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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江点头：“做得好。大西北虽然条件差了点，却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说句势力点的话，你们苦一段时间，子孙几代，都有益处。” 顾甜道：“我也想明白了，石宏昭的事是利国利民的，我不能给他拖后腿。我们商量过了，二宝太小了，那边的气候也不好，就不带着他去了。爸，他就拜托你了。秀儿……” 秀儿赶紧道：“我跟着爹娘！” 石宏昭不想让女儿去：“那边条件艰苦，一个学校可能就一个老师，也不专业。”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秀儿道：“有娘教我呢。不就是一年半嘛。我考初中之前就回来了。我有信心能学好。” 杜江也觉得可以让她锻炼一下。 顾甜道：“那这几天我们拍一个全家福吧。多给二宝拍几张。” 想到要和儿子分开，顾甜很难受，抱着他一个劲儿的亲。 石宏昭赶紧道：“我们放年假的时候，也能回来。” 顾甜摇头叹道：“现在这火车速度，来回一趟至少得半个月呢，什么假期那么久啊。说这个了，对了爸，您和杜嫂的事情咋样？本来我想缓缓在说，可如今，我们要走了，想着把这事儿办了。” 石宏昭很惊讶，有这事儿？ 杜江正喝水呢，直接呛到了：“说啥呢？没有的事儿啊，别乱说。”他放下筷子匆忙回屋去了。 秀儿吐吐舌头：“姥爷头一次发火。” 顾甜笑道：“这是不好意思了，我和杜嫂说说。” 第二天顾甜就去找杜嫂，杜嫂比杜江大方多了。 “我是挺喜欢先生的，他学问多，温柔又体贴。他岁数大点也没啥，我愿意。我真的不为了钱啥的，我们也不用领证了，就做个伴儿吧。” 顾甜道：“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是啥样人，我还不知道吗？要是我对你有啥想法，也不会找你说这些。我要走一年半，老爷子自己在家照顾孩子，我实在不放心。” 杜嫂赶紧道：“你放心，家里就交给我。” “杜达明那边……” “他没事儿的。” 杜达明其实没想太多，他就觉得以后自己和秀儿就是一家人了，相处的机会就多了，挺高兴的。 他也知道秀儿要走一年半，不过秀儿说，她小升初还要回来呢。 他得好好学习，绝对不能被比下去。 因为顾甜的撮合，杜嫂和杜江很快就领了结婚证，成了一家人。 他们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 杜江抱着二宝坐在中间，身边站着杜嫂，石宏昭和顾甜站在左边，右边是杜达明和秀儿，因为要走，所以大家的笑容里有点淡淡的忧伤。 杜达明低声道：“你放心，你不在，我帮你照顾你弟弟，你可不能忘了我。” “行，我给你写信。” 顾甜又单独给二宝拍了好多照片，他自己坐在那面对照相机也不怕，张开手笑的格格的。 “巴巴！骂骂！” 摄影师笑道；“小孩子长的真好，长大了当演员吧！” 顾甜很高兴，当明星多好。 不过石宏昭就不太高兴。他还想子承父业，当车工呢！ 不过他答应过顾甜，不会干涉孩子以后的生活，只能忍着了。 顾甜这边终于毕业了。 她写信主动申请支援大西北，被学校通报表扬，说她是时代楷模。 学校还给了一份特殊奖励：她亲戚可以被安排一份正式工作。 顾甜想着自己没有缺工作的亲戚和朋友，白朗和孙兰户口本不在本地，不合乎条件，索性帮人帮到底，她就让聂瑶瑶转正了。 聂瑶瑶知道后差点晕过去：“我真的能转正了？姐，你太好了！我现在恨不能把我的心都掏给你！” “你也帮过我，这是咱们的缘分。我下周走，你啥时候带你娘来一趟，我给她看看病。” 虽然聂瑶瑶没说过，可顾甜知道聂瑶瑶在婆家的日子过的不会很好。 她长得一般，也不太会为人处世。娘家爹指望不上，还有一个生病的娘，婆家人肯定会有意见的。 如今她有了正式工作，也有了底气。 就算离婚了，她自己也能活得好。 聂瑶瑶哭道：“以后你就是亲姐，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你！” 顾甜一笑：“有你这话就知足了。赶紧找时间带你娘来吧。” 聂瑶瑶和顾甜分开，急匆匆地往家走。 她和公婆，小叔子一家住在一起，一家七八口人非常拥挤，为了照顾母亲，又把旁边的平房租下来了，她和丈夫就住在母亲这边。 租金虽然是她自己交，可她婆家觉得那是她的嫁妆，就该属于婆家，为了娘家浪费钱，真不应该。 所以经常拉脸子，她婆婆老说她丑，胖还败家，让她儿子和自己离婚。 聂瑶瑶也只能忍气吞声，直到她有了临时工的工作，才稍微好了一点。 今天她的腰杆子格外直，买了一大块肉往家走。 她婆婆丁翠芬看着她拎着肉回来，瞬间脸耷拉下来了。 “我儿子一个月才开几个钱，全炫你嘴里去了，这肉我来管着。拿来！”说完她就来抢肉。 聂瑶瑶躲开了：“顾甜姐帮我把工作转正了。我以后是档案局的正式工。一个月工资六十三，比你儿子都多。难道我不能庆祝一下？妈你要是看不惯我，就让你儿子和我离婚，另找一个吧。”说完摔门就去找娘去了。 丁翠芬站在那，一脸雷劈的表情。 如今那些退伍的，支边回来的知青都得挖门盗洞走关系的找工作。 她竟然转正了！
