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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恋爱滋味就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了，那种酸甜紧张且带着丝丝刺激的未知让秦汉嶙突然笑了出来。他附上她替他擦脸的手，微笑着用另一只手轻刮她的鼻头，包容地宠爱说：“调皮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 什么惩罚？商彤霁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就是被她当众调戏后心里不爽。她皱了皱鼻子，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不以为意地回应：“那我就‘静候佳音’咯。” 她的眼里都是‘有胆你就来’的嚣张，秦汉嶙抿唇看着她，微微点头，说：“一定不负夫人所望。”说完，他便重新握上她的手，带着她将手臂穿过他的臂弯，使她能挽着他。“想看什么电影。”他带着她走到售票厅前，指着排片海报，问。 海报上展示出的电影排片不多，就写了两三部，其中一部还是美国片子。这些片子商彤霁都没有看过，更加没有听说过。看着电影名字，她指着其中一部，说：“要不就看《西海岸不眠夜》吧。”现代的西海岸充斥着饶舌歌手的各种‘情操’，对于与民国同时期的西海岸，她表示非常地好奇。 “这是外国片，你确定想看？”秦汉嶙以为她会选《天使在人间》这种具有文艺气息的国产片。 商彤霁点了点头，回应说：“美国的西海岸嘛，我知道那地儿。有加利福尼亚，有洛杉矶，还有西雅图和奥克兰。那边是阳光沙滩，比基尼美女成群结队，我觉得可以一看。”对比文艺片的各种情绪起伏，她比较喜欢平静地坐在电影院里看看美女饱饱眼福，舒舒服服地享受视觉盛宴。 秦汉嶙没想到她的品味还真挺特别的。既然她想看，他奉陪就是了。“好，我去买票。”他仔细地看了一下排片时间，指着下午两点一刻的那场说：“现在是1:30，我们看2:15的。” “嗯，就这场。”商彤霁同意。她松开手臂，放他去买票。“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去买票。” 可能是闹市区的原因，下午看电影的人还真不少。商彤霁看秦汉嶙在排队，她站在排片海报那边又无聊，便稍稍往电影院里头走了两步。这里的电影院装潢得像是个复古剧院一般，红色和金色和谐又亮眼地被组合搭配，古典的灯饰有大有小，垂下的各种水晶吊坠把这不大的空间装点得充满了暴发户的富贵。 “姐姐，吃冷饮吗？”叫卖冷饮的商贩抱着一个用棉被包裹着的箱子，走到商彤霁身旁问。 商贩是从商彤霁身后发出声音的，她正欣赏电影院呢，这突然来的声音让她小小地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她也就是稍稍被吓到而已，很快就能平复。她转过身，看到对方是个穿着破烂，面孔还有点儿脏的瘦小女孩。民国多灾难，她看着小女孩，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一股怜悯。 “你卖什么冷饮呀？”她是想帮帮她的，毕竟小姑娘看起来很可怜，一副吃不饱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卖冷饮的女孩，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秦汉嶙，讲不定她现在过的日子会和这个女孩差不了太多。 只要有人愿意买，不管对方是什么眼神，小姑娘都无所谓。她见生意要来了，高兴地把棉被拉开，指着里头的冷饮介绍说：“有赤豆棒冰，还有绿豆棒冰。姐姐，你要吃哪一种？” 讲道理，天气是热起来了，不过北城还没到能吃棒冰的时候。商彤霁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口袋，然后指向售票厅那边正排队买票的秦汉嶙，说：“小姑娘，姐姐身上没钱。喏，你去找售票厅那边正在排队买票，穿黑色西装的哥哥，让他来买。” “这……他是姐姐的谁啊？万一他说不要吃呢？”小姑娘满脸都是失望，她像是被戏耍了一般，有点儿不高兴了。 “他是……”商彤霁挠了挠头，看着对方耸拉着的脸，有点儿羞涩地说：“他是姐姐的丈夫，他在帮姐姐买电影票呢。你去找他，就说姐姐要吃绿豆棒冰，要他买。” ‘丈夫’这两个字让小姑娘高兴了，她大大地点了个头，小跑着往秦汉嶙那边赶去。 “先生，您太太说想吃绿豆棒冰，要您买。”小姑娘从排队人群中抱着冷饮箱子，猫着身体挤到秦汉嶙身旁。 “看什么电影？”正好，排队的队伍已经轮到了秦汉嶙。售票员对着他，常规提问。 秦汉嶙对于这种在电影院里售卖吃食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想要理睬的意思。他掏出钱，递给售票员说：“两张《西海岸不眠夜》，2:15的场次。” “收您10块钱，找您2块。电影票2张拿好，右手楼梯左转，1号厅。”售票员接过钱，动作迅速且口条清晰地告知找零和电影放映厅。 秦汉嶙接过电影票和找零，他转身打算离开队伍。这将将要走之时，被人拉住了衣袖。他低头看，是刚刚要他买冷饮的小姑娘。为了不影响大家排队买票，他侧了侧身子，并且眼神示意小姑娘跟着他出来，别影响其他人。 “先生，您太太要吃绿豆棒冰。”小姑娘跟着他走到队伍外，她不撒手，坚持要他买。 秦汉嶙非常疑惑，这个季节还没到吃冷饮的时候呢。“天气又不热，不吃棒冰。”他非常直接地拒绝她，且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出。 “可是姐姐说要吃！”