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纵歌看着她眼中的惊讶之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将心中想法这样直接表达出来。 ——这样多少有些任性,并不像一个为人师者应该说出来的话。 于是他又补充道:“为师不擅长应付那些小辈。” “好,我知道了。”虞岁岁点点头。 虽然她觉得,应纵歌并不是“不擅长应付”,而是“不想应付”。 和应纵歌处熟了之后,她忽然起了些玩心,于是她双手捧脸表情无辜地说:“可我也是小辈,师尊也会觉得不好应付吗?” 应纵歌摇了摇头,伸手覆上她的发心,轻声道:“岁岁是不同的。” “嗯嗯,”虞岁岁点点头,笑得弯起了双眼,“谁让我是师尊唯一的弟子。” “嗯,唯一的。”应纵歌低眸垂睫,揉她发心的手掌很是温柔。 这时,不远处有鱼儿跳出水面,在月下鳞光一闪,就又落回水里发出“咕咚”一声响。 “原来下面有鱼啊。”虞岁岁扒拉着船沿探头去看,随口说,“那还能钓鱼。” 应纵歌说:“再等等。” “唉,为什么?” “可以做菜。” 啊这。 虞岁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总觉得师尊说要给她做饭以后,很多东西在他眼里就变成了食材。 小鱼做错了什么呢,它只是觉得跳出水面很好玩而已。 应纵歌看她,不解地问:“笑什么?” “没有没有。”虞岁岁摇摇头,发簪垂下的流苏也跟着晃了晃。 应纵歌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又低头闷声咳了几下,他很熟练地拿出衣袖中的帕子擦去唇边血丝。 “师尊,”虞岁岁一急,倾身越过了桌板,去确认他的状况,“你还好么?” “…没事。”应纵歌拿起茶杯喝茶,莲花和茶叶的清香盖过了血腥气。 虞岁岁伸手,有些不安地攥住了他的袖角,“我们先回去吧,师尊要好好休息。” “为师没事,好孩子。”应纵歌安抚她。 但在虞岁岁的坚持下,木舟还是泊岸了,她挽着应纵歌的手回了月衡殿,亲眼看着应纵歌进了内殿休息才放下心。 咳血看起来真的糟心,就是说,希望师尊黑化后可以顺便把这个病弱属性给去掉。 关上内殿的门后,虞岁岁就回了自己住的后殿,洗完澡开始看话本。 刚才因为她去洗澡,所以自觉飘开的小纸人又飘了回来,啪叽一下扑到了她正在看的话本上,张开的两片袖子挡住了字迹。 “一边去,一边去。”虞岁岁手指一弹把他弹飞,小纸人在空中翻了一圈后落到了她头顶,抬手拍拍她的脑袋。 “别看了,快去睡觉。” 虞岁岁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直接伸手把他揪下来,将这在她手里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纸人对半折了几下,一把塞进了枕头下面,然后还自己坐了上去,“等我看完了就放你出来哈。” 玄九:“……” 然后红芒一闪,红盖头红衣裳的少年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话本。 “你这小东西,是不是玩不起啊?”虞岁岁当然是立刻扑过去想要抢回来。 玄九被她成功扑倒在床上,但他伸手高举手中话本,还伸手按住虞岁岁不让她挪过去拿。 岂有此理! “快还给我!”虞岁岁气死了,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别说,手感还挺好,柔韧紧实。 “乖,睡觉。”玄九僵了一下。 虞岁岁敏锐地察觉他的僵硬,有些幸灾乐祸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怕痒啊。” 她不待少年反应过来,直接上手乱来,挠挠,哪里都挠挠,被她压在下面的少年身躯细细地颤了起来。 虞岁岁哪里都挠了一遍,甚至还把手伸进红盖头里去摸他的脖颈,最后发现还是他的腰侧最怕痒,于是集中火力,双手一起上去胡作非为。 玄九已经顾不上话本了,只得伸手去按住她。 虞岁岁双手手腕被扣住,被迫停止挠他痒痒,但她也不虚,很嚣张道:“把话本交出来!” “……”玄九没说话,他在缓缓平复气息。 哎,不会真的被她吓到了吧? 虞岁岁低头打量他,那身红衣刚才还是小纸人的时候就被她折了好几下,现在又惨遭她的毒手,都有些松散了,扣子都开了几颗,露出一段白皙脖颈,还有半截笔直挺秀的锁骨。像是被红丝绒包裹的名玉露出一点点引人遐想的边角,让她有些想伸手扒拉开来。 看上去还挺活色生香的,不过可惜了这是系统变的。 她刚才为了方便挠痒痒,所以直接跨坐在少年腰上,现在又低头下去,鼻尖都快贴到他红盖头上了。 “吓到你了?”虞岁岁是那种如果做错了就会主动去道歉的人,所以她说,“好吧,对不起,谁让你先抢我话本的。” 她不会直接把这系统的cpu给干烧了吧。 “没有,不用道歉。”玄九动了动腰,直接把她掀了下来,放倒了塞进被子里。 “哇,好腰。”虞岁岁直言不讳。 少年顿了一下,“…你果然不能看太多不三不四的话本。” 虞岁岁觉得要跟系统达成某种协议,不然以后她每次看话本都要自动触发他的催睡觉服务。 那真是烦死人了。 所以她清了清声音,到:“玄九,我们来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玄九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话本丢了进去,另一手还扣着她的手腕,不过力道不大,没什么不适感。 