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胥侧过脸,抬首看向身侧女子,两人视线刚好交织,帝王没来由的道了一句:“旁人可以背叛朕,但是喏喏不可以,喏喏可是朕一手带大。” 沈若汐呆住:“……” 敢情,狗子与她还是养成系。 原剧情中对年少时的光景,仅一笔带过。沈若汐对原主早些年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了。 “一手带大”四个字,从尉迟胥的唇齿间流溢来,颇有一股旖旎暧昧的那味儿。 沈若汐憨憨傻笑,咧出一嘴的白牙:“臣妾当然不会离开皇上。” 【才怪!】 【要是死不了,我一定逃之夭夭。】 尉迟胥眼底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白婕妤的孩子没了,等时机成熟,喏喏给朕生一个。” 【笑话!白婕妤的孩子又不是狗子的,狗子何必这般伤感。】 尉迟胥:“……!”
第五十八章 沈若汐被尉迟胥盯得头破发麻。 【干什么呀?没见过美人么?看什么看?】 沈若汐总感觉狗子对她“敌意甚重”, 但她不能笃定。 自从穿越以来,她就没见狗子正常过。 时常性情大变。 她不过就是个短命炮灰,当然也不想干涉太多, 更是不在意狗子对她到底是何想法。 毕竟, 她早就知道, 她在狗子心目中就是一个活靶子,是工具人,是拿捏沈家的软肋。 关键时候,宫婢端着午膳鱼贯而入, 沈若汐总算是松了口气。 “皇上,该用午膳了。”沈若汐咧嘴一笑,唇角有两只可人的小梨涡,笑起来颇为稚嫩。 可偏生就是如此幼稚的一个人,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她所知之事,远超乎了尉迟胥的想象。 若非是看着沈若汐长大,他都快怀疑, 沈若汐被人掉了包。 午膳期间,沈若汐埋首干饭, 拒绝与尉迟胥眼神对视。 任由尉迟胥如何想她,皆无关紧要。 饭后, 见尉迟胥还赖在未央宫不走, 她索性去睡午觉,免得两看相厌,互生怨怼。 尉迟胥将一切纳入眼底。 年轻帝王素来忍耐, 气急了,就自己闷不吭声的批阅奏折, 绝不去美人面前自找没趣。 *** 茶楼雅间,门扇外面围了数名护院,屋内浮香缭绕,一时的安静过后,姜相长叹了一声。 “唉,小女是被人陷害啊。” 一言至此,姜相看向萧文硕。 萧文硕眉心微拧。 他对姜玥十分不同,仅仅是因为姜玥的双重身份:女主,以及姜氏女。 他没想到,姜玥这么快就身陷囹圄。 姜玥是女主,按理说,尉迟胥也应该对姜玥有意。 似乎隐约之中,有什么事情逐渐偏离了轨道。 萧文硕倒是并没有当场推卸责任,他很需要姜相一党的支持。文有姜相,武有冀州兵马,他的大业很快就能成功。 “相爷,自己也应当意识到,皇上容不下你了。不然也不会对姜大小姐,与姜太后如此无礼。” 姜相闻言,看向了九王爷。 这两个男人,一个爱着他的妹妹,另一个爱着他的女儿,既是如此,那倒是付诸行动啊! 姜家的女子,皆可视作棋子。 姜相只想将儿子栽培起来。 唯有儿子才是正统血脉,才能传承他的衣钵。 九王爷看似愁容满面,他其实很想说服燕王。皇位毕竟属于尉迟家,他一个冀州世子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不过,九王爷面上不显,只道:“相爷,萧世子,本王还有事在身,怕是不能陪二位闲聊下去,今日就此别过。” 九王爷起身告辞。 萧文硕眼底掠过一丝阴戾,同样没有流露于表面,遂也站起身,抱拳相送:“王爷慢走,在下不便相送。” 姜相只坐着,明显不给九王爷面子。 九王爷只淡笑而过,这便离开了茶楼。 此刻,萧文硕眸色冷沉:“相爷,看来,九王爷有旁的心思啊。” 姜相冷哼了一声:“他不过是舍不得尉迟一族的荣耀。可大殷已有数百年之久,早已走到末路,先帝在位时,民不聊生,外邦屡次叩边,举国四处皆有灾害,尉迟氏也算是走到头了!” 闻言,萧文硕露出野心勃勃的笑意。 是啊,尉迟一族的日子到头来了。接下来,是他萧文硕主宰的天下。他会取代尉迟胥,成为天下霸主,永垂史册。 光是想想那画面,萧文硕就不禁热血沸腾,更是笃定了内心所想。 “相爷,该起事了!我不放心玥儿继续留在宫里。”萧文硕随时摆出深情人设。 姜相也以为他的确喜欢自己的女儿。 他自己虽对所谓的真情不屑一顾,却是见识过先帝的真情,先帝肯为了一个女人去殉情,可见,世间真情还是存在的。 “且容老夫尽快联络旧部,全力辅佐萧世子。” 萧文硕再度起身,躬身抱拳:“多谢相爷!” *** 兰逾白前来未央宫禀报要事,被帝王一个眼神警告。 兰逾白讪了讪,见帝王起身走出殿外,又做了噤声手势,他这才猛然惊觉。 敢情,淑妃娘娘在午睡。 他忽然想到了数年前,彼时在边陲,还是沈家小千金的沈若汐,总喜欢钻皇上的被窝,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小胖墩一旦睡着,便不能轻易闹醒她,否则,定会嚎啕大哭,她会哭到呼吸困难,近乎断气。 