小姑娘不愿意撒手，她拦住秦汉嶙，不让他走。 秦汉嶙有点儿被缠得烦了，他看向商彤霁，见她正向自己走来。“你要吃棒冰？”他疑惑地问她。 商彤霁走到秦汉嶙身旁，她看了眼小姑娘，然后点了点头，非常圣母地说：“她也蛮可怜的嘛，就买两支绿豆棒冰当作是帮帮她了。” “不允许吃！”秦汉嶙一口拒绝，且口气里都是不容她反对的态度。“给你1块钱，棒冰我们不要，你别再缠着我们了。”他把刚刚找零的2块钱里抽出1块给小姑娘。 挨两句不耐烦的话算什么，能白捡钱那就是好的。小姑娘高兴地拿走1块钱，她道谢说：“谢谢先生和太太！”说完，她便就跑了。 “干嘛啦，吃你一根棒冰又不是吃了你一根金条，你凶什么？”商彤霁不理解秦汉嶙，她觉得就是一根棒冰，为什么他都要管她？她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没有经济能力真是废柴到了极致。 秦汉嶙看着那个小姑娘跑出了电影院，心里生出了许多的疑惑。他没工夫去细致地照顾商彤霁的不高兴，带着他的疑虑，他稍微缓和语气，解释说：“你月事刚结束没多久，少吃凉的。”说完，他便牵着她带她上楼去1号放映厅那边等电影开场。
第124章 商彤霁和秦汉嶙是提前进场的，他俩按照电影票上的座位号坐下。商彤霁还在闹情绪，就算是坐下了，她也不大愿意和秦汉嶙说话。 “还二十分钟左右，电影就要开始了。你有想吃的吗？我出去给你买。”秦汉嶙坐下后看了眼手表，打算出去帮她买点儿花生瓜子这类。 “不吃。”商彤霁懒得理他，她直接抛出答案，拒绝他的好意。 听出她口气里的不高兴，秦汉嶙稍有疑惑，可一会儿便就想通了原因。“我不是说了嘛，你月事刚刚结束，不能吃冷的。”他倾侧身子，靠近她，在她的耳边柔声地又解释了一通。他余光轻扫后排座位，瞧见还没什么人坐在他们后面，他又继续低声说：“虽说入了6月，可天气终归是还没到能吃棒冰的时候，距离七八月冷饮上市还有一段时间。你就不想想，她这棒冰到底是藏了多久的陈年货？” 道理倒是被他说通了，可她不高兴的不是吃不吃棒冰这回事儿。她侧头看他，直白地说：“我就是没赚钱，所以连吃个东西都要你允许才行。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我是你的附属品一样。” “你怎么会是我的附属品呢？你在想什么呢！”秦汉嶙觉得她这会儿是在故意作他。“你是我的夫人，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这都是你的自由呀。我不干涉你，也绝对不妨碍。”他把态度表明，认为她是在多愁善感，瞎想。 商彤霁觉得他现在把话说得漂亮好听，但仔细听听，问题不都推到了她身上嘛。生活里的矛盾就是这么来的，彼此之间想法有偏差，谁都说不清楚，并且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怎么就不干涉了？就一根绿豆棒冰你都不允许，并且还在外人面前呵斥我。以后呢？以后我是不是买颗绿豆都要看你脸色？” 她越想越气，气得扭过头不想看他，并故意坐边上点儿，与他拉开距离。“还说要做夫妻呢，我还没和你打结婚证你就已经摆大男子主义压我了，以后是不是不顺心了就骂我，触怒了你就打我？”她撇嘴，嘟囔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真是越说越离谱，秦汉嶙被她的脑回路着实给气到了。“我怎么可能骂你，打你？商彤霁，你在瞎想什么东西呢？我和你相处那么久，我的为人你不知道吗？”他看她侧着身子恨不得背对他，他生气地将她一把揽到怀里，不允许她再做出要离他远远的动作。“你就是不乖！就是狗咬吕洞宾！”他气急了，便回怼两句。 “你会不会说话呐！谁是狗了！”商彤霁低喝回应，挣扎着不要他搂。 “喏，你承认了！”秦汉嶙不允许她动，他用力把她禁锢在臂弯里，捏着她的鼻子，嘲笑说：“你承认我是吕洞宾咯。”他看她一脸懊恼被他绕进去，便松开手，且在她的面孔上轻啄了一记用以安抚。 瞧她噘嘴皱眉，一副好生讨厌他的模样，他猜想，绿豆棒冰这事儿估计是他在外人面前扫了她的面子，她下不来台，这会儿就使劲地和他发脾气。算了，她是他的夫人，他难不成真要和她吵一架，分个胜负吗？这当然不可能。他做个小，放低姿态，给足她面子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的。你给我机会，我改就是嘛。还有，财务方面我承认的确是我没有安排好，以后每个月我都把钱给你，你自己安排便是。” 他倒是会放软，商彤霁也挺吃他这一套。她心里虽然是舒服了，可嘴上却还是硬的。她靠在他的怀里，任他搂着，小眼神瞥向他，傲娇地说：“谁要你的钱了，我可不要。我找工作去，自己挣钱。” 哟，还整上女强人搞事业的姿态了？秦汉嶙深知这个年代没有背景的女子找工作不容易，若是想找也多是手工上的轻巧技术活。他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恐怕是做不成的。再说，姑且不论他舍不舍得让她出去给别人做事，就说日后她怀了孩子，只怕也得花大把时间生养。算了吧，他想着，她还是安生地做好少帅夫人吧。 脸上挂上一本正经的神情，他故意用不容许她拒绝的口吻，霸道地说：“你可别说不要，我是应该给你的。何况，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是我的夫人，你应当帮我管着，收着。至于工作……”他不说穿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事业心，顺着她，继续说：“工作的事情先不急，等北城安定了，你也有了空闲，你尽管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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