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任芊芊语气也有些沉重:“说是怕他们离开后,再回来也被换了人……” 云琯琯一时语塞。这又该怪谁呢? 云承弼患得患失,众人都完全可以理解,可任芊芊怀着身孕,却都不让云景焕回来看一眼……也叫人于心不忍。 “别说让他们离开了,就连东西都送不进去,吃穿用度一律由内务府安排,我替景焕做了新衣,也没能送进去。” 一边说着,几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云景焕和任芊芊的住处。任芊芊命人在前厅招待他们,一时心血来潮,又跑去拿了她给云景焕做的衣服,要让云琯琯点评一下。 云琯琯一瞧,好嘛,衣服倒是像模像样,就是上头的刺绣……依旧保持着任芊芊的一贯风格。 “嗯,好看!”但她点了点头,相当坚定地说道。 “对吧,景焕上次也说,我刺绣进步特别大!”任芊芊十分自豪。 对此,云星华等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只有身后的孟星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被柳韵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不过,说起大哥,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云琯琯摸了摸下巴,皱眉道:“父皇虽然有些地方不怎么样,但对子女还是很爱护的,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如果真是担心云景焕的真假,为何不干脆将任芊芊也一同接进去,云景焕还能多多少少照顾着。更何况有宫中的稳婆接生,任芊芊生产时也能更安全些。 听了云琯琯的疑惑,任芊芊也很无奈。 ……云琯琯离开得太久,也发生了太多事。只凭三言两语,又怎么能说得清? “一方面,是父皇不愿意见其他人,另一方面……此事或许也与盛妃有关。” “盛妃?”云琯琯发现自己的确是住在农村通网太慢了。 那个傻了吧唧的盛昭仪都混到妃位了,她的青春结束了。 唉,还是现代有手机吃瓜更爽,当天的瓜当天吃,怎么会拖过保质期! “如今后宫是由李贵妃与盛妃一同主事。”任芊芊解释道,“对了,你还不知道盛妃的事吧。原本她还因为先前的事,被父皇厌弃……没想到前段时间,这盛妃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处事聪明圆滑得多,居然从李贵妃那分走了几分圣宠,继而被提至妃位。” “我都怀疑盛妃才是被人顶替的冒牌货了。”任芊芊十分不解。 而云琯琯心里一动,前段时间?那莫非……假公主的事也与她有关? “对了,说到李贵妃。”任芊芊忽然想起什么,“她的那对龙凤胎平安长大,如今很受父皇喜欢,尤其是小公主……听说是因为模样与你很相像,父皇每七天都会特地见她一次,除此之外,便无人有此殊荣。” “那妹妹一定比我还漂亮!”云琯琯忍不住笑了笑。 毕竟李容仙生得比她的生母江氏要美得多。 就这么好生聊了一通,云琯琯总算对云琅的现状有了些认识,也愈发挂念云承弼。思前想后,她还是拍板决定,今夜便进宫去看云承弼,也顺便看看她的大哥和二哥。 在此之前,她还要先找到小林,用毒花制成解药,今晚一并送给云承弼,以免夜长梦多。 “恐怕没那么简单。”一旁的司明朗却突然发话。 先前林君悟虽然离开,但因为早就约定好了要帮忙制作解药,也并未断了联系,不时还会与司明朗通书信交换情报。 这次也是,原定计划是让林君悟先一步到云琅,一方面是收集情报,另一方面也能在他们赶到后,以最快的速度用毒花入药。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林君悟突然传信过来,说他要上山采一种新药材试试效果,这一去,司明朗便再也没联系上他。 “……林君悟现在可能不在京中。”司明朗皱着眉,也有些头疼。 虽说这事多半是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但林君悟也是,这个节骨眼了还找什么药啊!司明朗忍不住在心里开骂。 而云琯琯原本就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愁眉苦脸,一听就连林君悟都离奇消失,顿时更愁了。 这次回云琅,真是处处都不对劲。若林君悟当真是被采药绊住手脚反倒好了,如今云琯琯就怕幕后之人再来点什么后手,让林君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云琯琯望天。 她好累,从云琅到东陵再到云琅,怎么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把林君悟找到。”司明朗沉吟片刻,“明日我动身去寻他,你同太子妃他们一同进宫,至少先看看父皇的情况。” 明日的行动,暂且便这么定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 让我替盛妃娘娘施针 翌日,云琯琯回京一事,震动了整个云琅。 一时间,有人猜她是回来力挽狂澜、拯救云琅的;也有人猜是云承弼不行了,云琯琯回来送他最后一程的;更有甚者,还有传言说是云琯琯不满云琅储君,想趁机取代太子,自己即位称帝。 而云琯琯……一如既往地村里没通网,还不知道吃瓜群众已经把她传得如此离谱。 自从嫁去东陵,她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两国外交的性质,即便回皇宫宛若回家,其他人都可以松懈,云琯琯也不可以。 总之,云琯琯换上她正儿八经的朝服,一大早便跟着任芊芊进了宫。 