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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中途换了一次气，她也低低喘气，昔日清冷的声音里，不自觉多了一丝夜莺的妩媚婉转： “学会了吗？接吻。” 季深也在喘息，被贪婪覆盖的细长眼眸，嗓音无比沙哑：“没有。” 开玩笑，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他怎么可能说“学会”，然后让她挣脱。 听他说没学会，叶无双眨了一下盛着灿烂星光的黑瞳，微微起身，又要献吻过去。 “今天到此为止，该睡觉了。”季深躲开，声线低沉，矜贵俊美的脸上充满无奈。 他已经被她逼到疯狂边缘。 再这么吻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真在这里要了她。 甜蜜又痛苦，说的就是他了。 “嗯。”叶无双有些乖巧的点头，站起来，去山顶平台另一端的水池洗漱。 她不断把冷水泼在脸颊上，借此降温。 接吻的时候，她心跳的速度比往常快，因为还没适应吗？ 她按下心头疑惑，洗漱完毕，走进帐篷。 帐篷里面是个双人睡袋，季深已经躺好，她钻进去，刚躺下，便被男人捞进怀里。 灯也熄灭，四周夜虫低鸣。 秋天的夜温度较低，叶无双贪暖，又忘男人身边挤了挤，舒服的闭上双眼。 天快要亮的时候，叶无双被季深喊起来看日出。 晨间露水重，她事先没准备厚一点的衣服，不过这种温差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她打算忽略过去，季深却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外套残留着他的体温，暖和非常。 “你不冷吗？”叶无双抬头问他，表情狐疑。 “有点冷。”季深眉眼一弯，实话实说。 山顶的温度，确实不高，说话呵气时，甚至能捕捉到细微的白雾。 闻言，叶无双眉头一拧。打算脱下外套还给他，却被他按住。 “我冻一点没关系，你这么宝贵，不能冻着。”季深搂着她的肩膀，在昨晚看星星的地方坐下来。 叶无双跟着他坐下去，感受从他衣服，和他臂膀传来的温度，黑瞳轻闪。 她……有这么宝贵吗？ 叶无双低着头，红唇唇角上扬。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挺让人喜悦。 “太阳出来了。”季深出声提醒。 叶无双抬起头，看向东方。 一轮红日，正从灰蒙蒙的天际缓缓升起。 金色的光芒，犹如恋人的手掌，抚摸过白云的身体，令白云羞红了肤色，变成了绚丽的彩霞。 世界焕然一新。 “真漂亮。”叶无双瞳孔轻震，语气感慨。 大自然是这世间最伟大的画师，有些景色不论看多少遍，都会觉得震撼。 “我倒觉得，没有你漂亮。”季深转头看她，低沉的笑了一声。 这话乍的听上去好像有点俗。 不过她的的确确，比眼前的朝霞漂亮。 叶无双也转头看他，恰好映入他似水柔情的墨色眼眸。 清风徐来。 叶无双发丝飞扬，感觉心脏也被这风不经意间拂动了些许。 看过日出，两人并肩下山。 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山脚，见他们下来，封九为两人打开车门。 一行人返回公寓。 叶无双收拾行李，打算回石桥村。 考试结束，志愿填完，暑假开始，不用再留在飞鸟学院了。 正在床边叠衣服的时候，眼前多出一个长方形的水蓝色礼盒，礼盒上绑了简单的白色丝带花。 “这是什么？”叶无双疑惑。 “给你的高中毕业礼，拆开看看。”季深坐在她旁边。 “昨天不是庆祝过了吗？” “昨天是庆祝你获得全国高考状元，这个是毕业礼物，一码归一码。”季深挑眉。 要分的这么细致吗？ 叶无双把包装拆开，发现这是一个新手机的盒子，盒子上的Logo,是一个大写的“J”。 J既是季，包括手机在内的通讯设备，是季家偌大产业中的一支。 “我的手机还能用。”叶无双稍稍皱了一下柳眉。 从小就不富裕的她，早已习惯得过且过的日子。 即便是当了杀手，有所积蓄，也没有刻意追求高品质东西的想法。 “我想给你更好的。”季深薄唇亲启。 叶无双心中一动，打开手机盒，里面是一款银灰带点粉的手机，低调内敛。 她将手机拿在掌心，发现宽度刚好合适，似乎是按照她的掌形做的。 不会像她现在用的山寨机，握起来有点吃力。 她把手机开机，开机动画，是季家通信公司的英文名与手机型号。 让叶无双没想到的是，手机型号，是一串英文：wushuang。 wushuang换成拼音，就是“无双”。 她看向季深：“这个型号，是专门为我……” “嗯，独一无二，全世界只有你有。”季深轻笑抢答。 他亲自操刀设计的型号，不管是性能还是功能，都领先市面手机几个版本。 “谢谢，我很喜欢。”叶无双触摸手机屏幕，感觉这部手机用起来很轻巧顺手。 设计师好像非常了解她的生活习惯。 “喜欢就好，未来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有什么事联系我。” “嗯。”叶无双点头。 - 季深先离开的公寓。 他走后半小时，叶无双才把全部行李收拾完毕。 她前脚刚出房门，把房门锁好，后脚公寓楼又停电了。 叶无双站在走廊，嘴角一扯。 幸好她这次没进电梯。 刚这样想着，眼角余光落在电梯显示楼层的屏幕上。 屏幕楼层数字在变，说明电梯有电。 邻居大妈开门走出来，见电梯照常运行，朝老公道： “看吧，我就说电梯还有电吧？上次停电事故后，有人送了物业一个好大的发电机，保证咱们楼的电梯就算停电，也能正常运行呢！” 老公一脸活见鬼：“那种发电机动辄几十万，有钱送发电机，还不如搬出去住个更好的地方。” 大妈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咱跟着享福就对了，听别人说，送发电机的人姓封，开的还是啥劳斯莱斯幻影呢！” 封、劳斯莱斯幻影这两个线索，直接把目标指向季深。 叶无双抿唇，心里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
