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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留点？”叶清宁是她老板，对她的家底一清二楚，她这真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葛素婉摇头，“不了，我以后还能挣。只要你不辞退我，我就跟你干一辈子。” “行，就冲你这话，我也得留你一辈子。”叶清宁就将钱装进了口袋。 葛素婉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愧疚感，终于如石头一样，被搬走了。 还了债，清了账，她就要与过去彻彻底底的告别了，从今往后，她会开始新的人生，轻装上阵…… 离开零食店，叶清宁一家三口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由顾昭骑着自行车，在这落日的余晖下，闲适的在栽满梧桐树的街道上兜着风。 天黑，才找了家饭馆吃了晚饭。 饭后，才由顾昭骑着车子带娘儿俩回家。 一到家，叶清宁将就葛素婉那钱的事跟顾昭说了，然后，将那手绢包着的钱，提前塞到顾昭的行李包里，她怕到时候给忘了，提前放好总是好的。 “哎，人啊，总要经历些痛苦，错过，才知道珍惜。不过，现在这样挺好。”叶清宁想到葛素婉说要跟王海涛来真的，就想笑。 顾昭从后抱住她，“是啊。还好，我们，仍在一起。” 若是当初，他们没有坚持，怕是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叶清宁转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抬头看他，“顾昭，我问你。你当年那么厌弃我，为何不愿跟我离婚？是因为害怕我离婚后去缠着李卓然，破坏你的青梅竹马桑柔柔和他的好事吗？” 第945章 你那爱情小说看多了 叶清宁的话，让顾昭惊了，旋即，心口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傻瓜。”他抱紧她，又无奈又心疼，“你怎么会这样想？” 有时候真想敲敲她这小脑瓜，看看里面都乱想什么？ 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又伤人的想法啊？ 然而，叶清宁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这样想不对吗？” 好吧，其实，也不是她非要这样想，主要是原小说里确实就是这么写的。 虽说，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察觉到，随着她的到来之后，这现实生活与原小说里的情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是，有时，她也确实想知道他当时的想法。 还振振有词了？顾昭食指轻轻戳她脑门上，叹道，“当然不对。婚姻又不是儿戏。你以为随便结随便离的？” “也对，我记得那时离婚还要村里打证明，确实麻烦。”叶清宁想到当初两人闹离婚，那个折腾劲，一会证件不齐，一会结婚证没有，就离不了婚，一会工作人员不在…… 顾昭想咬她，怎么她总算容易将问题想歪？ “这根本不是麻烦的问题。而是。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情。就算当年，我不喜欢你。可是，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怎能随便离了？” 在叶清宁的脑海里，根本体会不到那个年代，一个离婚女人生活的艰辛。 除了要忍受世俗的偏见之外，还要独自在那贫瘠的时代生存下来，真的很难。 “所以说，你那时无论我怎么折腾都不离婚？是因为要对我负责。而不是为了桑柔柔？” “你瞎想什么呢？”顾昭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格外认真道，“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我媳妇儿，我要做的是对你负责。而她……” 说到这，他突然一顿，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她。 叶清宁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她怎样？说啊。”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顾昭先打个预防针。 叶清宁哼了一声，“嗯，快说。” 顾昭就道，“当年，李卓然和你分手，就和桑柔柔好上了。你就算想缠他，怕也没用，不然，他为何要与你分手？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跟你离婚，怕你去缠李卓然？这不是脱裤子放……” “什么？”叶清宁眼神一瞪，哼，倒忘了，顾昭这厮原就是乡下糙汉，那些个村里汉子会说的糙话，他也是会的，不过，在她跟前，她好像没听到过就是了。 刚才，他一恼，差点就又说了。 不过，被叶清宁这一瞪，当即改了口，笑说，“这么多此一举x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做？再说了。你总是怀疑我当年深爱桑柔柔。若我深爱她，那是巴不得你去捣乱，让他俩成不了。” “正因为你深爱她，想要她幸福，不但自己成全她，还怕别人会破坏她的幸福啊。”叶清宁顺口道。 这下，顾昭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果然，你那爱情小说看多了。” “不是这样？”叶清宁反问。 顾昭摇头，“当然不是。一个男人若深爱一个女人，便会用尽一切法子去拥有，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了别人，还要故作深情的去祝福。