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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这人不是来逛青楼的，难不成是来抢劫的？◎ 卫白羽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抬袖擦了擦嘴角，不满的看着他，“你又胡说什么？” 陈青山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 一脸你就装吧的表情开口：“书院中藏书亦不少，可你却总爱往山下跑, 每次回来还都满脸失落, 不正是想见佳人不得吗？” 卫白羽淡淡瞥他一眼, “这就是你胡说八道的理由？” “我胡说八道？”陈青山摇头啧啧两声，“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 反正每天寤寐思服的人又不是我。”说着拿了本书在手里。 才刚翻开一页，桌上便放下一本手稿, “这个我已经看完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拿去看吧。” “哈哈哈！”陈青山抬头看了好友一眼，合上书页抚掌大笑，“看吧看吧, 叫你嘴硬！” 卫白羽眉头一挑，“这么说你是不想要了？” “别别别！瞧你这急脾气，亏夫子还夸你稳重来着，真是不经夸啊不经夸。”陈青山将书抢过来, 随后将在兰香院看见秦采薇的事说了。 “我瞧得真真的，那人长得与你那心上人足有八九分像，果真是双胞胎，就是黑一点, 还有就是油嘴滑舌的, 略显轻浮。” 陈青山想起秦采薇与那几个青楼女子的对话, 轻哼一声，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出于嫉妒。 “青楼女子卖身也不都是因为自甘堕落，再说秦姑娘兄长靠自己双手赚钱，说起来比我们这种整日只知读书却不事农桑的人好多了。”不等他话音落，卫白羽即皱眉反驳道。 陈青山嫌弃的摇了摇头，“啧啧，这人还没娶过门呢，胳膊肘就先往外拐了，真是让人心寒呐心寒。” 卫白羽不再理会他的长吁短叹，只想着秦采薇“二哥”都把生意做到烟花之地去了，不知是不是家中缺少银两，毕竟上次她还替她大哥借话本子去抄来着。 * 秦采薇回到家时已是下午。 李氏正在院中翻晒麦子，见她这么快就回来，担忧迎上来：“怎么样？可是没卖完？” “不是，卖完了。”秦采薇满面笑容把担子放下，又从怀里摸出钱袋递给她，“喏，这是卖的钱，娘数数看。” 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李氏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待把所有银钱细细数了好几遍，这才发现竟有足足二百三十文！ “这东西既然这么好卖，那咱们待会多做一点！” 李氏将铜钱全都倒进储钱罐里，转身就把剩下的豌豆粉全都舀了出来，又在木盆了泡了大半盆的豌豆。 秦采薇也不拦她，反正淀粉不易变质，就是豌豆渣多了点，这两日天天吃豌豆渣烙饼，她都有点吃腻了。 不过今晚倒是可是换种做法。 李氏刚把豆子泡好，就见秦采薇从担子里提出一大块猪肉和两条筒骨，有些埋怨的开口：“好容易挣了钱也不知道存着，怎的还买了肉？” 虽是埋怨，但久不沾荤腥，李氏说完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有什么，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 秦采薇不在意笑笑，“这几日农忙娘也累坏了，总得要补一补，再说这些肉总共也才花了不到四十文，不碍事的。” 瘦肉压秤又少肥油，是除了骨头之外最便宜的。 秦采薇本来想买五花，见这肥膘只得半指头厚，又改了主意，让老板切了三斤多的后腿肉，又花五文钱买了两根筒骨，打算待会熬汤给傅清忱喝。 听到这儿，李氏才反应过来，那就是女儿今天赚了不止二百三十文，该是将近三百文，很是有些瞠目。 “那凉粉看着不多，怎的能刮出近三十碗来？”李氏好奇看她，“你是去哪里摆的摊子，怎的那里的主顾出手这样大方？” 秦采薇切肉的手一顿，支吾道：“唔，县里有钱人多嘛，我就是沿街叫卖。”边答边切下块瘦肉放到旁边碗中。 “娘，那豌豆渣待会不用来烙饼了，咱们混了猪肉馅，炸丸子吃吧。” 被她这一打岔，李氏也不再继续追问细节，接过碗剁肉去了。 秦采薇舒出口气，将剩下的肉放进锅里煮，准备做扣肉。 梅菜扣肉是蒸菜的经典菜式之一，之前李氏就存了不少干菜，虽然不是正宗的梅干菜，但是处理一下味道也差不多。 秦采薇先把干菜洗净切碎，再加油、盐、老抽炒香，铺在已经调味且码放整齐的肉片上，其中肉皮朝下，瘦肉一面朝上。 这道菜讲究的就是一个火候，因为肥肉没有炒出油脂，所以需得煨到软烂才能达到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的口感。 锅中凉粉糊已经被舀出，灶膛里温度尚高，秦采薇便用火钳在中间掏了个洞，再将扣了碗的梅菜扣肉放到那洞中，又将火炭往中间拨了拨，将碗围在中央。 如此便可不用再烧火来蒸肉了，既省力，又省柴禾。 等李氏调好丸子馅，日光也渐渐暗淡下来。 两人一个收麦子，一个则去地里拔菠菜去了。 今天是第一天出摊，秦采薇没什么经验，还是卖到一半才觉得不对，那就是她没加配菜。 因为没有绿叶蔬菜的衬托，凉粉虽好看，却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而且一样东西吃多了也腻，有青菜调调口味反而增光。 将明日出摊的东西准备好，秦采薇捏了帕子将灶膛里的碗端出。 