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巨响,一名贼子想举刀挡住,谁料刀子竟然被卡在桌子里拔不出来了,他顿时傻眼了,下一刻,身上就遭到了重击,廖大志一拳头锤在他肚子上,将人打出去三五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痛得打滚。 八个人一块进来,一下子就少了两个,这些贼子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为首那人咽了咽口水,见到几个弟兄竟然被那汉子吓得后退,想想事成后那笔钱财,咬牙喝道:“他才一个人,怕什么,一块上!” 六个人一齐冲了过去。 元蘅用力掰开吹杏的手,一抬头,却见廖大志大发神威,一拳一个,气势汹汹地将那些贼子统统打倒在地。他力气奇大,那张桌子被他当做了盾牌挡住刀剑,而后或是出拳捶打或是抬腿横扫,没有多余的技巧,却每次都力道精准,直捣要害!那具膀大腰圆的庞大身体,此刻看起来竟分外威猛霸气! 不像乡下土财主,倒像横扫千军的大将军! 那些小贼也看出廖大志不好对付了,竟有人绕开廖大志扑向元蘅,想要拿她当人质要挟廖大志,可他找错人了,提着刀还没接近元蘅呢,就被她快狠准地一脚踢中命根,霎时间面色扭曲地倒了下去。 不过片刻,原先还嚣张地“要人又要财”的盗匪,如今全成了一地扭曲呻吟的虫子。 见没了威胁,吹杏的胆子终于打起来了,举起板凳对着那贼子拿刀的手就是一阵砸,砸得那贼子手腕青紫惨叫连连。 廖大志则一脚一个补了好几脚,同时弯下腰捡起他们的刀,担心这些人有了力气拿刀反扑。 在他做这些事时,元蘅冲出屋子四下里扫了一群,发现潜进来的只有这些人后松了口气,跑去杂物房取来绳索,三人合力将这些贼子统统绑在了一起。 待这些事做完,元蘅才发现廖大志的袖子被血浸湿了,夜里烛火昏黄,廖大志的衣服又是黑色的,要不是廖大志那只胳膊一直不动弹,元蘅竟没能发现。 而这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还在关心她有没有受到惊吓。 元蘅的眉头一下拧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廖甜儿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心口酸酸胀胀的,竟红了眼圈。连忙让吹杏找来包扎的药和布,元蘅撩起廖大志的袖子,见他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痕还在往外流血,眼泪一下掉了下来,“爹你受伤了怎么不说,这么长一道口子,万一……” 接下来的话被廖大志龇牙咧嘴的一阵嘶鸣打断。“这药敷上去咋比我被砍一刀还疼?” 元蘅解释道:“这是最好的伤药,疼才好,说明药已经在起作用了。”她一边细心地给他爆炸一边道:“那么多人,你怎么也不跑,幸好是伤在胳膊上,要是人给你砍脖子上,你不就……”她一下顿住,没有接着说出口,可泛红的眼圈泄露了她的担忧。 廖大志对此却不怎么在乎,反而哈哈笑道:“被砍一刀算个啥,你爹我年轻的时候还能以一敌十呢!现今年纪大了,没有以前中用了,能用这道伤换八个人,值了!” 说罢又开始絮絮叨叨,“哎你身子弱,方才就应该躲到床底下去,要是被伤了可怎么办,你爹我就你一个闺女,将来还指望你养老呢!要是你没了,你爹我挣那么多钱可给谁花,你就是……” “闭嘴!”元蘅气呼呼道:“你都伤着了,能不能安静会儿?你还笑!伤口都被你笑开了!” 方才还勇猛无比的廖大志被女儿这么一训,立刻跟遇到了天敌的憨傻动物似的安静了下来,呐呐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元蘅呼吸一窒,眼前又被泪水给模糊了。她从小到大就能体会过真正的父爱,原本以为自己不屑要,可是见到廖大志对廖甜儿的关切,她才明白,自己也是渴望这份感情的。 廖大志虽然是个商人,虽然一开始给她的印象是举止粗俗,可是他对廖甜儿的爱,比什么都珍贵。 吹杏去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看着屋里一片惨状,吓得险些夺路而逃,好在吹杏胆子虽小,办事却靠谱,一下就把那大夫给抱住了不让走,这才向大夫解释清楚。 那大夫得知屋里一串的都是半夜偷窃的,而廖大志是个英勇保护女儿而受伤的父亲,顿时大为敬佩,又赞元蘅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不错,看完病后只收了药钱便走了。 廖大志到底年纪大了,又受了伤,喝下吹杏煎好的药,没跟女儿絮叨两句就累得睡着了。元蘅担心他发烧,让吹杏在旁边守着,才出去审问那些被绑起来的贼匪。 她一一扯下这些人的面巾,见一个个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便知道他们只是被人雇来的地痞流氓,像这种人最不经审问,本来就被打得精神萎靡,见元蘅打算拉着他们去见官,一个个都傻了,立刻就将人招了,说是有人花了钱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元蘅对此毫不意外,院子里的下人消失得一干二净,年涣又刚好回家探亲,这些人就进她家来偷窃,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倘若不是今个儿廖大志刚好寻来,倘若今晚留在这里的只有原本的廖甜儿和她的丫鬟,她简直不敢想象两个弱女子会遭遇什么。 她进京才多久,能得罪什么人?想也知道是许梦光那畜生的手笔! 她防着他使用命运推手,没想到许梦光这么蠢,居然想到买凶害人,还找这种地痞流氓,这简直是往她手里送把柄。 明明这对她的任务十分有利,但是元蘅想起受伤昏睡过去的廖大志,心里就高兴不起来。 那些夺舍者难道都是没有心肝的么?廖大志老实本分从不害人,廖甜儿温柔善良体贴入微,许梦光也是规矩本分的人。他们原本都该幸福安康地度过一生,可是夺舍者一来,把什么都毁了。 