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您是不是生病了……” 西芙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中的某种情绪像是雨天屋檐下的水滴,即将满涨着坠落,“我以前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每次发烧母亲就会用手或者额头试试我的体温。”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还请冕下见谅。” 西芙观察着伊戈,发觉说到母亲这个名词时,他的表情松怔了一瞬。 “冕下身为神明,应该从来没有生过病吧,那您不习惯这个动作也很应该。”西芙不好意思地吐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是我担心过度了。” “我没有母亲,母亲在生下我和,”伊戈顿了顿,“之后就死了。” 西芙本能地用手背压住嘴唇,随即瞳孔涌上歉意的湿润,“不好意思,冕下。” “无所谓,反正神明本就该斩断成神前的一切关系。” 伊戈俯着头,语气没什么温度。 西芙突然觉得和此刻的海神对视有点刺眼,于是想要偏过头去,又被两根手指掐住下巴转了过来:“你的香水味道变了,这次是什么?闻起来很特别。” 她以为他在缅怀母亲。 实际上,伊戈陷在了恍惚而错乱的幻觉里。 眼前的少女肩膀上和裙摆处坠着的浅蓝蕾丝,把她衬托得像一条曼妙美丽的蝴蝶鱼。 而在尤涅,或者说,也是伊戈的梦境里。 她穿着湿透的纯白色裙摆,整个人如同被露水打湿的百合花。 人像是花朵,身上的味道也像是。 伊戈被这股芬芳吸引着,放开了钳制的手,忍不住俯身在西芙的脖颈边深嗅一口。 “呜……是,是玫瑰花露。” “海国没有玫瑰……原来玫瑰的味道是这样吗?” 是不是把她留在这里,海国从此以后也会拥有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阴暗的欲望在伊戈的心底横生。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尤涅的。 亦或者,是自己的。 青年神明的呼吸带着钩子,所到之处,西芙柔嫩的肌肤泛起又酥又痒的颤意。 她趁着银白长发的脑袋在自己下巴下方闻来闻去的功夫,偷偷去看手腕的道具。 玫瑰花果然亮了起来,还亮得很是夺目。 这代表着伊戈不仅会做梦,他的梦境出现得还很频繁。 这让西芙好奇了起来,海神经常做的梦,会是什么内容? 西芙一边想着,一边催动玫瑰花盛开吸收伊戈的梦境。 唯独她视野里可见的粉红色雾气,从玫瑰的花苞中溢出,无声无息笼罩在伊戈的身上,而这时青年神明抬起头来,靡艳的雾气渲染了他妖异而深沉的眉目。 “这是什么?” 微凉的指尖挑开西芙胸口的布料,神力闪过,那处肌肤露出纹路古怪的绿色印记。 西芙扫了一眼,气血直直从四肢涌向脸颊,她的耳垂一下子热得发烫。 自己跟厄迦的同心咒……怎么被他给发现了。 “是什么?” 伊戈收起锋利的指甲,改为用更为柔软的指腹磨蹭西芙的印记。 “呜,呜,是……” 明明语气中没有任何逼问的意思,西芙却回答得词不成句。 忍忍,忍忍。 雾气还没有完全覆盖,捕梦网吸收也需要一段时间。 西芙想到系统明确回复过,哪怕没有接下任务,也可以提前刷海神的好感度。 眼下难得的时刻,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那么,海神会喜欢什么呢…… 西芙转了转眼珠,干脆说道:“是我和别人的同心咒。” 指腹凝在了印记中央,没有特别注意的指甲边缘一下子在西芙锁骨下方划出血痕。 伊戈讨厌说谎。 他本该为西芙难得的坦诚而大发慈悲。 但越发错乱的幻觉,催生出尤涅的思维主导了他的情绪。 他嫉妒、痛苦、愤怒,却又狂热地羡慕。 是谁能够和她一起见证同生共死的誓言? “但您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以谎言与诱惑为食的夜莺又开始唱起了甜美的歌谣,“您拥有整片海域,所有子民都是您的情人和伴侣,我就算和别人厮混,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张美丽却可恶的面孔,逐渐和伊戈记忆画面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是顺服的、眼珠忍不住向上翻起的、湿漉漉的。 “当然不算什么,我追寻绝对的自由,我的所有观念也将贯彻这道意志。” 伊戈喘着气,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有血腥的味道在味蕾蔓延。 “你爱谁,和多少人在一起,都和我无关。” 他嘴硬地说完,心里另一道声音却呐喊出相反的内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是它的配偶,她只能终生为它一人所拥有。 “闭嘴!” 西芙不曾说话,伊戈却恼怒地呵斥出声,他雪白的獠牙在唇畔间若隐若现,“我根本不是在关心你的感情历史,我是在惩罚你!你听懂了吗?我在惩罚你!” 于是西芙顺从地回应:“是,您不在意我到底爱谁,您只是啊——” 少女的话语断在这里,慌乱地惊叫出声。 伊戈捏住了她的肩膀两侧,迷乱的唇舌往下,含吻住了那片渗血的痕迹。 绿色的咒文在他舌尖的吮/吸和舔/弄间逐渐变淡,从少女雪色的肌肤上隐去。 滴答的深紫色血液在原来的位置上不断渗入肌理。 伊戈的唇齿逡巡着,矫健有力的鱼尾厮磨着向上,缠住了少女的小腿。