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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吧，”乔玉笑眯眯地道，“我这里你永远不会有追款的问题，每个月都先给你钱，你们再做饭。” 乔玉提出的条件这么好，就连抠门的张永华都说不出来什么别的话，只喜气洋洋地应下了。 柴爱花当然也知道这是乔玉照顾她，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 能在乔玉这里做食堂，摸熟了食堂的一套流程和上下供应链之后，柴爱花很快就又接了另外两家厂子的食堂。 她现在的经营，已经从小饭馆，拓展成了县里数一数二的食堂了。 虽然现在大多数厂子还是自己招人来办食堂，但是也有些厂子人不多不少，请师傅吧，不划算，不请吧，那么些人的饭食又是个难题。 柴爱花不嫌人家厂子小，都接过来。 她反正手里已经有好几家食堂了，采购都是一块儿的，培训也能蹭别人厂子的，甚至连厨具、餐具，也不需要再单独跑腿了，直接从仓库里拿，这样就比人家自己请要轻松很多。 而且万一哪家厂子临时有事，比如办个年会，请了无数供应商和客户，一下子用餐人数翻倍了，她也能协调得过来。 毕竟手里管的人多了，灵活调动的范围也大，足可以确保每一次的活动顺利进行了。 1987年，就是这样一个飞速发展的年头。 秋天来之前，乔玉送青杨上了飞机。 她已经给远在M国的老爷子和青楠都写了信，告诉他们青杨即将前往M国留学的事。 这么多年了，在老爷子的细心照顾下，青楠的病情好了很多。 现在虽然性格还有些孤僻，但是已经能够正常进行社交，不说话的心理问题也解决了。 不过也是因此，青楠知道老爷子对他好，心里已经把老爷子当成亲爷爷了。 对于乔玉他们，却是因为分别太早，又不像乔丽一样重新联系上，常常有来往……因此感情有些淡漠。 乔玉每次写信过去，老爷子倒是体谅他们的心情，事无巨细地回复，也经常寄青楠的照片回来。 但青楠的回信总是那么几句话：你们好吗？我一切都好。 乔玉心里无奈，但也知道青楠这样才是正常的。 他跟乔丽三岁就被送到二姑家，五岁就被卖了。 之后一直在国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在通信，但是终究还是谢老爷子他们照顾得多。 人心都是肉长的，青楠更亲近那边，她也能理解。 但是如今青杨过去了，乔玉还是希望青杨能去亲眼看看青楠，好歹告诉他，他的家人一直都很想她，至少哥哥姐姐从来没有抛弃过他。 第884章 等你去了国外，买辆二手车 送青杨上飞机后，乔玉还是失落了好一段时间的。 现在这个时候，别说什么网络、电话了，就连通信，都是个麻烦事儿。 这么些年，乔玉一直坚持跟青楠那边每个月通信至少一次。 但一般一封信寄过去，都得两三个月才到。 这边寄出去的时候还在说马上八月十五了，国外过不过中秋节呢，那边收到的时候，阳历新年都过了。 青杨这一去，只怕以后也得有这么几个月的“时差”。 兄弟姐妹这么多人里，乔玉跟青杨的感情是最深，也是最好的。 猛然这么一分开，心里是真不好受。 之前虽说在沪市上大学，但是隔几天就有一封信，乔玉和余小姨也是隔三差五寄东西过去。 而且因为乔玉的厂子生产扩大，业务范围也跟着扩大。 厂里的司机也时常去沪市送货，每次去都会帮乔玉带些东西给青杨，顺便看看青杨的近况，有什么，也都能及时知道。 现在去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还很难跟家里联系上，乔玉是真担心。 因此青杨走之前，乔玉给他换了足足两万美金。 加上学校的补助，按理说过上半年是没有问题的。 但乔玉还是厚着脸皮写信给了谢老爷子，请谢老爷子帮忙照看照看。 她在现代查了M国的版图，如果两个世界的版图一样的话，那青杨学校距离青楠住的城市，应该开车半天时间就到。 乔玉想着M国的汽车保有量高，还叮嘱青杨有条件就去考个驾照，买辆二手车，方便日常出行。 青杨听到的时候也是汗颜：“姐，我是去交流学习的，又不是去玩的。” 这还买上车了？ 但乔玉觉得无所谓：“车子只是工具，你出门坐车坐地铁，跟开车没什么两样。” “买辆车，出门方便一些，不是能更深入地了解M国的风土人情吗？这也是有助于学习的。” 乔玉说：“你要是不买车，你日常的生活就只会在寄宿家庭和学校两点一线，如果寄宿家庭不带你出去，你在那里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孤儿，一举一动都不方便。” “买了车之后，你可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一定只在学校和寄宿家庭周边。” 而且乔玉心里有个不好明说的想法——好多穷学生在国外也是会被歧视的。 尤其是这个年代，国内国外差距太大了，留学生的自信心也不足。 在巨大的社会发展差距之下，容易变得畏畏缩缩、不自信。 买辆车，一个是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二来，多少也是经济上的证明，至少不会被人当做可以任意歧视的对象。 乔玉说：“也不是要你一去马上就买，你可以每周出去看看，顺便了解了解行情，买一辆，还能照顾跟你一块儿去的同学们。” 