要换在以前,云承弼恐怕早就拖家带口出来接她了。不过现在嘛,迎接的没有,找麻烦的人倒是撞了个正着。 “王妃,许久不见。” 从前的盛昭仪、如今的盛妃正坐在她们必经之路的凉亭里,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见云琯琯二人过来,她连忙起身来迎。 “上次见面时,娘娘还是个不受宠的昭仪,一转眼也得尊称您一声盛妃娘娘了。”云琯琯皮笑肉不笑地同她打招呼。 “如今皇上正在休息,王妃不妨先到我那里去,我们叙叙旧?”盛妃就跟没听懂她在阴阳怪气似的,反倒热情相邀。 她笑脸相迎,云琯琯反倒心里一凛:这盛妃,果然是沉稳内敛了许多,根本不是从前那般好对付的模样了。 不过,云琯琯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查起,既然盛妃一举一动如此反常,还主动送上门来,云琯琯当然不可能放过。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云琯琯点头,亦是冲着盛妃一笑。 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任芊芊忍不住从背后拉了拉云琯琯的衣服,以作提醒。 要知道,盛妃已经不是从前的盛昭仪,可不仅仅是一个位份的差别,更不是只有这些表面功夫。 如今云琅后宫,说是李贵妃与盛妃一同掌权,实则脏活累活是李容仙做着,盛妃不过跟着打打杂、分分好处,却也博了个协理后宫的名声。 更有甚者,如今云承弼敏感至极,除了常伴身侧的大皇子与二皇子,只愿意和特定的几个人接触。李容仙的小女儿恰在其中,可李容仙本人,是没有这个殊荣的。 后宫中其他的妃子,包括资历最老的容妃也见不到云承弼,偏生这个盛妃就可以! 如果云琯琯还把她当作从前的盛昭仪,恐怕会吃大亏。 事关重大,云琯琯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两人便随着盛妃一同来到了她宫中。 一路上,盛妃先是摆出长辈的架势,询问了些诸如“东陵的生活可还习惯?”“同东陵王的感情如何?”的不痛不痒的问题,被云琯琯随口敷衍过去也不生气,看起来态度很是平和。 等到了寝宫,盛妃却立马换上了满面愁容。 “唉,其实本宫清楚王妃这一趟是为何而来……王妃与陛下感情最好,如今一定是也最是着急,只是……” 云琯琯也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只是什么?” “只是前段时间,出了个冒牌货顶替王妃、行刺陛下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盛妃叹了口气,“陛下如今神智并不清明,只怕是见了王妃,不仅对病情无益,反倒会受刺激……” 这话说的倒是不无道理。若是换个人来说,云琯琯恐怕便信了几分,但盛妃如今是什么立场还说不准呢,云琯琯还不至于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 “盛妃娘娘所言极是。但如今我手里便有父皇的解药,等他用了药,便会好转,我会尽力想办法,让他受到的刺激最小。”云琯琯道。 实际上,联系不上小林,她身上还只有孤零零一盆毒花,哪来的解药。 但想来,就算是有解药,盛妃也不会轻易放她去见云承弼,那不如以此为筹码,试探一番。 果然,盛妃身体略微前倾,明显意动:“本宫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盛妃娘娘说与我听听?” “王妃便在宫中等着,将毒花交由我来处理。待陛下解了毒、身子好转,王妃再去见他也不迟。”盛妃还是一副替云琯琯和云承弼着想的模样。 云琯琯却是心里一动。 盛妃误会了什么? 她只说了解药,却从未告诉过盛妃解药是毒花……为什么盛妃居然能一语道破? 恐怕盛妃在这件事里起到的作用,当真不简单。 于是云琯琯略微沉了脸色:“毒花需要佐以其他药材一同使用,更是要以金针辅助治疗,恐怕盛妃娘娘是没法胜任的,还是由我亲自动手吧。” “本宫虽说不通医理,手底下却还是有些能人异士的。”盛妃也一步不让,“至于其他药材,王妃只要悉数告知便可。否则到时王妃被人拦住,见不到陛下反而耽误了治疗,那便不好了。” ……这是在威胁她,若是不把毒花拿出来,盛妃也会拦着她见云承弼? 盛妃如今当真是厉害了,手段、魄力该有的都有,不愧是几经波折仍能上位的女人。只可惜,她大抵是太久没见到云琯琯,也忘记了很多事。 云琯琯心中冷笑,话锋一转:“既然暂时见不到父皇,此事可以容后再议。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不如便让我替盛妃娘娘施针,疏通一下经络吧。” “什么?”盛妃也想不到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登时一愣。 然而云琯琯动作很快,已然是逼近她身侧,手中金针立刻便要往她身上扎去! 云琯琯还注意到,盛妃身边的两个侍女都动了,瞧着身上都是有功夫的。不过,还没等这两人出手阻拦,便听得“砰砰”两声,两名侍女都是痛呼出声,跌倒在地。 转头一看,是任芊芊往她们两个头上一人摔了个茶碗。 看来怀了身孕不能亲自揍人,暗器功夫长进不少啊!云琯琯暗笑,手上丝毫不停,一针扎下! “啊!”盛妃的痛呼声紧随其后。 “盛妃娘娘告诉我这些事,我很感激。”云琯琯摸出下一根金针,在盛妃身上寻找着最疼的穴位,“不过,如果能告诉我……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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