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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不是一直在冒犯他吗？甚至可以说是欺辱。’ 风小泠心里自嘲，深呼吸了好几下平复心情，然后整个人趴进他的怀里，锁链禁锢着他漂亮的颈项，优美下颌线划出迷人的弧度，他蒙着眼，抬头伸颈的样子让她想到个词——引颈受戮。 手掌按了按他的胸口，然后手往下勾了下，洁白的衣带被扯散，她又飞快地拉开了他那绣着云纹素来严密的衣襟。 零一眉头紧锁，体内雷系本源化作一股磅礴的能量，直接让风小泠身上出现数条深可见骨的血痕，能量瞬息还崩断了缠绕他的一条灰色锁链，在第二条锁链被崩断时，风小泠及时控制灰色雾气形成新的锁链将他缠住，在雷系本源能量因为锁链停滞的一秒，风小泠迅速取出一个黑色的手环套在了他的手上。 黑色手环箍的很紧，能看见在他手腕勒出了一条红痕，然后这片空间的雷系本源便尽数被吸入手镯中，甚至还源源不断地在汲取零一身体的能量，贪婪如填不满的深渊。 风小泠简单止下自己伤口的血，看向禁锢在他手腕的黑环，上面沾染着她的鲜血，红色的血液如泼墨般弄污了云纹袖口，有血珠顺着他雪白的、如玉的、修长的手滚下，但当滴落在他指尖时，血珠蔓上冰凌，转眼破碎。 风小泠看向他的脸，敏锐发现他的脸色白了一些，但他本身就如孤雪，皮肤白皙，这一点变化若不是她最近时刻关注着他，肯定不能发现。 风小泠抿唇，看着他如同上帝最完美造物的脸，这些日子产生的异样感又重新出现，好似无形的丝线，毫无知觉地缠缚住心脏，微微扯拽的瞬间，除了淡淡的酸疼，亦给人一种紧得呼吸不畅的错觉。 他是世界长子，亦是世界支柱，他本该是最自由的。 他不该在这里。 不该被作为一个持续‘供血’的心脏。 然而，作为他的契约天眷者，她却不仅不是他的同行人，反而是坏人的帮凶，甚至某方面来说，可能比坏人本身还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即使是错的，我也必须这么做。’ ‘我要回家，即便不择手段，我就是个大坏蛋！我是个大坏蛋，我是个大坏蛋，我是个大坏蛋！’ 风小泠指尖泛白，零一是她的天道，但是从始而终关系就没好过，也不能说坏，因为对彼此而言，他们就是陌生人。 说难听点，即使到现在，零一绝对也没记住她的样子，据说零一是靠灵魂气息认人，估计也是这些日子把他惹恼了才认得了她的气息，感知到她靠近就用雷劈她。 之前的自己在天眷者群体里碰见他了，他绝对都认不得。 当然，她也对他熟不到哪里去，自几年前契约达成，她见到他的次数只有寥寥两次，对自家天道的印象完全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两人完全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噢对了，连他的名字叫布之她也是最近几天才注意到，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自家天道长啥样。 毕竟零一气势太强了，见到他的人基本都不敢直视他的脸，也就这些日子情况特殊，她才如此‘大逆不道’。 在玄梦独自挣扎的几年，天道契约了和没有一样，当然，她这个天眷者也很失格就是了。 虽然零一是被玄梦意识强求契约了自己，但是还是得感谢有这份契约，否则自己还是个不能升级的废物，但也很明显，自己这波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零一的身体闪烁了一下，不过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够了吗？” 他冷淡地声音唤回了风小泠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维，她神色复杂，观察到他手腕上的黑环已经趋近能量饱和，便解开了那个黑环。 拿在手里，能从黑环中感受到纯粹的雷系本源，这是世界意识让她来收集的。 对天道来说，本源就是生命，抽取本源无异于在令其死亡。 不过，雷系是特殊的，其他系本源分散在数位天道身上，多是‘借取’的方式，而零一的本源来自天地，又独掌一系，虽有从世界意识那得到了世界核心的雷系本源，但他本身却是一个‘天地雷系本源生成器’。 不需要其他成本，只需要时间就可以得到珍贵的雷系本源。 世界意识已经集齐除雷系的所有本源，其余天道尽数自行抹除意识回归了世界核心，可谓全都是听世界母亲话自动去死的乖宝宝，零一其实也是听话的乖宝宝之一，他将自己交给了世界意识，不过世界意识可能觉得他可以压榨一下，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便囚了他。 灰色的世界本源化作坚固而满是禁制的锁链。 核心雷系本源化作寒冷而充满暴虐的王座。 防御外敌入侵的宇宙壁垒化作黑暗而封闭的囚笼。 第347章 木偶不说话 大概发现自己被骗了，或者存在其他原因，被囚的零一并不愿意提供雷系本源，世界意识感到棘手，而风小泠，身为零一的天眷者便是一个突破口，于是在风小泠苦寻回家无门时被玄梦意识找上，她并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零一对她又太陌生，结果便是成功被买通，担任收集本源能量的任务。 零一不愿意主动给，那就让他动用雷系本源，然后给他带上能强制收集本源能量的储能器，有雷系本源使用的路径，这东西就能直接从天道身体里抽取，强制性抽取的方式很粗暴，对身体危害很大，且必须等能量抽取到趋近饱满才能正常取下。 