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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水与林承山年龄接近，自然小时候是与小赵氏一同长大的，情谊深厚。小时候真的当她是亲妹妹来对待，长大了因为嫁给大哥，更是亲上加亲。 这种情谊是林承耀无法理解的。 可现在却要自己回去对大嫂说，你的夫婿在外面又有了女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即使这个朝代允许三妻四妾，可是村子里的人们都很淳朴，从未有过娶妾的先例，除非真的后继无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并没有过了明路，大哥是真的心大了啊！ “走，咱们去问大哥要个说法！”林承耀拉过怀疑人生的林承水，走到那户闭紧的门前，大力地拍着门，仿佛要将郁气都发泄出来。 “谁啊？相公你先温书，我去开门看看。”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让兄弟二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女人推开门，见是两个面露不善的男人，瑟缩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把林承山叫出来！”正在女人准备有动作的时候，林承山走了出来，看见兄弟二人明显愣了一下。 林承山吩咐女人先进屋，然后自己关门出来，“二弟、三弟，你们怎么过来了？” “怎么？大哥怕我们过来打扰到你的红袖添香吗？要不是大嫂跟爹娘放心不下，你以为我们愿意大冷天的出来？”林承耀冷声道。 【兄弟，请回忆一下你刚才那满满两大碗羊肉面，OK？】 “三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梅娘刚刚查出来有孕，我放心不下，才想着晚两天再回去的。”林承山道。 林承水一听这话，面上都带了怒气：“大哥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嫂吗？你想过大嫂的颜面？她在家里为你生儿育女、侍奉父母，结果你在外面金屋藏娇，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再说，哪个正经女人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你这不仅是丢了咱们老林家的脸面，更是丢了你读书人的脸面！” 这是林承水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读书人的方式来嘲讽别人，平生所有的词汇量全用上了，对象还是自己的大哥，心情可想而知。 “梅娘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是我做了错事在先，这次回去我会带她回去，跟爹娘交待清楚，给梅娘一个名分！” 林承山的解释成功让二人失了言语，深感无力。
第29章 什么都是谎言 经过林承水与林承耀的劝说，林承山选择不再逃避，而是带着梅娘一道回了靠山村。 再多的事情毕竟是大房的私事，作为弟弟，他们没办法过问太多。哪怕兄弟二人并不认可这件事，但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就只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进了家门，林承水与林承耀去老两口的房间稍微知会了一声，好让老两口有点准备。 梅娘从进了老林家门口便在心里很是嫌弃，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干净，早知道还不如一直待在镇上好吃好喝的呢！ 但是，她也是个人精，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面上惯是装得楚楚可怜样，很容易便激起林承山的保护欲。 若不是看他有秀才功名，长相也不差，自己才不会委身于他！ “相公，公公婆婆会不会不喜欢我？姐姐会不会不同意我嫁给你，会不会不让我进门啊？相公我有点害怕！”梅娘说完眼里闪着泪花，装作害怕似的依偎着林承山。 【经鉴定，是朵白得发光的白莲花~】 小赵氏听到动作便带着宝蛋出了房门，想着表哥平日里最疼宝蛋，肯定也想立马见到宝蛋。 结果，现实给她当头一棒。她以为会出现的“父慈子孝”的画面没有了，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亲密地搂着一个女人站在院中，举止间尽是柔情蜜意。 小赵氏此刻就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自己的心也在此刻分崩离析，一瞬间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只有手中牵着的小儿子的温度，提醒着自己此刻还活着。 小赵氏身形晃了晃，苍白着一张脸问道：“表哥，你回来了。你身边这位姑娘是......” 再多的话，已是认不出来。 宝蛋此刻大概也发现娘亲的异样，尤其是娘亲抓住自己的手尽是冷汗，还在瑟瑟发抖。 虽然铁蛋年岁还小，太过复杂的感情问题还不曾知晓，却也知道爹爹身边不应该站着那个女人。于是他气上心头，像个小炮仗一样冲了过去，直接将那个女人给撞得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铁蛋吼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来我家干嘛，快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包括刚刚走出房门准备给这个事情做一个决断的老两口，全都没反应过来。 也是梅娘运气好，积雪未消，因而摔在地上有了缓冲，但肚子还是剧烈疼痛起来。 “相公，我......我肚子......肚子好疼啊！” 林承山赶紧将人抱了起来，一边往房间去，一边对着其他人吼道：“快去请大夫，二弟快帮我去找大夫。” 此刻林承水也知道事出紧急，无法反驳，只能赶紧跑出去找大夫。 这一闹，老林家大大小小的全都从房间跑了出来。 小赵氏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流眼泪，被林承山撞得摔在地上也没有反应，只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此刻白氏跟周氏也不说什么了，赶紧将人扶起来，看了一眼大房的房间被霸占了，只能将人扶到了林怡的小房间里。 