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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现在就只有你和我了，章厅长出去做王律师和张有年的结案准备，你和我说一说你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城人，到底为什么要帮中城做事？”秦汉嶙在和章厅长审完洪贤民之后，他要求和洪贤民再深度地谈一谈。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两支，其中一支分给了对方。他将香烟点上，而后把打火机丢给对方用。 洪贤民接过打火机，他抬手勉强点上烟，抽了一口大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吐出烟圈，回答：“还能为什么？为了财，也为了权，当然也为名。”到现在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再辩解的。什么装可怜啊，说有苦衷啊……这些伎俩都已经显得很是幼稚和多余。 秦汉嶙不能理解他，“北城没有给你这些吗？教育部长一向对你也挺看重的，而且你又是师范的校长，你的学生以后是要在北城教书育人延续你的风骨和教学的。你如今这样，难道不羞愧吗？” “当然羞愧啊。”洪贤民不否认，他就像是把自己破开了给秦汉嶙看一样，将人性的善恶纠结全部都摆在明面上。“可羞愧哪里有名利金钱来得有诱惑？说白了，羞愧只是一时的，名利金钱可以是一世的。” 这话有错吗？在道德层面，这句话无疑是大错特错。可是从人性来说，生活不是童话，金钱名利是作为一个人逃不开的欲望。秦汉嶙看着洪贤民，他抬手抽烟，能理解却又不能理解。“你想要什么？中城给你开了什么价码？”直接点，他不问他是否北城给得不够多，因为很显然洪贤民想要的北城应该给不了。 洪贤民笑了，“哈……咳咳……”可能是笑的时候烟呛了嗓子，他又咳嗽了两下，“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爸爸做土匪的那会儿你要是赶上了，今天你就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他又抽了两口，反问：“中城能让我做教育部长，东洋人愿意聘请我做大东亚教育总顾问，北城可以吗？算我贪心吧，读书人里但凡愿意做官的图得都是名利，你问问有哪几个不愿意往大了做的？” 似是看穿又或许从未看穿，洪贤民到了现在他后悔吗？当然后悔，不过他现在最后悔的是让秦汉嶙把他给抓住了。“不说那些大道理了，说点儿实在的。我就是个投机分子，我且不信你爸爸能把这个军阀做下去，更不信你小子能接班。所以，我得为自己谋划。乱世之道，讲究的是跟对人。我不信你们父子，中城又抛了橄榄枝，二者选一，自然选中城。” “中城也并非是块净土，那里是我和姚青筠的目标。而你，难道就不怕机关算尽后却依然做错了选择，最后也只能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吗？”秦汉嶙承认自己心气儿高，对于洪贤民说的话，他心里满是不服。 洪贤民很清楚自己的下场，要么中城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用人质交还人质的方法把他给保下来，要么就是中城不保他任凭他死在秦家父子的枪下。所以，在面对秦汉嶙时，他已毫无顾忌。“前年你说你们俩势如破竹，我倒还有几分相信。可现如今，中城已是东洋人的天下。你和姚青筠，一个手里还没拿到实权，一个腿被炸断了，你俩现在合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东洋人。” 如果在审问现场能当场毙了洪贤民且不犯法的话，秦汉嶙相信，他一定会冲着对方的眉心即刻开枪。“洪贤民，你知道你刚才的言论属于什么范畴之内吗？”他憋着心里的火，冷眼看他。 “知道。”洪贤民回答得非常干脆，“是汉奸的范畴。”他笑看秦汉嶙眼中的怒火，直言：“张有年也好，阿杜也罢，哪怕你把北城的所有中城人都挖出来枪毙都没用。因为，死了一批就会马上送进来新的一批作为补给。东洋人在中城可是养了很多很多的情报专员，这其中就包括您身边的商小姐。” “你什么意思？”商彤霁和东洋人有关系这一点，秦汉嶙的确是没有查到。不过，他一直知道中城的情报系统很厉害，培养的间谍在南北两城活动地相当频繁和隐蔽。他和姚青筠都曾疑惑过这些人获取情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要对两城统帅下手，为什么不直接让杀手来呢？总是迂回探查他们的各种消息，甚至是驻扎在固定的地点做长期的通讯传递，这些行为都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或许，谜底就在洪贤民刚刚说的那句话里藏着。秦秦汉嶙忽然意识到，那些游走自南北两城的中城潜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两城统帅，而是南北这两座城。而所谓的中城情报系统其实也并非是中城的，幕后的实际操控人应该是东洋人。 洪贤民不知道秦汉嶙和商彤霁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能猜到他们之间肯定不是金钱交易那么简单。他想，反正面前的秦少帅喜欢‘英雄救美’，他不妨透露一下商彤霁会有什么下场。“我的意思是，商小姐您可得护好，护周全了。她投靠你的消息会很快传到中城，按照东洋人的做法，她不会被处死，但是会被送去东洋人的军营里面做士兵们的安抚工作。至于怎么安抚……我想，这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这是羞辱和挑衅，秦汉嶙不意外地被他惹怒了。他猛力地吸了一口烟，狠厉地放话给对方，说：“洪贤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看到东洋人被彻底赶出中华。哪怕他们开了高价筹码要换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北城的监狱。”说完，他便将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他的军靴鞋底用力地落在上头，狠狠地将它撵灭。 