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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你们不是一直在做吗？”宋熙文一脸莫名其妙。 “钱不够，都用完了。”姜工理直气壮的说。 宋熙文：？ “我记得我前一阵子才批了一笔200万的研究经费，就没啦？”他惊讶的问。 “那点钱才能用多久，”管理着研究所这台吞金兽，姜工最擅长的就是哭穷，“咱们可几乎都是从零开始，什么都要花钱，先不说要解决的工艺流程就有上百个，至少市面上现在流行的挖掘机，咱们都要买回来看一看吧？那点钱也就刚够买几台机器的。” “再说了，咱们厂的拖泵前一阵子不是才去参加了一个国际大赛嘛，我听说成绩很不错，又拿到了不少国外的订单，就凭这一点，你也肯定不能短了我的经费。”其实不少国外的订单还是姜工过的手，其中有不少根据别国条件做出的小改动，宋熙文还不一定有他了解呢。 不过要经费这事儿，那肯定是什么功劳都不能放过，功劳数得越多，钱要起来越理直气壮。 姜工自认自己还是很公平的，要是厂里缺钱，他肯定各种精打细算，可现在阔绰了，那当然是精益求精，痛快花钱。 宋熙文被他缠的没有办法，也只能连连点头：“你要你们研究所的财务跟朱珊打报告，我直接批行了吧？” 朱珊是厂里的财务总监，算盘抓得极稳，性格精明强干，有时候姜工走到她面前都忍不住犯怵。 而且这个人，不但研发部门的头头敢直接怼，就算是对上宋熙文这个大老板，该理论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客气。 “研究所今年的经费本来就严重超标了，不控制一下不行，”她板着脸对宋熙文说，声音里没什么抑扬顿挫，就算对着老板，态度也十分生硬：“再说您不是还准备建员工宿舍吗，标准给得那么高，又是一大笔钱砸过去，咱们厂今年的利润，绝大多数都被这两块占掉了，结余很有限。” 宋熙文倒是好商好量的模样：“研究所本来就是咱们厂的拳头，经费是肯定不能少的，员工宿舍也是我早就承诺好的福利，要想厂里的员工安安心心的，福利肯定也是不能少的，要不然人心散了，厂子也长久不了。” 宋熙文并不是个小气的人，赚钱以后大头全投入了研发和给厂里的员工发福利，至于自己拿到的分红，绝大多数都拿去哄女儿了，他自己比起享乐，其实更热衷于开疆拓土，也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从骨子里说，这家伙就是个事业狂，这一点宋轻予和父亲多少还是有点相似。 相比之下郭妍就比这父女两个会享受多了。 服装行业向来竞争大，但是毛利率也高，每年的绝大多数成本其实都在营销上，设计和产品研发属于被绝大多数品牌直接砍掉的成本。 相比之下，郭妍在这一块可舍得花钱多了，不过这倒也不是因为她有多强的事业心，或者想要把自己的品牌打造成一个百年企业。 她单纯就是觉得一般的衣服，入不了自己法眼而已。 郭妍这个人中学毕业，也没怎么专业接触过艺术，但是审美极高，从开小店的时候，她比一般的小摊主就更擅长服饰搭配，后来也是觉得南都那些厂货卖腻了，再加上竞争太大，才想自己搞品牌的。 现在鱼可和鱼真每年推出的新款和系列都要过她的眼，她觉得好了才能批量生产，在这一点上，就连几个名校毕业的设计师都忍不住夸老板眼光好，但凡是她特别中意的款，多半都能成为这一季卖得最爆的单品。 而除了经营服装品牌以外，郭妍最喜欢做的，依然是到处买买买。 刚开始她喜欢买门面，最开始在江山市买，后来足迹渐渐覆盖了整个江东省，后来来南都这边做生意，在当地甚至特区那边也想着法子入了不少门面和小楼，等女儿考到了京城，她不但把两个服装直营店带了过去，顺势又买了几座四合院，两层商业门面，以及七八套住宅楼，一直到京城的房价开始暴涨，她才终于收手，没有继续买下去。 可是停止买房以后，她又看上了玉石珠宝。 这次不是为了投资，单纯就是觉得好看。 那些琳琅满目，晶莹剔透的石头和矿物，对一个充满了购物欲的中年女性来说，完全是无法抗拒的存在。 于是19岁这一年，宋轻予收到的生日礼物，就从去年京城的门面房，变成了一整套用六颗拇指大小的星光蓝宝石做成的华丽首饰套装，盒子一打开，那种深幽宁静，却又隐隐带着璀璨星光的宝石光芒，让从来不怎么带饰品的宋轻予都忍不住呼吸一滞，被这星光牢牢锁住了心神。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以前那些顶级豪门贵妇，就算买的珠宝首饰大半都要锁在银行保险柜，常年见不了天日，还是忍不住继续买。 因为真的是太漂亮了！ “我上次去看宝石展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阔太太，她跟我说应该多带你们这些小姑娘去见见世面，多参加一些聚会，身上最好还有一套好点的首饰，这样才能镇得住场子，”郭妍说，“你有没有兴趣去那种聚会上玩一玩？那个阔太太说愿意帮我引荐。” 宋轻予摇摇头：“我不爱搞那些，看书都比参加聚会有意思。” 严格说起来，无论宋熙文还是郭妍，在一些人眼里大概还属于土不拉叽的暴发户，只不过因为荷包足够鼓，才勉强有了入局的资格。 甚至宋轻予这边也有人来主动接触，一副施恩的语气说可以带她去参加party，让她也进上流社会开开眼。 可惜宋轻予一点面子都不给：大清都亡多少年了，还上流社会个屁。 再说了，这种圈子里邪魔歪道太多，宋轻予懒得跟他们打交道，倒不如直接远离更安全。 