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扯起嗓子吼,一双大手按在我肩膀上,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么快办完了?那边居民区热网漏水,热力公司在抢修,挖了三个大坑,封路了,我绕路过来的,来晚了。怎么样,顺利吗?” 暮江寒戴着黑色皮手套,扶住我,许是见我脸色不对,赶紧解释。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生气。 好好的热网,哪天漏不好,怎么偏偏我来离婚它就漏? 漏了就好好修,干嘛把光缆挖断,我不相信施工单位没有城市地下线路布置图! 一群蠢货。 回去了解一下,热力公司的负责人是谁,问问他能不能培养一下员工的专业性,别给百姓的生活添乱。 真么气死我了。 又没离成! “离个屁!你干嘛不早点出发,早点来帮我找找那个兰旭,至于这样吗?” 我扭头扯着嗓子和暮江寒一顿吼。 那意思,今天的婚没离成,根本就是他暮江寒的问题。 吼完继续往出冲。 “什么情况?”暮江寒对于我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 东风温言细语的和暮江寒一边解释,一边紧跟着我。 听完东风的话,暮江寒也安静了。 大概他也在替我上火,全世界的人离婚都没有我费劲。 这是个啥命啊! 就离婚这么个愿望,怎么就把我整的如此闹心。 我瞥着一股劲儿没命的往前冲,愤怒焚烧着我的理智。 来到一块没有人的空地上,我脚步不停,却被身后一直跟着的暮江寒拉住外套的帽子,不得不停下来。 “放开,别拉我帽子,你特么有病啊,滚开。”我怒气冲冲的扯回自己的帽子,反手捶了暮江寒的胳膊一下,继续暴走。 我终于明白小说里常说的某个人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在雪地里走圈儿的原因。 事情到了那个份儿上,暴走真的是第一反应。 因为你要是不找点什么行动释放一下情绪,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祖宗,都会说脏话了,和谁学的,嗯?行了,慢点,小心脚滑。” 不知哪个字眼儿刺痛了我的心脏,哇的一声,我哭了。 又生气,又委屈,真的忍不了。 “都怪你,都怪你...” 这件事后,我在夜里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得是多不讲理,才能把离婚不成的责任归咎于完全属于事外的暮江寒。 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暮江寒手脚并用的连捶带踢,哇哇地哭得无比委屈。 什么温柔贤淑啊,什么知书达理啊,什么高冷桀骜啊,全顾不上了,就是个哭。 不到一分钟,暮江寒的裤子上就脏了好几块,外套也被我扯的乱七八糟。
第124章 婚没离成 不到一分钟,暮江寒的裤子上就脏了好几块,外套也被我扯得乱七八糟。 暮大公子像棵千年老白杨似的,一动不动,不管我怎么踢怎么打,都仿佛没有感觉,任由我发泄。 这让我更加生气。 他又不是块木头,用得着硬梆梆的搁那站那么稳吗?你动两下,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是蜉蝣撼树,也有点成就感,不行吗? 非在这装树桩子,一动不动的? 真不明白,他这是要安慰我,还是来和我较劲的。 继续打。 加劲儿打。 “老板,冷静点儿,别伤着暮总。”东风温柔地劝我。 “老板,轻一点儿,别闪着九月。”这是南风。 “老板,擦下鼻涕,快要过河了。”这是北风。 “老板,戴上帽子,小心感冒。”这是西风。 四股风在我身后喋喋不休,我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行了,别管她。让她打,还能打坏我是怎么着。没看她情绪这么激动吗,不发泄出来憋坏了才麻烦。” 这一说我不仅愤怒,又委屈得不行,手脚愈加用力。 渐渐地,我打不动了,动作慢慢的停下来,光剩哭,没多少眼泪干号那种哭。 揍人果然是力气活儿,手酸脚也酸,真得加强锻炼了。 “不气了?”暮江寒弯下腰,含笑问我。 他那张笑盈盈的俊脸对上我哭得乱七八糟的花猫脸儿,天壤之别。 又丢人了吧。 丢就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 “哇哇,我不就是离个婚吗,干嘛连老天爷都和我作对。还以为今天能拿证呢,又完了。连供热线都欺负我,我不干,哇哇。” “还哭啊,眼泪可真多。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好事多磨嘛,对不对。不哭了,风这么大,把脸吹皴了就不好看了。” 暮江寒的大手揉着我的发顶,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语气更加温柔,好脾气的哄我。 “从小到大你净挤兑我,离婚还是好事啊。那我祝你以后结一个离一个,每个都折磨一百年,呜哇。” 暮江寒失笑,扯着我的围巾给我擦眼泪,“折磨一百年啊,行,我认了,你不烦就好。好了,可不可以不哭,都快变成小花猫了。幸亏没有画眼妆,不然可就变成熊猫了。” 有了暮江寒的插花打科,我也哭够了,总算平静下来,理智回笼,不好意思地用鞋尖在雪地上抠城堡。 哭得挺尽兴,就是太丢人。 还好周围没有什么人,不然可不只丢人那么简单。 不过呢,虽说人是丢大发了,但心情属实晴朗不少。 “中午了,想吃泰国菜吗?我带你去。”暮江寒耐心而细致地柔声哄我。 “不,我想吃川菜,超辣的。”我继续作妖儿,武的作不动,就作文的。 反正今天得做够了,不然意难平。 “阿姨说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吃得太辣会体热的,对孩子不好。那吃火锅好不好?” “我要红油辣锅。” “微辣行了吧?” “不,我要加麻加辣。” 暮江寒放在我头顶的大手一僵,笑容都要凝固了,露出来的两颗尖牙似乎在寒光闪闪,“你是真犟啊。” 不管,我就要吃辣,吃辣,吃辣! 正和暮江寒打太极的当口,冷不防的一个回头,看到周时予站在五米开外,满眼痛意地盯着我看。 痛苦像海洋一样在他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气卷土重来。 “你还在这干嘛,你说你是不是有意选的今天,是不是早就知道光缆会断?折腾我玩儿有意思吗,周时予你就不是个男人。” 周时予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艰难的向前走两步,离得我更近一点,略带无奈的说,“苏苏,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知道光缆会断,今天我是真心的来办离婚,光缆断只是意外。” “意外个毛线,怎么我一离婚就意外?你家能算计我妈的救命之恩,再算计个光缆不算什么事吧。周时予,千万别和我说真这个字,你、你们全家,都用不上。你离我远点,看着你我就烦得要死。” 我伸出右手指指他,顺便两只手插腰,转过身不看他。 气啊,真气,快要气死了。 “真,咳,我又不是先知,热网漏水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不行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什么时候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今天我什么都不干,就在民政局守网络。只要网络能恢复,今天就把证扯了。我说不纠缠你,就绝不再纠缠你。这一次,我是真心地放你走。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个狗! 周时予说得连个顿点都没打,这倒让我挺意外的。 行,等吧,也该你等。 结婚登记的时候,我等你。 今天离婚登记,轮也轮到你等。 “走,吃火锅。” 我带着头开始新一轮暴走。 暮江寒与我并肩,后边跟着四条漂亮的小尾巴。 从民政局那条街到火锅店足有三公里,我硬是用两只脚走了过去。 到那以后发现,气是真的消了不少,但脚也是真酸。 南风要了个大包间,我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等着上菜,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哭。 于是,我又哭了。 抽抽哒,没完没了,呜哇儿,呜哇儿。 四风把能劝的话都说完了,说得嘴里直起沫子,我还是哭。 要说也奇怪,心里并不想哭,可就是眼泪止不住,像身体被另一条灵魂控制着一样。 最后,西风无奈地放弃了,“都说孕妇情绪不稳定,今天我算是亲自见识了。” 暮江寒见我哭得没完没了,也黔驴技穷,给我哥打电话,要他来一趟。 我哥骂了他一顿,什么没用、完犊子、屁用不顶等不好听的话都骂了一遍后,很快顶着一身寒气来了,坐我另一边,没过十分钟,我爸妈也来了,坐我哥另一边。 除了哭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我,别的人很有礼貌的互相打招呼,纷纷坐定,开始研究菜单点菜。 这下子好,婚没离成,餐倒是聚成了。 还是暮江寒有先见之明,吩咐南风定了个大桌,不然就得有人吃不着。
第125章 我要辣锅 我爸我妈离得我远,心疼的劝了几句不好使,我的眼泪还是流个不停,束手无策,就开始骂我哥没能耐,自己妹妹都照顾不好,还有脸称什么锦城双杰,依他们看他就是锦城废料。 我一边哭一边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其实吧,哭不哭不行,毕竟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可不哭又不甘心,干嘛我自己难受啊对不对。 让我哥为我挨骂,却是个意外之喜。 我妈这话吧,其实有点含沙射影。 因为,锦城双杰之一的另一杰,正坐在我左边。 我在哭的过程中,从指缝瞄到暮江寒那张暗中抽搐的脸,不由有点想笑。 我哥气的直翻白眼儿,胸脯一鼓一鼓的,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又一眼,敢怒而不敢言。 有我这样的妹妹,可能他也是挺上火。 可是,我这么委屈,还瞪我,这能行吗? 必须不行! 哭,加劲儿哭。 没多少眼泪,那就干嚎儿。 反正我心里难受,谁也别想跑,都得陪我一起难受,不然心里不痛快。 这一顿哭,弄的我爸妈抓耳挠腮,四风坐立不安,扶澜公子暗自运气,一个劲儿的用手指头捅我胳膊。 暮江寒受不了了,和我哥隔着我打商量,“哭这长时间了还不停,不得哭坏了吗,你是亲哥,想想办法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哥拉个长白山那么长的脸,无动于衷。 我还没弄明白一左一右两位大将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暮江寒把手机掏出来,开始打电话。 他按出拨通键那一瞬,我看到了对方号码的标注:兰旭。 行,终于有行动了,没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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