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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之抬眸，对上星河望过来笑盈盈的眼神，在风泠手心写下：‘嗯，难道我们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风泠喉间一口气把她噎了下，掌心覆盖上他的掌心，不打算写了。 布之瞅了她一眼，见她确实不想搭理他了，嘴角向上带起点弧度，眉眼放松，学着风泠之前的动作，修长的手指顺着女孩儿的指缝一点点收拢，直至十指紧扣。 …… 天道们开辟的屏蔽规则之地只是取巧罢了，离开这个地方的天道同样受到规则的影响，大多一出去就忘记很多事情，各个天道都使劲浑身解数让自己保持清醒，说服‘失忆’的自己完成指定的计划。 那个曾经让落瑾十分为难的白蘑菇被交到了研究天道的手里。 白蘑菇很特殊，不止是落瑾破坏不了，研究天道们都没办法从它身上切点样本来研究，落瑾知道后直接不厚道地笑了，“我就说嘛，肯定不是本大ye……我的问题！” 之后星河也尝试了，但是白蘑菇分毫未损。 不管是落瑾还是研究天道或者是星河，他们都或多或少沾点战五渣的属性，有武力值高些的天道自告奋勇，但是结果还是一样，这不禁让天道们非常纳闷。 “难道这蘑菇是外界之物？” 外来客们会带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有些东西在零一的天罚下还能存在，他们也不能奈何得了，这蘑菇是其中之一吗？ 于是他们开始打听蘑菇的来历，从星河那边一层层往上询问，最终从落瑾的嘴里知道白蘑菇是顾鬼给他的。 嘶，顾鬼把蘑菇给了落瑾，落瑾给了她，她给了布之，布之给了星河，星河给了研究天道……emm所以为什么顾鬼要绕那么大一圈？直接给研究天道不好吗，这中间能省下很多时间吧。 不大理解。 她的脑回路时常不能和除布之外的所有天道、天眷者保持一致。 ‘滋滋’两声，顾鬼的虚拟半身像出现在屏幕中，接通通讯的顾鬼坐在四角小木凳上，一只手拿着圆圆的蒲扇，入镜的还有裁决的狗头，有属于小孩打闹的笑声和此起彼伏的虫鸣从通讯器中传来。 “你在哪？”研究天道问道。 “黄色区，我发现人类举办了抓蟋蟀比斗，挺有趣的。”顾鬼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黄色区的斗蛐蛐？是挺有趣的。”研究天道想到了自己有空时也去看过，还亲自下场抓了几只优秀的虫子，不过很快研究天道声音高了一分，“暗夜你在摸鱼？！事情办好了吗！” “咳莫急，不是还有……86400……秒吗？”顾鬼微笑，毫不在意。 ‘暗夜’？顾鬼不是天道极夜吗？ 风泠仔细观察了现在顾鬼的神情，发现此时的他更像是最开始风泠遇见的样子，没有穿那套素雅的道袍，也没有一脸高深莫测像个神棍。 所以顾鬼真是分裂了，一个叫暗夜一个叫极夜……？是像曦光一样吗，只是曦光是体外分裂，而顾鬼是体内分裂？ ‘嘶，这就是神吗？ 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谈起白蘑菇的来历，顾鬼摊摊手，“忘了。” 研究天道拳头硬了，发动克制技能，他扭头朝大厅喊道，“曦光——” “欸，我突然又想起点什么……”顾鬼轻咳，挠挠头，把自己的头发挠出了一个啾，“是在慕土那里发现的。” 风泠余光瞥了眼大厅，曦光并不在。不过不妨碍这类似‘喊妈’的招数百试百灵。 第392章 慕土与曦光 “慕土……看你做的好事……”研究天道揉揉眉心，他们的事情很多，从风泠那收集到一处浊化之地的信息，这个地方的浊气已经能漂洋过海污染灵门了，经过星河核对，又让空系天道去拍摄了更为详细的数据，那里的领主树不是普通树灵，而是天道的灵。 它和顾鬼身边的灰狼裁决有类似之处，只是那棵树含有的天道能量少的多，如果用人类的说法，裁决是正规的儿子，而那棵树就是顾鬼在外面乱搞杂交出来的血脉不纯的私生子。 当然，顾鬼也没那么重口，不是真的那种乱搞。 “慕土？”风泠出灵门时随着灵兽们抵达的那片浊化之地叫这个名字？ 天道们收集的资料很多，像个小的图书馆，风泠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快变成考据党了，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风小时本就为破解玄梦剧情而来，和风泠一起查询资料热情十足。 慕土，初次听见这个发音，又结合之前所见，风泠以为是埋葬生灵的墓土，结果却是羡慕的慕，是指这个地方是令人向往的意思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慕土也是墓土。 对天道来说是墓土，对生灵来说是慕土。 玄梦诞生这么久，天道其实不止现在的一百四十多位。 在重复枯燥而忙碌的千万年中，有些天道厌烦自己的生活后会选择抹去意识回归世界本源，虽然天道由能量构成，但自.杀死后还是会留下一具躯壳，天道们并不会把躯壳销毁，而是学了人类的入土为安，把躯壳埋了。 回收了死去的天道能量，在往后一段长久时光，会诞生新的天道，新天道会补上空缺的序号。 例如150死去了，新天道诞生也只会是150，直到第二个新天道出现，成为151。 星河的存在也是个bug，要是他死去，会有个新的天道顶替成为零二，而不是零三变零二，零四变零三。 每个轮回天道的序号都差不多在145-150，但风泠发现随着轮回数增多，隐没在背后死去的天道数一直在增多。 而慕土，则埋葬了这些天道的躯壳。 这本是一处原始而宽阔没有人类打扰之地，然而天道的躯壳像天材地宝，外域即使没有灵气，在数千数万年间也逐渐改变了这片土地，让生灵冥冥之中向往起这片土地。 