郭妍倒是因为新爱好，参加过几次那些太太们的聚会，也觉得没意思，攀比的太多，拐弯抹角拉帮结派也太厉害，跟这些人聊，还不如跟当年厂里那些姐妹们待一块儿让人开心。 所以对女儿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也挺高兴：“不去也好，那些富二代我也不怎么看得上眼，比我女儿可差远了。” 反正在郭妍眼里，自家女儿就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宋熙文也舔着肚子连连点头：“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聚会不去也好。” 这次女儿满19岁，夫妻两个都暂时放下繁忙的工作，过来给宋轻予过生日，郭妍送的是一套蓝宝石的首饰，宋熙文也不小气，直接选择砸钱，100万打过来，女儿想买什么买什么，只要高兴就行。 郭妍对丈夫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他太没创意，宋轻予倒是偷偷松了口气。 毕竟去年她爸送的是一辆大奔，看起来确实气派，但问题是不好开，车子压根没什么机会用，现在还停在四合院里积灰，持续贬值呢。 相比之下，还是直接打钱好多了，她一点都不介意她爸没有创意！
第89章 宋轻予和家里人在外面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回到学校，寝室里的人又给她买了一个小蛋糕作为庆祝。 陆佳伦也来了，还有隔壁寝室的几个女生，大家一起闹闹哄哄的让宋轻予赶快许愿吹蜡烛,就可以吃蛋糕了。 寝室的灯光熄灭,少女的脸庞在微弱的火光中看起来更加精致,她闭上眼，两手抱在胸前，想了半天,也只能许了一个祝愿大家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愿望。 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熄灭，蛋糕和水果的甜香中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烟气，却并不觉得难闻,有人重新点亮了寝室的灯,光明回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暖洋洋的。 宋轻予也忍不住甜甜的笑起来。 蛋糕不算大，过来凑热闹的人却不少，每个人就分到了一小块蛋糕，那股甜丝丝的滋味儿,却像蜜一样在寝室里流淌。 吃完蛋糕,简单收拾了一下，宋轻予本来准备去图书馆，结果被成美佳一把抓住，说她难得过个生日，就给其他人喘喘气的机会吧,然后从柜子里摸出几副扑克牌，说是大家一起打牌玩。 陆佳伦是第一个举着手大声喊好的,她出身大家庭，以前家里最多的消遣活动都是在牌桌上进行的，所以无论是扑克还是麻将，她都技巧娴熟，丝毫不怵。 宋轻予却摇头。 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没怎么打过牌，顶多也就坐火车的时候无聊玩过几次纸叶子，而且一般打几局就犯困了，属于那种连做牌搭子都不合格的家伙。 可听说宋轻予不会打牌，其他人反而更加兴奋，拽着她不松手，说是难得找到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终于有机会看到宋轻予出丑了。 可是四把牌过后，除了又打了个呵欠的宋轻予，其他人都忍不住沉默了。 “你这是……不会打牌？”自诩为牌桌小能手的陆佳伦，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我是不会打呀，上次摸扑克牌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逢年过节的她从来不会上牌桌，一是自己没兴趣，二是别人也不乐意跟她打。 别说牌桌上的几个人，就算是旁边围观的，也都沉默了。 四盘下来，宋轻予会不会打看不出来，但她的手气可真是好啊！ 她们现在玩的是斗地主，第一局半天都没人叫地主，宋轻予看了一眼其他人，干脆自己喊了，毕竟所有大小王和红二全在她手上，估计其他人也没有喊牌的胆量。 这一局她理所当然赢了。 第二局陆佳伦抓到了一把好牌，还拿到了大小王，她得意洋洋的叫了地主，还放话要让其他人看看自己的实力，结果没想到，她刚出第一把就被宋轻予压住，然后宋轻予直接出了两个长长的连顺，最后就剩了一张小3，轻飘飘的丢在牌桌上，把地主剃了个反向光头。 之后两把的离谱程度也差不多，反正不管宋轻予叫地主还是不叫，基本都没有其他人的事，单纯看她表演就好了。 问题是表演者还始终没精打采的，一点激情都没有，倒显得旁边这群起哄的，看起来有点像傻子。 陆佳伦倔强的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这应该就是新手光环吧，多打几局肯定不会这样。” 事实证明她实在太天真了。 难怪以前没人愿意跟宋轻予打牌了，这家伙牌运好得实在有点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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