第143章 回家，母亲李春兰的秘密 叶无双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石桥村。 车上除了她，还有个顺路的男性乘客。 男性乘客五十多岁，坐在副驾驶位，与同龄的女司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 车载音乐正在播放时下最火的广场舞情歌。 情歌播完，自动切换到下一首，这一首的画风跟上一首完全不同。 前者的节奏鼓点很明确，能踩点跳舞。 后者以优雅的钢琴曲做前奏，伴随女音的哼唱，仿佛天使的低语，又仿佛亚特兰蒂斯海妖的呼唤。 饶是叶无双，都在这动听空灵的哼唱里，寻得了片刻的安宁。 女司机和男乘客不约而同停止闲聊，仔细聆听。 这首歌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词句，只有简单的哼唱。 歌曲高潮部分，绝美海豚高音，令人毛孔张开，如被神祝沐浴，在天堂和汪洋之间飘荡。 “啊！”男乘客猛拍自己大腿： “这首歌好熟悉，是不是那个端木未央唱的？我年轻那会儿，她可火了！” “是她。”女司机语气透着一股子哀伤： “除了她有那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还有谁能唱出这样的高音？” “还天使，放屁。”男乘客不假思索道： “她就是个娼妓，又阴险歹毒，又放浪下贱！她不仅抄袭蓝天后的歌，公开扇蓝天后巴掌。 为上位，还跟娱乐圈里面的大腕们乱搞，最后疑似染上艾滋病，去医院治疗，弄的人尽皆知！！” 吱—— 女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看着男的语气冰冷：“下车。” 男乘客呆了一下：“我这还没到目的地呢，让我下车干什么？我钱都给了，你脑子有毛病吧？” 女司机抽出几张钞票，甩在男人身上，怒声道：“老娘让你下车！滚！” “你他吗是真的有病，草，算老子倒霉！”男乘客骂骂咧咧，拿着钱下车。 他下车后，女司机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辆，而是降下车窗，点了一根女士烟。 抽了一口，她吐出烟雾，嗓子微哑，朝后座的叶无双道： “小妹妹，不好意思啊，这一趟不收你路费，阿姨脾气不好，听不得有人说偶像坏话。” “没事。”叶无双语气一顿，看着车载音响：“歌很好听。” “好听就对了！哈哈哈！我偶像的高音，那可是放在国际上，都无人能敌的！”女司机自豪爽朗地大笑，而后笑声减弱，语气悲伤： “你别听刚才那男的胡扯，端木未央不可能做出新闻上的那种事。 我年轻时，去京城打工，被小偷抢了行李和钱包，脏兮兮地露宿街头，是端木未央救的我，她很善良，很漂亮的！” 那是一个和现在季节一样的夜里。 她缩在立交桥下，冻得瑟瑟发抖，往来行人和车辆匆匆而过，无人予她帮助。 这时，穿着白裙和高跟鞋的端木未央停在她面前，蹲下来触摸她的额头，关心地问她： “没事吧？生病了吗？”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天使亦或仙女。 她把她的经历说出去。 “原来是这样，这些钱你先拿着，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端木未央给了她一些钱。 “我有钱了怎么还你？”她问。 端木未央骄傲地笑了笑，指了指天空。 她顺着端木未央的手指，看到了路边的大广告牌。 广告牌上印着端木未央的写真，她才知道端木未央是个大明星。 女司机抽完一根烟，靠在座椅上，斩钉截铁：“就凭她当年在路边救我，她就不可能是新闻上的那种人，她肯定被人害了！媒体都他娘是大傻逼！” 叶无双只感觉自己听了一个动人的故事，追问故事的结局：“端木未央现在呢？” “艾滋病一事之后，她的粉丝在公司前聚堆烧她的海报和专辑，她的父亲解除和她的父女关系，她自己，失踪了。”女司机叹息一声，重新发动车辆。 一路再无言。 抵达石桥村的时候，叶无双把路费放在后座座椅上，拖着行李上山。 还没到家门口，便听见父亲叶卫国在和别人争吵。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哥叶危楼前女友袁晓乐的妈妈袁母。 “亲家，我女儿坐牢，我家的新电器、新车、新衣服、新项链，全都被法院抵押走了，你给我点钱吧！你不给我钱，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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