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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爷可以赏你个痛快。” 而夏小乔此刻双手提刀，依靠在大树上，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赏我个痛快？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对劲吗？” 那领头人一愣，随后就觉得一阵眩晕，瞪大了眼睛道：“你竟敢下毒？你什么时候下的？” “你猜？” 夏小乔冷冷一笑，那人大怒，在不敢耽搁，“给我上，不留活口，速战速决。” 可因为有夏小乔药物的加持，对方显然战斗力大不如前。 而夏小乔也不硬拼，几乎都靠着灵巧和神出鬼没的各种武器来消灭的敌人。 “啊，我的眼睛！” 随着防狼喷雾的奏效，在对方眼睛失明的一瞬间，夏小乔瞬间补上一刀。 “贱人——” 见又死了一个，那领队瞬间气的大骂，而夏小乔回敬他的则是一枚绣花针。 “啊——” 那人也是身经百战，可躲过了要害，还是被扎在了脸上，痛的他皮肤直抽搐。 夏小乔直道可惜，若是瞎了他一只眼，自己就能多一分胜算。 可眼前，杀了五人，还有五人。 而自己已经伤势愈重，在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就在夏小乔再一次躲闪，反杀之后，忽然瞧见了串串火光。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 “头，着火了——” “闭嘴，我又不瞎。” “那怎么办？” 其实打到现在，其他几人也都害怕了，他们只是军士又不是死士，眼前别看是个小娘子，可是打杀起来那叫一个拼命，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搞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要命的？ 更重要的是眼前房子着了火，显然是有人点着了，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村里的其他人就会醒来，到时候他们可就插翅难飞了。 “头？” 几个人吓的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的领队，那人同样紧张害怕，见事不可为，瞬间做了决定。 “撤——” 说完撒腿就跑，夏小乔本来有伤在身，见此瞬间抬起了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早晚手刃了他。” 那逃跑的领队瞬间停下了脚步，紧握着大刀，缓缓的转过身。 而夏小乔也是强弓之末，却是强撑着站直了身子，烈烈风中，她一身白衣早已染得血红，在火光中眼神依旧嗜血带着疯狂之色。 那人又紧了紧手柄，像是在做心里挣扎。 他之所以如此痛快说走，就是想探一探夏小乔的虚实，可见她此刻一副气势云天的模样，又不敢确定了。 而就在这时，身边的亲信赶忙跑了回来，“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人一脸焦急，而随着狗叫声响起，那群人最终向远处跑去。 直到在也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夏小乔才虚脱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月光洒在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将她照的越发凄美，然而，再痛再累，她也必须得爬起身，房子着了，她的孩子还在里面。 而就在她死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之时，一只洁白且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你怎么样？” 宛如陈年美酒般醇厚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小乔艰难的抬起头就对上了鹿景渊那双深邃紧张且充满关切的眼神。 他身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轮椅上，月光下的他，显得皮肤越发的瓷白通透，薄唇轻抿毫无血色，就这么直直的，紧张的看着她。 “怕了？” 夏小乔朱唇轻启，声音干涩又沙哑，“不要怕，贼人已经——” 还没等说完，她忽然一阵眩晕，险些摔倒。 鹿景渊想也不想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发紧的道：“你怎么样？别担心，我已经把孩子们抱出来了，不过是个破房子，烧了就烧了——” 说到这儿，他实在说不下去了，看着怀中的女子满身的血污，还有那正在溢血的伤口，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我，我先给你止血——” 可，药呢？ 药在哪里？ 鹿景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第121章 贱籍 “不急。” 就在这时，夏小乔忽然按住了他一直颤抖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道：“绝不能让人发现院子里的尸体。” 说完就要起身，鹿景渊死死的抓着她，“我去——” 夏小乔看了看他的腿。 “这会儿不是逞能的时候。” 鹿景渊瞬间白了脸色，“我——” “谁，滚出来。” 还没等鹿景渊说完，夏小乔瞬间看向远处，眼神萧杀，声音冰冷，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手拿长刀，满是血煞之气。 而借着月光，离仓房不远处的竹篓缓缓移开，随后就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是，是我——” “章远？” 