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修士听到这里都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嘎嘎响: “死后那般可怖,原来生前就不做人了。” 慕容城主提着酒壶在过道上穿梭,把修士们的酒杯一一斟满,满意地看到修士们嫉恶如仇的情绪被他调动起来了,接着讲: “还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一村子恶人,在作恶许多年后,终于品尝到他们种下的恶果。”中文網 城主望着前方,像被恶人村的某一位逝者附体,眼睛里带着怀念的气息,沉浸到回忆里,再次回到几百年前的某天: “某日,恶人村路过一位青年。那青年身着红衣紫袍,带着狰狞的鬼面,立如兰芝玉树,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就好像是主宰人命运的神鬼一般,神秘莫测。” 林清月背后的师无宴,听到这里,突然“噗”地嘲笑出声,生生破坏了城主讲故事的氛围。 林清月尴尬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朋友笑点很低,无意得罪,您继续。”
第261章 求死 林清月转身,往无聊地趴在小几上的师无宴嘴里,塞了一根鸡腿,师无宴便叼着这根鸡腿,脸朝向祝言的方向,鼻腔里又发出了几声幸灾乐祸的声响。.z.br> 封烨的嘴角也带上一抹了然的笑意。 祝言不为所动,双手托着脸,亮晶晶地看着林清月的背影,林清月被他可爱到,和他相视一笑,回过头去。 “村民当时,以为他是过路的普通修士,见他言辞对答天真质朴,只当他是误入颠乱界的富贵人家的少爷,于是按照以往的套路,打算先用酒食把他灌醉,再强夺他财物,最后把他当作牛羊一样卖掉。” “这青年质地很好,应该能卖不少钱,把他骗回村的村民非常高兴。酒过三巡,青年应声而倒,村民拿着缚仙绳,想把他捆起来……忽然,青年醒来了。” ““我讨厌别人骗我”,那青年笑嘻嘻地说,他说完,全村的人,发现村子被浸泡在一片血海之中,血海掀起小山高的浪头,所有村民的躯壳炸开了,变成了血水,成为了血海的一部分……” “第二天,村民们做了同一个噩梦后醒来,发现青年已经失去了踪影,然后,村民们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不会死,村民们再也死不了了,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开始腐烂,腐烂的过程如千刀万剐,时时刻刻生不如死,村民们痛苦得再也无法入睡,无法吃食,于是饥饿与失眠的痛苦,再叠加在肉体的疼痛上,数百来如一日,折磨着村民们。” “村民们疼得疯了,疼得一刻也不想活下去了,用尽各种方式自我了断,可是,永远都死不了。” “村民们就这样被囚禁在村子里,在地狱中煎熬,直到数年前,颠乱界发生地裂,震断青年临走前设在村子的法阵,村民们才逃了出来,成群结队在各地流窜。” 慕容城主把不死族的来历解释清楚了,不死族由人变为怪物的过程,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却让全体修士有片刻安静无声。 这段平静的村庄历史,像脉脉温情的亲友藏在手心的刀,背后有一股不动声色的恐怖。 无论是为了生存下去,集体沦为恶鬼的村民的人性之恶,还是暗夜里带着鬼面光临村庄的神秘青年,恶意至极的不死诅咒,所有细节掰碎分析,竟不含一丝光明的色彩。 令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有修士总结出来了: “所以这些不死族,到处找修士挑战,就是为了被杀死,了断痛苦的命运?” 慕容城主点头:“没错。” 袁修士粗声粗气地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神秘青年给村民施加的,应该是某种邪恶血咒,他不死,血咒就无法破除。” 慕容城主:“道理没错,奈何天地茫茫,哪里去找系铃人,不死族来夺我祖业,我也只能仓促应战了。” 林清月觉得不妙: “不死族如果无法在颠乱界达成目的,来日会入侵四界大开杀戒也说不定。” 慕容城主作揖:“所以请各位救救我慕容城,也当是拯救天下苍生吧。” 谢渝目下无尘,妖邪作乱被他撞上了就不会纵容姑息,应了下来:“除魔卫道,义不容辞。” 城主见说话的是林清月的炉鼎,本不想理会,但被谢渝端肃的气质所震慑,莫名起了敬重之意,不由朝他行礼道谢。 袁修士粗鲁地撕下块羊腿肉塞进口中: “我就没有某些正义之士的大义凛然了,城主,只要你钱给够了,我就帮你办事。” 慕容城主笑道:“一定一定,只要诸位助我守住家业,无论是我城中的传送阵,还是倾尽私库,我无所顾惜。” “袁老,我知道令郎患有心疾,你常年奔波,努力为令郎筹银钱医治,我承诺,事成之后,定会奉上你满意的酬金。” 慕容城主环视仍面带犹豫的修士。 “也请各位放心,我慕容老儿面对不死灾,没有疏散家眷,没有逃跑,是因为已经做了万全的布置,有了十足的信心,不会让各位无谓送死的。” “今晚大家尽兴玩乐,容我准备准备,明日,我会送各位一件法宝,定能助各位如虎添翼,旗开得胜。” 众修士见慕容城主言之凿凿,胜券在握,都提起了信心,当下拍胸脯保证,定和慕容城共存亡,欢喜得慕容城主老泪纵横。 宾主尽欢,宴席过后,修士们在城主的盛情挽留下,借住在城主府中。 管家殷勤地把林清月领到一处宅院里: “我们城主知道大人炉鼎众多,特地为您安排了特殊的住所。” 林清月:“……他们,不是我的炉鼎。” “其实,承认了也没什么的。” 