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奴得到的消息是陈家今日都还没有开门呢, 公主府的长吏,周家的管家还有一个媒人就一起登了陈家的门。就是去替周公子求亲的。”福公公回道。 “看来我这位表弟对陈家姑娘很是看重啊, 一晚上的时间就把公主府和周府全都跑了一遍。可是上心了。”三皇子这话听着像是夸, 但是又难免带出了点阴阳怪气。 “殿下, 奴如此匆忙过来, 不只是为这件事。”福公公脸上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 放低了声音说:“那位被周公子求亲的陈三姑娘,好像和勤郡王关系也不简单。” 听到福公公这话,三皇子顿时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拖长了尾音吐出一个字:“哦。” 福公公自然是知道自家殿下这是感兴趣了,他连忙把自己今早得到的另一个消息也说了出来。 “昨日花宴,众位才子在前院和殿下您喝茶赏花的时候,勤郡王不是去晚了吗?今早有下人来奴这里禀报,说是当时勤郡王人在蔓芜斋。 那人说远远看去,当时勤郡王是和一个女子在说话,说了好一会儿,看起来姿态亲密,那女子很像是陈三姑娘。” 听福公公提起陈三姑娘,三皇子脑海里,不由的就浮现出了昨日那个一脚就把一个大男人给踹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女子。心里不由感慨着,那陈家姑娘颜色倒是有几分颜色,就是这性子未免也太彪悍了些。 “看来这位姑娘可是了不得啊。”三皇子双眼微微眯起,掩饰住了眼底浮现而出的某种恶意的光芒。 心里却完全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兴奋了起来:“若那姑娘真的先和赵硕有染,其后又被周则衍求亲,那事情可就变的很有趣了。 这两人,不管是哪个给哪个戴了绿帽子,或者哪个横刀夺了哪个的爱,怕是都能演出一场大戏来。” 三皇子心里面自然是知道,赵硕是打算投靠他的。但投靠归投靠,这完全不削减他看赵硕和周则衍的笑话的兴趣。 一想到周则衍可能娶进门一个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子,三皇子心中就有无限快意。 他是真的很好奇,他那位姑姑自己一向言行无忌,但是当她也有一个言行无忌的儿媳妇的时候,又会有一番什么反应? “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小福子,你放几个人过去,本殿下要随时知道这件事情的进展。必要的时候,派适合的人在赵硕和周则衍的耳边说道说道,让他们知道彼此有看上同一个女人的缘分。” 虽然得到的确切消息并不很多,但是三皇子感觉自己已然是看到了一场大戏在拉开序幕。 只预想一下以后可能发生的事,他顿时连昨天就开始阴郁的心情,都变得开怀了起来。 不过当藏慎公子求亲之事渐渐传开之后,能够心情开怀的人可是不多。 “啪!”简府之中,简悠白闺房里,又一个花瓶在地上被摔的粉碎。 此时伺候简悠白的两个丫鬟全缩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一句话都不敢劝,只能看着自家姑娘怒气冲冲的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 此时简悠白的房中已经铺了满满一地的碎瓷片、碎纸片,甚至连凳子都被踢倒了两张。 从黄昏那会儿开始,到此时都已经掌灯时分了,简悠白自收到了藏慎公子去陈家求亲的消息开始,她暴怒的火焰就没有消下来过。 房间里能撕的都撕了,能砸的都砸了,呈现出一派凌乱而残破景象。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简悠白手边再没有可砸之物。 她到底也只是个娇娇小姐。这么一翻动静下来,此时已然是筋疲力尽。 丫鬟看简悠白终于喘着气坐了下来,由刚才的暴怒变为了默默垂泪,才敢避开满地的碎瓷片小心的上前一步。 原本是她想给自家姑娘沏一盏茶的,可却哪里还有什么茶壶,茶盏,全都碎在地上呢。 “就那样一个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粗鲁无礼的贱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简悠白一边狠狠的哭,一边抹着泪,恨不能把所有恶毒贬低之语全都倾泻在那个女人身上。 “呜呜,我那么喜欢他,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论家世论样貌,我哪点比不过?我哪点比不过?”嫉妒和不甘就像粹了火的毒,不断灼烧着简悠白的心。 看着一贯从容优雅的自家小姐哭成这般模样,丫鬟心里面也难免有些心疼。但是,凭良心讲,虽然她们也觉得自家小姐是样样都好的,可奈何人家藏慎公子压根不认识你呀,且两家也没有结亲的意向,那这怎么比? 丫鬟香穗觉得那藏慎公子简直是自家小姐的一个魔障,怎么就陷进去出不来了呢? 平白追逐那么些年,却回回错过。 如果他真要成亲了,香穗觉得这对自家姑娘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香穗,昨日在马车上你是不是说过,看那陈家姑娘衣裳的颜色,像是和勤郡王幽会的女子。”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简悠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丫鬟香穗问道。 “这......这,奴婢看着是有几分像,只是几分像,并不能确定。”香穗吞吞吐吐,言辞闪烁。 其一是因为她真的不能确定,其二也是她不想再挑起自家小姐什么多余的心思了。 “不,是她,一定就是她。这贱\人和勤郡王牵扯不清,竟然又来勾引藏慎公子。”但对于简悠白来说,这样含糊不清的话就已经够了。 