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因为没到双方约定的时间,他们硬是在门外的车里等了一个小时才敲响了霍家的大门。 “各位,都是华国人,我们不说见外的话,请,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情况。”霍风华回握了几人的手,然后把大家请到了会客厅。 晚餐已经准备妥当,大家可以边吃边聊。 傅兴国几人知道霍风华这边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也没有客套,跟随着到了会客厅。 餐桌上早就摆好了饭菜。 菜品不多,但每道菜都很讲究,也很精致,可见霍家是以什么态度款待大陆来客的。 餐桌上分宾主坐下,凤白曼是女性,由沈灵韵这位女主人款待,其他人由霍风华负责。 事情沈灵韵也多有参与,双方的谈话并没有避开,而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首先要申明一点。” 大家吃了一会后,霍风华才放下筷子说话。 “霍先生,请说。” 傅兴国几人同时放下筷子认真看着霍风华。 “因为小日子这批机器成交价实在是太低,低到他们并没有任何利润,他们虽然同意以这个价格交易,但却不包括运输。” 霍风华把关键点告知。 这么大一批机器交付,虽然小日子离华国不算远,但算下来运输费还挺多。 “霍先生你们已经在价格上为国内节约了这么多经费,运输费我们马上承担。”傅兴国表态,而这也是他来时中-央的意思。 “不。” 霍风华摇了摇头,他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笔运输费不用国内出,包致新先生他承包了,他会尽快派出货运船去小日子把机器运输回来,那么最关键的就是,运到哪里国内接收。” 包家承担了这次运输费用,霍风华是要让国内领情的。 傅兴国与田鸿的职位都不低,也常在领导身边办事,沉稳的两人都听明白了霍风华话语里的两层意思。 “非常感谢包致新老先生的慷概解囊,大家已经很帮国内,这笔运输费无论如何都要我们来支付,不然难以表达国家的感谢。” 傅兴国不同意运输还有香江这边帮忙。 “傅先生,你不用跟我们挣,国内此时百废待兴,都需要花钱,这点运输费对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国家准备把这些一代机器运送到哪里?” 霍风华知道国内同样有机器厂,小日子的哪些机器运来后,一部分肯定是要投入生产,另一部则会成为研究的对象,只有自己能量产,才是产业经济的进步。 傅兴国几人见霍风华说得坚定,也就不争执了,说道:“领导们的意见是把这批机器运往北方。” 说完,解释道:“深圳、广州离香江近,机器不怎么缺,江浙上海一代也因为早就发展工业,机器也不太紧缺,现在最紧缺的就是北方广大地区。” 跟霍风华猜想的一样,“那么运到天津港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能运到天津港真是太好了。” 傅兴国与赵安国几人都放心地笑了起来。 “其实从小日子到天津港也是最合适的航线。”霍风华举起手里的杯子向几位客人举了举。 事情谈论到现在,要紧的都谈完了。 “霍先生,吴司令与李部长两位同志想见见你,他们在界河的另一边。”傅兴国说出此行最大的目的。 霍风华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沉思起来。 大陆开放后,香江与深圳已经开通了文锦渡口岸,是国内最早对外开放的客、货运综合性公路口岸(注1),从香江去深圳很方便。 “霍先生,没有额外的意思,就是两位同志非常感激你的深明大义,想跟你见一见。” 傅兴国见霍风华没有接话,主动解释了一句,同时也是向霍风华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霍风华是被官方认可的。 “我有计划回去看看我奶奶。” 霍风华看了一眼沈灵韵,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那我们真是太欢迎了,霍先生的奶奶周女士目前生活在京城,老人家身体还康健,国家安排得有人员照顾着老人家的起居。” 傅兴国赶紧透露霍风华家人的情况。 “现在,方便我回去吗?” 霍风华深深看着傅兴国,他当年来香江还是有点特殊原因的,他有点担心回去会受到影响,他能在香江跺一跺脚让香江震三震,回到国内可不一定了。 傅兴国瞬间听懂了霍风华的顾虑,站起身,郑重说道:“霍先生,我要代表党跟你说声对不起,跟霍家说声对不起。”说完,他庄严地敬了一个礼。 虽然他不是军人,但此时此刻,他只能敬礼。 赵安国几人也都站起身向霍风华敬礼。 霍风华没有站起身,他受的起这一礼受,毕竟当初他们霍家确实受了委屈。 沈灵韵看着沉默不语的霍风华,又看了看敬礼的几人,站了起来,解围道:“我听说国家很多政策都改变,也给曾经很多的人都恢复了名誉。” “是的,国家正在积极纠正错误,也在还很多人一份清白与公正,霍先生,霍夫人,你们放心,霍家的恢复名誉了。”傅兴国接过沈灵韵的话头,向霍风华进一步说明。 “好,那我去见见两位领导。” 霍风华缓缓站起身,把手伸向傅兴国,他愿意相信国家。 “感谢理解。” 傅兴国神情很严肃,辩解的话他说不出,当年情况特殊,受委屈的人很多,上到领导,下到普通百姓,都受到了波及,还好,现在终于恢复了正常。 霍风华没有久留几位客人,吃完饭后,他就把刚跟小日子签订的合同交给了傅兴国,然后让保镖把人安全地送到了他们的落脚点。 