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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若雪表情平静：“天灾人祸下，更不能弄虚作假，欺骗国家物资。” 那人领完自己的饼干，嘴上骂骂咧咧离开。 严若雪继续发放物资。 她身边男警察郁闷道：“若雪姐，其实我们应该听李哥的，用直升机把物资落在顶楼就行，这样速度太慢了，他们还不理解，光解释就要浪费好多时间。” 严若雪看过去：“你可以不用跟着我。” 男警察更郁闷：“若雪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想偷懒吗？是想提高效率救更多人。” 严若雪抿唇，眼神看向领取物资的所有人：“把物资扔在楼顶真的能救更多人吗？如果被一个人全部抢了，或者被小团伙霸占了，其他老弱病残怎么办？” 男警察摇头叹气。 严若雪：“再说了，我发物资，他在不停的执行自己计划，我没有耽误他。” 两人说话时，物资也在不停发放。 很多人跟阮凝一样领取物资之后没有离开，想要找两人打听一下外边的形势，或者干点别的。 忽然，人群里有人吵架：“你干什么，你已经领过一次了，怎么还想排队！” 阮凝抬眸看过去。 被挤兑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老人，他全身都被雨淋湿，因为饿没什么力气，看上去身体摇摇欲坠。 被人家指控，他提着嗓门也只能发出弱弱的声音：“我没有，我没有……” “刚刚你明明领过！”那人道：“我都看见了！” 老人说：“我是替我老伴领的，她上不来。” 那人撇嘴：“刚刚女警官都说了，要是不能上楼她就下楼亲自送，你没听到吗？不就是想仗着自己年纪大多吃多占。” 老人全身颤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严若雪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两人面前：“老人家，物资不能多领，您老伴不能上楼吗？” 老人说：“不能。” 刚刚指出老人重复排队的人立马提高嗓子：“老东西，你能上来她怎么不能上来了？也不说个理由，你就是想多拿。” 老人在大雨里哭起来，满脸雨水跟泪水混杂：“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我就想领一份烧给她，让她在黄泉路上不要做个饿死鬼。” 顶楼瞬时沉默。 老人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都怪这老天爷，还有那个杀千刀的吴晋，要不是他抢了我们的大米，我老伴不会死！” 严若雪眉头一拧，问刚刚嚷嚷的人：“吴晋是谁？” 那人瞬间没有刚刚的趾高气昂，懦懦不敢回答：“我哪知道吴晋是谁，我还得领压缩饼干，我妈还饿着呢，没时间跟你们瞎扯。” 严若雪没有逼他，在老人家蹲下：“这位老人家，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带着自己的饼干下去，好好照顾自己。” 老人家面无表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严若雪思考几秒：“这样吧，你刚刚说的吴晋是谁，我来调查他。” 老人家心如死灰：“吴晋已经死了，你怎么调查？” 严若雪：“那他肯定有同伙吧？你把他们名字告诉我，我可以一个一个审问。” 老人家看严若雪一眼：“小姑娘，自救会现在三十多个人，你是把他们全部抓了，还是全部枪毙了？” “你抓不了所有人，也不可能枪毙所有人，刚才你说一个月发一次物资，到时候你再来，说不定还来不了，我是什么下场？” “敢给你透露自救会消息的人什么下场？” 还故意等在顶楼的人，听到这番话都是心中冰凉。 他们不敢再待下去，甚至有两个人赶紧偷偷离开。 老人家最后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好人家出生的孩子，我劝你一句，这栋楼里面的人都烂了。” “不，不，全世界的人都坏了，你不要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赶紧回自己爸妈身边吧。” 严若雪心中发寒，抿唇道：“老人家，没你说的这么恐怖。” 那老人呵呵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离开顶楼。 严若雪脸色非常难看。 她身上穿着的是警用雨衣，防水性强，只有脸上带着点雨水，让美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可怜。 阮凝想起原书对严若雪的评价。 长得好看，身手不错，有一颗想要坚持正义跟公平的心，可惜在末世只是心比天高，下场注定凄惨。 在原书中，严若雪确实也是这样，她一直想要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想要改变末世，对楚定风那一套完全抵触。 也因为这样，她跟楚定风来来回回拉扯，差不多六七十万字楚定风才把她收服。 她家世显赫，这也为楚定风带来了更多的好处。 阮凝想了想，对程季栎说：“我们还是下楼吧，好像也没有什么能问的了。” 程季栎点点头。 三人抬脚要离开，那边严若雪突然抬头道：“等等，你们三个留下来，配合一下调查。”
