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这个年代不联网,上次原主和赵汗青打的证明第二天赵汗青自己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就作废了。那张纸她都没见过,姚大翠交过去被工作人员撕碎无效处置了。 这张,却是她亲口宣誓亲自摁手印的结婚证。 当然,也是她的守寡证明。 “若若还小,”贺钧剑摸了摸她的头发,神情愉悦,“明天咱们就回家。” 秦若面上点头,心下却像蜗牛伸出触角一样蠢蠢欲动,“那我们现在……” 她其实更想问,她今晚去哪儿,毕竟如今是合法夫妻了,她……她就是,好吧,她对这个长相对她胃口的男人初见就起了色心,虽然守寡对象命短了些,但身材一级棒,说不定还有腹肌! 秦若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现代的女人不能输,虽然他二十六,但在灵魂年龄二十八的自己跟前,这就是个小狼狗弟弟! 虽然内心脑补的飞起,但是,贺钧剑一笑,秦若心里所有的勇气和色心“哗”一下散了。 “我把若若先送到姜同志那里,再去一趟警察局,”贺钧剑怕小姑娘委屈,特意解释道:“咱俩如今有证,带你去招待所那些同志会刨根问底为什么我们不住一起,可是若若如今还小,所以先回姜家好不好?” 秦若心下叹了口气,面上乖巧点头,“好的,一切听贺大哥的。” 对于她的称呼贺钧剑也是欣然领受,把人送回姜家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姜望云得知二人已经领了证,见秦若呆呆地,笑她,“一张纸对你而言有这么大影响力?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你的定魂符呢。” 秦若回神,也蓦地笑了,是啊。一张纸而已,然后心下豁然开朗,与贺钧剑,本来就是她找的退路,贺钧剑至少是个正人君子见她懵懂怜她弱小,他家人虽然她素未谋面,但对她善意满满,这可不就是她所求的吗? 见人终于恢复正常了,姜望云道:“走,带你去东西市散散心。”秦若欣然应允。 两人正要出门,恰好撞上姜天仞从外面回来,他对秦若道:“东市有点事要望云去一趟,秦若你自己去西市转转吧,小六也在,东市今天没开。” 秦若见此,只当是东市出了什么麻烦,既然姜天仞没说那就是不需要她帮忙,她点点头,姜望云只留下一句等她回来做饭,就走了。 两波人在巷子口分道扬镳,秦若去了西市,若不其然小六坐着个小马扎摇着个蒲扇坐在树荫下老大爷乘凉似的盯着巷子口进出的人群,这里只要摆摊的都要每天交五分到三毛不等的摆摊费,虽然看着不多,可是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她那天卖兔子没交钱,就是因为买主是背后的老大。 小六不仅是盯梢放风的,还是出了纠纷他去处理的,如今一见秦若,他迅速起身迎了上去,一边凑到秦若身边给她扇着扇子一边道:“秦姐你这两天可得多转转,以后去了燕城可就转不上了。” “好啊。”秦若嘴角含笑往里走,她见着那个卖烙饼的大娘,上前道:“大娘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这么俊的小姑娘可不多见,”大娘呵呵一笑,见她穿着焕然一新,眼里也替她欣慰。 “今天再来两块钱的饼,我惦记这一口好多天了。”秦若笑着,掏出两块钱,小六要抢着付,被她拦住了,“大娘得了小孙子,今儿的饼肯定更香。” “这闺女说话神了。”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一边麻利的给她拿油纸包烙饼,一边道:“我就是给我小儿媳妇伺候月子这些天都没来,上次见你第二天我儿媳妇就生了,六斤的大胖小子,今儿我才重新第一天来。” 眼见又要包九张饼,秦若拦住了,“大娘,这是我拿着明儿路上吃的,八张就够了,再多了也吃不完。”老太太见她这么说只得作罢。 上次老太太善意提醒,秦若一直记着呢,如今再照顾一回老大娘的生意,也算跟不太熟的熟人道个别。 一样的麻绳捆着牛皮纸包,小六拎在手里跟着秦若继续往里走,走了几步,秦若忽然脚步一顿,看向西面摊位最里头的一处小摊位,然后略带急切的走了过去。 那个人,正是上次她来摆摊见着的那位,如今她没察觉到异样,但是她记住了摊主的模样。 上次她一走进这巷子里,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走了几步,却看到一阵赤红的光冲天而起,也不过一瞬间,她只来得及记住摊位的摊主,就没了动静,等她卖了兔子再去寻,那人已经不见了。 秦若走到哪摊位前,摊主是个断了右臂的左撇子,看着五十岁上下,摊位上放着一小堆在现在这个时代一沾染就遭殃的东西——外圆内方的铜钱,珐琅瓷的鼻烟壶,玉扳指,还有一个略微碎了口的玉头铜杆儿烟锅子。 摊主掀起眼皮看了秦若一眼,然后垂下头瓮声瓮气的道:“出还是收?” 秦若视线寻摸了一圈儿,虽然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就比如那堆铜钱里,有一枚洪武通宝是宝源局出品的母钱,是那堆钱币里最为值钱的一枚。 但是,能发出赤红光的物件儿并没有。 她视线临收回的时候,略过旁边那个黑漆两掌大小一章高的黑漆箱子,“这里的东西我想看一眼。” 秦若直觉这里就是她牵引她目光的那个东西。 摊主终于正眼瞧了秦若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皮冷声道:“这东西不卖,但找有缘人,得自己开箱上手取,有命拿分文不收,没命拿受了伤我不负责。”