风泠翻看着资料，发现在选择墓地时，天道们最先选择的是内域，不过内域灵气充足，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所以他们才改到了无灵气的外域。 “灵谷岛？”风泠指尖划过那个坐标。 灵谷岛最初并不叫这个名字，该小岛远离玄梦大陆、靠近灵门，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类，所以才被天道们当作了埋尸地。 天道是规则守护者，躯壳也是精纯的能量，即使抹去了意识、打散了灵魂，但在富足的灵气与时间下，有一种灵在白骨与尘土之上诞生。 道心分崩离析，身躯消失殆尽，铭刻在灵魂最深沉的执念，依然以某种方式惦念着这个祂们守护的世界，于是残存的祂们成为了扎根土地的树灵，是属于秩序的墓碑。 风泠沉默地看完这些资料，灵谷岛上‘禁区’的情况不言而喻。 ‘那些奇怪的树……其实挺可爱的。’风泠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知道这些隐秘而给它们加上了滤镜，不过它们确实对她从未有过恶意。 在发现灵谷岛上的情况后，天道们就改变了墓地，来到了外域的‘慕土’。 不过，这里还记录了一件事情。 灵谷岛中埋藏的不止有天道的躯壳，还有神的躯壳。 玄梦正牌挂名的只有光明神和黑暗神，对应的是太阳和月亮。风泠觉得‘神’和天道的不同点在信仰。 天道是不需要信仰的，能量都是从世界本源那里转换，而神则有信仰提供能量，不过他们不像其他小说里的神明一样大肆招收信徒，而是用一种浅薄的方式从信仰太阳和月亮的生灵那获得，呃……转化率肯定不大高。 ‘神’受限于玄梦意识，受限于规则，玄梦成不了信仰世界。 风泠想起了落瑾的能力，那家伙是个战五渣，但是能看见一些红色的关系线。 如果世界有信仰太阳和月亮的，一定也有信仰雷电的，天罚又是雷系的代表，每一次出现都能让全大陆的人心肝跳几下，雷属信徒肯定不少，所以布之手腕那些虚虚系着的无数红绳来自单方面信仰着他的信徒。 可惜，信徒对天道来说没用。 想远了，风泠把思绪拉回到资料上。 灵谷岛上埋了光明神的躯壳，不过神的躯壳不会诞生灵，因为神明的灵魂不像天道一样会抹掉意识，破碎灵魂，而是在死去后休眠一段岁月攒足能量进行转生。 祂是曦光，一直都是曦光。 记忆这种东西会让神感到苦恼，祂劳苦了一生选择永久闭眼休息了，然而转世祂不仅会携带上辈子的劳苦记忆还需要继续劳苦一辈子，简直就是双倍的劳苦，还不如像天道一样换人领个神的牌子顶替工作。 铁打的工作，流水的神。 ‘应该没有哪个神比玄梦的神更惨了吧……’风泠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每次看见文艾他都在摆烂摸鱼，连愿望都是那么朴实无华的要个能帮他工作的分.身。 灵谷岛埋了不止一具光明神躯，此时黑暗神还没诞生，神与天道的工作没有重合，天道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关系都很冷漠，之后曦光感觉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时，挖坑先把自己埋了，没麻烦其他天道帮忙收尸，祂把死亡当成睡觉。 信仰光明的远比信仰黑暗的多太多，‘睡’了几次的曦光冥冥之中感受到有属于黑暗的神的气息正在酝酿，而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这淡薄的气息消失，扼杀一名黑暗神的诞生。 世人都说光与暗对立，不过曦光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是喜悦大于对暗的不喜，就连对工作都有了动力（并没有）。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神和天道的诞生都太久了。 神需要信仰的力量，而这新生的黑暗神太脆弱了，如今外界生灵动荡，若是信徒大批量死亡，那它也会胎死腹中。 思考些许—— 曦光亲手剖出了自己的心脏。 神格流转着强大而温暖的能量，骨节分明的手将神格破碎，分出部分融入了黑暗中。 谁说光与暗不能兼容呢？ 事实证明，只要有心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神格破碎是否能真正杀死神呢？ 这一次的睡眠长长长长到仿佛真的能一睡不醒，不过在某天晨曦洒下时，祂睁开了眼。 ‘曦光’好像死去了。 “喂，你就是我哥？”陌生但充满朝气的声音显得有些嚣张。 祂望向那个陌生但又感觉有点熟悉气息的黑发神明。 祂有了个黑暗的弟弟。 在这一刻，‘曦光’好像有了新生。 第393章 灾难（2合1章）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眼一年过去。 人类刚从孢子事件中喘过气，街道上逐渐有了往日的热闹，有人带着自己养的异兽和灵兽出门散步，但兽类们却异常焦躁，试图带着主人离开庇护所，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庇护所内的红蚂蚁变得非常活跃，原本它们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但现在在夜晚它们会频繁外出觅食。人们抬头看时，能看见大片的鸟类飞像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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