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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敖锦言语中的束缚，也能感受到她承诺里的分量。 “谢谢你，我遵守诺言的。” 第505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36 托兰已经从墨尔汶住处离开。 他在离开前诚挚的邀请珍妮，与自己一同参加第二日的茶会。 这一次没有墨尔汶的解围，珍妮即使不想去，也只能答应下来。 艾伯特收拾着冷透的红茶，原封不动的端回了厨房里，他发现墨尔汶跟自己想的并不相同。 因此固执地认为她会是这次行动的阻力。 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个王国里，可不是为了过来联姻的，杀掉王室的继承人，使王国陷入混乱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他在红茶里放了慢性毒药，只有托兰喝下去，就能离计划成功更进一步。 可墨尔汶竟然会为了珍妮阻止自己。 这让艾伯特非常不满，他们国家不缺公主，况且还是墨尔汶这种不值一提的私生女。 为了避免墨尔汶继续心软下去，他决定替公主殿下制定个周全的计划。 门口传来一阵喧嚣。 艾伯特快步走了过来，看见门口的仆人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求助般地望向自己。 珍妮顺着仆人的视线回望，觉得面前老迈的管家有些怪异。 她抑制着心里的恐惧，装作无知地问：“艾伯特先生，我想去海滩上逛一逛，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珍妮小姐。” 艾伯特的眼珠只剩下一片惨白，与他背后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可现在的阳光太过炙热，为了不损伤您娇嫩的皮肤，请带上两个仆人为您撑伞吧。” “那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珍妮摇了摇头，收起与仆人争执时的坚定，像是真的改了主意似的。 “我也是为您考虑，尊贵的小姐。”艾伯特用最温和的声音，最真挚的语气建议着，“等您真的到了海滩上，就会知道我的好意了。” 他在说谎，他是想困住我。 珍妮在心里悄悄说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在突然间，有了这么高的利用价值。 人人都在骗她，人人都想要利用她。 原来鱼是不能活在岸上的，这里的空气虚伪又肮脏，永远在鲜花背后藏着赤裸的欲望。 她要离开这里，要回到深海里，哪怕她已经无法在海底呼吸。 可就算是溺死在深海，她也算是回到家的怀抱里。 珍妮怔忪着走上楼梯。 只过了几天时间而已，近在咫尺的海滩，对她而言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不想参加托兰的茶会吗？”墨尔汶的声音突然响起。 珍妮被吓了一跳，匆忙转身对上她的眼睛，又怯懦的低下头，害怕被聪明的女人看穿心事。 “没有……” 她的声音地而轻柔，语气中从前的期待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只是有些紧张，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知道我必须去，对吗？” 可墨尔汶已经看出珍妮对自己的抗拒， 她什么也没有说，但墨尔汶却觉得珍妮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回答。 只是突然很想问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珍妮，你后悔跟我回来了吗？” “我……” 珍妮结结巴巴的，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墨尔汶善解人意的微笑着，眼神如同两人遇见时那么温柔。 “你不要为难自己，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第506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37 敖锦暂且把女巫关进小空间里，准备等事情了结再放她出去。 团子一五一十的把珍妮的动静汇报给她，问她现在准不准备管一管。 毕竟是黎洛的妹妹，真出了事也不太好。 敖锦想了想，还是觉得再等一等。 珍妮从以前的天真不知世事，走到了恐惧人类的另一个极端，就这样让她回海里去，她也找不回信任他人的能力了。 只让小人鱼知道人心险恶还不够，还要让她了解到人类善良的一方面才行。 团子：“你是说现在的局面还有救吗？” 敖锦：“反正也不可能更差了。” 至少她认为还是有戏的。 团子莫名有些怀疑，觉得她是不是还记着珍妮的仇，才不想轻易放她回来的。 它只能认命一般地继续盯梢，以防珍妮真的会有个闪失。 第二天。 珍妮一大早就被仆人唤醒了，这一次给她梳妆打扮的不再是墨尔汶。 仆人们捧着她戴过的那套红宝石首饰，仔细地替她戴上。 珍妮用手指触摸着冰凉的宝石，嗅见其中隐约传来的香气，虽然样子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是她戴过的那条。 两套完全相同的首饰让她起了疑心。 她放下手，貌似不经意地问：“一条项链太贵重了，我害怕自己弄坏了它。” “不然还是给我换一条项链吧。” “不要换了。”墨尔汶突然走进来，加重了语气，“我觉得这条项链很好，你要去见王宫里的贵族们。” “不打扮的隆重一些，会被大家看不起的。” 珍妮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即使知道她欺骗着自己，却从未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在舞会上为自己拿蛋糕的公主，真的会在意其他贵族的眼光吗？ 