚状况,便抬步走向了两名明显在咬耳朵的弟子身后。 其中一位此刻正面色兴奋地科普着八卦。 “听说给我们讲经的长老和自己的道侣闹了矛盾,两人大打出手,差点将西峡峰给烧了,听说长老的胡子都被揪掉了呢。” 白灼灼在后面听得直乐,没看到身后薛泠音正望着她出神,眼里竟有点点的羡慕。 而白灼灼身前的两名弟子好像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目光齐齐聚在了白灼灼的脸上,其中一位面色白净的弟子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后,竟直接拽着一旁的同伴起身,对着白灼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不等她反应便立刻起身,窜到了大殿的另一侧。 哇……真是好人! 白灼灼将视线落在了那蒲团上,有些迟疑,等在抬头时看向那名弟子时,正巧对方也回过了头,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一撞,少女却在此刻绽放出了一个笑颜,眼睛像是在说话,扑闪扑闪地好像再说:谢谢你啊。 那名弟子原本白净的面皮瞬间就变作紫涨,他慌忙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已经表达过谢意的白灼灼就只得接受了,她回过身子将薛泠音也拉倒了蒲团上,不顾对方一脸的欲言又止,而是随着众弟子一齐看向了大殿中央端坐在莲花座上的长老,就见仙风道骨的老头下巴果然少了一缕美蓄。 白灼灼立刻就想到了先前听过一嘴的八卦,登时就有些想笑,她极力忍住。 而高台上的长老却一无所觉,清清嗓子后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原先没听过倒也稀奇,可渐渐的白灼灼才发现竟是些无用的口水话,偏生语调还拉的老长,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而如此这般一连听了好几日,白灼灼振奋的心态也有些麻木了,原先她还做个样子地听讲着,后来百般无聊之下就只好朝身边人下手了。 而趁着这几天功夫,白灼灼已与身边围坐的弟子们打了个火热,尤其是与前几天主动让座的小弟子,名唤兰瑛的,她已经弄清楚了他的籍贯生平,年岁几何。 不过那名弟子说话时总不肯看她的眼神,白灼灼也没太当回事,反而听得很认真,对他口中所说的槐香阵阵的家乡很是向往。 而她表情愈发认真反倒引得那弟子愈发不好意思了。 于是这几场对话统统就以对方含胸低头,呐呐地说不出话为止。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入门弟子的培训完后,也就到了考核之日。 这可难不倒白灼灼,只因她卷子前世她可做过一次呢,于是毫不意外地名列前茅。 倒是兰瑛考了个倒数,只因讲经课上他不是望着白灼灼发呆,便是与她说小话。 却不想对方一心能二用。 考核结束后,就要根据名次选道,排在前面的弟子便可首先选择,而那些考的不好的只好跟在别人身后远了。 于是今日,诸位弟子们走出了讲经堂,就朝着广场东南角而去,东南角的玉柱下此刻放置了一个巨大的圆盘。 圆盘上一共分为了五个部分,每个部分下都悬挂着颜色不一的令牌。 风一吹,令牌就争相碰撞下就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诸位弟子则都兴奋地对视一眼,好像要迫不及待的上前了。 而白灼灼则对面前的一切可不陌生,前世她跟着晏时安一同选择了剑道,摘取了长条形的令牌。 而这些形状大小不一的令牌也就代表了不同的术法,有炼器的有习剑的,也有画符的。 可谓是五花八门。 而白灼灼此刻早已胸有成竹,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要选什么了,于是在教习师兄讲述完毕后,此次考核前五的弟子便站了出来,在众人思考权衡之际,白灼灼便自人群里走出,自发地将那属于剑道的令牌摘下。 身后徒然一静,白灼灼回过神望着诸位弟子神色各异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而后朝着众人摇了摇令牌,一路小跑就回到了方才的位置。 唉……怎么说呢,她不是刻意出风头的,只是很确信自己要选什么罢了。 白灼灼的目光渐渐悠远,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剑,无论如何,她都不是一个人,手中这把剑的意义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重要,甚至不用握剑,她都能感受蓬勃的激情自心中蹦发,她几乎是想要重重的挥下去,以便宣泄出那些蓬勃地剑意。 白灼灼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剑的剑柄,她抬起头就对上了身侧人难言的目光。 薛泠音示意她往前看,白灼灼就看到许许多多地弟子都涌了过去,许许多多代表着剑道的令牌都被摘了下来。 她这是不小心带了节奏? 更有甚者,将令牌摘下后还有意无意地朝白灼灼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灼灼顿时有些惊恐地将双手交替握在了胸前。 正准备回看向薛泠音时,眼前却一晃,她人已经远远走了出去。 白灼灼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就看到一双芊芊素手将属于阵法的令牌摘了下来,确认一旁的师兄登记后,她便朝着阵法的队伍中走去。 站定后,才朝白灼灼投去若有似无地一眼。 面上非常的云淡风轻,就如同她说她要修道一样。 可阵法高深莫测,极难入门,近年来也少有弟子习之,虽说九州的集大成者,其中有许多位都是首屈一指地阵法大师,但阵法太过艰深,也不易收取回报,在以实力为尊的宗门向来不显。 而且极有有门槛的,对弟子们的天赋也要求极高。 却也不知这薛泠音为何单单是选了阵法? 白灼灼朝对方回之一笑,打算私底下问个明白,她收敛了心神,才发现不过一会,那剑道的牌子就所剩无几了。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形状极美好的红唇撅起了个好看的弧度,而这画面落到了一旁还在踌躇的弟子兰瑛身上,少年人目光不由得直愣了一会,随即好似下定了决心,将令牌摘取后,未曾朝少女走去,而是径直站在了角落,不过那视线却还是时不时就飘了过去。 白灼灼却没心思留意场外了,从方才起她的心思就有些小雀跃,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好消息告诉……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白灼灼下意识地将紧握住令牌的手搁到了胸前,好像这样就能将那剧烈跳动的心抑制下去一样。 许久未见,她倒也很想他呢…… 少女垂下眼睫,夕阳结成的碎金掉落在其上,在搭配着那不笑也像是在微翘的唇角,营造出了一种和他人完美区分的结界。 而被结界隔离在外的众弟子,在“哇塞”的同时,纷纷决定自己这个想法很棒,又有美女师妹可看,还能习得无上剑法,天地难能有这样的好事? 真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没选中心意道法的弟子就只好在原地跺脚,而后聋拉着脑袋选了——阵法。 但一想到阵法今年队伍中有一人的身份可是大大的不同,他们便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跟着帝姬谁知道会有什么造化。 乾坤未定,哼,谁说阵法没前途的! 而选择阵法的弟子们随后可都笑出不出来,只因集齐后负责的师兄,便面带严肃地对着众人说:“教习阵法的地势偏远,长老也要求无事不得下山,所以你们一会便赶紧去收拾行礼,跟我走吧!” 此话一出弟子们皆鬼哭狼嚎,好不容易来到了仙门,还未来得及领略诸多的新奇事物,就要被迫被关到某个偏僻的山上。 有的甚至想要当场反悔,而一侧旁观的师兄则冷笑一声,将众人的生路切断:“如若放弃反悔,那便下山罢!” 这可是凡人终极一生的梦想,傻子才会想要放弃呢,于是众人只得吞下不满,默默地站回了队伍里。 在路过打头一人时,却看到其双目始终目视着前方,是不计得失的潇洒风度,众人心惊的同时,随即也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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