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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表面光鲜靓丽，实际早就交出大半兵权，又面临军队后继者无力的现实，终究不是当年那个得开国皇帝全然信任的武国公府。 现下，不过是在第二任楚帝楚勋手下讨生活的退休将领了。 虽然看门的小厮已经换了好几波，早就不识十几年前离京的老人了，但早就得了自家孙少爷近期回京的消息，又见这队人马的阵仗，脑袋灵活的小厮顺良立马迎了上去。 隐约猜到来人的顺良，态度较往常谦卑得多，眼底满是期待，只是例行询问， “请问这位公子是？ 来国公府有何贵干？” “快去通报老爷吧！ 就说是孙少爷回来了！” 时隔多年回府，李叔也是难掩惊喜之色。 “得了，小的这就是去通传！ 快，快把大门打开！” 得了准信，小厮顺良一脸喜色，返身招呼着同僚将大门全开，自个脚步不停，飞奔着向大堂跑去汇报喜讯，路上就开始期待他报信的赏赐了。 “老爷！” 小厮顺良一口气跑到外院书房，隔着门窗就开始兴奋大喊， “孙少爷到门口了！” 不等门外站岗的护卫阻止顺良的大喊大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书房门被大力拉开，一位气宇轩昂的老人家出现，正是国公府的支柱——叶鹰。 “哈哈哈哈！ 施管家，你听见没，我孙回来了！” 武国公叶鹰头发斑白，但面色红润，叫人看不出是六十多的老人，这会儿更是摸须大笑，威严中不乏慈爱。 “听着了，老奴这就差人告知内院，通知夫人和少夫人来前厅大堂见人！” 施管家应和着，十六年了，他的儿子总算是也跟着回来了。 这个差事圆满完成，又和唯一的孙少爷亲近，他也不必为他儿子的差事前途挂心了。 “嗯，这小厮还算机灵，报信有功，给他月钱加倍。 我这，就先去看看那孩子了！” 叶鹰治军向来赏罚分明，这风格也带到了治家中，着急见人之下也没忘了赏赐小厮。 回了国公府，不光是李叔，这一大帮子人明显兴奋得话都多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府上的新旧交替，叶知走在人群中偶尔张望，倒成了最镇定之人。 “老爷！ 我等幸不辱命，将孙少爷安全带回了！” 见武国公在大堂门前等待，李叔也难掩激动之色，带着一干众人跪下复命。 “好好好，你们都快起来，也都辛苦了！ 府上早就给你们备好了厢房，你们也都回去稍作休息，叶家不会亏待你们这多年的付出的！” 武国公叶鹰上前一步，将领头的李朗扶起，满意地扫过这一众忠仆。 “谢过老爷！” 等熟悉的李叔、闻柳姑姑等人离去，逐渐落在最后的叶知，对上面前老人慈爱的目光，这才掀开下身长袍，乖巧地行了个大礼。 “孙叶知，见过祖父！”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与他一般高的小孙子，武国公叶鹰满眼笑意， “好！好啊！” 因为身份受限，怕引起皇帝不必要的猜疑，他们这些开国老臣基本不曾再出过京师，所以做出将叶知送往开封的决定，也是叶鹰艰难做下的。 十六年不相见，这才得以取信京师内的幕后黑手，认为已经得手，他是不是不得不将孩子送出修养。 眼下风头渐松，叶知又将满十六，到了成家入仕之龄，他这才敢将人唤回。 “我孙子呢？ 怎么还跪着？快些起来！” 婆媳二人得了消息，立刻从后院赶来，见一个少年人跪在地上，叶鹰笑得开怀，国公夫人李月没好气地白了老头子一眼，连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这孩子，就是叶知吧！ 可怜我这老婆子，十六年了，这才见上第一面！” 国公夫人李月颤巍巍地抚着小孙子的脸，眼眶满含热泪。 “祖母，娘！” 叶知微曲着腰，由着祖母细细打量。 叶知他十六年来不曾回京，叶家祖父母他也是头一回见，开封路途遥远，二人年纪又大了，着实是没有条件去见他，不像叶骏夫妻，隔上两年就要跑上一趟，见一见心心念念的儿子。 “好！回来就好！” 这是同样满脸欣喜的母亲林惜宁，虽然两年能见上一次，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哪里够，好在人是安稳回来了。 见老妻儿媳抱着孩子哭笑不断，武国公叶鹰也隐晦地抹抹眼角，清咳一声，道， “你们妇人家就是多愁善感，叶知这孩子不是安稳回来了吗。 先让他洗去赶路的疲惫，再给他弄些点心，垫垫肚子，慢慢叙旧就是！ 我这，叶知你不用着急，已经通知你爹提前回来了，到时候再一起来我书房，咱们爷几个再好好聊聊！” “对对对！ 先休息休息，我和你娘这是高兴忘了！” 有了率先清醒的祖父提示，祖母母亲也渐渐从惊喜中回神，急急忙忙地张罗起来。 