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季初冷笑了一声,语气尖锐地反问,“但你至少知道原思萱根本就没上那艘船!” “真是为难你了,历琛。” “你明明知道原思萱不在了,还要想尽办法糊弄我,把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季初说这些话的时候,愤怒到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虚伪是男人的通病。 他们最喜欢把女人当傻子哄,就像季正德一样,哄着她母亲送了命,又哄骗了不少同样无知的女人。 季初看不起她父亲,更看不起那些好骗的女人。 她从小就发过誓,一定不能活成她母亲的样子,不要沉溺于虚假的感情。 可是在历琛日复一日的付出里,季初有时也会心存一丝侥幸,以为自己或许真的是不同的。 结果她现在看来,那些许诺也只是更高明的骗术罢了。 季初用嘲讽的笑容,掩盖自己心内的恐慌。 仿佛命运的天平,被无形中的手拨弄了筹码,让它悄无声息地往另一边倒过去。 历琛心里压着无数的石头。 历震庭的遗嘱,不安分的兄弟,那批丢失的货物,还有原思萱方才的威胁,每一件都等着他赶紧去解决。 他看着季初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厌烦,没时间再讨好这个几乎不给自己回应的女人。 两人在港口不欢而散。 季初不愿想起,可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原思萱的话,让她无法冷静地分析整件事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背后的黄雀,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中。 但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出了纰漏,原思萱是如何逃脱的。 而她父亲又在整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季正德什么时候知道了施柔怀孕的消息,他真的会为了一个未成形的胚胎放弃自己吗? 季初越想心就越乱,她很想打消心底的疑虑,却只能在那片泥潭里越陷越深。 “小姐您回来了?” 季年听到门铃声响起,赶忙过去打开门。 见到又是好几天没回来的季初时,他脸上罕见地带上一丝为难,目光中带着躲闪。 季初轻哼一声,推开挡在面前的季年,“怎么?” “季家已经没我的位置了吗?” “怎么会呢。” 季年陪着笑脸,小声交代,“只是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您等会儿看到,千万别再跟老爷动气了。” 季初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季年这么形容。 心瞬间沉了下去。 第447章 金丝雀她咬人了32 施柔坐在沙发上,看见季初气冲冲地走进来。 她的笑容一如往常般温柔,语气格外亲切,“小初回来了?” “想在楼下坐会儿吗?” 季初狠厉地瞪着施柔,却没从她脸上发现任何破绽。 她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阴阳怪气地说:“施阿姨,我从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可怜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小初这是哪里的话?”施柔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悠闲地品了一口,像是没发觉季初意有所指,“我是季太太,当然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之一。”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季初咬牙说道。 施柔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态柔和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直视着季初怨毒的眼神。 “你这些天没回来,阿姨有件事忘记跟你商量了,不过现在说也不晚。” “我这胎怀的晚,身体又不好。正德他为了让孩子顺利生下来,特意请先生来家里算过,说是你的房间风水最好,适合我住。” “我都说不用的,可正德他执意要把咱们的房间换过来,说一切都要以你弟弟为主。” 季初一路上只是在怀疑,现在要说施柔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在骗鬼。 她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施柔母女一样的单纯好骗,能任由自己拿捏。 没想到人家母女两个才是背后守着的黄雀。 自己这才几天没回家,就连房间都没了,要是再晚两天回来,恐怕整个季家都没她的份儿了。 季初猛地站起来,指着施柔的鼻子说:“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说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把我赶出季家?” 施柔满意地看着濒临崩溃边缘的季初,只要想到她是如何对待自己女儿的,就恨不得她横尸当场。 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行,时间还太早。 不让季初父女受尽应有的折磨,她怎么能舍得两人死得太快呢? 楼梯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 季正德还没下楼,映入眼帘的就是季初对着施柔颐指气使的样子。 他害怕季初一气之下,会伤到施柔肚子里的孩子,紧张地呵斥道:“季初,你要干什么!” “哟,这么紧张她啊?” 季初眼睛里的怨毒更深了,她伸手去扯沙发上的施柔。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窝在施柔身旁睡觉的草莓一跃而起,锋利的爪子立时将她的手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季初凄厉地惨叫出声,捂着自己皮开肉绽的手背。 草莓蹲在施柔腿上,蔚蓝色的猫眼有恃无恐地盯着她,好像在说:要不要再试试看? 这会儿时间,已经够季正德走到季初面前了。 