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言听完面色难看的厉害,环视着众人:“所以你们就让他来背这个锅?” 她没有办法去责怪他们,她知道他们觉得是因为君策她才受的伤,所以觉得君策如今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但真正害她的是叶南栖,冤有头债有主,讨债怎么还能附加一个人呢? 红鸾冷哼一声:“本来就该他受着,活该。”说完还呸了一声。 “出去。”沈思言沉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们冷脸,她确实需要真诚相待的朋友,但不希望他们好坏不分。 红鸾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 沈思言却不打算再说第二遍,将头扭向了一旁。 红鸾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青鸢拉走了,对她摇了摇头。 拈花惹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该走还是留。 “小姐,难道你就因为一个男人,就要和我们反目吗?”反目这个词用的确实重了些。 沈思言看向惹草说道:“不是因为君策才这样,换做任何人我都不会赞同你们的做法,伤我的是叶南栖,你们拉旁人下水干嘛?哪怕作为一个朋友,君策那样做,也是足够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静一下。”沈思言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拈花惹草灰头土脸的出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红鸾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你们也被赶出来了?” 拈花瞪了她一眼:“我早就说过,这法子若是被小姐知道了,肯定要骂死我们的。”
第80章 断臂 沈思言在房间里闭紧了双眼,她该如何把君策身上的不该属于他的那一部分洗刷掉?红鸾他们是我的朋友,她是断然不能害了他们的,可君策呢?又该如何?有时候有些人情欠了就不好还了。 …… 第二日定山王敲响了别院的门,后面还跟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躺着的叶南栖,捂着伤口不停的尖叫,她特意穿了一身黑衣,但还是能看到一片深色。 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化脓化的厉害。 如今叶南栖的手上都是黏糊糊的,看着让人恶心。 沈思言让他们进来,她虚弱的坐在床上看着跪着的定山王,又看了眼在一旁的痛苦的叶南栖,因为受不了骨子里传来的瘙痒,她在担架上打滚,已经滚到了地上,狼狈至极,但定山王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只是抱拳艰难的对沈思言说道:“还请沈小姐高抬贵手,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她也付出了她应有的代价,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 说完看向地上的叶南栖,心如刀绞,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可如今却要遭受这样的罪孽。 可怎么办呢?对方是明王的女人,明王再不受待见那也是关起家门皇家的事儿,在外皇家又怎么可能因为他定山王便处罚了皇子呢? 他定山王的名头好听,可所有人都知道,封他为王,在京城颐养天年,是为了架空他的权力,他又常年在边境,朝中结交不泛,只要没了兵权自然不怕他谋反。 沈思言看着地上的叶南栖,眼里无波无澜:“定山王大庆王朝功臣,您的跪我受不起,还是起来说话吧。”但也没有让座的意思。 定山王自然也不敢起,依旧在地上跪着:“若是沈小姐不愿原谅栖儿,那本王便长跪不起。” 沈思言冷哼一声,吓唬谁呢? 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愿意跪便跪着吧。”说完自己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定山王错愕的看着沈思言,为何与他预想的方向不一样呢? “爹爹,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因为太痒,叶南栖的手伸进了伤口,不断的挠着血肉,看起来恐怖至极,但不知道是从哪又搞了一味药材加了进去,让她难以晕倒。 这对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她本想咬舌自尽,奈何连咬舌的力气都使不上。 定山王眼里含泪,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求沈小姐放过我女儿吧。” 他知晓对于明王的折磨他无可奈何,他虽一防再防,还是被钻了空子,只能去王府求他,可,明王说了,只要沈思言愿意放过栖儿,那他便不会再追究。 君策并没有把痒痒粉不是他做的事情说出来,而是默认了一切对于叶南栖的折磨。 “那不知定山王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命大,那日我便死了。” 要她原谅她?做梦吗?当然这一切沈思言也猜出来了,一定是君策的授意。 四十岁的男人哭出了声,嘴里只有一句话:“求沈小姐放过栖儿吧。” 他已经想好了,等把栖儿治好,他便带着栖儿归隐山林,他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他的栖儿一生平安顺遂。 沈思言看着定山王握紧了拳头,许久说道:“好,我可以原谅她。”她还是不忍了。 定山王大喜:“真的?” 沈思言点点头:“我原谅她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模样,对于我来说,她受的这些痛苦,再施加百倍也不足与抵消我对她的恨。”她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那一鞭子的痛。 “她得感谢你有你这么一位父亲。” 可能是她从小缺少父爱吧,所以今日看到一个父亲真的可以为了女儿放下身份,放下尊严,磕头道歉,她确实触动了。 定山王激动的擦了擦泪,对着沈思言千恩万谢。 