叶知也乐得清闲，干脆一直如牵线木偶般任祖母、母亲二人安排，聊以告解二人的劳心挂念。 一番折腾下来，任国子监祭酒的父亲叶骏接到消息后，也告假先回了府中。 “回来了？” 低沉喜悦的男声响起，叶知回头望去，正是跑开封跑得最勤的亲爹。 “爹！” “嗯，两年不见，我儿也像个大人了！” 自小从文的叶骏，和武国公及几个高大粗犷的哥哥不同，俊秀的长相和温润的气质叫人猜不到他是出自武将家庭，和书香世家出身的林惜宁看上去登对得很。 “我们这一家，可算是团圆了！” 国公夫人李月握着叶知的手腕本就舍不得松手，见儿子回来，他们一家五口时隔十六年总算是团聚了，便又喜极而泣。 叶骏笑着劝道，“娘，你可别哭了，以后这日子是常态，你老可早点习惯就是了！” “是呀，婆婆，夫君说的是！ 日后，您想见孙子，天天都能见了，只有您看烦了的地步，没有见不着的理。” 母亲林惜宁也笑着搭腔，夫妻俩一唱一和，宽老人家的心。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 也不叫老头子多等了，带着知儿去书房吧，你爹还在等你们！ 我让管家去备菜，晚上咱们一家子再慢慢聚聚！” 国公夫人李月说着话，拍拍叶知的手背，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都是满足欣慰。 被父亲叶骏带着离开，一路上详细问了些他的学业进展，叶知都一一作答。 “不错，不错！ 你这身子骨练得怎么样，还记得之前去看你时，你还真的感染了风寒？” 对于父亲叶骏对他身体的格外关心，叶知无奈扶额，道， “爹，那是四五年前冬天的事了，你上次来看我，也是这么问的！ 就那么一回，你不会也被小施管家的信骗到了吧？” “哈哈，那信确实写得像模像样，要不是我每隔两年都去见你一面，我恐怕也得像你祖父母般劳心！” 叶骏脚步不停，对着两年才见一次的儿子，也装不出什么严父的架子。 到了书房，叶骏这才收敛笑容，抬手敲门。 “进来。” 得了答复，叶骏这才回头示意叶知，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爹，我带知儿来见您了！” 不同于在祖母面前的随意，父亲叶骏在祖父面前端正多了，突然安静的氛围让叶知也不自觉严肃起来，跟着向祖父问好。 “嗯，安稳回来就好！” 先前因为突然见到孙子，武国公叶鹰的喜悦展露无疑，有了时间缓冲，又是在儿子面前，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做派，严肃着脸说话。 “叙旧关心的话，你娘和媳妇肯定不会落下，我让你和知儿来书房，是想聊聊知儿的学业和日后仕途的事。” “学业上的事您放心，知儿的四书五经有许先生教导，一直没有落下！” 父亲叶骏恭敬地回答。 祖父叶鹰点头回应， “那就好，知儿也快十六岁了，我是觉得不必拘泥于科考，考得不好没用，考得太好扎眼，推举上任即可，你们觉得呢？” “父亲所言甚是，不如先让知儿去国子监熟悉一下京中子弟，等他成了婚，再安排仕途之事也不迟。” 不需要叶知回复，叶鹰父子一商一量，就将叶知的后续安排定了下来。 …… 等一切商量妥当，出了书房，叶知还有些晕乎，只问了四书五经？占了他三分之二时间的武学和兵法提都没提？还有婚约是怎么回事？原著里原身的妻子不是他自己求娶的吗？
第88章 满门忠烈的造反反派（4） “爹？” 刚出了书房, 离了严肃的祖父视线，叶知没什么纠结地直接发问。 一条绳上的蚂蚱，没必要自己瞎猜, 有疑惑问就是了, 也就是头回儿见祖父，大家还不太熟, 不然在书房时他就直接表露疑惑。 而现下, 面对这个两年见一次的便宜父亲，叶知自然就也没什么顾虑。 “知道你想问什么！” 只是听见儿子上扬的喊爹声，叶骏就猜猜到儿子要问什么了, 亲事先前他觉得孩子还小, 说了叶知也不懂，就一直没提，眼下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年内基本可以提上日程，是得好好给儿子掰扯清楚。 “嗯？” “就是你的亲事吧！ 你放心，你爹我是不会叫你吃亏的，那娃娃打小就长得乖巧可爱，是你娘闺中密友的女儿, 相貌品行都是有保障的！” 父亲叶骏一脸的自得，媳妇林惜宁每每在聚会上见到那孩子就要回来夸上几句，次数多了后，他也开始上心, 不然等儿子十六岁回京, 怕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主动与那孩子爹交好, 在酒局上同僚的见证下，忽悠着人定下了娃娃亲, 省得等儿子回来，同龄的好姑娘都嫁作人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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