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摊主这一眼摆明了没把秦若放在眼里, 这女同志穿着不错,应该是个有闲钱的主儿,只是, 怎么看也跟他这些东西不沾边儿, 心下直摇头的叹了口气, 并不抱希望。 先说响后不嚷, 反正他已经提醒了, 要是实在贪心伤了身体要了命,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好,那我试试, 不论生死都不会找摊主麻烦的,”秦若轻轻弯了弯唇角, 她的命向来硬, 说着便蹲下身子伸手, 左手掀开了那小木箱子的箱盖, 然后这一眼, 她看到赤红的光芒冲天而起。 同时, 一股冰冷的寒意迅速袭来。 只眨眼间,仿佛气温从温带到了北极。 摊主摸了摸胳膊上迅速聚集的鸡皮疙瘩,“你不是有缘人赶紧盖……”一个上还没说完, 就被他仓皇之间强迫堵在了喉咙里戛然而止。 因为他就看到秦若把那土褐色的铁疙瘩拿了起来, 安安稳稳一切如常的拿在了手里,没有强作忍耐没有吸着气就那么平平无奇的拿在了手里。 “秦姐……好冷啊,你感觉不到吗?”本来殷勤的给秦若凑在跟前打蒲扇的小六, 被寒气逼的退了两步, 一脸苦涩又震惊的瞅着她,刚才听了摊主的话他也想试试, 心想着能碰碰运气,并不是多想要箱子里的东西,只是纯好奇心作祟,如今一见,算了,人的成长就是承认自己的平庸,他这一刻瞬间成长了——他承认他不行。 “嘶——!”隔壁离得七八步远的一个摊主倒吸一口凉气,他穿的短袖,只瞬间觉得一冷,口中不由得嘟囔,“邪了门儿了,这也才过九月九啊,咋忽然就降温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别是又出现荒年吧,唉……” “这瞬间就冷了,好奇怪!” 周围摊主一边搓着胳膊一边附和着,各自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本就阴转多云,何况现在太阳也快落山了,自然是看不见天空里的太阳,他们显然在这眨眼间还没发现温度骤降无关天气只因为邻居摊位上有人掀开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箱盖 不用多,在持续两分钟,这里的异常就一定会被发现。眼见要引起骚动,秦若迅速放手盖上了箱子盖,红光消失,空气瞬间回春。 这还多亏了这摊主买卖的东西过于骇人,所以周边离他最近的摊位都隔了七八米,虽说投机倒把也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破四旧的年月沾染这些老物件儿,那纯粹老寿星上吊呢活的不耐烦了,用封建王朝的话说比起他们这些小摊贩来,各位这位独臂侠那就是罪加一等。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 摊主甚至激动到声音有些不稳了,见秦若手伸进裤兜好像要掏钱,他苦涩皱巴的脸上拒绝掺杂着兴奋,一叠声的摆手不算,还倔强的用独臂把那箱子往秦若跟前推了一推,送瘟神的急切也不过如此了。 秦若掏出钱来,还没数呢那摊主脸一拉,“说了有缘人分文不取,小姑娘你莫要坏了规矩!”说着又似乎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些,他皱巴巴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你拿走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只盼着别再回来了。” 他不知道说的是秦若还是石头。 秦若莞尔,“放心,不会回来的。” 摊主见此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两分,这东西砸在他手里快二十年了。 他祖上曾经说当铺里做大掌柜的,据他族谱记载,四百年前,他爷爷作为明朝的大掌柜,经过他掌眼的物件儿那真是宫廷御赐都有,私家收藏更是珍贵,到他这一代,遇上乱世,最终建国之后安稳下来,他也曾走街串巷收过一些古物,这东西就是他收物件儿时那家主人做添头搭给他的。 当时那主儿家却不让他打开箱子过眼,反正也没要钱,他就顺手收了,结果却收了个烫手山芋,谁碰冻谁不说,他曾经不信邪大夏天戴着厚手套裹着毛巾拿起来看,就拿了五分钟不到,他右胳膊结了一层冰,等他大惊之下使出各种手段化了冰,手却是废了,最后无奈何去医院,医生建议截了手臂,不然性命不保。 就那一次不要命的试探,他成了独臂侠,对于罪魁祸首,他当然不想放过,火烧不化,连盒子丢在池塘里,第二天又出现在了他家桌上,丢进几十米深的井里,第二天又会出现。 甚至他埋在地下,都没办法,想起那主儿家转交给他时的情形,他猜测可能得别人自愿收下才能转手,就在这时候,文化运动开始了,这东西连带木头箱子都邪门儿得很,他哪里敢拿出来见人。 他本人更是从沪州城一路辗转到了秦省凌阳县,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寻摸到这处黑市,收东西卖东西倒在其次,主要就是寻一个冤大头能接手这件烫手山芋。 他开始是不打开箱子直接送,因为一打开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气就没有人敢要了,可是不开箱子人的怀疑更甚,几个略懂此道的更是不沾手,没办法,他只得正大光明往出送,只是让人看之前他得确定此人好此道或者略懂行,哪怕就算讲了要求,还是没有人愿意接手,根本没人敢碰,无奈他只得把要求一降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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