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琯!”司明朗把她拽起来,却没想到这个一向乐观开朗的人被拽这么一下,直接坐在地上,看着这满地狼藉,呜呜地哭了出来。 “司明朗,怎么办啊!老爹他……他可能没有救了!” 想起远在云琅国的云承弼,云琯琯实在忍不住了。这些天她看似过的还不错,实际上心中一直担忧着老父亲,想到云承弼会像得了阿兹海默症一样渐渐忘了所有的事情,她就止不住的心痛。 “琯琯,别哭。”司明朗将人揽在怀里,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别灰心,云琅国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放弃过,我陪你继续找,这里山谷这么大,说不定还有别的地方还长着这些花呢,咱们慢慢找,直到找到为止。” “吱吱!”一声狐狸叫从旁边响起,云琯琯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模糊地看过去。小狐狸焦急地在下面扒拉着她的腿,身上的毛被烧得七零八落,而它的嘴里,正好衔着一朵连根带叶,完好的毒花!
第两百四十三章 报恩的狐狸 云琯琯惊喜的看着狐狸,狐狸身上的毛被烧的焦黑一片,原本发着绿光的狐狸现在却像在煤堆里滚了几遭。 狐狸用它长长的吻部顶了顶云琯琯,示意她接过。 她拿着手里的花朵,怔怔的看着狐狸,眼泪慢慢的落下来,狐狸看着她,一双黑豆眼湿润着,用鼻尖又轻轻顶了顶。 她憋住眼泪,在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拿起毒花来到还在收拾残局的林莺儿身边——他们搭的茅草屋上,有的茅草也沾上了火星子,林莺儿正在灭火。 “莺儿,你看看,看看这个毒花还能不能用。” 她问道,这几乎是带着点恳求的意味了。 林莺儿惊讶的看着她,估计她要拿着个来救很重要的人吧,她在心里说,能让云琅的小公主变成这个模样,可不能是一般人。 林莺儿接过花,仔细检查了一番,没错,根茎叶都是保留的很完好,她开口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 云琯琯这才笑了出来。 她脸上全是被自己摸得乱七八糟的黑灰,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司明朗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他什么时候看见过云琯琯这样的表情?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 “看来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你了。”云琯琯摸了摸狐狸,狐狸身上已经露出烧焦的粉色伤口,看到这她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小狐狸,为了报恩,将自己烧成这个模样,她把狐狸抱在怀里,“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下山,稍微收拾一下,这小狐狸身上也全是伤口,回去带它擦点药吧。” “我家就有烧伤的药膏。”林莺儿回答道。 三人这又回到了山下。 简单的洗了下脸,林莺儿带着已经包扎好的狐狸过来。 “这小家伙倒是听话得很,比村子里有些女孩儿还安静。”云琯琯接过狐狸,似乎是今天一天累得很了,狐狸依恋的在她怀里蹭了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除了要把它带给你,我还得给你说些话。”林莺儿拿出一个小巧的花盆。 “这……毒花已经采摘了,还要花盆做什么?” “这小狐狸倒是会挑,花朵还未开放,根茎叶都保留的很完好。”林莺儿道。 “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些别的说法?”云琯琯问。 “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林莺儿说话的时候也不闲着,她拿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黑色的土壤,将这个递给了云琯琯。 “不瞒你说,这花朵其实并不是大宛特有的。” 云琯琯疑惑眨眼。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这花只生长在特定的区域吗? “我们这片地方,在几十年前可不算是大宛的疆界。”林莺儿嘲讽的勾起嘴角,“村子里的老人一直不愿意到外面住的原因,一是人老了,更想要落叶归根,二是我们本就不是大宛的国民,自然对大宛没有什么归属感。”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老人宁愿守着“闹妖怪”的村子不愿意走,故国已经没了,连故土都待不了,如果不是太难生存,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呢。 “我们村子里大多是原北辞国的遗民,这花是北辞特有的,很多的情况也只有我们知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花朵既然如此特殊,可有一些别的功效?” 林莺儿笑着摇摇头,“我给你说这些是为了提醒你,这花朵初期是毒药,用它入药会让人和得了失魂症一样,渐渐忘却事情,最后变成什么也不知道的废人死掉,可等到花朵完全开放,到了怒放期,就又成了原先自己药性的解药。” 自己下毒自己解,原来这花朵这么娇贵的吗?云琯琯看着手心里小小的花骨朵。 “我拿出这个是想要告诉你,这花朵极难培育,离了原本生长的地方之后,想要单独培育出怒放期的花非常难,你带着这花可千万要小心。” “啊?那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拿到手,我也不会种花啊。” 看着云琯琯急的眼圈又红了,司明朗无奈叹气,“你莫要慌,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母亲就是北辞人?” 云琯琯惊讶的看着司明朗。 她只知道他父母去世的早,司明朗是由他小姨带大的,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看着少女震惊的眼神,司明朗笑了,他掐了把云琯琯的脸,解释道:“我母亲虽然去的早,不过我还有小姨,小姨上官蕾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在北辞正好是负责专门培育花草的,说不定她那里能有办法。” 这不就太巧了嘛。云琯琯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以为来到这里找到解药之后就能回去,没想到中间生了这么多波折,果然是好事多磨吗? 