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一个侍妾,自己去看她? 她好大的脸! 而燕王话说出口也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忙描补道:“本王将为萱儿请封侧妃,不日就会有好消息。” 侧妃? 异想天开。 这权力掌管在皇后手中,皇后帮自己的侄女郑颖儿和容萱打擂台,会同意才怪。 不过她也没纠结,顺着燕王的话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恭喜王爷和容侧妃了。臣妇告退。” 她真的无心应对他。 倘若是从前,或许她还能多说几句话,能帮卫宴了解点什么也好。 但是现在她完全没有那种心情。 燕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不舍。 他表现得实在太露骨,身边的随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王爷,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燕王“嗯”了一声,这才怅然若失地往皇后宫中走去。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容疏。 可是见到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把她藏在心中隐蔽角落之中,感情如陈酒一般,越来越浓郁。 她嫁给卫宴,后悔了吗? 如果嫁给他,那惠妃是绝对不敢甩她巴掌的。 看着燕王魂不守舍的样子,随从都想哭了。 王爷啊,您别惦记了。 您先想想,您刚才夸下海口说,要为容姨娘请封这件事情,怎么圆谎才好吧。 没想到,燕王忽然开口道:“回头记得提醒我,和母妃说请封侧妃的事情。” 容萱获封侧妃,邀请容疏这个姐妹上门庆祝,她会来的。 燕王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他其实也不想干什么。 他就是想看看容疏。 随从心里苦不堪言。 这事是能提的吗? 一旦提起,皇后发怒,倒霉的还不是身边跟着的这些人? 燕王却全然不管,带着人来到皇后宫里。 听着皇后责骂宫人的声音,燕王默默叹了口气。 母后的脾气,还是这么大。 见到燕王,皇后似乎缓了口气,这才松口让跪在地上的宫人都退下。 在亲生儿子面前,自然要诉苦。 “你父皇,一下朝就去见那个贱人了!贱人,贱人!”皇后歇斯底里地骂道。 燕王叹气。 母后在娘家就被宠坏了。 仰仗郑家声势,她谁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很明显,皇上对郑家已经不满,在慢慢削弱郑家的力量。 郑家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郑家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假以时日,还不知收敛,那恐怕要日薄西山…… 燕王不敢往下想。 他总觉得父皇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最后可能郑家都要折进去。 可是这种话,他能跟谁说呢? 他跟大哥说了,大哥那种性子,又管什么? 母后更不用提了。 母后活到四十多岁,依然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满脑子拈酸吃醋。 “母后息怒。”燕王上前替皇后揉着太阳穴,温声安慰道,“父皇定然是把您放在首位的。只是惠妃娘娘刚失了孩子……” “那是老天有眼!”皇后冷笑,“她活该!贱人,还想诞下皇嗣!痴心妄想!” “母后慎言。”燕王忍不住提醒道,“母后,隔墙有耳。而且这件事情和您没有关系,您又何苦因为泄愤而惹火烧身?” 事情是太后做的,只管看戏就行,为什么非要让人抓住把柄? 母后身边,说不定就有父皇的人。 想到母亲的一言一行都在父皇掌控下,哪怕只是可能,燕王现在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我还不是为了你?”皇后见亲生儿子也不向着自己,哪里能忍,当即怒气冲冲地道。 燕王喉结动了动,总算把发作的话咽了下去。 他耐着性子道:“母后,儿子自然明白您的苦心。您孙子都有了,又何苦和一个没出生的孩子置气?” 首先,惠妃不一定能生出儿子。 其次,生出来了,不一定能养大。 就算养大了,燕王比他大二十岁,早已抢占了先机,怎么会把他当成对手? 男人做事情目的和结果导向,既然不会影响什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感情? 皇后还是心有不甘,但是在燕王的劝说下,总算不再暴跳如雷。 与此同时,皇上正在和左慈说话。 “阿慈,为什么要打人?”皇上抱着她问道,“是她说了什么话冒犯你了?” 左慈痛哭出声:“每个人都可以劝我放下,她不能!我们感情不比别人,她变了。她现在只考虑会连累卫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话是假的,哭是真的。 她知道,皇上不傻。 她要是不找个合理的理由,皇上根本不会相信她和容疏决裂。 所以左慈找了这个理由。 她甚至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是她因为失了孩子,性情大变,小肚鸡肠,容不下容疏的劝说。 皇上果然信了。 他当然知道,眼下不能说容疏没错,只能顺着左慈的话安慰她。 “不生气,阿慈不生气了。既然你不愿意见到她,那朕以后不许她再进宫。倘若你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意,再召她进宫。” “不,我不要再见她!”