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过,满地枯枝败叶,一片凄凉。 现在宅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许织夕一个人。 或许更准确的说,只剩下许织夕一个人,和一只实力强悍的厉鬼。 - 穿过曲折的走廊,许织夕拿着桃木剑,左右观望,十分警惕。 但一路走来,只有森然的冷寂。 浓重的黑雾笼罩着这座宅子,从进入这里以来,许织夕就感觉胸口沉闷闷的,压抑难受。 她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个挂着红绸的房间,才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这座屋子的四周屋檐上都挂着红绸,最里边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件做工精细的红色嫁衣。 嫁衣之上还有一顶银色珠帘头冠。 这是新娘子的装束。 可许宅最近并无人娶亲,怎么会在这里有一个属于新娘的房间? 总不能是厉鬼娶亲吧? 许织夕被自己的猜测渗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提步就要走。 转身之际,却蓦然望见不远处的红色纱幔之下,似乎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心中响起警铃,手中握着桃木剑,向门口退去。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 烛台上的蜡烛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火焰闪烁了一瞬,又熄灭,继而又被幽绿色的诡异火焰取代。 许织夕吞咽口水,手中捏紧桃木剑柄。 胸腔中的心脏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目光落在摇曳的幽绿鬼火上,火焰晃动,在她眼中晃成幻影,渐渐地又成跃动的光斑。 许织夕捂着渐渐昏沉的脑袋,半跪在地面,用力眨动眼睛,视线却在越发模糊。 胸口压抑感侵袭而来,她的意识渐渐地消弭。 - 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流连,从眉眼划过鼻尖,在落到唇瓣之上。 许织夕捏紧拳头,迟迟不敢睁眼,但凌乱地呼吸已经暴露了她已经苏醒的事实。 “呵——” 轻笑声在她耳畔逸散。 嗓音清冽之中还带着些许朦胧的暧昧。 “许道长来除我,却不敢睁眼看我?” 男人嗓音戏谑道。 许织夕立刻就意识到这人,哦不,这鬼应该就是厉鬼许玄。 许织夕抿着唇,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眸,闭口不言。 “道长,这是害怕了?” 废话…… 她当然害怕,现在她完全处于受制于鬼的情况,手中还空荡荡的,唯一的武器桃木剑还不在身边。 再说,厉鬼—— 以她之前的来看,实力越强大鬼怪越恐怖丑陋。 她没被鬼杀死之前,可能先被吓死。 为了她不堪负荷的小心脏,她还是决定……装死。 冰凉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望着少女颤抖不断的长睫,他又是一声轻笑。 “夫人,你若是不肯睁眼,那我们就直接洞房吧。”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许织耳边炸响。 “啥?” 许织夕被震惊住,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漆黑冷冽的眼眸。 心神一震。 肤色冷白如雪,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下是高挺的鼻梁,脸型俊秀流畅。 他的薄唇殷红似血,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矜贵又冷艳。 红衣墨发。 郎艳独绝,别无其二。 许织夕心尖一颤。 因为,他和她高中自杀的初恋白月光,一模一样。
第105章 许玄番外2 眼见着这双湿漉漉的眼眸由起初的诧异、不可置信转为深深的眷念,许玄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许道长怎么用这般目光看我,莫不是我长得像是……”冰凉的指腹重重地抚过她的唇瓣,“……你的哪个情人?” 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危险。 许织夕的心脏重重地跳了跳。 许玄虽然和她的白月光一模一样,但是明显不是他,又或者说是对她毫无记忆。 “没有……” 少女嗫嚅着说出声。 “没有什么?” 男人俯下身,红衫垂落,冷硬的布料在她的脸上剐蹭。 “没有情人。” 不是情人。 而是深藏在心底,不敢触及、也再也无法触及的月亮。 听到这个答案,许玄挑眉,唇边的笑意加深。 “既然如此,夫人,那我们便拜堂吧。” 这剧情跳转得让许织夕猝不及防,她惊愕地张唇,眼睛呆愣。 “拜完堂,还得洞房。夫人春宵苦短,时间不等人啊。” 许织夕的眼睫疯狂眨动,话语从喉咙中挤出来。 “……不是,我是来除你的,你要娶我,你图什么呢?” 闻言,许玄的手指捏住她绵软的脸颊,“自然是图夫人这个人。” - 冰凉的指尖不时触碰到她,许织夕咬着唇,胸腔中的心跳如擂鼓。 红色里衣透出少女姣好曼妙的身段。 男人面不改色地替她脱下所有的衣衫,又替她穿上一旁的嫁衣。 