至少，你男人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叶清宁仰着小脑袋，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下他自己口里的他。 顾昭看着她骨碌碌孩子般好奇的大眼睛，轻笑道，“傻瓜，你还不知道答案吗？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抢走你的机会。” “额。”叶清宁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想到，照他这话，当年，他眼睁睁看着桑柔柔跟了李卓然，没有阻止，是因为不爱？ 第946章 带着怀疑过日子，会很累 可随即，叶清宁脑海里又闪过一句话，跟他犟了起来，“可是，有句古话说，喜欢是占有，爱才是成全。” 所以，原小说里，他才是那个为爱成全的深情男二啊。 “成全？”顾昭狐疑，“我书读的少，倒没有听过这话。” 叶清宁就解释，“有人说，爱是更深层的喜欢，若爱一个人，失去他，便会觉得生命不够完整，而喜欢，就简单的多，人的一生中，可以喜欢上很多个人，事，或者物……” “你这样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顾昭看她认真倾听的小脸，便也认真与她探讨起来，“不过，你若这样解释，那我就认为，你之前的那句未必对。” “说说看。”叶清宁歪着小脑袋，期待下文。 顾昭道，“既然你说，喜欢，简单。那么，我认为，喜欢未必是占有，喜欢才是成全，因为，人的一生中可以喜欢很多东西，犯不着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去纠缠。而爱，一定是占有。单就感情之事而言。我不认为，一个人若深爱另一个人，会没有占有她的想法。那说不通。” “怎么就说不通？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占有吗？那，万一……”叶清宁不服，“万一其中一方身体有疾，亦或者，种族有别，生死有别……” 顾昭越听越玄乎，蹙眉问，“身体有疾，这个我倒能理解。不过，种族有别，生死有别这些？” “就是，万一人类爱上别的种族，《白蛇传》的故事你总该听过吧？许仙不是爱上了白素贞吗？生死有别，就是人鬼情未了之类，聊斋里多的是这样的故事。”叶清宁一急，那话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 顾昭听了，哈哈一笑，“你看，还是爱情小说看多了。我问你，你说的这些，哪些是成全的？就算，不是身体上的占有，那也是精神上的占有。” 叶清宁一愣，脱口而出，“柏拉图式的爱情？” “什么爱情？”顾昭没明白。 叶清宁看着他英俊又认真的脸，突地就笑趴在了他的肩上。 “算了，我跟你犟这些做什么？” 顾昭揉着她的脑袋，却是温柔又认真道，“媳妇儿，我愿意你跟我说这些，我不想你心里对我有任何的怀疑，一点也不许，知道吗？带着怀疑过日子，会很累。” 叶清宁闻言，猛一抬头，眼眸灼灼的问，“那你说说，你以前为什么对桑柔柔那么好？” “好？”顾昭疑惑，她口里的好到底是个怎么好？ “对呀。”叶清宁噼里啪啦的数着，“你对她说话温柔，帮她干活，她去省城上学了，你还帮她家干活。还借钱给她读书。” “然后呢？”顾昭问。 “然后。”叶清宁原本想着他对桑柔柔有过的好，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她好像也找不到别的了。 顿时，她自己也有些懵。 她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幼稚的涉世不深，她很知道，单单是这些，真的不能说是爱一个人。 因为这种事，真的太多人能做到，也容易做到。 她想。 或许，是她自己穿书而来，深受原小说的影响，潜意识里就将顾昭归为桑柔柔那一边去了。 所以，无论他有没有做，都认为，他爱着桑柔柔，对桑柔柔最好。 第947章 对你，我是心甘情愿 见她突然怔愣不说话，顾昭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媳妇儿，这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哦。”叶清宁有些心虚，不过，还是神情淡定，“好，你就说道说道吧。” “第一，我跟她说话温柔，那是因为我俩自小一起长大，我下意识里觉得她是我未来媳妇儿，我对自己未来媳妇儿当然要温柔。” 他的过去，叶清宁都很清楚，顾昭也没有隐瞒。 但是，叶清宁眉头一皱，“所以呢？你如今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媳妇儿？或者说，即便不是我，换个女人是你媳妇儿，你也会对人家这样好？” “你这种假设不成立。因为，你就是我媳妇儿。”顾昭很理智的纠正她。 “可是。” “这个问题一会再说。” 顾昭打断她，继续，“第二，你说我帮她家干活。你也知道，桑、顾两家一向交好。当年，我娘因为成分问题，满村里，谁也不敢和我家走的近啊。只有桑叔、桑婶，不顾人言，依然跟我家来往着。 桑叔出事后，桑婶子一个人寡妇失业的，不单是我，村里其他人，亦是能帮她家一把是一把。 就算没有桑柔柔，她家地里的农活，我亦是能帮着干的就顺带手的干了。 就像，我也帮村里的五保户挑过水，帮五奶奶垒过鸡圈，修过锅灶。 我做这些，并非为桑柔柔。” “哦。”叶清宁轻哼了一声。 顾昭看她乖巧的小模样，轻轻笑了下，不过，说到第三个问题，很是不解，“第三，你说我借钱给桑柔柔读书，这却是没有的事。我的家底你都清楚。另外，当年，你说要是借钱的话，是她自己容易借，还是我容易借？” 叶清宁再次愣住，她倒是从没想过这问题呢。 因为，原小说里写过，桑柔柔开始的读书钱，都是顾昭私下偷偷给的。 之后，顾昭挣大钱了，给的就更多了，原身朝她借钱给大哥治腿，顾昭不借，原身为此还走上了不归路。 当然，这些，现实中没有发生过。 但是，叶清宁一直以为，桑柔柔开始去读书的钱，是顾昭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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