风小泠之前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他情绪波动，他简直像座稳定的冰山，直到她发现这人有洁癖，就开始招惹他。 最开始是沾了点黑水甩到他的衣袖上，但瞬间就被自动净化了，零一半点不受影响，后来才发现他特别不喜欢被她碰到，原因是她的灵魂杂质太多，他的洁癖觉得她就是个杂质，于是风小泠就开始摸摸碰碰让他生气，然后发现确实挺有效，她因此收集了多次雷系本源。 但最近零一的脾气是越来越‘稳健’了，摸手摸脸已经不能让他生气了，她一出现就给她一道被限制到威力爆减的天罚，风小泠没躲过就回去躺个半个月让他清净清净。 风小泠若躲过了，他就无视她，不说话也不看人。 于是风小泠今天采取了更作死的法子，亲他，不过只是让他耗尽了普通雷电，后来扒他衣服才逼出需要的本源雷电。 风小泠收好黑环，看了眼衣服有点凌乱但不显丝毫狼狈的零一，离开了这片世界。 在风小泠离开后，黑水中的电花像路边的灯一样一朵朵熄灭。 风泠的记忆停留在最后一朵电花熄灭，这片空间重新陷入黑暗的时刻，不过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闪了闪，视线清明时发现自己又出现在这片电花盛开的空间。 身体的掌控权还是在第一轮回的自己身上，说明记忆还在继续展现。 零一的身影落入她的视野，风泠立刻注意到他，他看上去有些不同了，那双深紫的眼睛虽然还是深邃的紫色，但肉眼可见地变淡了一点！ 他的身体依旧凝视，但脸色不是很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盯着风小泠的视线有点阴郁，冷的瘆人，劈了一道雷后被躲开后就闭上眼‘入定’了。 尽管每次来都要遇见一次天罚，但风小泠还是忍不住抖了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过她还是坚挺地走了去过，开口试探，“要不你主动一点……” 她自然知道这些天索要的太过频繁，但是世界意识那边很是急迫，根本不容风泠拒绝，强制把她送来了。 零一不理人。 风小泠磨磨蹭蹭坐到他旁边，零一一点反应都不给。 人的底线总是慢慢试探出来的，在风小泠狂轰乱炸下，零一的底线和脾气一样越来越‘稳健’了，寻常的碰碰亲亲、捏他的脸挠他的手，他都像个精致的人偶一样，反正就是半点反应都不给。 风小泠捧着他的脸，扒拉他的眼皮，“零一，布之！” 他睁开了眼，眸底冷冷的。 与这双眼睛对视虽然还是有点犯怵，但风小泠发现自己的抗性越来越高了，她按了按他的眼尾，“也许你记住我的样子，我就不折腾你了……” 零一不回话，又闭上了眼。 马赛克，识不了。 天眷者和天道有感应，风小泠隐隐约约察觉到零一的想法，微微扬了扬唇角，虽然他表现出的还是记不住，但思维已经在变了，至少有尝试了，而非单纯靠气息。 虽然记不住人类的脸也没什么，但是她有点想逗逗他，这也是非常危险的转变。 风小泠骚.扰了他一会儿，他像个木头一样任人摆弄，有点无聊，风小泠就去黑水中种起了电花，让这里更亮一点。 看着零一的王座，风小泠将电花从入口排出了一条‘御道’，而其他电花则点缀在王座周遭，让‘群星’环绕他，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时不至于太孤寂，这些电花通点电就能亮，但零一好像从来没让它们亮起，她离开后这里就黑了。 摆弄好电花，风小泠回头发现零一正看着她，不过看见风小泠望着他后，他就又不看人了，闭上眼装自己是木偶。 (自认为的)熟悉后，风小泠发现零一某些方面还挺可爱，就像现在。 感觉有点欲擒故纵(不是)。 不过他本人肯定不这么认为，肯定觉得自己十分恼怒她，所以才不想和她对视。 虽然但是……在这种奇怪的关系和环境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要比最开始好一些了。 当然，风小泠觉得要是放开束缚零一的锁链，他第一个动作绝对是用雷劈死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风小泠跑到他的身边，食指勾勾他的手，然后捧住他的脸，“你刚刚看我了！” 零一式木偶不说话。 风小泠动作娴熟地撩了撩他额上碎发，亲亲他的眼睛，倒打一耙：“既然你这么想看着我，那我准许你一直盯着我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看。” 木偶不说话。 风小泠便伸出魔爪勾了勾他的衣带，他依旧没反应，风小泠便扯掉了它，然后意料之中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下，再接再厉，风小泠开始扒他衣服。 他的衣服看上去很轻便，但是层数还挺多，扒到最后一层他终于是忍不了了，雷电滋滋劈来，风小泠利落闪开，然后又来到他的身边，试图触怒他，然后趁机给他套上黑环。 为什么不一来就给他套上？因为这玩意儿吸收储存本源能量的能力很强，但也精细，极易被外力破坏。 如果一来就套住，零一这段时间能集聚到一部分雷灵气，很容易就能破坏它，而当雷系本源出现时，情况就直接反转，在能量被抽取时，就算零一存有普通雷电，这时也用不了，算是一个绝对安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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