淑妃娘娘的起床气,从幼时起,便格外严重。 兰逾白立于宫廷长廊下,颔首垂眸,不敢多看,如实回禀:“一切如皇上所料,姜玥一出事,姜相就开始坐不住了。” 皇上近日来的动作,皆是故意为之。 一步步将本就有异心的姜相,引导到谋逆那条路上去。 姜相必定会暗中联络萧文硕、九王爷,甚至是燕王。 皇上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们会联盟。 有时候,兰逾白也十分敬佩帝王的胆略。完全可以豁得出去,不计任何后果。 又或者说,皇上有能力兜住一切后果。 尉迟胥一袭玄衣玉立,下颚线条紧绷,五官立挺葳蕤,望向未央宫大院中的一株百年海棠树,唇角一抹笑意显得十分荡漾:“兰侍卫,你说……他们为何那么愚笨?是没长脑子么?” 兰逾白:“……” 这……很难评断呐。 姜相乃朝中元老,身后羽翼无数,常年把持超纲,他若是没有脑子,又是如何走到今日地位的? 萧文硕身为冀州世子,幼时在京都历练,即便体弱多病,也照样保全自身,怎能说他没脑子? 至于九王爷与燕王殿下,他们也是有脑子的啊。 兰逾白内心一片波涛,面上四平八稳,有其主就有其仆,他自幼跟在皇上身边,也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但内心时刻藏着八百个心眼子。 兰逾白琢磨了须臾,说:“他们自然不是皇上的对手。” 他心有余悸,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可是皇上,咱们此举,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啊。 尉迟胥一个眼神,淡淡斜睨兰逾白:“你怕了?” 兰逾白:“……” 他怕什么? 这江山又不是他的。 姜相与萧文硕等人,要夺皇上的江山,难道害怕的人,不应该是皇上自个儿么? 兰逾白俊脸紧绷,完全不能明白帝王的心思,他总觉得皇上有点不对劲啊。 是不是和淑妃娘娘待在一块太久了? 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兰逾白趁机会表忠心:“微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尉迟胥不知在思量着什么,漆黑瞳仁中一片冷沉。 兰逾白以为,皇上一定在谋划长远大局。以皇上的谋略,搞不好,已经将所有的套路都捉摸了一遍了。 然而,帝王语出惊人:“兰侍卫,你说……该如何让一个女子心悦上自己?” 兰逾白:“?” 他一个单身汉子,他怎么会知晓? 皇上身为大殷君主,难道还担心没有女子喜欢他? 不是啊……皇上是不是对他自己的魅力有什么误解?! 兰逾白很耿直:“回皇上,微臣并无红颜知己,亦无经验,微臣也不知如何让女子喜欢上自己。” 尉迟胥广袖轻挥,鼻音出气:“哼,要你何用?” 一言至此,尉迟胥转身,重新迈入内殿。 兰逾白许久没能回过神。 他的用处还不够大? 幼时陪伴皇上吃苦,严冬给皇上暖床,少年时陪皇上打架,如今更是给皇上当牛做马,他怎么就没用处了?! 兰逾白紧绷着一张脸,手掌握紧腰间佩剑的剑柄,侧颜十分萧索。 走出宫外,兰逾白对手下吩咐:“去把坊间最盛行的情爱话本子给我找来。”他要细细钻研。 他是皇上的一把利刃。 无论任何方面,都要起到作用啊。 下属:“……是,大人。” 难道大人是铁树要开花了? *** 繁星落城,慢若浮光。 在距离京都数千里的边关,沈家大院内,沈国公一拳头砸在了石杌上。好在,这石杌足够结实,上面的茶盏纹丝未动。 坐在他身侧美妇,瞧上去,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光景,月华之下,美人笑意温柔缱绻:“夫君莫急,喏喏出生时,曾有一行脚僧人路过庄子,专门告知我,喏喏乃福禄寿星的命数,即便皇上要带她离开京都,她也不会有危险。” 美人这一安抚,沈国公立马没了脾气,憨笑了两声:“夫人呐,我是气愤皇上,尉迟胥那小子委实胆大包天,他是大殷天子,如何能做出那么荒唐的决定?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太/祖/皇帝就是个疯子啊!或许是血脉遗传? 沈夫人脸上笑容微滞:“……不至于吧,我瞧着皇上年轻时候,就很精明的样子。” 沈家大公子与二公子对视了一眼,父亲与母亲如此调侃皇上,是不是不太好? 虽说,此地离着京都,是天高皇帝远,可尉迟胥那小子很记仇啊。 沈渡常年钻研奇门遁甲,不喜朝中政事,沈清则最喜欢打战,同样不喜朝廷纷争。 他二人交换了眼神,达成了共识。 沈渡说:“父亲、母亲,皇上将此事告知咱们,足可见,皇上对沈家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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