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芙的伤口被治愈,而锁骨附近全部染上了暧昧又凌乱的痕迹——一朵深紫色的玫瑰代替了厄迦的同心咒,徐徐绽放在她的心口。 西芙早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清透的眼珠蕴着快要坠落的透明水汽,上挑的尾稍艳红而战栗,整个人羞耻地脚趾蜷缩,如同熟过头的果子,一摁就能爆出甜美的汁水。 她又看了一眼手腕,捕梦网的粉光莹润如生,代表着神明的梦境已经收入囊中。 湛蓝瞳孔同样被粉色雾气所侵染的伊戈再次吻了一下那朵玫瑰花,他高挺的鼻梁磨蹭着西芙的肌肤,又缓缓往上,混合着神明的血液,轻吮了一下西芙的唇面: “你看,作为惩罚,海底独一无二的玫瑰花,被神明恩赐种在了你的心脏上。”
第62章 西芙依照计划顺利捕获了海神的梦境。 但作为代价,她锁骨下方的整片肌肤都黏满了狂野又凶猛的痕迹。 海国的服装本就布料稀少,即使西芙一再努力遮掩,但仍有小片令人遐想的部分暴露在外围——神明留下的东西,不管是恩赐还是惩罚,按她现在的实力,通通无法消去。 西芙一路避开人群,又在检查的守卫面前用伪装魔法遮掩过去。 结果刚刚打开205宿舍的大门,却碰上了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阿克戎。 半开的门缝里有氤氲的水汽渗透出来,模糊了西芙的视线。 朦胧了小片范围的白雾里,阿克戎用毛巾擦拭着不断滴水的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清凉的浴袍,但比浴袍更加清凉的,是他看向西芙的眼神。 先是暂停在面上,又顺着颈项的曲线向下。 西芙的魔法可以骗过同龄的学生,却无法骗过执掌黑暗国度的神明。 深浅不一如同花瓣般的吻痕透过浅蓝的衣料,集中在西芙胸口的位置。 几乎烧干了阿克戎眼眸中的无星无月的漆黑夜幕。 让人忍不住审判被动拥有者的放荡,又无法克制地产生出无尽的遐想。 “刚回来?” 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见西芙点了点头,阿克戎仍然没有让开堵在门口的身体。 他颇有深意地挑起眉,“这么晚?” “你有什么事吗?” 西芙被他的视线刺激得捂住胸口,有些着急地跺着脚,“先让我进去呀。” “噢——” 阿克戎拖长音调,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侧开身体。 天生爱干净的西芙第一次没有清洗就躺在了床上。 她害怕再次被阿克戎看见,也害怕看见阿克戎的眼神。 那种赤/裸/裸又明晃晃的讥讽,好像她真的是背着丈夫外出偷情的寂寞妻子。 夜已经深了。 宿舍的照明被阿克戎熄灭。 西芙裹着单薄的毯子,一时翻身看向落地窗,一时又躺平注视天花板,直到后半夜,她的耳边捕捉到阿克戎熟睡的鼻息声,才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了对床的身影一会儿。 “阿克戎,你睡了吗?” 西芙用气声呼唤了两次。 但另一边床铺没有任何回应。 西芙抱着侥幸心理,想到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决赛,他肯定是睡了。 话又说回来,时间也不允许她另外找机会查看伊戈的梦境内容。 一口气将毯子拉高盖过头顶,西芙催开了手腕上的玫瑰花。 半透明的手掌大小的屏幕浮现在西芙的眼前,画面暗了一会儿,梦境中第一个出现的人影竟然是她自己。 西芙:?? 这是什么情况,游戏系统产生的道具也会出现问题吗?? 不确定,再看看。 画面无法快进,西芙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紧接着,展现的场景切换到了浴缸里。 通过四周的布置,西芙认出这是她在罗德尼家的住所。 画面剧烈晃动起来。 屏幕里响起了尤涅熟悉的嘶嘶声。 “乐、乐莎……” 还是一口腔调古怪的声音。渐变蓝的鱼尾缠着西芙的腰肢,镜头转到她的脸上,在一阵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呻/吟声后,画面里的西芙用嘴咬着手背,受不了地哭了起来。 …… 西芙手忙脚乱熄灭了伊戈的梦境。 她唤醒系统:【这个东西声音怎么关掉?】 系统:【不能关掉,梦境的投射不受人力控制,只有作用在另一方身上时可以稍微修改。】 毯子里的剩余氧气即将耗尽,西芙喘着气探出头来,宿舍内的场景仍然黑沉沉的。 在亚特兰蒂斯,海神模拟出来的太阳落山后,整片世界只剩下人力布置的光源。 宿舍外围清冷的路灯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照射进来,带来一点微茫的视野。 西芙的心跳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一样横冲直撞,她悄悄地翻了个身,朝向阿克戎的方向,对面的少女依旧睡得很沉,平稳的鼻息从未有过变化。 这或多或少让西芙感到放心了点。 伊戈的梦境虽然有声音,但也不过是朦胧的耳语。 就算是她听,也要距离凑得很近才能听清画面里的言语。 月神睡着了,应该察觉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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