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二丫答话,刘氏否决道:“不许去,明天你还要练绣活呢,村子里没野够,还要去县城。” “娘。”二丫撇撇嘴,接着道:“家里游记、话本都看完了,我想去买几本。而且姐练字的纸也快用完了,是吧,姐?” “嗯。”大丫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确实快用完了。 张信却是知道明天是赶集日,听说县里还来了个戏班子,想来这丫头是想去凑热闹。这段日子忙活的很,一家子也有段时间没去逛县城了,也就答应了。 几个小的笑眯了眼,饭都多吃了几口。刘氏却是恼了张信一眼,让张信心里痒痒的。 饭后,张信在院子里消食,何叔进来禀报道:“老爷,村长来了。” 何叔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因主家犯了事被牵连给发卖了,听说是主家得罪了人,牵扯到朝堂派系。 所以平日里规矩颇多,有人来找也得禀报过他点头方带人进来,本来张信说过让他随意些,他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想到日后奴仆成群的日子,张信也就随他了。 “快请进来。” 没一会,何叔就领着村长进来了。 “叔,找我什么事?”张信笑道。 村长叹了口气道:“这不是又要服劳役了吗?找你收银子。” 张信了然,每隔一年都要服一次劳役,修桥补路一个月,若不想去,就得上交五两银子。 “原来是这事。何叔,去取五两银子过来。”末了,张信补充道:“顺带取两坛子酒。” 那酒是张信这几年开始酿的,当初跑来跑去给岳父家送灵泉水实在麻烦,又时断时续的,张信就想到了用灵泉水酿药酒,还可以送人。 “你这酒够味,我还真是有些想了。”村长笑道。 而后唠嗑道:“家里的藕挖完没?” “挖完了,明儿个就可以给池塘加水了,鱼也能活泛些。” 不一会儿,何叔就回来了,村长待接过药酒和银子后,就向张信告辞道:“那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别家呢。” 张信招呼道:“行,那我就不耽误叔了。” 村长应了声就离开了,心里颇为复杂,信小子是越来越有大老爷气派了,他对着都有些拘谨。这些年他是看着张信家起来的,不然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幸而信小子是个好的,不骄不躁,发家了也没忘记提携村里。家里的上百亩地除却种药材的,都便宜租给村里人耕种,又出钱修祠堂、帮衬孤寡,以及不时请村里人干活计,工钱给的也多。村里人日子好过不少,从出钱抵工的人数上就能看出。为此欣慰的同时,鄙夷张父一家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平白消磨了与信小子的亲情,不然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张家一家子也后悔着呢,特别是王氏,看着张信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富贵,她的心就跟吃了黄莲一样。王氏不是没打过主意,想要鸠占鹊巢,当家做张信的主,可是都没成功。关键是她没占大义了,张信过继出去,她只是伯娘,而不是亲娘,张信不孝敬她也说得过去。然后她就傻眼了,几次过后才认清这个事实。 ※※※※※※※※※※※※※※※※※※※※ 感谢读者“嘟”,灌溉营养液,2018-12-0700:17:00 要闹旱灾了,希望会大家
第41章 有女初长成 送走村长,张父叹了口气,一下子又没了五两银子,来年开春老大赶考可怎么办。 如今张家早已分家,三年前张文没能考中秀才,张丰就发作了,领教过王氏的手段,加上自己并没有张信强硬,张丰决定迂回分家。于是他病了,全身红疹不消。这还是从张信身上得到的启发,当然他并不知道张信是装瘸。 早些年张丰当伙计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对海鲜过敏,当时就派上了用场。孙大夫给开了药,张丰没喝,自然好不了,还骂孙大夫是庸医将他赶走,然后张丰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不胫而走。 鉴于张信的前例,王氏犹豫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决定将老二一家分单独出去,期间张父保持沉默。 见状小王氏也闹着自家相公张安要分家,二哥分出去了,他们可没本事供大哥一家子读书。大嫂林氏也是不想要张安的,好吃懒做,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张父为了张文的科举,再次忍痛放弃一个儿子,想着吃亏是一时的,让张丰先忍忍,等老大功成名就,日子就熬出头了,就差一步,再上一步,家里的日子就能改善了。 同时为了名声也将张安分出去,虽然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王氏本来是不乐意将张安分出去的,但全家都同意了,特别是张父,她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自分家后,张父家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大郎庭跃也供不起了。幸而他是个懂事的,帮着分担地里的活计,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 其实对比读书,庭跃更乐意种地,但平日里被林氏压着,只好乖乖去学堂。说起来,庭跃的性子有些像他三叔,也就是原身,老实木讷(nè)且寡言。 张父想着实在不行,就舍下一张老脸,去找老三借。 张信家,书房,此时灯火通明。 张信正在书房里练字,他对毛笔字挺感兴趣的,反正日子悠闲,多个爱好,也好打发时间,指不定自己也能成个大家呢。大丫和二丫在一旁静静看书。 刘氏带着三丫和小宝在房里里用识字卡认字,那识字卡其实就是块写有字的薄木片,请李木匠做的木片,周夫子写的字。还顺带请周夫子帮小宝取了大名,叫张庭逸。 不知何时起,睡前的一个时辰,成了一家子学习的时间。 