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侄女什么性格,作为父母焉能不清楚? 平时仗着她是村长侄女,耀武扬威,吆三喝六,这次要不是踢在硬板上,她还不知要怎么作呢? 眼神锐利地阻止周文秀继续闹腾,宋向阳摆出秉公办理的姿态看向刘秀兰:“你家男人现在昏迷不醒,说说吧你们想怎么赔?” “凭什么要我们赔偿?华建也受了伤,为什么不是他们赔偿。” 周文秀也坚决不同意赔偿,闹着要去镇上报警,但宋向东悄悄在她耳畔讲述利弊,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赔偿,可听到刘秀兰的话,瞬间火冒三丈:“他受伤他活该,又不是我家小梅打得,你们要是不赔偿,我就去镇上告你们,让他进监狱吃劳改饭。” “行啊,你告我也告,看谁先进监狱!” “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的态度。宋向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闺女被打成那样,你好有闲心在这坐着。好,你不去镇上报警,我去!” 众人赶忙拉住周文秀,好声劝慰。 孟成文严肃地盯着刘秀兰,厉声呵责:“老大媳妇,你少说点话。” “我说错了吗?他们一家人仗着宋向阳是村长,这些年干了多少坏事?单说宋梅,仗着村长的势,多次逼迫老五娶她,若非老五头硬,她怕是早就搅得孟家鸡犬不宁!” “刘秀兰,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来呀,就你那闺女,要不是她有个当村长的大伯,能嫁出去才怪。” 宋向阳怒斥:“刘秀兰,你闭嘴。” “怎么,恼羞成怒?有本事做,凭什么不能说,这个老虔婆,仗着没人管她,天天在村里传播是非,偷鸡摸狗,大前年她从我家拎走一壶油,前年吃我家一只鸡,去年逮走我家一只小猪,还有脸谈赔偿?我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刘秀兰气鼓鼓地叉着腰,指着周文秀鼻子骂道。 从她嫁进孟家,这老虔婆就没安过好心,先是在村里传播她生不了男孩,后又造谣她和别人有染,呵,因果轮回,她女儿如今也尝到她当初的滋味了吧! 满是茧子的手摸着额头上凸起的伤疤,刘秀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周文秀,若不是儿子抱住她大腿,她非得撕掉她脸上的肉不可。 “你胡扯,那些东西明明是你自愿给我。” “呵,一壶油够我家吃一年,我是傻子还是呆子?今日你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左右不过贱命一条,同归于尽就是!” 望着周文秀狂妄自大、咄咄逼人的架势,刘秀兰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全都倾泻而出。 凭什么她要遭受无辜非议,遭受十年如一日的虐打,而她们却站在高处指责她? 不过是挨一顿而已,叫嚷着要死要活,那她呢? 老实巴交,诺诺不敢言的儿媳妇被逼迫到如此境地,周老太踱步到刘秀兰身旁,温声安抚:“秀兰,你冷静一下,咱们不是正在商量,你放心,不该掏的钱咱一分都不出。” “娘,儿媳妇苦啊!” 温暖的力量让刘秀兰一下子绷不住,痛哭流涕地抱住周老太,哽咽着叙述。 “自打我嫁给华建,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成婚第二年,老虔婆到处造谣我不能生,后来生了闺女,她造谣我生不了儿子,等我生下儿子,她又造谣小伟不是孟家的种。娘,华建他不是人啊,每当他干完地里活回家,就对我又打又骂,儿媳命苦啊!” “这些事,你咋从来不和我讲?” “我若是讲了,他要我命!以前小芳和二妮在家,他打我没那么狠,可自从她们被接走,他一天能打我三回,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文秀听着刘秀兰凄惨的描述,冷漠地说着风凉话:“活该,就你长得倒霉样,谁看谁不倒胃口。” “老虔婆,我今日和你拼了!” 压抑在内心的痛苦、挣扎全都释放,刘秀兰抱着周老太讲述这些年的悲催,哭得死去活来,绝望在心底滋生,不料听见周文秀的话,所有情绪全部倾泻,拿起一旁的板凳狠狠砸向周文秀。 打她,打死她! 木板凳狠狠砸过去,瞬间四分五裂,鲜红的血顺着头发流到脸颊,吓得周文秀嗷嗷直叫。 她要死了! 满眼猩红的刘秀兰看见鲜血,整个人如疯魔一般,捡起板凳腿对着刘秀兰就是一顿重力输出。 其他人累到一身汗,才堪堪控制住场面。 周文秀满头是血地瘫倒在椅子上,不停哀嚎,但瞅着刘秀兰疯魔的模样,却不敢再说一句风凉话。 累到虚脱的宋老头望着凌乱如废墟的客厅,眼神谴责地看向宋向阳。 “宋向阳,今天这事,你看着处理吧!” “报警吧!” 宋向阳抢下沾血的板凳腿,步履蹒跚地往门外走。 宋向东拉住宋向阳,神情激动地阻止:“哥,不能报警,村里既然要建砖厂,就不能传出坏事。” “那你说要怎么处理?向东,这些年是我把你们的胃口养大了!从今以后,你们若是再敢借我的名声祸害乡亲们,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刘秀兰听到宋向阳说的话,笑得前俯后仰,眼含泪水地讽刺:“哈哈哈,马后炮!” 宋向阳面色难看地低着头,愧疚道歉:“刘秀兰,以前是我失职,没能做到秉公办理,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今天这事我绝不插手,全交给警察去判!” “呵呵!” 道歉有什么用?