他一点儿也不心疼女儿手上的伤,反而用力地把她从施柔面前拽开,唯恐季初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施柔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父女相互拉扯,眼底的快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奖励性地挠着草莓的下巴,轻声夸奖道:“咪咪你做的真好。” 草莓:谁是咪咪? 只是它还没出声抗议,就先被挠得呼噜起来。 第448章 金丝雀她咬人了33 季初攥紧拳头,手背上的伤一用力就会疼,可肉体上的伤却及不上心里的难受。 不管怎么说,季正德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现在却为施柔,对自己多加指责。 这个感觉让季初觉得,她好像根本就不应该再回到季家。 可是凭什么,凭施柔肚子里那个杂种吗? 她才是季家的合法继承人,怎么能将自己拥有的一切拱手送给别人,而且还是她如今最恨的人。 季初突然不闹了,从季正德的钳制下抽出自己的手。 她沉默着走上二楼,在高处望见她父亲一脸关切的围着施柔,生怕自己几句话就能把她给吓流产了。 季初嗤笑一声,指甲深深陷进木质栏杆里。 她不再指望季正德能从施柔的陷阱里清醒过来,也不指望拆穿施柔的计划。 但该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即使是它的赋有者也不可以。 季年跟上二楼,战战兢兢地将季初带回她如今的房间。 季初走进门,只见七零八落地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如同杂物间一般,根本就没人给她收拾过。 季年原以为她会再次闹起来,站在门口紧张地解释道:“小姐……这换房间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小姐又好几天都没回家,老爷说让我们先忙完太太的事,再来收拾小姐的屋子。” “小姐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叫人来帮你整理。” “不用了。”季初沉声说道,“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季年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不愿意她跟季正德闹的那么难堪,好心劝道:“先生再怎么样,也是小姐的亲生父亲,肯定会为小姐考虑的。” “你性子倔,说话又直接,但有时候也要给做父亲的留些面子。” “你们父女这么多年,先生怎么会不疼你呢?” 季初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却没反驳季年的话。 她像是听进去了,走到床前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年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别的也不再做什么,只能轻轻替她关好房门,从屋里退出去了。 季初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历琛,一会儿是季正德,还有施柔母女的脸交替出现。 她以为自己送走原思萱,就是计划完成的终点。 可现在看来,那个终点才是一切序幕的开端,背离着她的意愿悄然进行。 季初盘算着自己还能利用的筹码,怎样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现在挡在她面前已经不再是施柔母女了,而是她的亲生父亲季正德。 她可以卖掉手上的股权,让季正德无法再出任集团董事长,联合其他股东把他赶下台去。 可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与之相对的,她在失去股份的同时,还会失去集团的继承权。 季正德三个字。 像是一块儿无法绕开的石头一样,把季初想走的路挡了一大半。 他在季初心里,已经不是能替她遮风挡雨的父亲,而是除之而后快的障碍了。 想通这个问题以后,季初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是啊,她凭什么让路呢。 只要把阻拦自己的一切都除掉就好了。 第449章 金丝雀她咬人了34 郊区医院。 守卫森严的病房里,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历琛,我对你很失望。” “我已经放手给你了很多权力,可你却始终无法把势力收拢在自己手里。” “父亲,我……”历琛站在严苛的老者身旁,还想解释丢货的前因后果。 丢货的事不是他的错,是贺黎在有意为难他,是贺黎的错。 历震庭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历家的规矩是能者居之,我不会纵容一个无能者接任家主的位置。” “你不行的话,我会再选别人。” “我知道了,父亲。”历琛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年前历震庭刚做了心脏手术,术后恢复效果却并不理想,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了。 他上周来看到时候,他老子还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苟延残喘,随时可能驾鹤归西。 没想到他竟然能挺过来,红光满面地站着教训自己。 历琛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不知道历震庭这是真的好起来了,还是回光返照而已。 他老子年轻的时候言出必行,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真起了换掉自己的打算。 要是历震庭再多活个一年半载,说不定真的会重新挑选一个继承人,到时候他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历琛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听着,内心里却不希望老头子真的好起来。 哪有快要当上皇帝的太子,甘心把皇位还回去呢? 可历琛现在也只敢这么想想,历震庭虽然年迈,可积威仍在,让他就是再想篡位,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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