听到这里，青杨才点头答应：“好，如果看到合适的，我就买。” 出门在外，他们这群留学生，只能抱团取暖。 最后，乔玉叮嘱青杨：“我给谢老爷子那边汇了些钱过去，要是真有什么突发事件，你就直接开车去老爷子那里。” “老爷子是个厚道人，他能照拂你一些。” “等你在学校安顿下来了，再写信给我，告诉我具体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再想办法给你汇钱。”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青杨也不敢托大说不要姐姐寄钱，便老实答应下来。 “姐，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把他们的语言、技术都摸透的！你等我的好消息！” …… 青杨走后，家里好像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余小姨好几次愣愣的，吃饭的时候喊青杨乔玉，喊完才想起来：“噢，青杨不在家里，出去了。” 乔玉也不适应。 以前青杨虽然在沪市，但家里总想着这个可以给青杨寄一点，那个可以留着等青杨回来一起看。 这样的感觉让乔玉和余小姨都非常不适应。 于是乔玉跟余小姨商量：“小姨，我准备去新厂那边住一段时间，那边我有个单独的套间，你看下你这边是住在店里还是住在家里。” “如果住在店里，家里这边我就让金二婶和岳爹爹帮忙照看一下八斤和小黑小黄它们。” 余小姨一听，赶紧说：“你也走了，那我就不回来住了，不然晚上想着你们怪孤单的。” “行。”乔玉一口答应下来：“那我一会儿就去找金二婶他们，再跟留在厂里的乌婷婷她们说说。” “嗯。”余小姨没意见。 不过，余小姨犹豫了一下，也跟乔玉商量起来：“乔玉，我能不能……也去厂里住啊？” “啊？可以啊。”乔玉当然同意，只是，有点不理解：“不过厂子距离店里有点远哦，小姨要是每天跑……就算有厂子的货车捎带，也还是有点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余小姨赶紧说道，到这时，才向乔玉透露自己的真实意图，“我是想着，去县里开个店。” “啊？”这下乔玉可是真意外了，“去县里开店吗？开什么店？” 余小姨说：“现在书摊上的书太多了，店里的生意也多，摆不下了，所以我想着还是单独开个店吧。” 乔玉点头表示支持：“可以啊，但是要开在县里吗？县里我只托红姐他们买了两间店面，是准备一间卖饲料，一间卖食品杂货的。” 乔玉跟余小姨关系好，说话也不用顾忌那么多，就直说了：“在县里的话要另外找店面了，或者换一家大点儿的，还在百货店里摆个柜台。” “要是在镇上的话就方便很多，集贸市场那边我还有几家店面出租出去了，厂子这边也沿路做了一排店面，还有商业街那边，也有两个店面。” 这些年乔玉虽然没有刻意去买房，但是因为生意需要，不想总面对好不容易铺开了的生意，结果被房东看着生意好，要涨价，不涨价就强迫搬走的麻烦事儿，所以在饲料厂起死回生之后，陆续买了几家店面，铺开饲料还有食品、百货的生意。 乔玉十分大方地对余小姨道：“如果你需要，提前跟我说，我看看有没有要退租的，再不然就另外买一间。” 结果余小姨却摆摆手，含糊道：“我不想开在这些地方……” 第885章 余小姨有新情况了 “那小姨你想开在哪儿？”乔玉还在想镇上还有那些热闹地方。 结果余小姨脸上闪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羞涩道：“我还是想开到县里去……随便是县一中还是县中专附近都行。” 余小姨佯装深思熟虑地道：“还是学生爱看书，尤其这些小说，来租书的学生跟工人最多了，县里的厂子多、学校也多，所以我觉得开在学校旁边好。” 余小姨的话让乔玉有些怔神。 租书的确实学生和工人多没错。 但是……镇上的学生和工人也不少啊，尤其这两年，镇上多了好多小厂子，工人那是一直在增加的。 不然，乔玉的厂子招工也不会进度缓慢了。 也是因为这样，余小姨开在百货店里的那个租书柜台才不堪重负，需要扩张。 可余小姨现在不仅没有在生意明显有得做、还能更红火的镇上开店，反而想去没有什么基础的县里开店…… 乔玉要是还看不出来问题，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余小姨跟乔玉也没相差多少岁。 两人说是姨甥，但实际上余小姨是乔玉带出来的，余小姨还对乔玉多几分依赖。 于是乔玉就狐疑地凑近余小姨，盯着余小姨的脸看。 “余桂香同志，请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了？” 余小姨脸上一红：“什么新情况……我都没有什么情况，哪里来的新情况？” “呵呵。”乔玉抱着胳膊冷笑，“余桂香同志，你这个人不诚实啊！” 乔玉说：“我早就怀疑了，以前青杨在县里上学的时候，你就隔三差五过去，那还能说是去看青杨。” “现在青杨都上大学了，你还常常过去，说是新房子没人去看着容易长虫发霉，要时不时去通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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