然后她果不其然地看见墨尔汶变成白色的眼球。 珍妮心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了些许的安慰，认为自己至少得到了一些真挚的东西。 “好了，上车吧。” 墨尔汶回避着珍妮的目光，先将她扶上马车，自己才跟在后面落座。 艾伯特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离去的马车。 珍妮轻轻开口，喊了身边人的名字，“墨尔汶……”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墨尔汶用手止住她的声音，然后用自己微冷的手牵住她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手上力度渐渐收紧。 珍妮心中有一万个问题，随之产生了漫无边际的恐惧。 当马车行驶过一片麦田时。 墨尔汶突然放开珍妮的手，她动作迅速地推开车门，将赶车的仆人狠狠推了下去。 她抢过赶车的位置，拉紧手里的缰绳，调转马车的方向。 然后不断加速。 珍妮惊呼一声，探出身子去看墨尔汶，飞驰的马车带起疾风，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我们要干什么？” “不去城堡了吗？” “不去了！” 回答她的是墨尔汶轻快明亮的嗓音，像是丢掉了长久以来的枷锁，“不要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吧！” “我们去别的地方，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第507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38 突如其来的惊喜在珍妮心里炸开，她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感觉。 飞驰而去的疾风如同烟花一般，在耳边发出近似喜悦的声音。 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如果不是考虑到墨尔汶还在驾车的话，珍妮或许已经激动地将她抱进怀里。 “我们可以去海边吗，墨尔汶？” 无处宣泄的心情，只好转化为抬高的音量，珍妮高声喊道：“我想去看看大海，我很想念它。” “当然可以了。”墨尔汶很快的回答。 她见仆人已经追不上了，慢慢停下马车，放弃目标太过明显的车厢，准备带着珍妮骑马前行。 墨尔汶今日的衣着并不适合骑马，因此她用匕首割开了多余的衣裙。 如果有其他贵族看她的样子，一定会骂她是个疯子。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上来，珍妮。”墨尔汶伸出手，揽住珍妮的腰肢将她带上马背，“我觉得自己像个英勇的骑士，你才是娇滴滴的公主。” 她抱紧怀里的珍妮，畅快地笑起来，声音里再没有烦恼与忧愁。 “可我本来就是公主啊。” 珍妮一边想着，一边被脖颈处感受到的微热气息，烫得耳尖泛红。 马匹一路穿过森林，跑上高处的崖岸，海浪在山下拍打着礁石。 远处挂着一轮通红的夕阳。 “墨尔汶！” 珍妮转过身去，开心地拉着她跑到离海最近的地方，在不知不觉间热泪盈眶，“这是大海的歌谣，它说它也想我了。” “是吗？” 墨尔汶笑着，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口暗红的血，她赶忙退后两步，不太在意地说：“还好我动作够快，没有弄脏你的裙子。” 珍妮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拿出手帕去擦拭她唇角的血。 可那血仿佛流不完一般，怎么也擦不干净。 墨尔汶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徒劳的行为，“没用的，珍妮。我又骗了你一次，但这不是因为你，而是为我自己。” “我太累了，不想再当别人的棋子了，能在临死前放你自由，至少还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艾伯特的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但你不能停留太久，快些离开这里吧。” “墨尔汶。”她的名字像是一道咒语，让珍妮以为只要呼唤就会有回应。 她脑子里转过无数个想法，不多见地聪明起来，“是艾伯特给你下了毒？” “那我们回去找他！拿到解药你就能好起来了，对不对？” 没用了。 太晚了，傻姑娘。 墨尔汶没说话，静静地走向悬崖边上，看着美丽的大海，“你说它在呼唤你，可我好像也听见了它的歌谣。” “真希望我们换一种方式相见啊。” 她回头笑着，然后仰身倒了下去。 珍妮扑到悬崖边缘，却只看见墨尔汶微笑的表情，惊慌在心里无限放大。 所有的想法汇聚成一个声音：我不能失去她。 珍妮义无反顾地扑了出去，任凭自己跌落海中，从前温柔的海水猛烈挤压着她的肺腑，阻止她抓住墨尔汶下落的身体。 她头一次体会到被海水呛住的感觉，水从她鼻腔里灌进去，剥夺走所剩无几的空气。 如果她还是人鱼就好了。 珍妮的眼泪与海水融为一体，像是无止境的绝望淹没了她。 第508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39 轻快明媚的午后，阳光温暖而舒适。 而托兰终于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回复。 出于愧疚，他在等待回复期间，没敢再去花园里的密室，因此也没发现镜中女巫失踪的事实。 王室的茶会在下午，可他早早就等在宴会厅里了。 那是信函上写好的时间。 托兰特意跟侍卫队长交代过，如果有女巫到城堡中找他，请务必对女士恭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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