夏小乔眉头轻皱，眼神依旧不善，“你怎么会在这儿？” 章远此刻已经吓的腿脚都不会动了，声音都跟着颤抖。 “我，我半夜听到响声，便起了身——” 他因为眼睛看不清，所以耳力极好。 夜里听到声音也很正常，却没想到竟逃过了那些迷魂香。 刚才打杀如此激烈，他都没有被发现，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讲，着实不容易。 这也当真多亏了这几年的逃难生涯。 造就的他比一般人更稳重，承受能力也更强大。 在确定了是章远之后，夏小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个不稳又跌坐在了地上，好在手臂扶住了鹿景渊的轮椅把手上。 “你没事儿吧？” 夏小乔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道：“还好。” 随后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章远道：“现在眼睛恢复的如何了？” “能，能看到一些了。”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治疗，章远的视力恢复了不少，最起码能看到此刻遍地的血迹和尸体。 “能看到就好。” 夏小乔深吸了一口气，“快，帮忙把这些尸体全都扔进房子里，要快——” “是，大娘子。” 章远声音都带着颤抖，可是他却不敢迟疑，只是手刚搭在尸体上，夏小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扔的时候，记得搜一搜身。” 这话一落，章远抓着尸体的手忽的一顿。 拖死人已经是很可怕的事情了，还搜身？ 月光下，看着眼前那瞪着一双大眼珠子，脖子满是血迹，死的不能在死的男人，章远忽然胃里一片翻涌，哇—— 一口吐了起来。 而正依靠在鹿景渊轮椅上的夏小乔顿时一脸无语。 不过他年纪小，能一直忍着不发生已经很是艰难了，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遇到这样的血腥场面，确实—— 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可就在夏小乔决定起身自己拖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十四郎憨憨的声音，“大嫂，我来，这活我能干，我不怕——” 说话间一手一个，直接拖着就走。 晃都不打一个的。 夏小乔和鹿景渊见此都瞬间瞪大了眼睛。 而让夏小乔想不到的是，鹿十四郎不仅力大如牛，扒起衣服来，那更叫一个熟练。 “这跟死人打交道的事儿，我熟，这家伙长的还挺壮实，呦，腰里居然还有不少银钱，他这衣服料子不错，咦？” “这里边怎么还有一层啊，我扒——” “我扒——” 鹿十四郎在那里干的不亦乐乎，而夏小乔跟鹿景渊都有些石化了。 这？ “够了，别扒了。” 最后还是鹿景渊看不下去，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在扒下去，里裤都要没了。 他倒不是想给死者留什么体面，他是怕夏小乔看了辣眼睛。 鹿十四郎就这点好。 听话。 让干啥就干啥。 说不让扒就不扒。 “好的，大哥——” 有了他的帮忙，很快院子了的尸体就全都被扒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要往火堆里扔的时候。 “且慢。” 这时夏小乔狠狠的喝了一大碗灵泉水，身子骨总算有些力气了，这才道： “十四郎，快去把柴房的那些柴火抱过来。” “啊？好。” 他也不问要干什么，反正让干啥就干啥。 夏小乔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夏——” 还没等说完，夏小乔边道：“我没事，这火虽大，可一会村民来未必不能扑灭，万一发现里面的尸体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得在火上在浇一点油。” 说完直接走了过去，章远虽有心想去帮忙，可是他的胃排山倒海，根本停不下来。 而夏小乔也懒得搭理他。 走了过去后，先检查了一下这一推衣服，果然黑衣里面另有乾坤。 “这是衙门内差役特有的公服。” “差役？” 夏小乔皱了下眉头，鹿景渊在此解释道：“衙门里一般有三个班底，一名曰：皂班，乃公堂上之刑手，二便是快班，也就是大家说的捕快，专门负责办案抓贼，维护一方太平，第三便是状班了，主要是守城。” 随后又指了下地上一块腰牌道：“这应该就是快班的腰牌。” 夏小乔闻言将那腰牌捡起，是个铜制品，有些发绿发黑。 “捕快？” 这不是相当于公安部门吗？ 居然会干这种事儿？ 可能感受到了她的想法，鹿景渊直接道了一句。 “捕快乃是贱籍。” “贱籍？” 夏小乔非常吃惊，捕快居然是贱籍？ 她来了这么久，大概也了解了一些这个封建王朝的规矩。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所以在社会地位上，官的地位非常高，其次是民，民又分良民与贱民之分。 像鹿景渊走仕途科考，有了功名就想到与官的这个阶层了，最起码可以见官不跪，要想判秀才的罪，首先得先消除他的功名，而这就需要通过各个环节，手续十分复杂，费力费时。 这是朝廷赋予读书人的特权。 其次就是夏小乔这样的，她没嫁人的时候属于良民，而嫁了鹿景渊则是秀才的家眷。 第三种就是章家这种卖身为仆的，贱民者终生为婢，生的孩子也是贱民，是主家的财产，生生世世为仆为婢，更不可能参加科举了，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让夏小乔万万没想到，古代的捕快都是贱籍。 显然这个冲击力对夏小乔来说还是有些大的。 “倘若捕快都是贱籍，那还如何指望他们破案？如何指望他们守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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