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璋被她这生动模样乐到了,一股感慨自内心发出,多幸运如今佳人犹在身盼,前世的那些孤独寂寞滋味,他绝不想再尝。 如今看来,皎皎还不知自己已知前世之事,在随州她似也多有试探的意思,他能感觉出来,她刚嫁给时是喜欢他的。 回想到前世刚成亲时,他因为是场算计本想与她相敬如宾,洞房一夜,他就发现自己有些失控,之后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想抛开脑中杂念,她却偷偷进来,扰他学习,坐于他怀,勾引挑逗,使他不能专注,师父教导给他的那些自控法子,在她面前全都失效,唯有与她贪欢肆意才行,之后他又沮丧懊悔,告诫下次不能再如此放纵。 可惜次次无效,一度他陷入这种抵抗-不能自拔-悔恨的恶循环中。 入京后她似乎就不再那么喜欢黏着他,他开始以为她是不适应,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收效甚微,后来才知,她竟变心…… 程玉璋眸色瞬间阴冷,又很快隐藏起来,换成她喜欢的斯文儒雅,回道:“好,都听夫人的。” 江春月被这声“夫人”叫的心花怒放,男人果真都欠调教。 “我走之后,你每日除了去老太太那里问好,大夫人和三夫人那里都不要去,他们叫你你找个理由推了就行。平日三餐要按时吃,我会让林四监督你的。熙园有母亲留下的几个嬷嬷、奶妈,特别是张嬷嬷,可以重用。若是有紧急的事,就让林四去告诉父亲。我给你留了一支侍卫队,倘若你要出去,一定要林四安排侍卫跟着……” “好了好了,你也太婆婆妈妈了,好像念经的和尚。” 程玉璋住了嘴,在她刚抱怨完,就低头亲了下去,热烈席卷江春月,这吻的意味又与之前不同,像难舍难分,像思慕成河,江春月逐渐沉沦,伸手环上他的背,却突然口舌一痛,呜咽出声,湿漉漉的水眸含着指控,瞪向程玉璋。 他竟然咬她! 程玉璋喉咙发出低笑,又托她腰身安抚细吻,外面传来林州的请示声,江春月伸手捶打他,他却不觉似的,转身将她抵在屏风上,大掌护着她的后脑勺,抵死缠绵。 “等我回来。”程玉璋松开她,将她横抱起放到床上,眼神明亮的看着她,定定说道。 江春月怔忪了好一会,才晓得他走了一段时间了。 她按压下内心的起伏,脸上恢复平淡之色。 她时时告诫自己,不得对男人动心,要以自己为主,保持这种心中无男人的状态,才是快乐的根源。 江春月用过早膳后,来到属于自己的小书房,这是她特意改造的一间厢房,刚到门口,就见林四正指挥着一些人在拆墙。 她疑惑,让琪清把林四叫过来一问才知,是程玉璋的命令,他要将离这不远的一处温泉的水引到浴房来,还要砌个水池,还有他自己画的设计图。 这么快就懂得享受了,想想他后来那么奢侈,现在有个苗头也正常。 她在小书房给淙哥儿和鲤鱼写信,快写完时,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来传信,让她去老太太那里,说是祖母家的一个外孙女来府上小住。 江春月停笔,稍梳洗打扮,打开她的妆奁,江春月一下子怔住,竟然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琪清也看到了,捂嘴笑道:“少爷还是很会哄小姐开心的。” 世间没有女人能拒绝这些漂亮的首饰,江春月恨不得将这些全插到头上,也不现实,只好选了几样极喜欢的戴上。 今日老太太院里热闹,大夫人及三夫人都过来了,她一进来,尹氏就热情招呼:“春月来了,快过来坐。” 江春月向她们见礼,这回三夫人戚氏竟对她动了动嘴角笑了。 尹氏向她介绍:“老太太的娘家是国公府,今日来的这位,是当今荣国公的孙女,也是咱老太太的外孙女,叫温宜,性子活泼,容貌秀丽,听说咱程府来了个表哥,过来看看的。” 江春月却在听到“温宜”二字时犹若雷劈。 温宜! 莫非是前世那个欺她辱她的温宜! “温宜回来了。” 尹氏乐呵呵的说了一句,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春月,这温宜这个时候来,分明就是为程玉璋来的。程府嫡长孙回来这事已经在北直隶传开,世人谁不想攀上程府这高枝,这长孙媳出身又低微,就燃起了某些人的希望。 说不定她还没掌家呢,就已经从程府长孙媳的位置上下去了。 江春月蓦地抬头看去,见到那温宜的面容后,内心一阵刺痛。 果真是她! 前世她本还出来与一些贵妇结交,可后来荣国公府的嫡孙女温宜来后,不知哪来的消息,四处宣传她是知州之女,母亲还是个乡野粗人,自那之后,许多原本与她关系还可以的贵妇纷纷远离她,常常谈的甚欢时,只她一来,顿时变得安静,这种排挤令她难堪,渐渐也就不再参与这些贵妇们之间的茶话会。 程玉璋问过她为何不去交际了,她郁闷的不想回答,这是事实,她的确出身不好,跟那些出身名门的贵妇相比,她确实不够格。 这也是致使她忧郁的其中之一。 特别是有一次她独自外出看戏,恰与温宜撞见,她竟当面刻薄指责她不配来这里看戏,她身旁又有许多京城贵女,公然这样训斥她,令她颜面丧失,那之后,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待在府里悲春伤秋。 现在她才明白,她出身也不是最差,这京城比她身份差还做主母的比比皆是,可这温宜偏偏只盯着她贬损她,打击她的自尊心,摧毁她的信心,她是中了她的计谋。 现在再见到这温宜,江春月可再无惧怕,目光凌厉几分,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脸皮。 