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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焰深呼吸一口气，弯了眉眼，语气充满真心诚意的敬仰： “你的力气好大鸭。” “一般。”季深满意了，转头和楼下的叶无双说道： “无双，我跟周白焰聊点事。” “嗯，你们聊。”叶无双颔首。 心里却觉得古怪。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 楼上。 季深带周白焰进了书房。 门关上的一刹那，周白焰就挣脱季深的钳制，露出了狼崽子的獠牙，冷着脸恶狠狠道： “你有病吗？拽我衣领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 季深的脸更冷，他背靠着墙，言简意赅，语气没有温度：“离开无双。” 周白焰怔住了，万万没想到这是季深的第一句话。 他心中腾起怒火：“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菲奥娜夫人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叶无双，凭你的出现，会给她带来危险。”季深直视周白焰的双眸。 菲奥娜夫人知道周白焰的身份，也知道周白焰喜欢Lucifer。 现阶段的周白焰，若是一直待在叶无双身边，一直对叶无双好，守护叶无双，便是在告诉菲奥娜夫人： 叶无双，有可能是Lucifer，也有可能只是神态很像。 有这个大前提在，鬼知道菲奥娜夫人，会不会突然哪天心血来潮，又猜忌什么调查什么。 不如直接离开，放出类似于“她只是有点像Lucifer罢了，不是Lucifer”的言论，减少后续的所有可能。 “菲奥娜夫人……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叶无双了？”周白焰瞪大眼睛，语气惊愕。 “嗯。”季深点燃一根烟，轻吸一口，夹在指间： “虽然现在因为某些事，暂时停止了怀疑，但我不希望让她重启怀疑的人，是你。” 如果说菲奥娜夫人是随时会爆的炸弹。 那周白焰，就是随时会成为引爆炸弹的那根线。 现实摆在面前。 离开是最好，最安全的选择。 书房一阵死寂。 良久，周白焰语气干涩：“我……知道了……” 眼下这种情况，他确实，应该离开。 “抱歉。”季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回以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都是为了她嘛。”周白焰故作轻松，取出大衣口袋里的压片糖送进嘴里。 甜味在口腔蔓延。 他却感觉苦得要命。 他咬碎糖，让甜味更多，然后拿出手机，垂着脑袋摁了几下： “把你联系方式给我，省得我哪天不爽了，找不到人骂。”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加季深联系方式的目的，其实是想通过季深，知道叶无双的现状是否安全。 毕竟他在叶无双面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白甜，不可能问杀手界的事。 季深是他的信息渠道。 但他这句话说出去，没过脑，怕惹怒了季深，导致季深不给他联系方式。 “加吧。”季深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有他的号码和社交账号ID。 周白焰怔住了，然后“嗯”了一声。 这个“嗯”里，带着一股不太明显的沙哑哭腔。 不一会儿，季深收到好友申请。 是周白焰发来的。 季深发现，周白焰社交账号的英文昵称，是一部赛博朋克类的科幻小说开山作，作者是弗兰克·普尔森。 他挑挑眉：“你也喜欢弗兰克的这部作品？” “哟，资本家也看科幻文学啊？”周白焰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深：“不能看吗？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沙地三部曲’是弗兰克的巅峰之作，可惜——” “可惜那帮煞笔读者和媒体看不懂，说他江郎才尽，明明这是可以封神的作品，尤其是沙岩星那段剧情……” 两人第一次如同朋友一般，围绕爱好展开交流，没再唇枪舌剑。
第427章 永远近在咫尺，永远触不可及 季深和周白焰聊了很久的科幻小说。 聊哪个作品名不副实，又聊哪个作品怀才不遇。 聊哪个片段是经典之作，又聊哪个片段有多讽刺 提到近几年，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科幻小说时，周白焰说道： “我觉得无双拍的那部科幻电影《迷失》的原作，很值得一看，可惜我之前问过她，她不愿意透露。” 季深：“哦，我写的，想看吗。” 周白焰：“不想，谢谢。” 拒绝得非常果断。 “离开之前……”周白焰看着季深： “我能带她去一趟日不落皇家餐厅吃甜点吗，不可以就算了。” 他想圆一场梦。 “可以。”季深颔首。 “那我先去买票了，早买票，早离开。” 周白焰起身，离开书房下楼。 叶无双站起来，开口问道：“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周白焰脚步一顿，笑容灿烂：“不了，下次再约。” 他飙车去了日不落皇家餐厅。 日不落皇家餐厅，是日不落境内最具本国特色的老餐厅，曾经为皇室服务，以甜品味道绝佳出名，是情侣、闺蜜、家庭约会的好地点。 餐厅售票制，每天票数有限，需要提前预约。 