妯娌三人平日里虽有龃龉，却也是私下里的人，在这一刻，白氏与周氏对小赵氏只有同情。 白氏一边给小赵氏擦眼泪，一边劝道：“大嫂，你可千万别犯傻！这个家只认你这个大嫂，况且你还有三个孩子！” “对啊！男人靠不住，你就靠自己、靠孩子，以后老了还不是指望着孩子，你振作起来，等以后孩子有了出息，比什么都实在！”周氏劝慰道。 人在脆弱委屈的时候，大概越是有人安慰自己，就越想哭。又或者终于有了哭诉的对象，小赵氏终于哭了出来：“呜呜呜......二十多年啊，我跟表哥认识了二十多年，结果他竟然有了其他的女人！ 我当初也不是非嫁他不可啊，若不是他跟我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人，我可以嫁得更好的......” 小赵氏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与悔恨。 确实如此，侄女肖姑，小赵氏长相在十里八乡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还被县城一个酒楼的少东家相中了。 赵家原本想将她嫁到县城去，结果小赵氏因为林承山的甜言蜜语，再者婆婆是自己的姑姑，不会有婆媳问题，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让赵家同意将她嫁到了老林家。 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是假的，什么山盟海誓全是谎言！
第30章 平妻还是和离 这边妯娌几个在劝说着，另一边老两口将大夫送出了门。 梅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情，只是动了胎气，喝碗安胎药就没什么大事了，只不过老两口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小辈们也全都被林怡忽悠到了堂屋的大炕上，还掏出平日里珍藏的零食肉干给他们吃。没办法，这种家庭伦理大战的戏码不适合小孩子参与。 老两口将大房几人都喊到了他们房间，二房、三房的人想离开，被老赵氏留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老赵氏铁青着一张脸，林老头不想出声都不行，“老大，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林承山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爹、娘，我想娶梅娘为平妻。” 小赵氏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没了，直接傻了眼，眼泪止都止不住。 老赵氏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我呸！还平妻？一个来历不明的玩意儿，还想有妻子名分？聘为妻奔为妾，她要么当个妾，要么别进我们老林家的门！” “娘，梅娘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是我做了糊涂事，是我喝醉了占了她的身子，我必须对她负责，所以我必须娶她为妻！”林承山急着争辩道。 “呸，正经人家的女儿能随便跟个男子一道喝酒？我看她就是个贱蹄子，老娘告诉你，除了翠儿，我谁也不认！要是你不同意，那你就给老娘一道滚！” 林承山站在一边内心挣扎，试图继续劝说。其余人无法出声，只能作壁上观，也不知道自己被留下来干嘛。 梅娘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动静，见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只能装作一脸虚弱的样子推门进屋。 林承山一看梅娘的脸色，便赶紧去扶住她，这一举动更是让老两口生气。 “公公婆婆，我愿意做妾！是我不对，不应该跟相公在一起。相公，你不要跟公公婆婆吵架，只要在你身边，梅娘哪怕无名无份也愿意！”梅娘一招以退为进，成功让林承山内心的一丝犹豫都没了。 “爹、娘，所有的错都在我，我必须娶梅娘，给她平妻的身份。”林承山斩钉截铁道。 小赵氏见爹娘又要争吵，自己也已经心冷了，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爹、娘，你们不要为难了！我虽然平日里不聪明，但是我今天看明白了，此刻我也想明白了。 我不愿意与她人共侍一夫，我心眼很小，所以不论表哥今天是娶妻还是纳妾，我都无法接受，所以我想和离。不过你们放心，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我爹娘，我以后自己带孩子过！” 林承山想对小赵氏说什么，但是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老赵氏一把拉过小赵氏，边哭边道：“翠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 虽然平日里娘老是嫌弃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不认你这个媳妇儿，你放心这个家永远只认你一个，咱们老林家做不出那等狼心狗肺之事！” 林老头当初对林承山抱的希望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望，“老大，你准备怎么办？” 林承山对小赵氏不是没有感情，再者两人还生了三个孩子，只是自己承诺过梅娘会给她平妻的身份，此刻让他取舍，根本没办法给出答案。 【你只记得对梅娘的承诺，却忘了对赵翠的承诺！】 “表哥，你不用犹豫了。我跟你和离，你已经背弃了当初的誓言，我不愿意再跟你过下去了！”小赵氏直接对着林承山通知。 林承山见此只能低下了头，沉默着。 林老头见状，便也知道了答案，“老大媳妇，你真的不后悔？过了今天便无法后悔了！” 其他人也将视线转向小赵氏。 小赵氏苦笑了一下，“爹，我不后悔！赵家的女儿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好！既然如此，老三你去准备笔墨，老大写一份和离书来先。”林老头吩咐，林承耀赶紧去将自己给儿子买的笔墨拿了过来。 等和离书写完，二人签了字之后，老赵氏才开口问道：“翠儿跟孩子以后还住在咱们家，就是你们的亲姐妹，老二老三你们应该都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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