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谋朝着路之鱼靠近,但行事却越来越有李不归、云别尘还有慕千里的风格了,完全就是这几人的结合体。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少女单手撑着下颌,微微眯眼:“挺好的,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性子有什么不好。” 商孟州思付片刻,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说也没错,至少不会吃亏。”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同朝前走去。 既然小孩已经将自己能做的事做了,那么他们这些当大人的自然要为他们查缺补漏。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路之鱼蹲下身子,微笑着看向尼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柳月。” 商孟州站在一旁,视线下撇,明明是在笑,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压迫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柳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不对,应该说是江姑娘才对。” 话音落地,江柳月那双黑黝黝的瞳孔地震,她缓慢的抬起原本耷拉着的头,苍白的脸上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说: 标注: 1.在宇宙中一切事物都是互相关联的,宇宙本身不过是一条原因和结果的无穷的锁链。——(法)霍尔巴赫 2.原因与结果、手段与目的、种子与果实是无法割裂开的。因为结果孕育在原因之中,目的事先存在于手段之中,果实隐含在种子之中。——(美)爱默生
第162章 福安城(四) ◎江词和路情◎ 福安城(四) 还是被找到了。 这是江柳月被戳穿身份后的第一个念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当年的事, 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她想不明白。 江柳月定定盯着商孟州,仿佛要从他身上掏出个洞来。 瞪大的不只有江柳月的眸子,旁边那俩小孩的眼睛也瞪得十分大, 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路思归此时也控制不住的讶异。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会突然……” 路之鱼侧过脸看了一眼惊讶之情写在脸上的贺思明,嘀咕了一句‘情绪掩藏的不怎么好’后,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俩小孩:“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有些东西是光凭借算卦就能算出来的吧?” 贺思明茫然道:“难道不是吗?” 路之鱼双手环抱, 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是啦。这些消息少主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嗯。”路之鱼应了一声, 她的眸光透过两人交汇的身影, 落向远方那座死气沉沉的宅子当中,“他是太极山庄的少主, 所掌握的情报成千上万,更何况他自身的能力也有些特殊, 所以知道的比我们多也在所难免。” 说完后,她径直看向路思归,温声道:“你对福安城这座城的往事了解有多少?” 路思归愣住。 他没有想到路之鱼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问?纵使心中好奇不解快要溢出来,少年仍然如实回答:“不怎么了解。” 这个回答也算是在路之鱼的意料之中。 “十几年前, 福安城有一户富家大室, 是福安城的首富, 这家主人姓江,旁人叫他江员外。” 路之鱼的声音不快不慢,娓娓道来, 她说的很清楚,路思归也听得很认真。 “江员外有一女, 名唤江词, 待字闺中, 生的秀雅绝俗,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这福安城中无数郎君倾心,光是去江家说媒的人都快要踏破江家的门槛,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小姐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满心满眼只会是她的人。” 说到这里,路之鱼一顿,随后看向路思归,“江小姐就是你的母亲。” “嗯。” 路思归应了一声,继续听她讲下去。 路之鱼说,江小姐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路情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或许当时的江小姐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意中人,和她最开始幻想的标准一点也不像。 故事的开始是英雄救美,会点仙门道法的仙二代下山游历,来到了福安城这个地方,结交了一堆酒肉朋友,寻欢作乐,夜夜笙歌。 路情那时未曾见过江词,只是在旁人嘴中听到过她的名字,说她是什么福安城第一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久而久之,路情对旁人口中的美人也有了兴趣。可惜,江词平日不爱出门,难得一见。 尽管有些遗憾,但他心里想要见到江小姐的那个念头并不强烈。 直到一日,江词外出去寺庙祈福,清风吹起面纱,漂亮惊人的面容露出一角。彼时,路情就坐在酒馆二楼栏杆边,随意投下一眼,自此乱了心曲。 “这些消息都是从少主那里听来的,毕竟过去那么久,那家伙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对于当年的细节都知道的很清楚。” 听见路之鱼的话,商孟州撇了下嘴,不置可否。 这点他承认,就算借用眼睛的力量,也不可能对于一件十几年前的往事的细节知道的那么清楚。 谁知,原本在见到路思归时就安静下来的江柳月突然出声: “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大,但在场几人耳朵都灵,再加上几人看着互相聊天,可全都留了个心分神关注着尼姑。 “什么?” “不是这样的。”