之前还火红一片的炭火此刻已经全部化为了余烬，粗瓷碗边渗出了一圈油脂，混着干菜油润的香气和肉香，勾人食欲。 她两手紧扣着瓷碗，而后迅速一翻，底下装肉的碗立时被换到了上头。 揭开碗盖一瞧，原本深埋底下的扣肉整齐码放着，深色的肉皮带着弯曲的褶皱，因火炭的煨烤，肉质已经完全酥烂，用筷子轻轻一夹便豆腐似的散了。底下干菜也被沾满香气的油脂浸透，带着浓香的口感，简直是下饭神器。 闻着那香得几乎令人眩晕的味道，这下连秦采薇都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她馋肉馋得都快忘记肉味了。 饭菜端上桌，三人都对着晚饭有了极大的期待。秦采薇又给每人舀了一大碗的骨头汤，这汤熬了快两个小时，已经成了奶白色，只加少许盐便满口鲜香。 “这筒骨我特地叫肉铺老板帮我敲断了，里头骨髓对伤口好，待会你记得把那个也吃了啊。”秦采薇一边把碗放下，一边朝右边道。 要治疗断骨，最重要的就是补钙，傅清忱还年轻，要是食补得当，说不定用不了半年就能好全。 然后她就彻底自由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傅清忱抬手夹了块肉放到她碗中，神色温柔开口：“多谢娘子关心，别光吃饭，瞧你下巴都瘦尖了。” “咳咳！”秦采薇呛咳一声，险些噎着。 这人不是从来都是“你你你”的叫，这突然抽的是什么疯？ 见两人如此有爱，旁边李氏满眼欣慰。 之前女儿说女婿脑袋被摔傻了，如今看来倒不像，不过就是不记得人了，且瞧他如今样子，并不似之前那般不情愿，心思又活动开来。 她笑着夹了块肉放在傅清忱碗中，慈爱道：“你也别光紧着薇姐儿了，大夫都说你身子亏得厉害，也得好好补补才是。” 傅清忱面上再度浮现出了颠倒众生的笑，轻嗯一声：“多谢娘。” 秦采薇瞪大眼，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再转头看李氏，果不其然，她娘已然激动得满脸通红，仔细看眼中竟还闪着泪光！ 这人上辈子怕不是专门熬迷魂汤的吧？ 她曾听人说过，有的家长会特别偏爱嘴甜的子女，即便对方比起其他子女来说算不上孝顺，可老人就是喜欢，如今算是见到实例了。 “娘也别光是给别人夹，快吃饭吧。”秦采薇扯起嘴角，也夹了块肉到李氏碗中。 见女儿似乎是吃味了，李氏笑着收了手，却又给她添了半碗饭，这傻丫头怎的就不明白当娘的苦心呢？ 那边傅清忱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面上一直带着笑，甚至连眉眼都舒展了。 第二日，秦采薇依旧担了担子去兰香院。 因为昨日的口碑，她才把担子放下，便有姑娘打发小丫头来买，见她带了菠菜，还特地叫她多放些青菜，少放些蒜汁。 秦采薇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些姑娘要接待客人，若是吃多了蒜，的确不大好，可不放蒜汁味道又会差上许多。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今天买凉粉的不似昨天多，等她将人都送走，担子里还剩了一半。 淳安县里能花得起十文钱买一碗小吃的，除了这些销金窟、风流场之外，剩下就是一些官宦大户人家了。 可另一家天香楼她暂时不打算去，至于那大户人家聚集的东街，秦采薇想到之前那发神经的何家少爷还有据说被她丢杯子砸伤了命根子的赵公子，摇了摇头。 她正思考到底是研发新口味还是换地方，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小哥，真的是你？” 卫白羽缓步走来，待瞧见秦采薇挑着担子，神色几分凝重。 见是他，秦采薇亦皱眉，之前还以为此人正派，不想大白天的就来逛青楼。 “唔，好巧。”她弯了弯唇打招呼。 见门口来了一个如此俊秀的书生，楼上姑娘们激动得两眼放光，挥着帕子热情邀请他上去“坐坐”。 卫白羽尴尬咳了一声，十分避嫌的朝旁站了站，看向秦采薇：“秦小哥这卖的是什么吃食？” 这人不是来逛青楼的吗？怎的不见进去，难不成是遇见熟人不好意思？ 秦采薇自以为窥得了禅机，便十分善解人意的道：“唔，白公子若是有事只管自便，我这人对别人的私事向来不感兴趣的。”说着眼睛还朝里撇了撇，意思十分明显。 卫白羽一愣，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红透，而后又一白，最后正了脸色严肃道：“秦小哥别误会，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逛......咳咳，我来这里是找你的。” 这下换秦采薇惊讶了，“找我？” “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小哥跟我来。”卫白羽左右瞧了瞧，见围观人越发多，直接担了秦采薇的担子朝外走。 “诶，你等等！”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秦采薇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这人不是来逛青楼的，难不成是来抢劫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6 01:29:02~2023-05-27 17:5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咖啡加奶又加糖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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