可能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命中注定要她嫁给司明朗,命中注定要她一定要去一趟东陵。 她将林莺儿递过来小花盆收好,小心翼翼的将花朵移植了进去。 “看了我们是不得不去一趟东陵了。” 司明朗点头。 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匆忙,经历这这么多的事情,可这几天村子里的村民就要搬迁到镇子里,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多住。 云琯琯赶紧休书一封,把这毒花的特性在信上仔仔细细的告知了,让云琅国的探子先带回国内,给江太医,希望江太医可以研制一些缓解毒性的药。 林莺儿去收拾东西去了。将怀里酣睡的小狐狸放在床上,云琯琯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兵荒马乱的,先是来到村子里,差点被人暗算,和女孩子们一起去山里,遇到狐狸,之后又救了这一群女孩子。编了场戏给村民看,又上山一趟,遇到刺客,最后有惊无险的将解药带了出来。 短短一天,谁能想到可以生出这么多波澜? 而且明天他们又要离开这里去东陵,这些天一直在路上奔波,睡觉都恨不得在马背上睡。 唉,云琯琯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云琅国呢?她有些想念宫里的糕点了。 她环视着这件厢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司明朗哪里去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 怎么?你害怕啊? 云琯琯探头望去,从房间的小窗户上可以看到,司明朗此刻背靠着墙壁,看着天空的方向。 可天空上只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她悄声的走到他身后,正想吓唬一下他,司明朗却突然转过身,似笑非笑。 “你想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云琯琯有些紧张的攥着衣角。 他们成亲这么些天,一直在路上奔波,鲜少有考虑别的东西的机会。 现在终于找到解药,只要把毒花拿去东陵,培育好了之后,再带回云琅,这样皇帝老爹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云琯琯不由得想到了司琳琅。这人早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安睡,想到她说的自己和司明朗同房的事…… 云琯琯偷偷瞄了眼司明朗,这人除了之前问她那句话之外,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云琯琯大致能猜出他的心思,现在的司明朗明显感觉到心情沉重,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云琯琯心中疑惑,她盯着司明朗的侧脸,突然想到,难不成!难不成这人性癖很奇怪?平时也看不出来啊?每天人五人六的,很正经啊,或者他……那方面不太行? 不然怎么也解释不了这人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看月亮吧? “咳咳。”云琯琯轻咳了两声,“没事,都是第一次,紧张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哥俩好似的在司明朗的肩膀上拍了拍。 司明朗:? 他偏头,正好看到一束寒光紧盯着自己下身,云琯琯看着他,目露怜悯。 司明朗:“……” “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他无奈扶额,不想深究云琯琯这小脑瓜子整天都充斥着什么样的念头。 “我当然只能想眼前的事情。”云琯琯道。她眼睛不避不闪,还直直盯着司明朗的下身,司明朗无奈,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了。 面前的少女灵动的眼睛被遮住,只露出肉嘟嘟的嘴唇和尖巧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在他手心轻颤,司明朗的心中一片柔软。 云琯琯闭着眼,心里有些紧张。 按照偶像剧里的套路,现在应该她闭着眼,而司明朗霸道的吻上来,bgm响起,两人深情互诉衷肠了。 可是她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个吻,却听见司明朗开口道:“之前遇到的那个杀手……也不知道背后是何方势力。” 不是吧大哥!这么好的气氛你给我聊杀手? 云琯琯没好气地扒下他的手,“怎么?你害怕啊?” “我当然怕。” 司明朗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他是东陵世子,武功高强,从云琯琯认识他以来,一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小小年纪就敢去宫里行刺公主,这不是胆大包天嘛? 可是这个男人现在毫不避讳的说自己“害怕”。 “好不容易将你娶回家,你千里迢迢同我回东陵,我本想着之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带你回去享福,结果这个刺客的出现让我想到,东陵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 未来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往前走路是黑的,司明朗心中不免担忧,自己娶了她真的是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吗? 如果不是自己请求皇帝赐婚,此间事了,云琯琯还能回云琅国做她千娇百宠的小公主。有什么事情,云承弼自然是会护住她。而他现在还没承袭东陵王的位置,回到东陵自然还要与人争斗。司明朗突然感到恐惧,像是人飘在海里,无根无萍,将要窒息。 他真的能护好云琯琯,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吗? 一双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司明朗偏头看去,云琯琯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他,那里面不仅又对他的信任,还有着对未来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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