见时辰差不多了,张信就打发几个小的去睡觉,几个小的都各自有自己的房间,小宝是想跟着爹娘睡的,奈何无论怎么撒娇耍混他爹都不同意,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几个姐姐,最后是三丫带他睡。 第二天一早,张信就起床跑步,家里的事不用他做,也就有这个闲情了,而且想要过上□□生活,健壮的身体总是少不了的。 吃过早饭,张信就架着马车领着一家子上县城去了,河面上由木头简单搭成的桥已经被张信给拆了,换了座带栏杆的、精致、结实的板桥。 路上有几个去赶集去得晚的看到张信的马车,皆投去羡慕的目光,真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张信一家就从让人可怜的地步一跃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马车一路驶向信记杂粮店后院,里面已经放置有一辆马车,那是张信给青山配备的公车。 张信在县城一共开了三个铺子,分别是正宗肠粉店、信记肉档和信记杂粮铺,重要的是三个铺子的房契都在张信手上。 杂粮铺是青山在打理,同时兼顾肠粉店和肉档铺的账目,三年来,青山成熟不少,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青山听到伙计说东家来了,忙过来迎道:“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张信还没开口说话,马车上几个小的就欣开车帘喊道:“舅舅。” “这不,趁着赶集热闹,带着他们来逛逛。”张信笑道。 “舅舅,表弟在吗?”二丫问道。 青山笑道:“这会儿正在学堂里上学呢。” 二丫问的是狗蛋,大名刘展承,如今已经九岁了,早在一年前就送去上学堂了。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我们自己出去逛逛。”跟青山打了声招呼,张信就带着刘氏娘几个出去了。 青山则回转房里,月末了,许多账目要整理,他确实有些忙。 “爹,我们先去集市吧。” “不行,这会人多,不安全,我们先去书店,等买完书再去。” “那好吧。”二丫只能同意道。 到了书店,掌柜的就迎了上来,这可是大主顾,笑道:“张老爷,您可来了,最近又进了一批新书,不知张老爷是否感兴趣?” “哦?那我可得看看。” 然后张信对几个孩子道:“你们自己去选吧。” 几个小的便撒丫子跑开了。 张信一家子进来,加上掌柜的热情招呼,倒是引起了书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年约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直直打量着下大丫,大丫虽未长开,但眉眼间可见日后容色,并不美艳亮眼,但也算得上是温婉可人。 见大丫一个人在挑书,忙走了过去:“不知这位小姐要选什么书,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侍立在少年身旁的小厮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家少爷不学无术的,也好意思说这话,今儿个还逃学来买话本、小黄书来着。 大丫被吓了一跳:“不用了,我自己会挑。” 少年被拒也不走开,继续道:“小姐可是要选诗词类的书,我记得有本《声律启蒙》倒是不错。”嗯,他记得他刚开始学作诗的时候就是学的这本。 “那本我看过了。” “这样啊...”少年忙看向自家小厮,不停使眼色。可惜近墨者黑,小厮也就认得几个字,哪里读过什么书,就是他眼抽筋了都说不上来。 少年当即尴尬地转移话题:“在下本县县丞之子章永平,不知小姐芳名。” “姓赖,名蛤|蟆。”张信出来就看到有人在调戏自家闺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不都问上闺名了,张信哪里忍得住,当即冷冷回道,然后就带着大丫走了。 只留章永平在那回味:“癞蛤|蟆?” 小厮幸灾乐祸道:“少爷,人家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章永平踹了他一脚:“要你说!刚才叫你说你不说,现在倒是口齿伶俐了,哼。” 小厮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还不是跟您学的。” 这厢,张信问大丫道:“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大丫当即将经过说了下,她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信这才放心,一旁的刘氏看得好笑。 待大丫去挑书的时候,刘氏感叹道:“婉慧也该说亲了。” “还早呢,再等一年再说。”张信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并没有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而是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的糟心。 因着这个,张信逛集市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旁人多看自家几个女儿一眼,都有种被觊觎的感觉,然后草草地带着他们回去了,弄得二丫几个郁闷不已,他们还没尽兴呢。 张信一家子回到家,何成就接过马车:“老爷,您回来了,我爹正找您呢。” “何叔找我什么事?” “地里的租金都收上来了,得跟老爷您报个账。” 这会儿是十月末,最后一茬蔬菜、萝卜之类都收了,自然该收租了,张信家的地收的是地里实际出产的三成。 “那行,等会我就去找他。”这个事还是要抓的,尽管何叔办事牢靠可信。 现在天色尚早,有段时间才到饭点,二丫下了马车就找上不远处的沈福,道:“大福哥,你陪我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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