江柳月猛然抬头,直定定地看着路之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是小姐先动的心。” 路之鱼和商孟州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原来当年的事还有内情。 说到了江词,江柳月的神情缓和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呢喃道:“那次,不是小姐和路公子的初见,他们的初次相见是在很早之前。” 在路情进入福安城前,两人早在城外见过面。 那时江词祈福回城,半路遇到劫匪,险些被劫去当了压寨夫人,所带的家丁非死即伤,危机时刻,路情从天而降。 虽然路情道行不怎么样,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仙门子弟,身上所带的法器都是上好的宝物,况且他的对手只是一群劫匪,打他们十分容易。 随手救下江词后,路情又因为急着赶路去福安城喝酒,也没有注意江词长什么模样,在面对她的道谢,也是简简单单挥手示意。 之后,事了拂身去。 路情没在意的无心之举,却成为了江词念念不忘的开端。 回到家中,江词便派自己随身侍女江柳月去打听这位公子的消息,知道他的上清宗的仙人,此番下山是为了历练,待不了多久。 知道这个消息后,江词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她又提起精神,想要再去见英雄一回,她打听到路情常在醉仙楼吃酒,便命人从那里路过,有意营造了一场邂逅。 后来的故事跟商孟州知道的差不多,路情一见倾心,江词倾慕已久,两人很快坠入情网,可结果总是不遂人愿。 江员外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江员外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他会看重自己女儿的亲事能给他带来多大利益。在他看来,就算路情是寻仙问道之人又能如何,他们江家又不修仙,是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自然也不靠他们庇佑。 其次,向自家女儿提亲的公子中有些是名门望族,有些又是王孙之后,权利地位,哪个不比路情强?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江员外就盼着女儿能嫁入豪门,借此将自己带入上游社会。 对江词来说,她在乎的是两情相悦,是自己想要嫁给心上人。 于是,她和江员外展开了一场长达半年的对峙。 在此期间,她怀上了路情的孩子。 未婚先孕,这对整个江家来说都是一个有辱门楣之事,可江词并不在乎,她与路郎已私定终身,何况此次路情回去就是为了找兄长向她提亲。 她等啊等,等到枫叶红时,冬雪落尽也不见路情的归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肚子也瞒不住了。江员外知道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到江词脸上,命令她将这个孽畜拿掉,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嫁人。 江词肿着半边脸,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父亲。 “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您要拿女儿的幸福去换取?” “您是商人,可女儿不是!” “爹爹,你变了!” 江员外大怒:“混账!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习礼仪学的东西吗?” “不尊长辈,不知廉耻,跟男子私相授受,真是丢尽了我们江家的脸!” 他指着江词,气的胡子翘起,面色铁青道:“你当那姓路的是什么人?为父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兄长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据他同行人说,他们这次下山是为了历练,为了除祟,可他倒好,整日在那醉仙楼吃花酒,若是这样也罢,便是吃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竟然哄骗的你与你同了房,如今还怀了这孽畜,他不顾忌你的名声,你爹我还要脸!” “是我勾引他的!”江词盯着江员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从未哄骗过我,是我自愿的。” 江员外眼睛都瞪大了,“你!混账!” 江词继续说道:“阿情看着纨绔,为人风流,可实际上他不通□□,待人真诚,一颗心全放在了我身上,他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会为我找来我所有想要的东西。爹爹以为是他哄骗了我?不,他对我从来发乎情止于礼,就连站在我身边脸都是红的。我想要让他留下,所以,才与他同了房。” 江员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词,他的瞳孔地震,接着脸色涨红,气的一巴掌打下去,“啪”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江员外发了狠,掌掌带风,仿佛铁了心要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打死,而往常向来疼爱女儿的江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既不阻拦也不劝诫,任由江员外动手。 等到江员外气消的差不多了,才派人将江词带回房中,好生看管。 又过几日,江员外再次出现在江词面前,温声细语,仿佛又恢复了最初和蔼慈善的父亲模样。 他给江词看好了门亲事,只要将这个孩子拿掉,就能把她嫁过去,对方是县令之子,江员外要将江词送过去当个侧室。 江词当然不同意,于是江员外就命令江柳月将打胎药掺在她的饭中,给她灌下去。 “我自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极好,我做不出这种事,将这件事偷偷告诉了小姐。” “那后来呢?” “后来……”江柳月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小少爷早产,老爷要让人将少爷丢到乱葬岗去,刚生产完的小姐跪在老爷脚边苦苦哀求,可是老爷不同意,最后,小姐逼不得已妥协了,她同意去服侍李大人,只求老爷能容得下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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