左慈哭道,“她怎么能那样对我?她为什么都不帮我说话!虚伪!是我看错了人!” 皇上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可能钻了牛角尖,也不再劝她。 只是晚些时候,皇上让人赏了外伤药,也赏了些东西给容疏安抚她。 这件事情,容疏确实受了无妄之灾。 传旨的太监回来后,皇上问:“卫夫人情况如何?” 太监跪在地上如实回道:“卫夫人眼睛哭肿了,托奴才以后惠妃娘娘有事,和她知会一声,说定有重谢。” 皇上眯起眼睛道:“你就没收她东西?” 太监忙磕头:“皇上恕罪,奴才,奴才确实收了卫夫人二十两银子。” 说完,他就要把银锭献上。 皇上却摆摆手道:“既然是赏给你的,你就留着。她倒是个好的,在惠妃那里挨了打,受了气,却还一味惦记着惠妃。” 太监谢过皇上后退下。 皇上靠在龙椅上,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他真的累了。 左慈这个孩子,何尝不是他所期盼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也只能如此了。
第508章 容疏生病 晚上,太监送来承放绿头牌的端盘,跪在皇上,请皇上翻牌子。 皇上看着“蝶贵人”的牌子,眼神略停留了下。 那是他最近才封的,浙江巡抚的女儿,身份够了,而且眉目之中有着左慈当年的影子。 不过她到底年轻,眉宇之间带着小姑娘的怯怯,引人怜惜,所以皇上这个月刚过十天,已经宠幸她三次了。 太监觉得,今日应该还是蝶贵人。 但是皇上却意兴阑珊地道:“今日朕乏了,去惠妃那里坐坐吧。” “是!” 皇上到底惦记着左慈。 左慈早已看透这一切。 ——倘若她想要一心一意,只能伤心,皇上绝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放弃所有女人。 不仅她不行,是任何女人都不行。 但是皇上也重情。 那些曾经的思念是真的,牵挂是真的,想要弥补的心也是真的。 发生这种事情之后,皇上对她愧疚,自然会来多陪她。 这就是左慈想要的。 她不能失宠,而且她还有自己的筹划。 当爱烟消云散之后,所有算计浮出水面,反而带着令人扭曲的快感。 爱恨交织,真真假假,织起一张网,所有人都不得挣脱。 那就一起沉沦吧! 皇上再来的时候,左慈打起精神应对。 她太了解皇上,想要恰到好处地取悦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知道,皇上最期待的是什么。 这条不归路,她从踏上那一天,就已经没了退路。 她对不起腹中孩子。 但是不出生,或许对他来说是更好的。 左慈现在改变了想法,她不想给皇上生孩子了。 他不配! 她也不配! 容疏回到家,心情已经平息。 她不是姑姑,对于她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不能干涉她的选择。 姑姑不想她卷入其中,那她就听姑姑的。 将来姑姑若是有难,她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就让姑姑自己决定和折腾吧。 月儿问容疏脸上怎么回事,容疏只说是摔的。 反正膝盖上手臂上都有擦伤,她想也能糊弄过去。 月儿其实并不相信,但是看着容疏疲惫的样子,终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动作轻柔地给容疏上了药。 “夫人,睡一会儿吧。” “好。”容疏是真的很累。 可是她没有睡意,闭着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她梦见卫宴回家了。 她梦见卫宴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她拉住卫宴的手,不让他走,委屈地和他说,“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姑姑出事了?” 卫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 “你离开这么久,提前都没有告诉我,下次再这样,就不许你回家了。” “不行,你得回家,是不许进我房间。” “天儿好冷,外面还下雪吗?你把衣裳换下来……” 容疏不知道自己都在和卫宴说什么,总之这一句那一句,没有逻辑。 “卫宴,我的头好疼啊!你是不是拿着锤子在砸我的脑袋?” 四分五裂的痛。 忽然身体腾空,容疏挣扎,然后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疼惜的声音:“阿疏怪,起来把药吃了。” 容疏想睁开眼睛,可是她睁不开,眼皮像被粘住了一般。 她想躺下,别动她,谁也别动她,卫宴也不行。 她也不想张嘴,她好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唇被人顶开,随后一口苦涩的药被渡到口中。 好苦。 容疏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可是那人不允许,捏着她下巴,舌头抵着她的舌头,逼她把一大口药都咽下去。 容疏的意识终于被苦涩唤醒。 她用尽了全力才睁开眼睛。 面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还是英俊,却憔悴了许多,胡子拉渣,变成了——痞帅。 容疏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梦里。 卫宴真的回来了。 卫宴怀抱着她,另外一只手里端着药碗,月儿正紧张地站在床边,激动地道:“醒了,醒了,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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