见他走过来，前台小姐姐主动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是来预约的吗？” “我要预约离今天最近的时间，两个人。” “稍等。”前台小姐姐回答：“下个月七号，可以吗” “没有更近的了吗？”周白焰眼神凝重。 他多待在叶无双身边一天。 叶无双就因他而危险一天。 “嘿，哥们儿，你是想跟女朋友过来约会的吗？”一个带着冬帽的黑人男性走过来。 有售票的地方，就有票贩子黄牛，他悄声说道：“我有一张两天后的票，可以给你，不过，你懂的。” 黑人男性搓了搓手指，意思是给钱。 “多少钱？”周白焰询问。 票贩子看了一下周白焰的穿搭，尝试性地先给了一个高价，想让周白焰砍下来。 谁知周白焰砍也没砍，只给拿出钱包付账。 票贩子一边后悔自己没有报得更高，另一边，只能把两张票交给周白焰。 拿到票之后，周白焰坐进车里，立即给叶无双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叶无双清冷的声音：“喂？” 周白焰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 “无双，我朋友给了我两张日不落皇家餐厅的甜品券，我记得你也喜欢吃甜点，要不要一起去一次？” “日不落皇家餐厅？什么时候的票？” 叶无双正在和季深吃午饭。 周白焰：“后天。” 叶无双还没回答，季深先说道：“那就去吧，正好菲奥娜夫人那边要忙事情，暂时无法和你商议公益女校的事。 那家餐厅的甜点，也确实很不错。” 不着痕迹的劝说，令叶无双心动了：“后天几点？” “上午九点。” 那是餐厅最早的营业时间。 叶无双：“好，我到时候过去。” 周白焰：“我等你。” 两天时间一闪而逝。 清晨。 周白焰站在落地镜前，把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全都取出来，比比这件，又比比那件。 配配这个领带，又配配那个领带。 再正着看，侧着看。 力求一套最帅气的衣服，赶赴一场最美好的梦。 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他连忙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喷好男士香水，驱车前往日不落皇家餐厅。 他提前十分钟过来了。 工作人员礼貌打招呼。 周白焰回以点头，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心情莫名紧张。 这是他和Lucifer的第一次约会吧？ 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等下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早上好”？ 不行，太老土。 “你今天真漂亮”？ 她哪天不漂亮！ 不然，说句“今天天气不错”？ - 周白焰等候在餐厅的时候，叶无双也在往餐厅赶。 她一向准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她的前方，“嘭”的一声巨响，早高峰的末期，发生了一起特大事故。 几辆车连环相撞，波及路人，有的车直接被掀翻，有的车卡进路边树里。 惨叫哭喊声迭起，四周一片混乱，眨眼之间，已有最少十人伤亡。 一个个受害者，或横或竖，躺在路上。 有的还有气，有的死不瞑目。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有人打电话。 也有人拿出警示牌，放在远处，示意此路不通。 叶无双选择下车救人。 她检查受害者们的情况，不严重的先放在一边，严重的优先抢救。 可惜她没带医护用品，只能做简单的急救措施。 除了叶无双，也有其余人加入救援队伍，他们或是赶着上班的医生护士，或是学过急救的好心人。 人们后怕之余，突然惊呼： “那个不是夏国的叶无双吗？” “她还懂医？” “太不可思议了！” 不一会儿，医院急救车也来了，带来一批医护用品。 上了年纪的医生护士，连忙救人，刚入职的年轻护士没见过这种场面，颤抖着手，嘴里还念念有词课本上的基础知识。 叶无双看不过去了，拿过年轻人手中的止血钳，动作熟练地为伤者止血和包扎。 处理完这个伤者，她紧跟着去了下一个伤者面前，比在场所有人都要专业。 周围人一边捂嘴震惊，一边拿出手机，拍摄她临危救人的画面上传网络。 电视台记者和交警跟着到来。 叶无双继续救人。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情况严峻，伤在心脏。 “要做手术，快送去医院！”叶无双沉声命令。 该医院离事发地点只有几分钟车程。 “我、我们医院的心脏外科主刀医生，正在做另外一台手术，来不及给他做，需要送到下一个医院，大概需要十五分钟车程。” 叶无双当机立断：“来不及了，送进你们医院，我来做！” “好！” 叶无双随救护车一同离开，车上也在展开急救措施，一刻不停。 - 周白焰等到九点半，也没有等到叶无双。 担心出了什么事，他给叶无双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餐厅上方悬挂的电视机，播放九点半的新闻档。 新闻主持人提到半小时前发生的重大连环事故，画面给到叶无双给伤者抢救，最后，叶无双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 同一时刻，周白焰听到手机里的固定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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