沈思言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别急着谢。” 定山王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要反悔,立刻护住了叶南栖:“沈小姐还要做什么?” 叶南栖如今在地上已经痛苦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思言的方向,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还会报仇。 沈思言丝毫不惧的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当日她的右臂伤了我,那这右臂她就无需带走了。” 定山王瞪大了瞳孔,指着沈思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你非要这么狠心吗?” 沈思言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目光却在说,你女儿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是胳膊重要阿是活着重要。 定山王仿佛苍老了十岁,闭上了双眼:“好,我答应你。” 一旁的惹草早就想这么干了,不等沈思言说话,定山王话落后她便用剑拉着担架的绳子出了门,在房间里面砍掉手臂,会脏了小姐的屋子。 随着外面的一声惨叫,定山王跌坐在了地上。 …… 待他们走后,拈花派人好好将屋子打扫了一边,说实话,是真的晦气。 “我该杀了她的。”惹草冷声说道。 沈思言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惹草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沈思言笑了笑:“等她给她的父亲尽完孝,再杀也不迟。” 今日……她的确被那一个磕头给打动到了。 …… 沈思言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勉强下地活动,走路时还是会时不时的牵扯到伤口,有疼痛感,但已经没有大碍,她本想去明王府找君策将事情给他说清楚,奈何身体不给力,走不长路,这次的拜访只能搁置。 她已经欠下蕴笙书肆许多稿件,那话剧也只有那一个,一部《巾帼》哪怕热度再高,到今日已经在云雀楼和听竹园两个戏班分别在两处演了两次,观众也会有审美疲劳。 她还要继续写,这次的话剧她已经想好——《三打白骨精》,依旧注明了出处——吴承恩《西游记》。 只是在她写作的时间外面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始料不及。
第81章 沈思月有孕? 沈怀远去滘洲与一个合作商见面,来时带回一个美姬,于九月初一完婚,为续弦,听说有了身孕。 同日,莲光寺沈思月有孕消息传出,腹中胎儿系太子所出,京城哗然。 沈思言听到消息也感觉不可思议,但不可思议的点不是沈怀远娶妻,也不是沈思月怀孕,而是一个美姬竟然会看上沈怀远,太子竟然不怕太子妃找他算账。 “那今日这婚成了吗?”沈思言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沈思月被送进了莲光寺,沈怀远无非就是觉得大号废了打算再练一个小的,但这大号不仅没废,远在莲光寺都能勾搭上太子,那如今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是不是嫡出也没什么关系了。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沈怀远的夫人。” 不等拈花回答,惹草走进来说道。 沈思言先是皱紧了眉头,随后释然,这是寻求庇护来了。 “请她进来。”沈思言说道。 这人确实能称得上“美姬”的称号,虽说生了一双瑞凤眼,但眼尾又略略往下垂,惹人怜爱,一双含珠唇增添了几分少女感,娇而不媚,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阿珠见过沈小姐。”说着就要跪下来,被惹草用剑及时托住了她的双膝。 沈思言开口了:“我不喜有人跪我,坐着便好。”说着往椅子那儿努了努嘴。 阿珠意外的看向沈思言,听京城那么多的传言,她以为这位千金小姐应该是个不好相与的。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她想岔劈了。 “说说,为何找我。”沈思言让拈花斟茶,边说道。 阿珠低垂着眉眼,手里的帕子被她抓的已经开始变形,随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站了起来,福身说道:“求大小姐为阿珠做主。”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是滘洲人,原先家里也不过是个卖茶的,靠着微薄的收入谋生,她虽双九,却一直没有嫁人,每天想着山鸡变凤凰,她本以为终于来了机会,但没想到来了之后和她想的出入大了那么多。 今日家主看到自己女儿坐在轮椅上回来,原本还很害怕,但得知她怀了太子的孩子,态度前后截然不同,甚至今日他们两个亲事都没有办。 她知道,她在沈怀远那里已经没多少作用了,那个二小姐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她举目无亲,只能摸黑寻个人庇护。 沈思言坐在书桌前,转了转笔尖:“为何帮你做主?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连沈府都进不了。” 这话虽是假的,但也没什么差别,她受伤这么长时间,沈府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估计都巴不得她死了呢。 阿珠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初来乍到也只是听到了京城里人茶后的一些谈论,知道这位大小姐和沈怀远势不两立,势同水火,这才过来的。 没说她连府里都进不去啊。 沈思言笑了一声,便猜出她这是脑子什么的都没带,就听到她跟沈怀远不和过来了,又或者以为她沈思言是个傻的,觉得她能逞一时之勇。 “若无事,便离开吧。”沈思言打了个哈欠,装作自己很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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