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激动的扯着我的裙子说妈妈我看到爸爸了,爸爸他出差回来了。接着就大声的喊爸爸,朝着她心心念念的爸爸跑过去,想要爸爸也像别人的爸爸那样,开心的叫她的名字,给她举高高。 可周时予只是瞥了一眼,脚步半点停顿都没有,搂着露出得意笑容的孟夏就走了,剩下九月站在大太阳地里哭。 那时候孟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至少六七个月。 在他缺席九月成长的日子里,一直在陪另一个女人养胎。 周时予冷酷的在活生生的女儿和一个未出世的胎儿之间,残忍的选择了后者,不管前者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九月委屈大哭的一幕在我脑海里不断旋转,我的心揪着一样的疼。 眼泪不知不觉的染湿睫毛。 对不起,宝贝。 周时予,我恨你。 “苏苏,石凳凉,进去坐好不好?” 话音未落,就有一件带着烟草味道的大衣罩在我身上。 周时予来了。
第105章 离我远点 我用手揉散眼睛里的湿润,再去看他。 回忆让恨意开始蔓延。 被叶子遮挡住大半灯光的花园里,光线很暗,他一半的脸上落着安静的光点,另一半则完全的隐藏在黑暗之中。 灯光和叶子像不合格的医生,把他的温润儒雅切割得七零八落。 他微俯着身,专注的看着我,眼睛又黑又亮,唇角微微的翘起,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我的九月被你抛弃,你还要心情不错? 回忆中的恨意在现实中被无限放大。 有那么一刻,我想要咬破他的喉咙,让他在恐惧和绝望之中死死挣扎,看不到希望,一点点见证自己生命的流失。 这个残酷无情的人,死了也不为过,凭什么他要活着,而我的小九月却要过没有妈妈的日子? 他就该一辈子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独到老。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又凑近一点儿,声音又温柔又关切,还带着隐隐的欢喜。 烟草的味道开始朝鼻腔里不断的钻,抵触和反感顿生,满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胃里开始翻天覆地的搅。 我将他的外套拿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周时予,你听说过吗?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也像死了一样,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收起你的故作温柔和深情吧,好恶心。” 周时予的身体倏然变得僵硬,脸色惨白的像是出现在夜里的鬼,失落的盯着地上的外套。 他的眼睛里瞬间装满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他捂着胸口,困难的喘气,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们还没离婚,苏苏,我现在还是你合法的丈夫,关心你和宝宝是应该的。求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狠,我的心,很疼,很疼。” “你是真心的吗?真心想让我和宝宝都好好的,对吗?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一定会好好的。所以,请像死了一样,好吗?” 周时予哽咽着,向后退了两步,无力的靠在一株树干上。 “我不想死苏苏,我想好好的活。那样的话,哪怕离婚了,我也能看到你,看到九月。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会很开心的,真的,很开心。”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带着哽咽。 多么动人的情话。 我听了却心如止水,没有半点开心。 若是一定要有一个情绪来形容此时我的心情,那就是愤恨和悲凉。 “你想活就活,那我的命呢,我就该死吗,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你?还有九月,你怎么有脸提九月?你连抱她一下都不肯,怎么有脸说想要见九月。周时予你想过吗,九月想不想见你,你配不配得上爸爸这个神圣的称呼。” 我像是又回到前生了,痛苦的一幕一幕幻灯片似的在眼前一帧帧翻过,每一帧都是血泪,每一帧都是仇恨。 话音未落,我骤然清醒。 居然把两辈子弄混淆了,说了这谁也听不懂的话。 “苏苏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许你说死,你要好好活着,九月也得好好活着。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死,才能让你们母女过上舒心的日子,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别再提死字,苏苏我害怕。和你分开已经让我痛不欲生,若是连见你都成为不可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苏苏我爱你,我舍不得和你分开。可是,来不及了对不对,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对不对?” 周时予的哭诉把我从痛苦中拉出来。 我紧紧盯着他,如果杀人不犯罪,我一定会杀了他,给上辈子的叶扶苏报仇;如果眼刀可以杀人,那我愿意把眼睛变成千万把利刃,将周时予切割成碎片,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儿。 “周时予,你不配提九月,更不配做他的父亲。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很恶心。