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她来说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毕竟她和科尔沁的关系,孝庄文皇后在世时,可是她亲手牵的线。 紫烟见钮钴禄贵妃不怎么在意,自己个儿也就没说什么,刚拿了团扇准备打扇,外面隐隐约约的嘈杂伴随着哭声就传入了钮钴禄贵妃的耳中。 她刚要叫紫烟去查探,立马就有人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十一阿哥病重。” 话音未落,钮钴禄贵妃蹭的站起身,脸色一片青白:“怎就病重?” 小宫女慌乱的摇了摇头:“具体原因不知,宜妃娘娘已经叫人去请了太医院所有太医来为十一阿哥诊脉,您可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 皇上,太后和皇贵妃都不在宫里,她就是宫里位份最高的人,翊坤宫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她怎能不去守着? 钮钴禄贵妃搭着紫烟的手臂踏出正殿,还没走两步,倏地想起了什么,忙吩咐道:“紫烟,你亲自去景仁宫传话给昭妃,翊坤宫混乱,她怀着身孕,就不要过来了,以免被谁给冲撞了。” 要是昭妃过来,她还要分出心神照看昭妃,不出意外还好,要是出了意外,她这个贵妃也是做到头了。 紫烟叫来身后的小宫女扶着钮钴禄贵妃,自己快步往景仁宫去传话。 翊坤宫就在永寿宫后头,钮钴禄贵妃心急,走的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此时的翊坤宫因为十一阿哥病重的事儿乱成一团,宜妃一心扑在十一阿哥的床前,连九阿哥都给忽略了去。 钮钴禄贵妃一进门就见九阿哥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蹲着,小小的一个人儿,眼眶还是红的,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她走到九阿哥跟前,蹲下身子道:“小九,贵额娘命人带你去永寿宫,和小十一起玩儿,好不好?” 九阿哥经常和十阿哥一起玩儿,对钮钴禄贵妃还算熟悉,以往钮钴禄贵妃要是这么说,九阿哥早就答应了,只这次,九阿哥摇头拒绝,突然就瘪了瘪小嘴儿,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去玩儿,我不想让额娘哭,我想让弟弟好起来。” 他的一双小手抓着钮钴禄贵妃的衣袖,抽抽噎噎的问:“贵额娘,我可以和贵额娘一起进去看弟弟吗?” 钮钴禄贵妃轻柔的替九阿哥擦去眼泪,握住九阿哥的小手:“小九是最听话的,你额娘现在很忙,小九要是进去了,你额娘还要担心你,会很累的,你就听贵额娘的话,先去永寿宫,好不好?” 九阿哥犹豫了半晌,扭头看了十一阿哥住的偏殿一眼,哽咽着点头答应了。 钮钴禄贵妃叮嘱了九阿哥的乳母一番,命人送他们去了永寿宫,这才去偏殿了解情况。 景仁宫,紫烟走了已经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足够安顺把消息打探清楚过来汇报了:“据说十一阿哥突然病重,是因为乳母伺候的不够仔细,叫十一阿哥触碰了寒凉之物的缘故,宜妃娘娘当时就命人把乳母给打死了。” 安凝脱口而出:“如此突然?”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不是应该无暇顾及乳母,待确保十一阿哥无恙之后再行处置吗? 曹玥躺在软榻上,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其中没有隐情?” “娘娘睿智。” 安顺笑着拍了曹玥一记马屁,又道:“那乳母死前一直在喊冤枉,所以奴才存了个心眼儿,趁着翊坤宫混乱,又问了个伺候十一阿哥的奴才,那奴才说,是九阿哥和十一阿哥玩儿的时候,将冰块儿塞进了十一阿哥嘴里。” 安平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十一阿哥那身子,本就有诸多禁忌,其中尤其忌寒凉之物。冰块儿大寒,十一阿哥的肠胃又比寻常婴孩弱上许多,健康的孩子都受不住冰块儿的刺激,更别提十一阿哥了,十一阿哥这次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可是,九阿哥好好儿的,为什么要给十一阿哥吃冰块儿呢?” 安凝打着扇子,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 曹玥笑道:“小孩子素来都是有样学样的,若是没有人在九阿哥面前吃冰块儿,九阿哥又怎么会把冰块儿往嘴里塞?本宫估摸着,宜妃怕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十一阿哥那身子,有什么值得旁人算计的?不去算计,十一阿哥都不一定养的大,旁人又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算计他? 曹玥收敛了笑意,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一点点的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突然,曹玥坐起身,目光凌厉的扫向安顺:“你刚刚说,宜妃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过去了?” 安顺伺候了曹玥快两年,从来没有见过曹玥露出过这么冷厉的目光,当即就有些结巴:“是……是……” 安凝还没转过来这个弯儿,安平却明白了曹玥为何有此一问。 宜妃把所有太医都叫走,要是这个时候曹玥有个万一,情况严重的话,岂非无太医可用? 事情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心人的算计。 