占了许梦光的身体,夺了他的才华,还要害死他的未婚妻和恩人,只为了能更进一步,这种人,哪怕是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元蘅连夜敲了几个邻居的门,请他们帮忙拉着这些人到衙门报案。 这些年,上京城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今日是太后寿辰,街上时不时就有巡逻的差役走过,就怕百姓燃放烟花爆竹出了意外。见到竟有一伙人入室偷窃,还带刀妄图杀人,官府震怒,连大理寺都惊动了。 早不偷晚不偷,专挑今天这样大好日子偷窃,还是八人带刀作案,性质及其恶劣,这不是在挑战官府权威么? 京兆尹大人连夜升堂审理,一查才发现,竟还有背后主使。立刻派人将廖家团团围住保护起来,还真给抓着了一个在廖家附近鬼鬼祟祟之人,那些差役见状立刻将人抓了。 那人还以为已经事发了,被官差的刀剑吓得屁滚尿流,二话不说就全招认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许梦光也被人抓了个正着。 陆衙内为防他使出之前那样精妙的内力,双手死死钳制住他,未料一番力气仿佛使在了棉花上,这许梦光身体虚软,压根没有半点内力武功,他此时仿佛用预备好扛起巨石的力气去接一块小石头,着力点不对,掐得许梦光惨叫一声,肩胛骨都险些被他给捏碎。 而这时候,文佩儿和杜若鸢等人一通呼喊,唤来了数十名宫人侍卫,把那两眼无神,却拼了命往许梦光身边扑的长公主给拉住了。 原来陆与跟着长公主和许梦光出来后,却发觉二人越走越偏,最后在一个少有人听过,但每隔小半个时辰就有禁卫军巡逻走过的园子里停了下来。 他听见许梦光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那本来呆木木站着不动的长公主忽然跟着了魔一样,脸色绯红地往许梦光身上扑,还一边娇喘一边脱衣裳。 几人一见就知道长公主不对劲,因此陆与立刻将许梦光给擒住了。 许梦光是想让人知道他和长公主苟且,可那也是要他得手以后,哪里想到才刚刚走到地方,就被陆衙内给抓了个正着,他是一丁点机会都不肯放过,立刻嚷嚷开来,“放手!我与长公主两情相悦!长公主是自愿的!我……” 陆与直接一巴掌将人给扇晕了过去。 而此时,长公主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依旧痴痴地往许梦光的方向扑去,陆衙内将许梦光提去哪里,长公主的身形就朝向哪里,即便杜若鸢和文佩儿押着长公主转过身,她都会拼尽全力地扭过头,伸出手朝着许梦光的方向无声呼唤,可她的双眼却跟瞎了一样,黑漆漆一片,映不出任何东西。 这情景诡异得叫人起鸡皮疙瘩,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对劲。 陆太尉立刻叫人请来太医和宫中供养的高手,连皇帝和太后都惊动了。 ***** 文心殿里灯火通明,太后被人扶着走到长公主面前,见着平日里活泼聪慧的小女儿变成这副样子,太后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谁把我的女儿变成了这副模样?” 陆太尉便将方才之事一一禀了,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猜测,“微臣怀疑,长公主是被许梦光下了药。” 皇帝震怒,不敢相信不久前才看好的人才顷刻间就变成了个无耻淫贼,“什么药能把人变成这样?” 陆太尉面色平静,“那就要问许梦光了。” 由于文佩儿也是见证人,此时文丞相也被请了过来,他一开始还不明缘由,见两名侍卫将许梦光拖进来,原本呆愣愣站着的长公主忽然发了疯一样朝着许梦光的方向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太医院几乎整个都被叫了过来,然而任他们绞尽脑汁,也看不出长公主是中了什么药。 那几位宫中供养的高手被请了过来,探查一番后也摇头道:“并未发现公主被种下蛊虫。” 众人一筹莫展,于是许梦光被一盆冷水泼醒,一睁眼就看到殿上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嚷嚷,“我与公主是两情相悦,是公主让我……” 啪的一声,陆衙内又扇了他一巴掌,打得许梦光整个脑袋都偏了过去,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陆衙内厌恶地盯着许梦光,道:“我看此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请陛下对其严刑拷打!” 听到“严刑拷打”这几个词,许梦光的面色一下就变了,“陆衙内,你敢公报私仇!” 太后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刻将许梦光拖下去,皇帝却在犹豫。 却见陆衙内不屑地瞥了许梦光一眼,接着道:“陛下,我已经探查过,此人一分内力也无,方才殿上所展示的武艺都是假的!” 闻言,那几位宫中高手立刻抓起许梦光探查一番,发现陆衙内所言非虚,这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短暂地获得了身后内力,眼下时效过了,便原型毕露了。 皇帝闻言果然大怒,若不是长公主还没恢复,他恨不得立刻将这欺君犯上的贼子杀了。 许梦光哪里想到本来计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见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才狼虎豹,再也顾不得肖想权势和长公主了,立刻向系统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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