还有,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你的余生就在悔恨之中度过吧,用你的一生去赎罪。只可惜,你永远也无法获得救赎。” 周时予可能良心发现吧,泣不成声,他不敢离得我太近,手臂几次抬起来想要抱我,因我眼中的抗拒,都无力的垂了下去。 南风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周时予痛苦的弯下腰,没有一丝怜悯和不忍。 面前一个背叛家庭、背叛爱情、背叛誓言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可能原谅。 能像张家荷那样忍辱负重几十年的,绝对是女人中的奇葩,没有尊严,现没有自我,利益让她满身都是铜臭味,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苏苏,我要怎么做?” “让时光倒退七年,一切从头开始都不可能了。周时予,我很后悔,那年不该听我妈的话去给你家送那劳什子的面包,特别后悔。你走吧,除了签字离婚,我不想再见到你,一次也不想。” “好,我走。”周时予又看了我一会儿,转过身慢慢的走了。 他的背影落寞而寂寥,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他踏着青石板,一步一步的离开小花园,也一步一步的走出我的人生。 周时予的身影在我视线中离开的同时,暮江寒的声音出现了。 “苏苏,你在里边吗,应我一声儿。” “我在,有事吗?” “这边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在准备过去拍卖厅。你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接你。” “不用,没有几步路,我自己出去就好。” “不行,”暮江寒霸道的否决我,“我接你,不要动。” 我还要和他争取,十来米的路而已,我完全可以自己走出去,用不着接,我又不是残废,却见他的人已经出现在我身侧。 长身玉立,清贵俊逸,像一棵颀长的白杨。 “哭过了?” “嗯。”想女儿啊,能不哭吗。 “舍不得就不要离好了,只要你给周时予点笑脸,他得乐死。” “没可能,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再和周时予做夫妻。” 暮江寒扶着我从小花园里出来,边走边嘴贱的挤兑我,气的我几次想甩开他自己走,都被他强势的控制了。 “你能不能嘴别这么贱,离我远点,烦人。”
第106章 你先欠着 “你能不能嘴别这么贱,离我远点,烦人。” 暮江寒端着严肃的脸,却说着不要脸的话,“不能,我要负责你的人身财产安全,免得你被野狗叼走,我无法和你哥交代。” “哪有野狗,你有病啊,起开。” “那不是?”暮江寒扬扬下巴,证据中很是带了点不屑。 我顺着他下巴的方向,看到周时予站在不远处的灯影里,正双眼通红的望着我,很可怜,活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有什么用呢,我不会再多看一眼的。 暮江寒带着我进入拍卖会所在的大厅。 拍卖会场分成简单的三部分,最前边是展台,中间部分是贵宾席,再往后则是阶梯状排椅。 贵宾席全是椭圆形桌面,共有五张,写着我名字的桌牌摆在中间那张桌上,左边两张是锦城有名的地产大亨林家、零售大亨陈家。 最右侧是能源大亨朱家,挨在我旁边的那桌还没有人,桌牌上写着钱先生三个字。 我从小在锦城长大,锦城大大小小的企业不说全知道,至少有点名望的都清楚。 可是,在我认识的所有企业之中,没有哪家姓钱。 我不由纳闷这位钱先生是何许人也,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被安排在堪称C位的位置上。 此时突然在锦城出现,还被列位贵宾席,显然身份地位不一般。 想来想去也没弄明白,便想问问暮江寒。可这货一副问我啊,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的德性,一看就来气,索性不问。 大不了回去问扶澜公子,他可不会像暮江寒似的装蛋。 我对于钱先生的身份不得而知,心里憋得慌。 他知道,那也得憋着,因为我不问,他就说不出口,因为没有人听,没人听他就也得憋着。 和左边另两家人打过招呼后,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圆形桌边共五个位置,只坐着我和暮江寒两个人。 我瞧着三张空椅子生气,说不来就不来了,六千万直接打水漂儿,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败坏法,没一个会过日子的。 “看谁不痛快?”他凉凉问我。 “心疼钱。”有本事你憋住,别先开口啊。 暮江寒邪邪的扯了下唇角,“没听说过吗,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叶家老鼻子钱了,不败点干嘛,留着长毛儿吗?” 这家伙就不会好好说点人话吗,干什么老是和我对着干,我怎么惹他了! “你才长毛儿呢,你全身都长毛儿。” 他不要脸的嘻嘻笑,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偷看过我洗澡?” 我:...... 我就是嘴欠了,搭理他干嘛,就把他当成狗屎臭着得了。 不过,说到洗澡,我小时候还真看过,就是记得不太清楚。主要是当时太小,对于男女之别并没有太深刻的认知。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仔细看两眼,记住他点什么特征,随时拿来羞辱他,让他见着我像耗子见了猫,而不是现在这样装大爷。 关于看他洗澡的事,说来话长,需要追溯到大概二十年前。 好像是我四五岁的时候吧,他不到十岁。 有一次在乡下避暑,他淘得上窜下跳,追老乡家的狗没追好,结果自己掉在老乡弄的粪池里,弄了一身肥料。 也幸好人家前两天刚施过肥,粪池里没多少玩意儿,不然就他十岁前的小个头儿,估计他能喝着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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