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啊,臣妾断不可能做如此愚蠢的事!”容妃哭着辩解,可她一着急,只会嚷嚷自己冤枉,一点自证清白的本事也没有,看得一旁的云景焕焦头烂额。 母妃的确是小心眼,但正因如此,她才办不出替换公主身份这样的大事! “父皇,此事还未有定论,但儿臣相信不是母妃所为。”云景焕上前一步,挡在容妃身前。 他将容妃当日的行程梳理了一遍,除却入席时打了个照面,此后就没有再与云琯琯接触!更何况自行宫归来后,容妃对云琯琯和李容仙都心生畏惧,已然许久没有招惹她们了! 云承弼却更觉得不对。 容妃是个糊涂的,云景焕一向与她关系不亲,为何这次偏偏替她说话? 再者,从贫民窟里培养一个酷似云琯琯的女孩,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缜密的心思,以容妃那点脑容量,能做得来? 还有,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同样也是云景焕;若是假公主一事没被戳穿,他定然认真考虑了云琯琯的意见,将云景焕抬到首位! 难道…… 云承弼突然瞪大了眼,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指向云景焕咽喉! “大皇子,莫非此事你也有份?” 云景焕不闪不避,只扑通一下跪在了云承弼身前,不置一词。 云承弼气得当即要刺,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司明朗的声音。 “皇上三思!” 司明朗急急赶到,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云琯琯听说大皇子从国子监里被拉了回来,觉得不对,这才匆忙赶来看看! 果然,假公主惹下的麻烦不少。 司明朗前脚救急,云琯琯后脚赶到,见云承弼拔了剑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上前拉住了云承弼的胳膊。 “父皇,不要生气,这件事不是还在查吗?”云琯琯晃晃他的袖子撒娇,“儿臣这次也相信容妃娘娘。那日我特意留意过了,下场打猎时,容妃娘娘的人一个都没去,都守在营帐里呢!” “对对对,臣妾当时根本不在那里。”容妃哭得梨花带雨,第一次如此认可云琯琯的话。 云琯琯又护在了云景焕的身前,“大皇子平日待我如何,父皇难道不知吗?” 若是被云承弼无辜误会了,大哥该多伤心啊。 云承弼仿佛忽然惊醒过来了般,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先起来吧。” 好在他的琯琯冷静理智,否则今日他盛怒之下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云景焕紧紧牵住了云琯琯的手,心下是无比的感激。 妹妹,又救了他一次啊……这种无条件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容妃死里逃生,哭得异常呜咽可怜,心里却是不敢再说云琯琯半分坏话了。 云琯琯也是松了口气,这才提出了重点,“而且凶手短时间里不会再兴风作浪,反倒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这要紧事,自然是国库没钱安置流民啦。 要解燃眉之急可以,长期无偿提供资源却是不可能。更何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让流民长久安居下来,他们也得在京中有份工作才好! 云琯琯叹了口气,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可是我派人调查过了,那些流民读过书的不多,大多数人有些手艺,却没地方做事,要是这么下去,恐怕流民又要不满了,这可怎么办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对容妃甩眼神暗示。 容妃身躯一震,竟是破天荒接收到了云琯琯的信号,忙不迭地举手! “臣妾有办法!臣妾这就号召各宫嫔妃募捐,再结合各家母族的人脉,看看能给流民安排些什么活计,皇上,还请给臣妾一个机会!” 云承弼这才收起剑,看向容妃,陷入了沉思。 …… 容妃和大皇子算是逃过一劫。返程时,司明朗与云琯琯谈及组织募捐的事,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公主还真是处处不忘薅容妃羊毛啊。”司明朗不禁感慨。 是啦,之前云琯琯喜欢的点心也是容妃小厨房里的,现在要安置流民,也是从容妃这里掏钱。谁让容妃人傻钱多呢? 不仅如此,这次容妃还被薅得心甘情愿,甚至得感谢云琯琯呢。 他们也的确没想到,云承弼动辄就要对大皇子下杀手! 云琯琯眨了眨眼:“哼哼,岂止如此,这宫里的羊一只也跑不掉!” 果然,容妃怕云承弼又找她麻烦,动作相当雷厉风行,连抓带哄地把后宫嫔妃给凑齐了。一听说要捐钱,众嫔妃起初全都一言不发。 容妃冷哼一声,对此早有预料。 ——不得不说,容妃虽然蠢了些,但在自己地盘上欺负欺负其他低位嫔妃还是很有经验的。 只见她笑盈盈地直接望向对面的林妃:“我说林妃,这事还是因为你们林家办事不力才被捅出来的,你不会第一个不给钱吧?” 多年老对头当众阴阳怪气,林妃又怎能忍?当即衣袖一挥,怼了回去。 “哼,若本宫打定主意不给,又如何?”
