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别的缘分?”容疏眨眨眼。 “说得对。”正在组织语言的卫宴含笑点点头,“独一无二的。” 容疏:“这话听着顺耳。有吃的吗?饿了!” 天天吃没有什么油水的菜,回来就想吃大油水的东西。 比如大肘子,红烧肉,手把羊排…… “有,有牛肉吃。”卫宴笑道。 容疏立刻紧张:“哪里来的?” “别人送来的,”卫宴笑道,“确实是摔断了腿,才宰杀的,放心吃。” 容疏这才道:“那就好,有牛肚吗?我想吃涮牛肚。” “牛肚?有。但是怎么做,他们怕是不知道,你得吩咐下去。” “行。” 于是容疏先吃了炖牛肉,扒了一大碗米饭,然后涮牛肚就来了。 她太久没吃过,继续大快朵颐。 “卫宴,你别光看着我吃,你也尝尝啊!” 卫宴在她的极力邀请下,尝了尝,但是并没有很惊艳的神色。 容疏腮帮子鼓鼓囊囊:“不好吃?” “好吃。”卫宴笑道,“只是看你吃饭,比自己吃还有趣。” 容疏:“……那你以后光看我,别吃饭了。” 卫宴心里默默地道,想吃你。 婚期是肯定要推的,又有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这婚事,为什么一波三折? 卫宴哀怨。 吃过饭,卫宴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却催容疏休息。 明日,又是忙碌辛苦的一天。 而他自己,也得继续去监督赈灾的情况。 第二天,两人各自忙活。 容疏一进医馆,就觉得大家好像都在对她笑,显然是调侃昨天的事情。 容疏默念,我脸皮厚,我脸皮厚……然后若无其事地进去,和众人打招呼,然后继续忙活。 没想到,这些人,当着她的面就议论起来。 “容大夫,你和卫大人,其实很般配,你不也是京城人士吗?” “就是就是,我昨日就想说了,真是郎才女貌。” “之前听说卫大人不近女色,还都说他好男色,可是我觉得他对容姑娘,很温和,说不定正喜欢您这样的呢!” 容疏:“呵呵,各位,咱们不提这个。” 再说的话,我就得请你们喝喜酒,随份子了! 你们都忘了吗? 你们有病啊! 你们来找我,是看病的,是吃药,不是吃瓜的! 吃瓜能治好病吗? 不过她很高兴的一点是,这里的人,没有把卫宴妖魔化。 在他们眼中,卫宴刚正不阿,心怀百姓,为救灾做出了巨大贡献。 倒不是这些认可,能让卫宴得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 但是容疏觉得,对于一直被诟病,被妖魔化的卫宴来说,这些肯定,弥足珍贵。 “容姑娘,容姑娘——”姜昭紧张的声音响起,让容疏瞬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 容疏抬头,就见到姜昭抱着方素素,大步流星地进来。 方素素在他怀里挣扎不已,“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可是姜昭就是不放,直接把人送到容疏面前。 容疏:你们俩,干啥呢! “容姑娘,素素被烫了!” “啊?”容疏一惊,“烫在哪里,我看看。” 方素素带着思思去施粥,想来是在粥棚那里被烫到了。 “手上,还有胳膊上!” 姜昭把方素素放下,抓起她的手给容疏看。 方素素白皙的手背上,果然红了一大片,起了水泡,手腕至小臂上,也很红。 不过最严重的,还是手背上。 “药箱,我药箱里有烫伤膏。走,素素,你跟我进屋去。” 这里有容疏单独的房间,说是供她休息,其实都是用来给女患者看不方便之处。 左慈忙拎着药箱跟着她们进去。 姜昭想了想,也快步跟上。 容疏先找出针管和针头,把水泡里的液体抽出来。 这还是她找了卫宴,让工匠打造的。 针管也就算了,这针头,真是差点难为死老师傅。 最后虽然比不了现代的,但是也能用。 当然,打针是不能了,容疏主要用来抽液。 没想到,在方素素这里也用上了。 虽说这东西有点奇怪,但是方素素和姜昭现在对她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已经接受度良好,并没有问。 处理好之后,容疏又拿出烫伤膏,给方素素涂抹,同时问道:“怎么烫得这么严重?” “不小心。”方素素似乎有意回避,“没什么事,我已经用凉水冲过了。” 姜昭脸色却很难看。 容疏隐约猜测,这中间,应该有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给方素素处理完伤口之后,容疏道:“先带着思思回去休息,这几日就好好养伤。幸亏是冬天,能好得快些。” “嗯。” 方素素跟着姜昭一起离开,并没有说什么。 有个女人,生产大出血,容疏就去忙活,没送她。 抢救完这个产妇之后,已经是暮色四合。 容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被众人劝回了家。 左慈心疼地道:“姑娘,您明日歇一天吧。” 医馆里的人,知道容疏医术好,都想找她看。 虽说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可着一只羊薅毛,羊也受不了。 “明日再说。”容疏笑道。 她们走到住处后门的时候,正好府里的马车也回来了,赶车的正是徐云。