管家朝林清月挤眉弄眼: “您是大人物,多养几个炉鼎正常的,我们颠乱界风气开放,不会因为女子养个三夫四侍就鄙视她的。” 林清月走进房间,呆住了。 这么大的床,是真实存在的吗。 睡个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吧。 在房间里配备这种床的原主人,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喂。 房间的左右两面墙,还开了六间门,通往不同的小房。 小情儿们住得如此近,真的不会整天掐架吗。 管家离去后,谢渝、祝言、师无宴、封烨四人的目光,灼灼地投到林清月身上。 林清月觉得如锋芒在背,她指着主卧的床: “这间房间,我占定了。” 又指左右两面墙的小房间:“你们各自寻住所去,互不干扰。” 封烨把林清月拉到一边,小声说: “我有要事,要与姑娘商议,请今晚到我房间,我们秉烛夜谈。” 林清月:“不能明天白天谈吗?” 封烨语气诚恳:“事关姑娘安危,今晚就必须谈。” 林清月见封烨不似作伪,应该有什么大事要说,她由封烨的肩膀往后望,见其他三个人都在往这边看,也压低了声音: “好,我今晚去找你。” 她莫名心虚,又加多了一句: “咳,不要声张。”
第262章 醉酒后就会变成三岁半 半夜三更,适合密会,共商要事。 除了…… 林清月无语地低头,祝言像一朵散发着糜香的红花,软软地枕在她的腿上,纤长的手指缠着她一缕长发在指尖绕啊绕,笑容甜腻又天真: “床铺好了,师尊怎么还不就寝?” 林清月知道祝言笑里藏刀的本性,不会因为他笑得可爱无害就放松警惕,含糊地回答: “睡了,这就睡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师尊睡了再走,该不会……”祝言指尖的长发稍稍收紧,林清月顿觉头皮一痒,“师尊还约了人私会吧?” “没有的事,绝无可能,”林清月立刻在大床上躺直装作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你看,我这就睡了。” 祝言起身,松松垮垮的红衣衣襟敞开,反手握着自己白嫩的脖子,从喉结一路探到莹润的锁骨上,见林清月紧闭的眼睛睫毛乱颤,宁愿假寐也不愿看他,到底令他有点自我怀疑这幅少年身躯的魅力——他决定以后要多泡点花瓣澡。 他黑葡萄的水润的眸子深处,有诡谲的红丝,在躁动地翻涌缠绕,颠乱界混乱的气机搅动着他嗜杀的欲望,很多黑暗的念头要很辛苦才能压抑下去。 祝言爬到林清月身边,枕着她的手臂,把脸按到她的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少女清而悠和的气息包裹着他,祝言紧绷着的杀机总算松懈了下来。 “师尊最近的注意力都分给了别人,我不开心。” “怎么会呢,我最在意的还是小言。”这话一半真心,一半是哄人。 林清月好听的话说得老顺口了,她知道祝言的脾性,得好好顺着毛噜,不然他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能把屋顶掀了,最后苦的还是她的钱包。 她感觉少年的脊背紧绷着,似乎还是闷闷不乐的,于是顺着他薄薄的肩背,安抚地摸了摸。 祝言的腰顷刻之间塌了下去,他脸颊绯红,微张着嘴,眼眸的红线被幽深的黑暗替代了。 他催促道: “重一点,师尊求求你,再重一点。” 林清月稍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祝言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在昏昏然的安抚中满意地闭上眼。 “如果我做了坏事情,师尊会原谅我吗?” “看情况,”林清月被祝言毛茸茸的发顶蹭到了脖子的痒痒肉,忍着笑意往后缩了缩,“小错误批评教育,大错误打断狗腿。” “打断腿?师尊果然嫉恶如仇。” 祝言的语调带着委屈的闷:“可是师尊,有时候善与恶,是很难界定的。” “所以我说看情况,”林清月警惕起来,“你该不会给师无宴还是谁下毒了吧?” “我倒是恨不得把他们都毒死了……” 祝言放任自己毫无防备地关闭感知,在林清月身边陷入沉睡。 林清月听着祝言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到祝言的鼻息变得绵长,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少年的长手长脚缠她缠得死紧,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脱身。 去往封烨的房间,需要经过谢渝和师无宴的门口,林清月在黑暗中,蹑手蹑脚蹭到谢渝房门口,谢渝房门没关好,门缝里漏出一线灯光。 林清月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房门里像是感应到鱼咬上了饵线,无形的灵力裹挟着林清月,把她拖进了屋,房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林清月脚不着地,被拖到谢渝跟前。 林清月:“……”好奇心害死猫。 谢渝独坐在窗边藤椅上,纱窗半开,夜风带着清凉的水汽吹进来,屋外的湘竹丛摇曳生姿。 谢渝在吹风。 林清月落到他跟前,他便很自然地抬手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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