虞岁岁开门见山:“我不能没有话本,就像鱼离不开水。” 少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用一副讲鬼故事的语调说:“小孩子不能看太多这种东西,容易做梦。” 虞岁岁据理力争:“可是我看得很爽,白微霜小姐姐真厉害,什么叫做男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玄九歪头,手撑下颌轻声说,“你可别学坏,不然我会很困扰,也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哦,是指她只能攻略应纵歌吧。 虞岁岁就说:“知道了,我也就只能看看话本爽一下了,所以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爽一下?” 她一时嘴快,都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大的歧义。 少年握她手腕的手用力了一下,又像是被她的体温烫到了一样,猛地放开了手。 虞岁岁甩甩手,感觉刚才他那一下弄得她的手腕有些发麻,像是被电了一下。 “…不要乱说话。”玄九说。 “没事,”虞岁岁说,“咱俩谁跟谁啊。” 调戏系统这种人工智障犯法吗?不犯法啊! “……” “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看话本的。”虞岁岁斩钉截铁地说。 玄九似乎意识到了她不看话本会死这个问题,就算不看话本她也不会把时间拿来睡觉,他只好退一步说:“那你这个月修炼到筑基好不好?” 筑基?因为摆烂,所以她的修为还停留在区区练气六层。 虞岁岁“哇”了一声:“虽然现在还是月初,但是剩下这些天修到筑基,你也太高看我了。” 玄九侧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气定神闲道:“可以的,他就待在月衡殿等你过去要。” 虞岁岁自动做好阅读理解,系统说的“他”是指应纵歌,说的“要”也是要灵息的意思。 但怎么听着就有些奇怪呢。 嗯,一定是在报复她刚才那句调戏。 为了看话本,她只好勉强应下:“好吧,成交。” 好吧,看来接下来又得去迫害师尊了。 隔日醒来,虞岁岁一走到正殿,就看到应纵歌坐在桌案边,桌上放着一个熟悉的食盒。 明白了,她给师尊炖药膳,师尊给她做饭,都是这个食盒,完美。 只是…虞岁岁看到食盒才猛然想起,既然师尊都给她做早餐了,那就不用玉绯衣每天给她带了——可是昨晚忘记给他说一声了,今天玉绯衣肯定还会给她带早餐。 无论谁的心意虞岁岁都不想辜负,只好都吃了——吃不完就留着当午饭吧。 于是她上前拿走了食盒,“谢谢师尊。” “要是不合口味记得告诉为师,”应纵歌向她点点头,“去上课吧。” “嗯,师尊回见。” 虞岁岁乘鹤去了授课庭。 她刚一走到座位上坐下,果不其然,桌上放着虾饺和小笼包,是玉绯衣给她带的。 不过说来奇怪,玉绯衣连带着莫遥、孟逢春都不在课室,三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虞岁岁把师尊做的小笼包和玉绯衣买的放在一起挨个吃,刚吃完芸嫣长老就带着玉绯衣他们三人进来了。 虞岁岁赶紧把两份早餐收到课桌下面,莫遥坐在她旁边,好奇地低声问:“岁岁今天怎么吃这么多东西?” “另一份是我师尊做的。”虞岁岁也小声同她解释。 “啊?”莫遥大受震撼,“剑尊还会做饭啊?” “我也是刚知道。”虞岁岁心想,原著也没提过这种设定啊。 “小家伙们,有什么话还是等下课再说吧,或者上来跟我聊聊也可以哦。现在我要开始讲课了。”芸嫣长老笑吟吟地说。 于是虞岁岁和莫遥赶紧收了声音。 芸嫣长老教授的是修炼之道,她的课大多数时间都是打坐修炼。 当然,虞岁岁只是坐着,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 这一次她也是一样坐着发呆。 芸嫣长老纠正了几位弟子的灵力运行后,就朝着虞岁岁款款走了过来,紫绡裙像是一朵摇曳的鸢尾花。 “小可爱怎么不修炼?”芸嫣长老放松地倚在窗前,手上的玉镯垂下长长的丝绦,刚好落在虞岁岁桌上。 “呃,我…”虞岁岁正打算给自己的摆烂行为找一个比较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芸嫣长老忽然轻轻“呀”了一声:“我知道了,小可爱入的是姻缘道,一个人修炼确实慢一些。” 她又有些俏皮地向虞岁岁眨眨眼,将纤纤玉指抵在菱花唇上“嘘”了一声:“放心,我开了隔音结界,别人听不到的。” 好的,美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虞岁岁摆烂地想。 芸嫣长老负责地问她:“小可爱平时和你的…唔,双修道友修炼时,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她发现虞岁岁这么多天还是在练气六层上原地踏步,所以来关心她了。 “芸嫣长老你误会了,”虞岁岁摆摆手,“我没有什么双修道友。” 芸嫣长老看了一眼她腰间锦囊上挂着的单个鸳鸯木匣,又眨了眨眼,“明白,我明白的,我会为小可爱保守秘密的。” 虞岁岁:“……” 所以当初应纵歌到底为什么要拿走那另外一个鸳鸯木匣啊,这种情况下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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