第86章 她不配! 道歉要是有用,那她挨过的打,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就不存在吗? 索性她还活着,可她要是死了呢? 她不接受道歉,也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这些人! “大姐,去安慰你妈吧!”躲在角落里的孟糖轻轻地拍了拍孟芳颤抖的肩膀,温声提醒。 她不晓得大姐此时是何种心情,但身为儿女无权选择父母,摊上这样的父母不是孩子的错。 “不了,她应该不需要我安慰!” 孟芳眸中含泪地摇摇头,转身往后院走去! 小小的冰坨从天而降,噗呲噗呲砸在桃树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孟芳随手捡起一块冰坨放在掌心,珠圆玉润的冰坨冰雪晶莹,但冷冽的寒意却不停侵袭掌心。 母亲也许有苦楚,但她永远无法忘记她挨打之时,母亲嘴角偷含的笑意。 妈妈为什么笑? 是她做错事了吗?如果她乖一点,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打她,妈妈是不是会心疼她一点! 可今天她才知晓,妈妈是笑有她帮忙分担痛苦,因为只要她挨打,那爸爸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打她! 原来真的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小孩,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为一己私欲生她呢?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自己从未活过! 倚在门边的孟糖注视孟芳好久,发现她只是呆呆地看天空,可僵硬的身躯以及通红的眼眶却无声诉说她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弹弹身上的灰尘,孟糖温柔地拉起孟芳的手。 “大姐,她们都走了,我教你做竹筒饭吧!” “糖糖,你说有些人是不是不配当父母?” “呃·····” 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早在爷爷把我从家里接出来,我对他们就没有什么留恋,但还是有点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好不甘心,亲身父母为何要那么对她? 他们可曾有一丁点喜她、爱她! “姐,他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竹筒饭真的特别好吃,不过竹子洒在半路,要不再去砍一棵?” 孟芳望着半句话不离竹筒饭的孟糖,无奈地扶着额头。 她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干饭的小屁孩讲什么? 孟糖:少瞧不起人,她要是感性起来,震掉下巴颌! 锋利的镰刀杀气腾腾地砍向小腿那么粗的竹子,咔咔两下,粗壮的竹子应声而倒,孟糖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大姐功力深厚,闲人退避! “姐,你要不多砍几棵,让二妮和招娣也尝尝?” 最好把心里的怨气和怒气全都释放出来,省得伤人伤己! 春节第一天,警局人满为患,把守班的警察烦得不能行。 口角之争,又不是什么大事,自行解决,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 可没想到来警局的这两拨人头挺硬,宁愿打官司都不愿私了,无奈,警长直接将闹事的两拨人关在警局反省。 一夜过后,周文秀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同意私了,但刘秀兰梗着头硬是不同意,于是周文秀忍着满肚子的脏话,心如刀割地做出退让。 她也不想赔偿,可监狱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又冷又臭,一顿一个窝窝头,就算她能忍,可她娇娇的小闺女不能受委屈。 孟糖听着周满意栩栩如生的描述,震惊出八字眉:“所以宋梅家不仅没让大伯赔偿,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没想到宋梅妈看着凶悍,却是外强中干! 啧,被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欺负那么多年,不知大伯娘是何种心情! 孟糖斜瞥了眼坐在一旁抠手指的孟芳,眨了眨眼问:“哥,大伯一家咋样?” “听说大伯娘要带着小伟回娘家,但被大伯拦住了!” “打架没?” “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他们打架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啧啧啧,真凶残!” 气愤地拍打桌面,孟糖气得咬牙切齿:“大伯娘咋样?哎,大伯真是屡教不改,前脚差点沾官司,后脚还敢逞凶,当初就该多打两下。” 男人就像老虎,想驯服他,就必须拔光他嘴里所有的牙齿。 偷偷瞥了眼握紧手心的孟芳,孟糖无声地叹口气。 “妹,你猜错了,不是大伯打大伯娘,是大伯娘打大伯!啧,大伯娘可凶悍了,手拿镰刀不要命地砍大伯,要不是大伯跑得快,至少也成残废!” 孟糖震惊:“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大伯娘凶狠地追打大伯,而且还把大伯摁地上用棒槌打。咦,大伯真惨!” 泼妇,可怕如斯! 将来他娶老婆,一定要娶个温柔娴淑的女子。 “哼,活该!身为男人,对妇孺动手,简直是莫大羞耻。想必大伯娘经此一事,彻底想通,往后的日子不会再过得糊里糊涂!” “男人是不该打女人,可女人也不能打男人,反正我将来一定要找温柔善良的女孩。” “切!” 男人,不论老少,皆是一丘之貉! 孟糖不屑地冷笑一声,拉着角落里的孟芳离开。 “怎么聊天还带生气?” 见妹妹负气离开,孟杰摸不着头脑地抠手指。 悠然寂静的竹林,两人走在堆满竹叶的小道上,孟糖小心翼翼瞥向孟芳,小声问:“大姐,如今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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