第一百一十章 与友人再次作别 不给? 人都来了,军令状也立了,哪有掏不出钱的道理? 容家家大业大,容妃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她知道林妃比她更危险,丝毫不慌,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不给嘛,也容易。皇上下了令,若不出钱就出力,去协助调查假公主一案。本宫看三皇子与假公主也很是亲近,还有那行事莫名其妙的昙国郡主,本宫把她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你觉得如何?” 林妃脸上的笑一僵。 这件事是组织的人办的,容妃再是手眼通天,也查不到她身上。但这并不代表若是循着林妃这条线死查查不出端倪! 单说先前落到云琯琯手上的昙花图腾……要是被查出来,都不知道够她死多少回了! 退一万步说,哪怕林妃真的没有做这件事,但看云承弼对容妃和云景焕的态度就知道了。 一旦怀疑,说杀就杀,丝毫不顾情面! 更何况林妃的确做了。 她自己能想办法,但若是波及三皇子呢? 容妃捏到了她的痛处,林妃既埋怨手下办事不干净,又怨恨容妃自顾不暇还要当这个搅屎棍! 此时,底下的盛婕妤早就和容妃商量好了,态度极好地捐出了自己的一份,倒衬得紧咬不放的林妃小家子气了。 最后,林妃可谓是强咬着牙,捐出了自己明面上的一半身家。有她领头,剩下的嫔妃也都纷纷开口,或多或少地捐了些钱财珠宝,容妃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此时却有眼尖的妃嫔出声问道:“怎么不见李贵嫔捐钱?李贵嫔应该得了皇上好些上次吧,可比妹妹们有钱多了!”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李容仙身上。容妃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色,心里发怵,主动解释:“李贵嫔早在昨日本宫刚接到消息时就送来了钱财,和你们这些小心眼的可不一样,都没见贵嫔穿得这般朴素吗?不学习便罢了,整日就知道争风吃醋!” 容妃耀武扬威了一番,最后罚了那个低位嫔妃抄经,云琯琯蹲在窗外,偷听得津津有味。 容妃啊容妃,你可算给李容仙整明白了吧! 司明朗不懂这有什么好乐的,不如说他不明白云琯琯为什么这么喜欢听墙角,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帮她溜进来了。 所以说,有些东西真的是会人传人的。 司明朗心情复杂,努力把话题掰回正轨:“公主如何知道林妃会答应?她不像个胸怀大义的人。” 林妃当然会答应。 云琯琯十分笃定,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林妃那颗良心里,怕是只剩下一点对三哥的爱护了,其余的早败了个干净。”云琯琯低声道。 可她终究还是在乎云星华的,无论这里头包含多少对权力的渴望和追求。 若非如此,云星华大可不必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云星华母子的事还未到解决的时候,但至少安置流民的事,已经接近尾声。后宫由容妃领头募捐,妃嫔们的母族自然也要贡献一些力量,七七八八的,倒是把经费凑得充足极了。 由于容妃在这件事里算是有功,发放物资和安排工作一事,就交给了容家。 几日后云琯琯和司明朗一同出宫视察,发现流民们都适应了当地的生活,又谨守着秩序,与周围的百姓相处不错。在容家的刻意安排下,这些流民被按需分配到了各家名下的产业里,没有一技之长的,也可去做个丫鬟小厮,或是到厨房烧个火。 所以现在已经不能再叫他们流民啦,从此以后,这些人通通都是京中的百姓。 云琯琯拉着司明朗在排列整齐的屋舍间穿梭,心中却不禁想起她与林君悟、还有许多小乞丐一起凑合睡过的破庙,以及路荣建立的寨子里,那些乱七八糟、风一吹就倒的帐篷。 “真不错啊,司明朗,是不是?”云琯琯笑。 司明朗只觉得,前段时间被强行剥离的笑意,好像在这两天尽数补了回来。 他想到前世行事肆无忌惮的云琯琯,又看着眼前为了一点善举而笑得傻兮兮的云琯琯,心里有小石头一动,抛进水里,涟漪泛了个没边。 两人走走停停,一边点评这里的规划还有什么不足,还缺些什么东西,一边闲聊着云琯琯这些日子在宫外的际遇。两人正聊到路荣呢,却见前头路荣正站在路中间,一脸讶异地看来。 “公主、世子,你们怎么来了?”她上前来打招呼。 换回女装的路荣,好像卸下了许多棱角,整个人显得轻松又平和。云琯琯看着她荆钗布裙也不能掩盖的容色,老毛病又犯了,左看看又看看,就差没流口水。 “路荣,你穿裙子真好看!”云琯琯上前挽着她的手臂。 司明朗的脸,微妙地黑了。 路荣也是失笑,想着这里人多不便,便领着二人到了她临时的居所。 这里摆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是不是过于整洁了? 云琯琯正疑惑,却见路荣忽然后退两步,对着她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公主,多谢你救了那些女子。相信假以时日,她们一定也能在这京中靠自己过上安逸的生活。”路荣发自内心地感激道。 云琯琯受不了这个,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又没忍住问:“她们在这京中生活……那你呢?” 路荣没想到云琯琯如此敏锐,先是一怔,而后洒脱地笑开了。 “囿于一方城池,我不甘心。这天下之大,难道不值得我去游历一番吗?实不相瞒,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若是没有遇到公主,便准备动身了。” 她还没能同琳琅她们见个面呢!路荣和李容仙,想必一定很合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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