节骨分明的手指灵巧在捏着两根系带,在她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外衫也被罩在她身上,心中的羞耻感还不能消却半分。 就算他顶了一张她白月光的脸,也不能替她换衣服啊! 可她实力不允许,身体完全被控制住,只能用一双委屈湿润的眼眸,控诉他的可恶的行径。 但厉鬼没有“愧疚之心”。 他依旧面不改色地抱起穿好嫁衣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 他执起木梳,动作轻柔地梳着少女乌黑柔软的青丝,铜镜倒映出他们两人重叠的身影。 最后,他以一根红色的发带替她绑起头发。 当银色珠帘头冠戴在她头上时,许织夕透过眼前的珠帘,朝着镜中自己中望过去。 男人正用指腹在她唇瓣上涂娇艳的唇脂。 许织夕怔愣住。 她似乎对自己这副装扮,并不陌生。 甚至,从心中生出一种熟悉感,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情绪在心头蔓延。 她抬头向上看,和漆黑的眼眸对上,心脏的疼痛更甚。 “夫人,该拜堂了。” 没有锣鼓喧闹,没有证婚唱和。 许织夕几乎顺从地抓着手中的红绸,和他完成了所有仪式。 甚至她的身体后来都没有被控制住。 盖头被揭开,她才望见四周的场景。 这是一个灵堂和喜堂结合,最中央的高台上摆着一个灵牌,烛火明灭摇晃成幻影,许织夕看不清其上的字。 而高台之后贴了一个巨大的囍字。 四周挂满了红绸,可她的身侧却停着一口巨大的黑木棺。 棺材板一半大开,圆形黄色纸钱在地上铺洒着,不时被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风吹起,发出哗哗的响声。 而不远处还有一张木床,红色帘幕之上是一对交缠的龙凤银纹图案,精致却又透露着暧昧。 许织夕被身侧红衣厉鬼牵着走向木床。 “夫人,我们该洞房了……” 从梳妆开始,她的记忆便开始恢复。 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来过这里,上一次,她就嫁过他一次。 她的夫君是九天之上的皎月,又是氤氲在水墨画中清雅的莲。 但她的夫君,却在最后,与这座充满肮脏阴暗的大宅院的一同埋葬。 - 许织夕坐在床榻上,仰头望向面前高大俊美的厉鬼,对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弯眸道:“好呀,夫君,我们洞房吧。” 许玄愣住,他表情转换了一瞬,又故意勾着唇道: “许道长,你这是在屈从一只厉鬼啊……” 许织夕没有应答他,只是手指解开他红衫的腰带,用一双盈盈水眸望向他。 “夫君,该洞房了……” 这几个字被她咬得缠绵悱恻,就像是一把小小的钩子。 银色的头冠被砸到地面,发出清响,珠帘摇晃。 发带散开,满头青丝散落在红色的床褥之上。 许玄伸手解开他刚刚轻手系上了带子。 当时的面无表情、心如止水被完全击溃。 他稍稍分出一丝心神疑惑,自己刚刚是如何那么镇定替她脱衣又穿衣的。 但很快,他的心神就被少女完全占据。 - 秋风瑟瑟,卷着地上的落叶,落叶被折断,又被吹散开。 红色龙凤帘幕随着床榻摇晃。 “好冰……” 许织夕皱了皱眉。 “夫人,我是厉鬼,自然是冰冷的啊……” “也是……” 许织夕的嗓音断断续续,喉中溢出细软婉转的轻哼。 烛火摇曳,映衬出床榻之上交织的两道身影。 蜡油顺着蜡烛杆一直流淌,燃烧着至天明才烧尽。 - 一外地人初来乍到,路过此处指着不远处黑云笼罩下的豪华宅院道:“那所宅子可真是气派啊,但是怎么看着阴沉沉的啊?” “你是不知,那所宅子闹鬼,还是一只杀人如麻的厉鬼!里面的人都被厉鬼害死了,只有几个侥幸逃出来,搬去其他地方住了。” “厉鬼?没有道士去除吗?” 那人继续叹气道:“我们这里之前有一个法术最强的女道长,人人都称她仙姑,但是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之后,就没有道士敢进去了。” 闻言,那人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了此处。 连法术最强的道士都对这只厉鬼束手无策,他们这些凡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而许·法力最强女道士·仙姑·织夕,此刻仰躺在凶狠残暴的厉鬼的怀里,仰着头接受厉鬼冰凉的吻。 她的腿向前踢,却踢到一块硬邦邦的木板。 他们现在躺在棺材里 她掀开眼帘,无奈道:“夫君,你非得……” 厉鬼换上一身白衫,墨发微湿,清俊的眉目温文尔雅,丝毫没有红衣厉鬼的妖冶。 这是他生前的模样。 “夫人,你莫不是嫌弃我不是个活人?” 许织夕无奈道:“你是活人还是厉鬼,都会是我的夫君。” “我想早一点娶你。” “一切都不晚。” 这一次,我会与你,永远待在这所宅院里。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独地等待消失。
第106章 触手系男友 许织夕和男友同居了。 这个男友是半年前许织夕在网络上认识的。 那段时间她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唯一接触外界的途径就是网络。无意间,在一个自然科学类网站认识他。出于文科小女生对理工科大佬的天然欣赏,许织夕表现得十分主动殷切。 一开始,只是网络文字聊天。他会给许织夕分享他的学术成果,许织夕则会给他分享自己的恬静平淡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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