八月底了,太平山上的气温会比市区低好几度。 目送傅兴国几人的车离去后,沈灵韵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刚吃完饭,我们散散步吧。”沈灵韵能看出身边人的情绪,轻轻问了一句。 “嗯。”霍风华伸出手。 沈灵韵没有对着干,而是顺从地把手放在了霍风华的大手里。 大手带着热度,驱走了寒意。 夫妻二人沿着宽大的院子慢慢走着,几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在霍家更外围的地方,暗中还有更多的保镖在黑巡视。 自从跟小日子对上,霍家的安保力量就增强了很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切都小心为上。 夫妻二人牵着手,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月光不错,皎洁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略带金黄的圆月,很美。 “担心吗?” 沈灵韵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霍风华的掌心。 “有点。” 霍风华没有否认。 “你之前不是想回大陆吗?怎么他们邀请了,你又患得患失起来?要是真不放心,那就不去了,让他们来香江也行。”沈灵韵出主意。 反正早晚国内的领导会因为香江回归的问题而来香江。 “我既然答应,那就该由我过去。” 霍风华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 “对了,各家不是都捐了一千万吗,干脆你组织组织,一起去深圳,既能把你们对国家的一片心意展现,也能单独见到两位领导。”沈灵韵突然想起大家捐款的事。 “是个好办法,商会那边在正副会长的组织下,其他人也捐了不少款,这么一大笔钱,由我一人代表捐赠不合适,组个团体一起去捐赠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还能让有兴趣投资大陆的人员实地考察一下投资环境。” 霍风华激动地抱住了沈灵韵。 他担忧的事因为对方一句话迎刃而解,甚至把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次回去不方便去见奶奶吧?” 沈灵韵看出霍风华性格里的谨慎,猜到回国之行应该不是这一次。 “这次确实不方便回去见奶奶,我先再多了解一些国内情况,下次再带你回去。”霍风华放开怀抱,就着路灯看沈灵韵的面容。 他们刚好走到屋侧,这里路灯因为树木会暗一些,阴影中,他看向对方的目光并不太清晰。 但他的脑海里早就有了妻子的容颜。 脂粉未施的美丽容颜。 沈灵韵仰头,她看不清霍风华脸上的神情,但却知道对方此时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叮嘱道:“多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 她觉得任何时候谨慎点都没有坏处。 “嗯。” 霍风华把沈灵韵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一分钟后,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港督府的事文赋都跟我说了,看来这届港督在职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了。” 沈灵韵在港督府受到的为难与侮辱,齐文赋第一次时间就告诉了他,霍风华对于港督夫妇都有了意见。 “你想干嘛?你可别乱来,有些人不用你干什么也会有自己该有的命运。”沈灵韵觉得霍风华的怀抱好像火炉一样让人恋恋不舍,忍不住往里钻了钻。 霍风华察觉到沈灵韵的小动作,侧了侧身,当初徐徐而来的风,也听懂了对方的暗示。 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默契而又沉默地拥抱了好一会,才放开往回走。 第二天,霍风华去处理公司的事务,还有跟郭景龙他们商谈回大陆捐赠的事宜,很忙,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沈灵韵没等到人也没有任何意见,该吃吃,该喝喝,美滋滋做着自己的豪门阔太。 结果第二天,家里来了几个意外的‘客人’。 “大妹妹。” 会客厅里,沈俊豪见到沈灵韵就局促地站起来身,脸上是讨好的笑。 一旁的几个老头在沈俊豪站起身后,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跟着站起身,一个个跟沈俊豪一样,都向沈灵韵露出讨好的笑。 “几位这是?” 沈灵韵没见过沈氏公司的股东,但凭几个老头是沈俊豪带来的,她就知道他们是谁。 她还没有时间去找他们,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主动上门。 “霍太,你好,我叫张盛,是沈氏公司的股东。”张盛介绍完自己,又指着一旁的两人:“这是鲁永康,这是□□年,都是沈氏公司的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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