第204章 戈壁滩有马帮呢！ 正式工有退休医保，还能分房子，以后自己的大孙子也能接班。 要是聂瑶瑶和自己儿子离婚了，自己不是亏大发了？ 丁翠芬在外面哇啦哇啦的吹嘘儿自己眼光好，找得媳妇多么宜室宜家。 “当初他们都说我不该找个村里的儿媳妇，我说他们目光短浅，看看如今，左邻右舍哪有我儿媳妇厉害？” 聂瑶瑶撇撇嘴：“当初贪图我的嫁妆钱多，才娶了我的，又一直看不起我是村里的，现在却说这些。真恶心。” 聂母道：“算了，她都服软了，你也别太过，以后还要和女婿过日子呢。” “我知道，不是看他对我还挺好的，我早就离了。娘，您说，顾甜姐给了我这么大的恩情，要怎么报答才好呢？钱和吃的人家也不缺呢！” 聂母想了想笑道：“这事儿交给我吧，我给她的谢礼保管她高兴。” “啥东西啊？” “到时候再说，你明儿只管带我去见她吧。” 当天晚饭，婆家一家子对聂瑶瑶格外的谄媚，还主动提出让他们分家单过。 聂瑶瑶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 聂母知道后，也总算放心了。 就算自己死了，女儿也能立起来了，多亏顾甜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第二天聂瑶瑶带着母亲来看顾甜。两人带了一些自家菜园种的小菜。 顾甜笑着收下了：“老太太您看着真精神，我给你看看脉吧。” “那都是托了你的福。”聂母笑呵呵的伸出手。 顾甜给她号了脉，又看看她去医院拍的片子，她的肿瘤变得更大了，那时候没有靶向药，她应该不会挺过明年了。 顾甜开了一些止疼的方子，她后期会非常痛苦，她只能这么帮她了。 聂母让女儿配药，笑呵呵的对顾甜说：“你对我们家瑶瑶用心了，我无以为报，小小东西不成敬意。” 她给顾甜的手上戴上了一个淡金的缠丝镯子，沉甸甸的，有一种温润的美感。 顾甜赶紧拒绝：“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咋好意思要？留给您女儿吧！” “你不懂。”聂母笑眯眯的说：“这是鎏金，也就是金包铜，不值钱的。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是我听说你要去大西北，这东西对说不定对你有点用。” 顾甜有点疑惑，不太明白啥意思。 “我的娘家就是那的，大西北有马帮，真有啥事，你拿出这个镯子来，说你是柴风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顾甜很惊讶：“还有马帮吗？” 聂母笑道；“是啊，那边很偏僻，有很多公路不通的地方，都得靠马帮送信送货。哦，柴风是我爸爸的名字，以前是马帮的头头。” 顾甜突然想起来以前看报纸，说是九十年代去戈壁运货的司机，就失踪了很多，多年后才被人发现尸骨，都被人害死了。 现在是七十年代…… 顾甜打了个寒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杨秀云和石宏龙过的肯定很不容易。 聂母笑道：“别怕，马帮大多数都是好人，可也有少数劫匪。你去了那边，穿的简朴一点，不要漏财，不要对谁都那么和善。被坏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顾甜认真的点头：“您的话我都记住了。不过，你是马帮的女儿，为啥会嫁到这边的农村呢？” 聂母笑道：“不值一提，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对了，您知道赵东兵吗？” 聂母一愣；“你认识他？” 顾甜举着镯子：“他做的东西内侧也都刻着一个繁体字的龙字，一模一样呢！” 聂母咳嗽了几声；“不认识，有些手艺人就喜欢弄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顾甜觉得这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太，一定有神秘的过去，不过她不肯说，也就算了。 聂母和顾甜说了一些去大西北的注意事项。 “那边风大，早晚的温差也大，多带点擦脸的和厚被子，和棉衣，另外那边的菜比较少，你最好会自己做豆腐，发豆芽。也可以用纸箱子弄点土，自己种点菜。现在比我那时候好过多了。” 顾甜受益匪浅，认真的听着。 没多时，聂瑶瑶就回来了。 聂母就要带着女儿走了。 顾甜留她们吃饭被聂母拒绝了，她拍拍顾甜的手，小声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只求你看着点瑶瑶，她有啥事儿，能帮忙指点下，我就死而无憾了。” 顾甜郑重的点点头：“您一定会好的，我也会照顾你的女儿。” 聂母一笑；“好，那就借你吉言了。” 她在女儿产妇的搀扶下走了。 晚上顾甜就和石宏昭说了这件事：“她妈好像很厉害。” 石宏昭道：“不然，你问问马波吧，他会查出来吧？” 顾甜赶紧道：“不行！不要查。她万一真的有啥事儿，难道我们要抓她吗？毕竟她已经癌症晚期了。” 石宏昭拉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马波听说顾甜要去大西北，对石宏昭很不满。 “这臭小子，把自家媳妇扔到戈壁滩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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