曹玥才想到关键点,内务府的总管郭培安就来了,还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起进来。 郭培安笑的很是谄媚:“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曹玥早已坐直身子,仪态端庄:“郭总管起来吧,这个时候郭总管过来,有什么要紧事么?” 郭培安侧过身,指着身后小太监捧着的布料道:“回昭妃娘娘的话,今年苏州织造上贡的云雾绡到了,一共八匹,可巧这八匹云雾绡的颜色都极为淡雅,上身轻薄透气不闷热。奴才想着,您怀着身孕,用不得多少冰块儿,寻常的妆花缎云锦那些料子好看是好看,可难免厚重,穿这云雾绡制成的衣裳,会更舒适一些。这不,今儿这云雾绡一到内务府,奴才就紧赶慢赶的给您送过来了。” 说完,郭培安用眼神示意两个小太监上前,好让曹玥能更清楚的看看料子。 直到离曹玥有五步远的距离时,安平伸手拦住了他们,自个儿上前看似随意的翻看着云雾绡,实则是在检查着云雾绡有无问题。 待检查完,安平朝安凝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安凝秒懂,朝郭培安扬了扬下巴,妃位主子身边得脸大宫女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郭总管,这云雾绡确实是好料子,上面的花色也时新,难为郭总管如此用心了,既如此,这料子景仁宫就留下了。” 安凝语气不怎么好,偏偏郭培安依旧笑的灿烂,连声应了,又见曹玥面容略有疲惫,极有眼色的带着两个小太监告退。 然而就在两个小太监分别把两个托盘交给安平安凝时,变故突起,其中一个小太监猛的冲向曹玥,直直的撞向曹玥的肚子。 郭培安此时已经退到了珠帘处,看着眼前的变故,呲目欲裂,却无力阻止。 好在安平离的近,反应又快,当时就扔了托盘砸向小太监的头,他受疼影响了动作和力气,安平瞅准时机挡在了曹玥身前,护着曹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自己的腰上却受了不轻的撞击。 小太监见一击不成,还要再撞时,安顺和安凝已经连手把小太监给制住了。 一切看似有惊无险,郭培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刚抬起准备擦一擦自己被吓出来的虚汗时,又听到昭妃喊疼的声音。 曹玥本安然无恙,只是她这么被人算计,咽不下这口气是很正常的,所以她只两个眼神递出去,自己捂着肚子就开始喊:“好疼……快去叫太医……” 郭培安一眼扫过殿里的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赶往翊坤宫。 被制住的小太监眼见自己任务失败,笑了两声后,一丝黑色血迹从唇角流出,显然是服毒自尽了。 而那个没有被制住的小太监,早已晕了过去。
第94章 康熙离宫时把魏珠留在了乾清宫, 也交代了景仁宫一旦有事,令魏珠前去帮衬,只康熙离宫一个多月了, 景仁宫里风平浪静, 曹玥一步也不踏出景仁宫, 故而什么事儿也没发生,魏珠就有些松懈。 今儿昭妃被小太监明目张胆的冲撞谋害,魏珠得到消息后,吓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也来不及去想这件事过后要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拿了令牌将乾清宫里一队侍卫调去了景仁宫守卫,不许任何人出入。 魏珠匆匆忙忙带着侍卫赶到景仁宫, 自己刚走到珠帘处,鼻尖处就萦绕着血腥味儿,脸色顿时毫无血色,随手抓住一端着一盆粉红色血水的宫女的手臂道:“昭妃娘娘怎么样了?龙胎保住了吗?” 宫女面色焦急:“魏公公, 娘娘见了红,情况不大好, 太医都在翊坤宫, 还没来……” 魏珠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年纪不是很大, 但常年接触后宫嫔妃, 自然知道有孕的女子见红往往就是小产的征兆。 偏偏此时没一个太医在, 龙胎就更是危险。 宫女话还没说完,魏珠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 准备亲自去翊坤宫叫太医,他就不信有人敢拦着。 寝殿里, 重重帷幔放了下来,曹玥面色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由着安平给她扎针改变脉象:“娘娘放心,奴婢施针不会对小主子有任何影响的。” 曹玥点了点头:“这月来的风平浪静,倒是让本宫忘了暗处还藏着一些毒蛇,明目张胆的阳谋,确实比阴谋更有效。只是不论那毒蛇是谁,敢对本宫的孩子下手,本宫就要他的命。另一个太监给本宫看好了,要是他也死了,就让安顺自个儿寻个去处。” 连个人都看不住,也就不配留在景仁宫了。 安凝忙道:“安顺他知道轻重,娘娘放宽心就是。” 素日她和安顺的接触较多,也是把安顺当成自己人看的,自然不希望安顺就这么被赶出景仁宫。 魏珠刚踏出景仁宫的大门,就见钮钴禄贵妃带着两位太医急匆匆的赶过来,因为太过匆忙,又顶着烈日,每个人脸上都是汗水直流,连钮钴禄贵妃的妆容都被汗水冲刷了一半。 钮钴禄贵妃看到魏珠和景仁宫外守着的一队侍卫,来不及惊讶,刚要说话,魏珠就抢先她一步,拉着太医就往里去:“你们快些,昭妃娘娘已经见了红,要是有个万一,不止杂家的命保不住,你们太医院所有太医的命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寻常嫔妃小产了也就小产了,顶多找些奴才给皇嗣陪葬。 可魏珠是伺候皇上的,更是明白皇上对昭妃腹中孩子的看重,所以一点儿也不会怀疑皇上会为了这个孩子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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