第267章 异样的香气 徐云看见容疏,哦不,主要是看见跟着容疏的月儿,顿时眉开眼笑。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过来跟容疏打招呼,目光却全落在月儿身上。 “容姑娘,您又这么晚回来啊!” 容疏最爱看到他这火爆脾气的人装乖巧小猫咪。 为了讨月儿欢心,徐云真是煞费苦心。 容疏故意道:“怎么,我回来晚,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徐云忙道,“就是怕您没吃饭,饿坏了身体,卫大人心疼。月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嘿嘿。” 容疏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忍俊不禁。 从前她有段时间不太看好这俩人。 因为徐云脾气上来,实在大得吓人,容疏甚至都怀疑他有家暴倾向。 即使后来他在月儿面前嬉皮笑脸,容疏也觉得他是没得到之前的小心。 可是时间长了,她发现,真是一物降一物。 徐云就是对月儿言听计从。 月儿也从不在徐云面前拿腔作势,一点儿都不恃宠生娇,从来都是情绪稳定,说话温声细语,待人体贴周到。 找到月儿,徐云也赚大发了。 “小云哥,”月儿笑着开口道,“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了?怎么身上都是土?” 容疏这才发现,徐云袍子下面沾了很多土。 看起来,还得月儿啊。 不过,似乎还有些香气? 徐云笑了两声,“我跟着大人出去找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去洗干净!” 求媳妇别嫌弃。 月儿道:“我给你洗吧。” “不用不用,也没有那么脏……冬天水太凉,我自己来就行。你有什么衣裳,我也一起给你洗了。” 月儿面红耳赤。 左慈都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还在,我也在呢!” 这个徐云,比谁都精明,但是遇到月儿就变成了铁憨憨。 徐云不好意思了,低头作势要去拍身上的尘土。 容疏却忽然道:“别动,你别动!” 徐云被吓得手停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容,容姑娘,怎么了?您,您别吓唬人啊!”徐云结结巴巴地道。 人吓人,吓死人。 “你身上有香气。”容疏道。 徐云快要被吓尿了。 这玩笑,可真不好笑。 他洁身自好,从来不流连欢场。 去过的有限几次,没有一次不是为了查案。 而且天地良心,他今天弄得一身泥土,泥猴一样,怎么可能是去勾栏里? “你别动。”容疏在徐云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他的袍子,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拈起一点土,放到鼻尖闻了闻。 香气愈发明显了。 果然是这个。 徐云:“容姑娘……您……您这样很吓人……您能不能跟我说句话?” 容疏站起身来:“没事。卫宴呢?” “我没有和卫大人在一块。”徐云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行程,“我去山上取了几袋土回来。” 容疏听他这般说,就明白过来。 卫宴让他去取样,估计要找人查矿的情况。 可是这是黄铁矿,为什么她闻到了金子的香气? 其实容疏在京城和方素素在一起后,每天都被她身上的各种金首饰“熏陶”,对金子的香气渐渐没有那么敏感了。 但是来了这里之后,方素素为了不拉仇恨,聪明地换了银饰和铜饰。 而容疏每天混迹在这些穷困的患者之中,很少能接触到金子,嗅觉变得又敏感起来。 所以今日徐云走得近,他身上的浅浅的香气,才被容疏感觉到了。 黄铁矿和金矿伴生! 容疏的大脑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这句话。 她后来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前世去某个矿产丰富的国家支援时候,听人提过。 也就是说,这里的黄铁矿里,很可能还有金矿! 容疏激动地让徐云先把带回来的“泥土”送到她房间,然后在桌上铺了纸,取了样摊开。 香气清浅,但是靠近了嗅起来,就越来越明显。 容疏基本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金子。 众人都不是很明白她的举动,不过都没问。 只是徐云忍不住想,容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不好意思直接问容疏,就在心里默念着:大人,您快回来,回来问清楚,属下实在是好奇啊! 容疏今日这番举动,简直像中了邪似的。 卫宴却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他今日心情很不好。 在接连查处了几级官员之后,今日在一个负责看守库房的小吏家里,还搜出了上千两银子。 拷问一番之后才知道,他监守自盗,这些银子,是他卖粮所得。 卫宴大为震怒,令人严刑逼供。 结果这小吏,竟然供出四五个人来;并非和他同流合污,而是大家都偷,都假装不知道! 你偷一点,我偷一点,谁也不妨碍谁,反正不偷白不偷。 手里但凡有点权力的,都想着捞油水。 卫宴之前虽然有过心里准备,但是真发生这种事情,还是极其愤怒。 这让他觉得,贪官污吏杀不完,百姓凄惨,江山何以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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