谁敢再骂她,她见一个打一个,绝不手软。 温宜一见到江春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换上和善的笑容:“这位就是表嫂吧。” 祖母刚与温宜在内室说了些国公府的事,见春月来了,介绍道:“她就是你玉璋表哥的嫡妻,春月。” 祖母又向江春月介绍温宜:“这是我那娘家的外孙女,年十五,来我们府上小住。” 江春月与温宜两人互相见礼。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宜竟觉得眼前这个软似水一般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异样。 温宜并不在意,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江春月这种出身的人,她不过仗着表哥穷苦时幸运攀上了他而已,现如今表哥回归程府,身份尊贵,她根本配不上程家宗妇的位置。 老太太今日乏了,让他们小辈聊,还让尹氏给温宜准备好住的地方,回屋歇息去了。 温宜命婢女拿了一个雕花木漆盒来,道:“温宜这次受父母之命来看望外祖母,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些东珠送给各位长辈。” 木盒打开,里面的珍珠雪白,颗颗都在一寸左右,形状滚圆,是为佳品。 她分给了尹氏和戚氏多半,将剩下的推到江春月面前,好奇问:“表嫂在随州可见过这样的珍珠?” 尹氏暗中偷乐,在一旁佯装欣赏珍珠,实则想看好戏。 江春月内心嘲讽,前世她看不透,总觉得这些贵女高人一等,实则她们的品性还不如乡野村妇,却整日里看不起这个那个。 如今她内心再无那些自卑情绪,既然她想比,她奉陪就是。 她转了转手上的一串珍珠手链,还未开口,就听到旁边清冷的声音道:“珍珠只是普通饰品,即便是随州,也有不少珍品。” 江春月讶然,看向说话人,戚氏在帮她说话。 她在帮自己?又为什么帮自己。 想到她派侍女来给自己说的那些,再加上程玉璋那个全身都是心眼子的人的告诫,她并未过多表现感激。 江春月抬起手腕,宽袖垂顺的落下,露出她一段细白的藕臂,上面一串闪着金色的珍珠手链十分耀眼,那尺寸比温宜带来的更大,还是天然茶金色的珍珠。 江春月一脸懵懂,伸手拿起一颗木盒里的珍珠,语带欣赏:“这样就是好的珍珠了么,果真漂亮,眼色也挺白。” 她将手臂伸直,捏着那颗珍珠伸到温宜面前,手腕上的南洋金珠更是让温宜看的清楚,“我没见过,谢谢温宜。” 桌上的人都盯着江春月手腕上的那串南洋金珠,在座的都是识货的人,谁不知她腕上那珍珠比温宜给的要贵太多。 她这种富而不自知的态度,令温宜恼羞成怒,这江春月分明是在故意戏耍她! 尹氏庆幸自己刚才没说话,不然此时尴尬的就是自己了,果然这江氏不好惹。 珍珠一事后,温宜就不再搭理她,热络的跟程府每个人聊,就是庶女她都聊几句。 前世她在那些贵女之中身份高贵,大家都捧着她,如今在程府,江春月今日地位也不低,温宜不跟她聊,有的是凑到她跟前刷脸熟的人。 温宜没有冷落到江春月,气的脸都皱巴了。 江春月却镇定自若,敛眸平眉。 等这场一散,江春月离开,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温宜的喊声。 “站住!” 江春月当没听见,继续走自己的。 “你给我站住!” 她继续喊,江春月仍不带停的,直到温宜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江春月才停下脚步,淡淡的望着她。 温宜气的不行,对她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本小姐叫你呢,你聋了吗!” 江春月微微扬唇,“哦,你在狗叫什么?” “你!”温宜气的鼻子都歪了,脸上憋红。 “你果然是装的,你一个四品地方官的女儿,在这里装什么,你哪点配得上表哥,非得人家告诉你,你才自请下堂吗!”温宜言辞激烈。 她那张本来还算灵秀的小脸,此刻全都市井的蛮横之色,她前世竟被这样差的人骂到自卑,实属不该。 “你狂吠什么,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去找祖母,或者二爷,他们都没让我走,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命令起我来,现在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注意身份。” “我与外祖母不比你这个外人关系强,我当然说得上话,我的意思就是外祖母的意思!”温宜气到跺脚。 琪清想上前理论,被江春月拦下,她见到温宜气成这样,一点也不生气,声音都没什么起伏:“还是那句话,你让祖母告诉我啊。” 江春月没空跟小孩子吵架,她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往前走去。 温宜还要再追,忽听江春月一声“林四”,她的面前就降下个脸色不善的侍卫来,“请小姐留步。” 林四冷声道。 温宜顿时不敢再追,可又气不过,大喊道:“你如此卑贱,根本配不上程家!” 江春月没答,她在心里开始算计,怎么将温宜打一顿出出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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