凌晨4点半，陈勇站在警察厅门口，看着商彤霁和秦汉嶙，皱眉说：“今晚挺累的，又是弄到这么晚，还是我送少帅和商小姐回去吧。”秦汉嶙要自己开车回洋房，他觉得不妥当，打算给领导做车夫。 秦汉嶙果断摆手拒绝道：“没多少路，我自己开回去就行。你赶紧回去休息，明早还得送桃芝上学去呢。”这话说得挺压榨的，可是，让他换别人去送秦桃芝他还真就不放心。 “没多少路，我送您回去后再回家也不耽误。”领导说不需要，他不能真就不去干。陈勇的职场雷达告诉他，他还是应该客套客套，小小地坚持一下的。至少，肯干的态度要表现出来。 “婆婆妈妈的，你可真烦人。”秦汉嶙不理睬陈勇的‘客套’，他握上商彤霁的手，直接将人往汽车那边带。他用行动告诉陈勇：他不需要。 陈勇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章厅长看见了后，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要不，你送送我？我住城区那边，劳烦陈副官带我一程。” 给秦汉嶙当司机是没问题的，但是给章厅长就不行了。陈勇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他装傻回应说：“我这车是督军府的公车，不是警察厅的，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好乱开。章厅长，我还有事，回见了。”说罢，他便下台阶往他那辆汽车走去。 回洋房的路上，商彤霁顶着一张隔夜脸，她搓了一把面孔，打了个哈欠，问秦汉嶙：“你们审好洪贤民了？他认罪了吗？” 秦汉嶙看她困得不行，便与她说：“这事儿你没必要管，你困了就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我当然不想管，我也管不了。但是，我作为案件参与人员，我应该也有权利知道那俩人的结果吧。”商彤霁打完哈欠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 她讲得还挺有道理的，秦汉嶙被她惹笑了。他有意调侃她，给她戴高帽子，说：“是，作为这次重大案件的核心参与人员，你的确是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毕竟，你要对你的工作负责嘛。” 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公事公办’地和她说：“我呢，现在就向商小姐汇报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劳累您听一下。我作为这次案件的编外人员，我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的后续抓捕还有判决等等事宜就都要交给警察厅去办。毕竟，专人办专事嘛。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洪贤民和张有年他们是一定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得了把你，还什么‘汇报’，什么‘核心人员’和‘编外人员’……你少捧我。”商彤霁被他这番装腔作势的话给弄得笑迷了眼睛。她轻瞥了他一眼，见他腮边浅浅地凹进去，便知他是有意开她玩笑。 “诶，你知道吗，在我的时代里，民众举报间谍是可以拿50万元奖金的。”既然他开她玩笑，那她也回一个给他。想起在现代的朝阳群众以及网络媒体一直宣传的发现间谍的举报奖励机制，她假模假式地作怪说：“虽然我们的50万可能和你们这里的50万不能等值，可也是一笔大数目呀。秦少帅，我作为参与这次破获间谍大案的主要人员，你有什么奖励要给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小伙伴们评论和收藏呀~ 谢谢呢~
第84章 洋房卧室，秦汉嶙进门后便就从商彤霁身后将她裹入怀中。他的面部埋在她的脖颈之处，细细嗅着她头发上好闻的味道，柔声说：“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又湿湿热热的感觉让商彤霁有点儿不自在。她向边上躲了躲，手附上他紧扣在她腰间的大掌，低声回应：“我……我还没有想好。你别这样对我说话，我脖子那边被你弄得好痒。” “是吗？那我们换一个姿势。”秦汉嶙从她的脖颈处抬起脸，他将她转过身，俩人则是面对着彼此说话。他低下头，鼻尖对着她的，看着她眼里的木楞和惊讶，轻声笑了一下，装傻问：“这样……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他这是故意在调戏她吧。商彤霁被他的双臂更紧地箍住，他们俩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她下意识地想抬头和他说让他松手，可他靠得太近了，当她的鼻尖才微微抬高于他的时，她的下唇就差点儿要和他的上唇碰上。还是把头低下去吧，她将手掌抵在他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些，并‘劝说’他：“我在车上也就是随口说说，我不要什么奖励的，你别当真。”她担心他会干点儿出格的事儿。 秦汉嶙不松手，他挑着眉毛，故意说：“你不要可不行，我当真了。”他看她面容紧张，眼神飘散，能猜到她的小脑袋瓜里肯定又是在想入非非。他伸手将她的脸摆正，不许她逃避着不看他，“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睡觉。”商彤霁不想和他玩这种霸总调戏小娇妻欲拒还迎的情节游戏，她一点儿也不享受，觉得十分恶趣味。“外头天都快亮了，再不睡鸟就要叫了。”她提醒他别闹，是人就应该现在去休息。 就知道她不会冲他撒娇，也不会对着他的亲热有什么浪漫的回应。秦汉嶙虽说心里有所准备，可小小的失落也还是难免会有的。他轻叹一声，自嘲说：“我是遭了报应吗？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个不解半分风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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