香穗看着自家姑娘在灯光明明灭灭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清的脸,想起了夫人昨晚上的询问。 夫人不断询问,花宴之上姑娘是否见过了勤郡王,他们之间有没有说过话?姑娘对勤郡王的观感如何?之类的一大堆问题。 显然,对于把姑娘嫁去勤郡王府做郡王妃之事,夫人已然是十分心动。 若姑娘还是一门心思挂在藏慎公子身上,且对勤郡王有偏见,以后又哪里来的快活日子过呢?香穗实在是想不通,自家姑娘心机手段样样不缺,七窍玲珑的人,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想不开呢! 可也许世间怨偶大抵都是如此。 简悠白对勤郡王没有好感,勤郡王对简悠白也不感兴趣。即使王妃又一次的在他耳边说:简家的姑娘优雅从容,品貌端庄又家世良好,和他可成良配。但他心神却还是完全沉浸在今日听到的,周家往陈家求亲的消息之上。 纵使王妃在耳边喋喋不休,他也是人在魂不在,左耳进右耳出。 “罢了罢了,我看你今日,是心思完全还不在这里了,再留你还显得我这当母亲的烦人,去吧,去吧!”显然王妃也看出了赵硕的魂不守舍。 想想成婚之事也不能逼迫他太过,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赵硕他早晚自己也会想清楚的,王妃就挥了挥手,让他先回房休息了。 可赵烁此时心里如野火烧一般的焦灼,他又哪里能够安安稳稳的休息。 若说他原本对于陈糯糯昨日来划清界限之事,只有三分芥蒂三分留恋的话。 那今日听到了周则衍去往陈家求亲的消息,那三分就变成了五分。得不到的和即将失去的,都是最好的,此事让他十分的不甘心。 “陈糯糯和周则衍是不是有了什么,才装腔作势的来和他划清界限的?她当时的姿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娶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赵硕觉得此时他脑海里混乱一片,怀疑和怒火互相交织,徘徊不去。 虽然觉得这时间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可是让他承认自己不如周则衍,这又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的。 不过不论这满帝都里有多少人对这件事情或看热闹或怨恨,或不甘或愤怒。 但是到底对于可能很快要定下亲事的两家人来说,这都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像是今夜的公主府里面,就是难得的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光。即使是很少出现在公主府的驸马周觅,此时也乐呵呵的和安阳公主还有周则衍一起,三人齐齐坐在一张团桌之上,愉快的享受公主府里面从宫中带出来的御厨的手艺。 “你呀!你呀!前些年我催你多少次了,说差不多好成亲了,好找个姑娘定下来了,你是全然都当成耳旁风,没想到这回真有看上的人了,竟然会如此的火急火燎。”安阳公主带着愉快的笑,打趣着自家儿子。 她此时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因为一向生活优渥又万事不挂心,活得肆意又愉快,倒是显得只像是三十来岁的少妇,看着很是年轻貌美的样子,且还比起小姑娘们还多了一股娇媚风情。 此时安阳公主和周则衍坐在一起,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 周觅也是一副好相貌,他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也懂得保养。比起年轻时候的俊美,此时也只是略略的有一点点发福而已。 这些年长的肉,虽然稍微削减了他俊美容貌。却也给他增添了儒雅气度。此时一家三口坐在一处,三个人全是仙姿佚貌,倒是极为赏心悦目。 和公主还有驸马喜怒全在脸上不同,即使被母亲打趣,周则衍也没有多少窘迫神色,只是说此事还需母亲和父亲多多费心。 “别的且先不提,不过既然你已经打算成亲了,那我可是要进宫一趟,向哥哥讨要个爵位来。他这当皇帝舅舅的,难道还能看着自家亲外甥这么光秃秃的娶妻不成?”安阳公主忽然就又想起了一桩事情来。 “母亲倒也不必在这样的事情上费心,我并不在意这个。”周则衍拒绝。 “哼!你倒是可以不在意,那你以后的妻子,但凡见到哪个官家夫人,都要屈膝行礼,你也不在意?”安阳公主只一句话,就打蛇打在了七寸之上,让周则衍直接闭嘴。 “说费心,这爵位倒并不费心,气势这是你皇帝舅舅在你刚出生时候就已经说定要给你的。只是他的皇子们,也都是娶妻开府之后才定王爵,所以不好早早封了你而已。”安阳公主补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们说起爵位之事,驸马周觅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喜色。 他身上是有当年被招为驸马之后封的一个侯爵爵位的。但如果像公主所说的这样,圣上会给则衍重新封爵的话,那他这侯爵位就可以另传他人了。 毕竟这这些年来,虽然他明面上只有安阳公主一个妻子,可安阳公主很多事情并不管他,他膝下也是有几个很是宠爱的庶子的。 安阳公主那边,关于爵位的话题其实只是垫脚,她主要说的还不是这个。 “则衍你也逍遥了这么些年了,皇兄早些年就说过,让你帮他做些事,你就是不愿意。说的多了你还要嫌人烦,还特特的躲江南去。这如今都要成家立成家了,那立业之事是不是也要想想了。” 安阳公主试探的问:“皇兄前些日子提起,想要让你帮他掌管龙禁卫,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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