第29章 阮凝跟程季宽对视一眼, 程季宽开口道：“警官，有什么事情吗？现在雨这么大。” 严若雪满脸寒霜：“刚刚雨这么大，你们不是也站了很久？” 阮凝笑道：“我们站多久好像是我们的自由, 不过配合工作也是应该的, 有什么问题警官你尽管问。” 严若雪看正在排队的人群一眼, 把他们三人带到另一边：“刚刚那位老人家说的吴晋怎么回事？” 阮凝说：“吴晋吗？是自救会的会长啊。” 严若雪皱眉：“自救会，这是个什么组织？” 阮凝就把秦睿德成立自救会，还有吴晋杀人夺权，以及他后面重病被自己人推下楼说了一遍。 严若雪听得胆战心惊：“可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会把秦睿德死亡的消息上报, 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儿子。” “至于你们, ”严若雪目光盯向阮凝, “这个自救会抢劫是可恶，但所有人好像都怕你们，你们三个也不简单。” 阮凝没说话。 严若雪说：“你们刚刚说的是真是假，这栋楼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们也要小心点, 别被我发现有什么违法行为。” 程季栎眨了眨眼睛。 阮凝道：“警官，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严若雪点点头。 等三人离开后，她跟小警察把领取压缩饼干队伍发放完，看向等在旁边的两个人。 这两人都声称家里有行动不便的人，需要她下楼去核实发放。 带上剩下的压缩饼干，严若雪跟小警察一起下楼，只是越看越胆战心惊。 小区住户大门就没有几个完好的, 几乎都被暴力破开。 至于房子里面也乱糟糟的，因为没有燃料, 他们把自己家能烧的全部烧了，家里像是垃圾场。 第一个住户就是那个有九十多岁的老奶奶, 严若雪看过去，那老人已经奄奄一息。 她把饼干交给他孙子。 那男人眼睛全是血丝，激动抱着压缩饼干不撒手：“太好了，我有救了。” 严若雪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饼干给老人家，但她没有办法管。 思考片刻，她拿出自己今天的份额：“这是我今天的压缩饼干，现在也交给你，你……” 她顿了顿：“给老人泡水喂一点吧。” 那人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抓过饼干：“好好好，我一定喂！” 严若雪见他表情激动，眼睛死死盯着压缩饼干，还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分给老人。 心中叹气，两人从这家离开。 越往楼下，严若雪越心惊。 还有不少人住在走廊里，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这一块地方，到处脏兮兮不说，还臭不可闻。 第二家，严若雪再次询问他们自救会的事情，还有十八楼的情况。 刚刚那户人家什么都没说，这人迟疑道：“十八楼不是坏人，他们没有抢过我们东西，还帮了我们。” 严若雪皱眉：“然后呢？你们为什么都怕他们？” 这人就不敢再说了，让他们俩赶紧离开。 回到顶楼，严若雪脸色沉重，对身边小警察道：“待会儿直升机返航，你跟着一起回去，我留下来调查调查。” “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小警察连忙说。 严若雪皱眉：“让你回去就回去，这是命令，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 小警察低下头，从那包东西里掏出半包压缩饼干：“这是食物，你自己拿着吧，千万不要再给别人了。” 严若雪点头，望着漫天大雨，陷入沉思。 18楼，系统给阮凝汇报严若雪决定留下来。 “这样一来，她明天就不能参与物资发放，不会跟楚定风历史性相遇。” 阮凝笑了笑。 “就是留下来也有弊端，她似乎盯上宿主你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阮凝说：“我又没做过什么，她慢慢盯着吧。” 系统迟疑：“那枪呢？” “只要不是蠢蛋，或者嫉妒心实在太强，都不会把我们有枪的事情供出去。”阮凝解释说：“现在大家都明白，光靠一个月发放一次物资是活不下去的，而且通告都写了，全国遭灾，也就是说土地基本绝收，能储粮的地方多数被淹。” “没有足够的资源，烧杀抢掠就无法停止，警察怎么可能盯得住所有地方？” “只有我们有枪，小区这些人才会有安全感。” 系统恍然大悟：“难怪刚刚都没有人说你们。” 阮凝：“主要我也没抢劫他们啊。” 这时，安全门突然响起敲门声。 阮凝走出去看看，发现是1701的尤大福。 尤大福看见她非常高兴，赶紧说：“丫头，赶紧的，我带黄金来了，我要租船。” 阮凝挑眉，回到屋里拿出一艘橡皮艇：“不是刚刚发压缩饼干吗，你又出去冒险？” 尤大福道：“那点东西哪儿够啊？我们商量了，趁着大多数人没船，得赶紧去多找一些回来。” 阮凝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尤大福说：“你放心，这次我跟朱亮亮还有秦家小媳妇一起去，我们人多力量大。” 他说着突然嘿嘿一笑，还有点讨好的意味：“丫头啊，你不是还有一艘橡皮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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